18、庄生梦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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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来没有想过。
心心念念到达的尸魂界。
不是我存在过的尸魂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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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夜在一片荒芜中醒来，背景是泣血的落日，天空被染成一条一条的，绘满了半个苍穹。
木质结构的低矮的平房，一幢连着一幢，一直蔓延到遥远的，视野的外面去了。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空气里潮湿的触感立刻侵占了她所有的感官，她抬起手——新鲜的生命的力量，充盈得仿佛要爆炸一般的活力。
她慢慢地蹲到地上，一心满是狂喜。
我回来了。她面向天，做了一个嘴型，无声的笑容，扩散到了身体的每一个细胞。
那么，就再说一次。
我回来了，父亲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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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直往前走，她想离开这片荒芜。
周围几乎没有什么人，只有风吹过的声音，哗哗的，很是好听。
她停下脚，看着被磨得泛出毛边的衣服，上面还沾着点未干的血迹，泛出一股让人难受的腥臭的味道。
真恶心，她想。
视线平直地看过去，一个跌跌撞撞的人影闯入她的眼前，她几乎是在同一秒瞬步过去，站到那人面前，看着他因为惊诧而略略张大的棕色的瞳仁。
她泛出一个假意的微笑，向那人做了一个无害的手势，然后——
拽起他的衣领，用一种旁人看来万分奇怪的狰狞的表情，问。
“这里是哪里？”
男人的脸上爬上一抹滑稽的笑容，暗黄色的皮肤上褶皱纵横。
十夜皱了皱眉头，看着他不发一言的表情，心下疑惑。
“你是哑巴？”
“桀桀……”
那男人忽然发出一个怪异无比的笑声，看着十夜妖异的眸子，棕色的眼睛里写满了绝望。
“杀了我吧。”
“……！”
那样近乎恳求的语气，让十夜浑身一震：“你先告诉我这里是哪里？”
“是哪里呢……？”
男人重复了一下她的话，被勒的脖子上泛出青筋，煞是恐怖！
“这里是，流魂街啊，小姐……”
十夜的眉头皱得越来越深：“我知道，这里是第几区？”
“第五十六区。”
十夜看着那个怪异的男子，送开了拽着他脖子的手，谁知道在下一秒被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手！
“你，你还没有杀我……”
几近恳求的，那样的，颓唐的语气，比虚还让人觉得战栗。
十夜厌恶地拍开他的手，脸上浮现出冷笑，还真没有见过找死的。
“破道之四，白雷。”
杀人这种事，你还真是，找对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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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夜没有睡，她感觉不到困，她只是觉得紧张。
是的，紧张。
越来越靠近那个心心念的地方，心里却总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像是会有什么计划之外的事情发生一样。她只能自我安慰，她的第六感一样不准。
瞬步的速度的确是快，还不到两天功夫，她已经从流魂街的五十六区跳到治安不错的第七区，照这个样子下去的话，明天她就可能到达目的地。
但是，可笑的是，她还没有想好要怎么样进去，但是，随便它，能在这个土地上，她已经很满足了。
现在时中午，街上戏耍的小孩子跑来跑去，拿着金平糖，脸上满是笑靥。
十夜光是看着他们，心里就荡起了满满的温情来——她其实并没有像过要再去朽木家当大小姐，毕竟出了那样的事。
但是，远远地，就那么远远地看一眼父亲，应该不会被发现吧，应该不会的。
正在发呆的当口，被一个小小的身影急速装上！余光只瞟到那柔软的银色的白发，以及满满颠倒的眼前的景致！
该死！
十夜在心里低咒了一句，借着倒下的力顺势像后一翻，也没有管那个撞上来的小孩会有什么后果。
前面忽然又传出极度的嘈杂声来，一伙闹闹穰穰的流魂街无所事事的整，正把自己和那个小孩围成一圈。
十夜眸中冷光闪过，上次死去的事情还在刺激着她的神经末梢——尽管是自己选择的，但是想到，还是觉得恶心。
那些人身上泛出让人难受的气味，一直干净贯了的十夜，是在是受不了。
前面的小孩的手指动了动，看起来摔得不轻。
他先是挣扎着抬起手臂，然后支撑着大半个身子脱离地面，白色的头发上灰尘一片，脸上也是青一块紫一块的，称着细瘦的身子，很是可怜。
十夜看着他慢慢爬起来，隐约觉得他有些熟悉，心里那份未名的担忧愈来愈重。
“啊，这个女的是谁？”
旁边有人起哄道，推了一下十夜的肩——后者对此仿佛毫无所觉。
眼前的少年，一头白发，碧色的大眼里扑闪着寒冷的光……那种寒冷的感觉，一直侵袭到十夜心里，那个最脆弱的角落……！
少年皱了皱眉头，白色的眉毛绞在一起，嘴抿得很紧，看向十夜的目光里有一丝极浅的歉意。
十夜张着嘴，发不出声音，看着少年朝天刺的发型，看着他身上的淡薄的背心短裤——那样熟悉又那样不似。
“莫非是那个叫桃子的小妞？啧啧……看不出来，是这个样子。”
桃子……
“你们这些混蛋。”
少年欲装成熟的口吻，透出一股子孩子气，手心的拳头攥得咯咯作响。
“我不认识这个人，放过她。”
周围又起了一阵哄笑，夹杂着流魂街永生不息的风，哗啦啦地，全灌到十夜的耳朵里去。
“小子，找死啊，到现在还这么嚣张！”
“哈哈，再给你点颜色看看！”
周围的人聚拢过来，口里说着些下作的词汇。
“你们——好吵。”
十夜拂开眼前的碎发，白净的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
“喂，老大……”
十夜抬起头，看着他们，阴测测地笑了一下，然后抬起右手，做了一个破道的手势——
“死，还是滚？”
带头的人虽然有点被十夜吓到，但是还是梗着脖子瞪着他，然后阴笑道。
“我真的好怕啊……”
哄得一声，又带出一大片哄笑。
“破道之四，白雷。”
一个肉眼可见的白色的光在那一刹那闪现，擦过男人的衣角，留下一片烤焦的气息。
男人瞪大了眼，不可置信地看着十夜，然后——
转身就跑！
这分明——分明是——
他看向十夜的最后一眼，十夜眸中的血光，比那血光，更骇人万倍！
十夜慢慢地走到那个还呆立在原地的白色头发的少年面前，下唇被她咬出血。
虽然感觉到了什么……但是，还是——
“你叫什么名字？”
她抬起头，看着那个有些被她惊吓到的小孩，扯出一抹笑来——比哭还难看。
男孩子皱了皱他秀气的眉，抿了抿嘴角。
“我叫，日番谷冬狮郎。”
…………
作者有话说第18章 庄生梦蝶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