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20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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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午后，在窗外的雷雨声里，季川河反反复复“赢了”很多次。
蓝星曳像是一个终于耗尽了电的机器玩偶，彻底没了平日里精力十足的模样，在季川河的反复磋磨中昏睡过去。
雨天总是能让人睡得格外沉，季川河看着蓝星曳半掩在夏凉被里的脸暗自出神。
此刻人睡着了，倒是难得显露出一点与往日里不同的可爱与沉静，季川河伸手贴在蓝星曳的右脸，那里抹了药皮肤逐渐不再肿胀发烫。
蓝星曳追了他一个多星期，其实季川河倒是真的没有怎么很仔细地看他的脸，从校门口那天的惊鸿一瞥，刚开始是无所谓看不看得清，后来大概变成了不想看得太清。
蓝星曳长得的确是极其好看的，是明明知道他是个男孩子见到过后都要在心里由衷感叹一句“怎会生得这样好”的那种好看。
但是他的好看又远远不止在一副皮囊，而是当他整个人生动起来时，他的脾气、性格、灵魂、捏合着他的肉|体而揉搓出的那一个蓝星曳。
他的行为举止、说话方式，每一点都构成了他的样貌也成为了他样貌的印证。
季川河想：这样生动的人，现在属于他。
……
因为刚才被打断的午饭，季川河的手机还放在餐桌上，他看了一眼，最上面一条信息来自庄友臣，说让他方便的时候回个电话过去。
季川河拿着手机走到窗户边，看着窗户外的暴雨，拨通了庄友臣的电话。
“你的小朋友呢？”庄友臣的语气里带着明显的调笑。
“睡了。”
庄友臣似乎将手机换了个手，“季大少是不是应该解释一下？”
“解释什么？”
“早上还对人家不理不睬，不过蓝轻夏作了个妖，怎么……就让你改行做男菩萨了？”
季川河听得出庄友臣在故意拿他的话呛他，笑而不语，半晌正色道：“学校那边怎么样了？”
“蓝承泽带着蓝轻夏先走了，后面的事情是蓝郁冬料理的，他跟方怀谈了一会儿，暂时没再说什么，估计也是想看你这边的意思。”
“嗯，”季川河应了一声，而后道：“谢了。”
临挂电话前，庄友臣还是没忍住半开玩笑地提醒了一句，“男菩萨，这妖精道行不浅……你可不要沦陷得太快哦。”
季川河一时无言，半晌才道：“挂了。”
……
蓝星曳的手机响起来的时候，季川河正在打游戏，他看了一眼时间，大概正好是放学的点。
手机屏幕上显示来电人是蓝郁冬。
季川河眉头轻挑，几乎没有什么犹豫便接了电话。
“星曳。”电话那头的人说话语气很急，但似乎没有想到这边能够接得如此痛快，愣了一下才出声。
“他在睡觉。”
季川河一边回答着，一边瞥了一眼自己手机上还在进行的游戏，清晰地感觉到电话那头的蓝郁冬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你是……季川河？”
季川河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而后又听见蓝郁冬问：“他在哪儿睡觉？”
季川河自问向来不是爱逞口舌之快的人，但后来他仔细回想才发现，这辈子他为数不多的几次幼稚和冲动似乎都跟蓝星曳有关。
有时候直觉就是非常不讲道理的东西，蓝郁冬看到他和蓝星曳一同出现时惊讶的神情，蓝郁冬对蓝星曳下意识的维护……都在一个微妙的瞬间被下意识记在季川河的心头。
以及……蓝星曳这个所谓的“大哥”，其实跟蓝星曳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其实仅仅也不过就是这么一瞬间，季川河的脑子里飞快地闪过这么多个念头，而后他说出了一个实在太不像他本人的回答。
他说：“在我的床上。”
电话那头彻底陷入了沉默，这沉默久到季川河甚至觉得对方会直接气急败坏挂掉电话。
但气急败坏明显的结果是输得一派涂地，蓝郁冬最终还是出声了，只是语气也变得不再客气，“等他醒了烦请告知，请他回我电话。”
电话很快被挂断，季川河承认自己幼稚无聊心情却又意外变得舒畅。
他拿着蓝星曳的手机看了半晌，迟迟没放下。
这其实是一支有点旧的手机了，反应迟钝，意外地没有设置任何锁屏密码，季川河的手摩挲着手机侧边半晌，还是点开了通讯录，找到了自己的手机号。
他看着那个备注微微一怔，而后勾了勾嘴角将手机放回了桌子上。
蓝星曳给他的备注叫做：嘻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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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川河又结束一局游戏的时候，蓝星曳醒了。
此刻正站在卧室房门处探了半个脑袋出来，睡眼朦胧地看着季川河说自己渴了。
季川河放下手机转身向厨房走去给他拿水，蓝星曳便快走几步跟上来。
季川河要给他倒水的时候，又听见他在身后嘟囔：“不想喝水……”
“有可乐之类的吗？”蓝星曳冲着面前的人眨眨眼。
“有酒，”季川河倒了一杯水递给蓝星曳，顺手揉揉他的头发，“但小朋友禁止饮酒。”
“嘁……”蓝星曳有点不服地还嘴，“你又有多大？”
季川河听到这话缓缓靠近了，压低了声音几乎贴着他的脸回答：“过两天你就知道了。”
蓝星曳愣了一秒，红着耳朵有点无语地别开了脸。
蓝郁冬的第二个电话就是这时打过来的，蓝星曳看着三个字在屏幕上跳动半晌，还是接通了电话。
季川河站在一旁将蓝郁冬的话听得真切，他看着蓝星曳毫无表情的脸和，想着这蓝郁冬平日里倒也看不出是这样好脾气会一直耐着性子柔声细语讲话的人。
如果不是，那么——
“我在季川河家里，地址我发给你，一会你让司机过来接我吧，我会回去。”蓝星曳说完这句话，便挂掉了电话。
“要回家了？”
“嗯，”蓝星曳难得收起了平日里笑眯眯的脸，他抬起头看着季川河，声音里竟然带着一点孤独，“我也不能在你这儿躲一辈子吧？”
季川河拿过杯子又给他倒了一杯水，而后塞进他的手里，看似不经意地回答：“也不是不行。”
蓝星曳微微一怔，转头去看的时候，季川河已经去柜子里找雨伞了。
……
暴雨中，季川河撑着一把巨大的黑伞将蓝星曳送到了楼下，一辆黑色的轿车已经等在了门口，两人还未走近，车窗便被摇了下来，露出了蓝郁冬的脸。
“星曳。”
雨下得太大，甚至有些遮蔽视线，季川河和蓝郁冬的眼神却在将暗的天色中交汇，皆是带着些不用言说的情绪。
蓝星曳看了蓝郁冬一眼，脚步停下来跟身旁的人道别，“那我回去了。”
季川河“嗯”了一声，伸手轻轻蹭了蹭蓝星曳的脸颊，“记得擦药。”
蓝星曳点头应下，见蓝郁冬已经帮他开了车门，正要转身上车，却又被季川河拽住了手。
季川河做了今天第二件幼稚的事情。
蓝星曳转过头，却察觉季川河紧紧贴着他的耳侧，嘴巴里带着点没事找事的语气：“对了，忘了跟你算账。”
“……什么？”蓝星曳一脸莫名。
“我的床不给白睡。”季川河握着他的腰不让人走，眼底带着笑，一看便是在故意逗人。
蓝星曳悄悄翻个白眼，“我睡都睡了，你还能怎么——”
季川河瞥了一眼车窗向着这边看过来的蓝郁冬，打断蓝星曳的话，抛出诉求：“我想再赢一次。”
蓝星曳的眼睛直直地望进季川河的眼睛里。
他其实才懒得听季川河什么要“再赢一次”的鬼话，他只是单纯觉得，在这样电闪雷鸣的暴雨中，季川河打湿了半个肩头只为让自己亲他一下的样子，有点性|感。
蓝星曳看着季川河噗嗤一声笑出来，他微微扬了扬下巴，轻声道：“满足你。”
说完，他攀着季川河的肩膀踮起脚，飞快地在季川河的嘴巴上亲了一下。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第20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