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他穿书回来了!》昼七

4、第4章

　　第4章“等我回来。”

　　“怎么选择你自己决定。”

　　简辞看着桌面上相差无几的两份合同，仔细翻阅。他看得很认真，几乎是逐字逐句。

　　文森特就坐在他对面耐心地等待着。

　　简辞花了二十分钟看完两份文件，合约内容大同小异，除了最后两页的实质性约定有所不同。他思考了几分钟，然后将文件放回原处。

　　“看完了？”文森特坐起来，拿起两份合同询问，“有没有想好选哪个？”

　　简辞摇摇头，“两个我都不选。”

　　文森特惊讶地看着简辞，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

　　“三年期虽然抽成高，但如果你在三年内红了的话就可以更换更优厚的合约，而五年期可以让你现在的收益最大化，也不用担心缺少工作机会。”文森特的手指在两份文件上移动，“你知不知道很多人想选都没机会？”

　　“我知道。”简辞面色严肃，“正因为选择的机会很宝贵，所以我才更慎重。”

　　他大可以隐瞒真实情况，随便选择一份合同签了，等赚够钱就离开。

　　“就像你之前带过的艺人一样。”

　　文森特面色一僵，“你知道的还不少。”

　　“这要感谢发达的社交网络。”简辞并不是在嘲讽，文森特带的艺人能够被其他大公司挖墙脚，正说明他眼光不俗，工作能力一流。

　　“工作能力我认了，眼光就算了。”文森特苦笑，带一个跑一个的。

　　“我会成为你的最佳证明。”简辞目光灼灼，“这是我毕业后的第一份工作，我父亲曾经跟我说过，无论什么工作都要认真对待，我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做到最好。”

　　想到还待在医院里的父母，简辞的声音不自觉地变得柔和，“缺钱是我需要这份工作的原因，但我同样需要私人时间去陪伴家人。”

　　五年期的合约对简辞来说是巨大的诱惑，但高强度甚至几乎没有自由时间的工作安排对现在的他来说并不是好事。

　　他需要学习的东西有很多，更重要的是父亲和母亲需要他的陪伴和照顾。

　　这也是简辞一开始就坦承自己家庭情况的原因之一。

　　“我想思文娱乐一定还有其他折中的合约模式。”

　　简辞相信文森特不会让他失望。

　　文森特眼神复杂，如果说之前他对简辞的定位是一个一定会火的新人，那么现在已经变成一个值得信赖的合作伙伴了。

　　“恭喜你，赌对了。”

　　文森特决定回应这份信任。简辞和他以往带过的艺人都不同，直觉告诉他这个决定不会错。

　　一份全新的合同递到简辞手中，五年期，略低的抽成比例和更加自由的工作选择，虽然违约金也更高了。

　　“希望你以后不会后悔。”

　　“当然。”

　　简辞郑重地在乙方的位置签下自己的名字，正式将自己和思文娱乐绑在一起。

　　“那么，恭喜入职。”文森特喜笑颜开，“准备好迎接你的第一份工作了吗？”

　　“这么快？”简辞很惊讶，新员工入职前一个月不都是在学习吗？

　　“我们这一行可不一样。”文森特把自己昨天翻来覆去看了几遍的台本拿了过来，“这档正在筹拍的新人向演艺选秀很适合你，既可以学习表演知识又能够正式在大众面前亮相，简直完美！多少人想去都去不了！”

　　“唔……”简辞看着台本边缘文森特做的笔记，有几个写上去又全部划掉的名字，“我看应该是没有人能去吧？”

　　“聪明。”文森特实话实说，这档节目是赞助商为了捧自己人搞出来的，搭着这类型综艺的热潮，能不能火不好说，起码宣传不会少。

　　只有绝对夺人目光的颜值才有可能在这种节目里杀出重围。

　　除了简辞，文森特想不出第二个合适的人选。

　　简辞好奇，“如果我今天没来，你会让谁去？”

　　“大概率随便找个人吧。”文森特摊手，“也许一期都撑不下去。”

　　“那我不多坚持几期都对不起你的信任了。”

　　“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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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出思文娱乐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文森特和简辞一起出来，他指着远处只亮了少部分灯光的写字楼对简辞说：“早晚有一天，那里的灯光会全部亮起。”

　　就像简辞一样，迟早会成为耀眼的存在。

　　简辞眨眨眼，朝文森特伸出手，“那就合作愉快了，文先生。”

　　“嗡嗡嗡——”

　　手机震动声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看到来电人的名字后，简辞嘴角上扬的弧度都变大了。他匆匆和文森特道别，找了个安静的角落接听电话。

　　“贺觉寒，怎么一大早给我打电话啊？难不成天上打雷被吓醒了？”

　　简辞习惯调侃贺觉寒，一般来说，这时候贺觉寒会一本正经地列出一二三四来反驳他。

　　今天好像有点不一样。

　　“简辞……”

　　贺觉寒熟悉的声音传来。

　　“嗯，我在。”简辞回应，贺觉寒却不再开口，简辞只听得到他沉重的呼吸声。

　　“你是不是生病了？”简辞的脑海里瞬间冒出来许多独居人士深夜发病倒地不起的画面，他急了，“贺觉寒，你没事吧？有没有叫救护车？”

　　“我没事。”贺觉寒的声音沙哑，听起来很疲倦。

　　简辞感觉不对劲，“出什么事儿了？”

　　贺觉寒短暂的沉默过后，小心翼翼地询问：“简叔叔还好吗？”

　　“你知道了啊。”简辞停住脚步，他在路边的小石凳上坐下，长腿屈起，故作轻松地说：“我可不是故意不跟你说的啊，只是太忙了没时间。”

　　“对不起。”

　　贺觉寒的声音听起来很沮丧。

　　“你道什么歉啊！”简辞抱着自己的膝盖，看着对面开得十分茂盛的野花，笑道：“跟你又没关系。”

　　“不，如果我能早点发现就不会——”贺觉寒没有继续说下去，他似乎不知道该怎么说。

　　“我当时也这么想的。”简辞打断贺觉寒，“如果当时我在，我代替我爸去银行，他是不是就不会遇上车祸。”

　　“又或者我早点去公司帮忙，也许有机会发现账目上的漏洞，之后的事情也就不会发生。”

　　“医生说我爸他可能再也醒不过来了，让我们做好心理准备，我没敢告诉妈妈，可是我总感觉她已经知道了。”

　　这些话一直憋在简辞心里，他没有机会说出来，也没有人可以倾诉。听到贺觉寒的声音后，那些压抑的情绪全部迸发出来。

　　“我是不是太没用了……”

　　说到后来简辞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了什么，他胡乱擦着脸上的泪水，虚张声势地威胁手机那头的人：“你不许笑！”

　　“简辞。”贺觉寒的声音清晰且坚定，“等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