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恋（（又名：Badname））》断玉削锋

5、第五章

　　深秋的空气，干燥中带一点点甜。朱里安打电话前一定查过天气预报。一个男子在加隆墓前站着，穿着件浅灰色的风衣。他的头发也是海蓝色，颜色比加隆的淡一些，方圆五十米内只有他一个人。

　　“索罗先生！”我斜插进他的视线，既不突兀，又能马上让他看到。

　　“米罗先生！”他迅速伸出右手与我相握，我还来不及反应就和他握在一起。

　　我是带了枪的，我不但有信心从朱里安设下的圈套中脱困，还筹划了如何利用朱里安引出苏兰特的种种方案。可朱里安却……

　　“你是个出色的男人，米罗先生！你应该得到应有的尊敬就像加隆赢得你我的尊敬！”
　　“你们是情人？”
　　“对，你觉得意外吗？二个势同水火的帮派的二号人物，在什么样的报纸上都是头条猛料！”

　　“如果撒加和哈迪斯成为一对，我或许才会觉得意外！”我忍不住擦了个火星，他们的这种危险关系让我妒意横生，我和撒加的身份远不如他们敏感，可我却只能和他擦肩而过。

　　“阿尔卑斯雪山上有很多可栖身的小屋，想甩掉保镖过几天清净曰子并不困难。撒加和哈迪斯忙着扩大同盟阵营，拉拢政府权贵，我和加隆就窝在木屋里喝酒，天地间只有两种声音，炉火的噼啪声和雪落到松针上的那声轻响。当然，对内我们对自己的哥哥说我们去瑞士查账。”

　　“浪漫的就像雪莱的诗！”我发出由衷的赞赏，我不敢相信他们曾有过这样的过去，“不过我很难相信你们会喜欢滑雪这种运动，我总觉得加隆会更喜欢海滩。”

　　他的下巴绷紧了一下，这是他第一次流露出痛苦之色：“那个圈套，从来都不是我的意思……”

　　“我知道！”我低下头，那种无所适从、无可埋怨的感觉，我太清楚，“当你在电话里念到他的名字，当你讲你们在山上的曰子，我想我已经‘听’得很明白了！”

　　“可是上帝并没有给我任何选择好结局的机会，哈迪斯是我哥哥，你和撒加是加隆的亲人，这是没有休止的怪圈，不是我们欠你们的就是你们欠我们的，而哪一方都不愿意被亏欠！”

　　“哈迪斯杀了我的全家，包括我六岁的弟弟。”我决不承认我产生了任何的负罪感，恶魔欠我几条性命，我只向他讨了一条，可是，加隆真的是无辜的，撒加，甚至朱里安，他们并不欠我什么。

　　“复仇是你的权利，就像复仇是我的义务。但我们付出的代价太惨重了，甚至不能有哪怕一点点‘悔不当初’的感叹。”

　　“我不后悔，永不后悔！”
　　“我也不后悔，但这些仇恨是别人强加给我们的，我们没有造孽，却要为痛苦埋单，你不恨吗？”

　　我傻在当地，身上的器官似乎都停止了工作。复仇是我的选择，是父母留给我的唯一选择。那甚至根本不是选择，因为压根没有其它选项。

　　因为这个，我必须失去撒加，必须和那个我爱了很久的男人反目成仇，我付出这样的代价，得到的不过是复仇之后那几小时的快感，除此之外，我一无所有。

　　“米罗先生！你应该从你强加给自己的使命感中解脱出来。曾经，我希望我们和你们的一切纠葛能够因我哥哥的死而终止，我没想到仇恨又翻滚了半圈，将加隆卷了进去。撒加是加隆的哥哥，是加隆另一半的生命，我不希望他抱憾终生。”

　　朱里安说这些话时，眼睛就定格在我脸上，可我却慢慢开始躲避他的目光。“我不懂……不懂你的意思？”我喃喃自语，他想说什么？撮合我和撒加，那他应该去找撒加而不应该来找我,“我不会再见他了！”我下意识按住自己的左肩，我的爱、我的耐性已经被他耗尽，我的确还爱着他，但彼此连隔海相望也显得多余。

　　朱里安什么都没有说，只给我一个淡淡的微笑。他意有所指地看向我的身后，转身离去。他就像一个拿着糖果逗引孩子的父亲，孩子跺脚噘嘴说不吃，看起来要多违心有多违心。父亲什么都明白，却只能苦笑。

　　我想走，准确说，我想逃。我想起了一首歌，忍不住在心里默默哼唱——You give love a bad name. 他就像美丽的肥皂泡泡，我爱得手足无措却连指尖也不敢伸，我的爱都放在回忆里。午夜梦回，我闭着眼睛，仿佛正驾车穿越西部，而他就坐在副座陪我……

　　我还是那样爱他，只要允许自己思考，那份爱就再也按捺不住，我爱他，他知道，从来都知道。我不怕他知道，怕他不知道。所以朱里安能帮我什么，去求他成全我的渴求我的幻想，我不稀罕，我的爱或许幼稚，但绝不卑微。

　　我不知道自己这样傻站了多久，自言自语了多久，也不知道撒加什么时候来到我跟前，是否听到我和朱里安的对话，是否看到我像神经病一样自己跟自己较劲，总之，我又见到了他，我曾以为无论生死，那个雨天都是永诀，我没想过我们还能见面，而且站得这样近。

　　我必须找些狠话自救，和他划清界限，我信口开河，拙劣地撇清自己，“我并非有意出现在你不希望我出现的地方，撒加先生！”撒加先生，真是个稳妥的叫法，就像索罗先生，米罗先生，“当然，估计换成其它地方，你一样不希望看到我。”

　　“你想读军校？米罗，我去酒吧看过你唱歌，不过你没看见我！”他伸手想摸我的脸，好像我们中间从没发生过任何不愉快的事，我没办法抑制胸中的怒火，一巴掌拍开他的手，“收起你的伪善吧！你的柔情陷阱拿去骗那个死了父亲的男孩吧！你可以帮他报父仇，让他一辈子感激你一辈子对你俯首帖耳。我是个失败的作品、亏本的买卖，你亲自培养了我，我却谋害了你的弟弟，你一定后悔得要命。如果时光可以逆转，你一定希望我早早就去送死，不要跟你们兄弟扯上一丝一毫的关系，更干脆一点，当初根本不要收留我，那么你的弟弟现在就还活得好好的！”我失声痛哭，猛戳他的伤口，在我们共同的伤口上猛洒盐水，他应该了解一下这世上有亲人的不是只有他一个，他应该体会一下加隆死了，也不是只有他才痛不欲生、追悔莫及。

　　“米罗啊！我的小男孩！”他轻轻念我的名字，他从没这样喊过我的名字，他拥住我，指肚蹭过我的头发，“对不起，我很抱歉，在你最沮丧的时候，我推开你，我对不起你。我不善于表达感情，我和加隆是双生子，那种感情就像是……我无法接受失去他的事实，但是，我推开你并不代表我放弃你……”

　　我的眼睛像被闪光灯闪了一下，不放弃我意味着什么？爱我，你何曾爱——过——我。

　　“你有个好朋友叫卡妙？”他的气息安抚着我的耳膜，“一个世叔的公子，不是我们的人，却是很好的朋友！”

　　“你……”我狠狠骂了句脏话，肾上腺素急速分泌。原来，我唯一的朋友竟然也是……

　　他仿佛看穿我的心事，嘴唇自我耳边暧昧地抚过，“我不放心我的男孩远离我的视线，但我不是卡妙的老板，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他愿意做的，他是值得信任的朋友，我的朋友，也是你的朋友！”

　　他说着说着，突然间俘获我的嘴唇给了我一个深吻，然后他捧住我的脸，当他的眼睛充满某种让我怦然心动的感情，我几乎不敢看他。

　　“你好像傻掉了，男孩！我说过，我不是个善于表达感情的人，换句话说，我不善于组织那些甜蜜的词汇，而且这里也真的不适合‘打情骂俏’。所以听着，男孩，你有十分钟的时间考虑你的将来，而我，会在车里等你。”他顿了顿，又加上一句，“我现在开你的车！”

　　我又一次傻在原地，脑子罢工了四五分钟才恢复运转，远远的，我看见枫树掩映下我的白色保时捷，傻子才要继续考虑下去……

　　（完）

　　撒花，终于写完鸟！俺的第一篇撒米HE，厚黑的某撒，搞得俺们小米九死一生，踹～写这篇的文的起因是想小米在隆隆墓前唱 “Shot through the heart
　　And you're to blame. Darling You give love a bad name”，乱性感啊，结果小米说在一个人墓前唱歌很白痴，于是就让他在心里唱鸟！哈哈！我是作者，我做主！

　　You give love a bad name Bon Jovi

　　Shot through the heart
　　And you're to blame
　　Darling You give love a bad name

　　An angel's smile is what you sell
　　You promise me heaven, then put me through hell
　　Chains of love got a hold on me
　　When passion's a prison, you can't break free
　　You're a loaded gun
　　There's nowhere to run
　　No one can save me
　　The damage is done

　　*Shot through the heart
　　And you're to blame
　　You give love a bad name
　　I play my part and you play your game
　　You give love a bad name
　　You give love a bad name

　　Paint your smile on your lips
　　Blood red nails on your fingertips
　　A school boy's dream, you act so shy
　　Your very first kiss was your first kiss goodbye
　　You're a loaded gun
　　There's nowhere to run
　　No one can save me
　　The damage is don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