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5. ...
-
当我到达的时候，战场中央的结界已然消失，九尾也已经被重新封印了。但我仍对面前的情况手足无措，双脚像是灌了铅一样动弹不得。
我看见了什么？
我看见了水门老师和玖辛奈师母躺在那废墟一般的空地上，生死不明。明明前一天还笑着抚摸自己头发的二人此时就像一具尸体似的毫无生息。
我看见了三代怀里嚎啕大哭的金发小婴儿，那肚子上的封印式昭示了九尾的最终去处。
在这一瞬间，我觉得天都塌了。
三代的声音在我耳边显得那么不真切，但我还是听到了他的指挥声。
“立刻送去木叶医院，召集医疗忍者。”
我蓦地回过神来，大喊道：“我就是医疗忍者！快让我看看他们的伤势！”
“彦一，你怎么在这里！”三代对我的出现和不听从命令的行为感到惊怒。
我推开想要阻止自己上前的忍者，扶起还有气息的玖辛奈向她体内输送医疗查克拉。
“三代大人，这——”那个被推开的上忍面色纠结。
三代叹息一声，摆摆手：“算了，就让他看吧，彦一是木叶比较出色的医疗忍者了。”
兴许是我的医疗术起作用了，玖辛奈的眼睫颤了颤极力睁开了双眼，有些涣散的眼眸呆呆的看着我。
“是...小一吗......”
“是我。”我抹了一把眼泪，手下的动作不敢停下，“您快先别说话了。”
玖辛奈勉强笑了笑，在我看来她已经完全没有活下去的欲望了：“小一，我快死了...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查克拉了。”
“不会的，您不会死的，我一定会救好您的，您快别说话了！！”我直接大声吼了出来，似要将心底的悲愤发泄而出，不知是在生气什么。
眼泪溢出眼眶，止不住的流淌，流进了我的嘴里，咸中带着苦涩。
我也知道自己的医疗术对于如今的玖辛奈已是杯水车薪，她体内的生机已经枯竭，现在竭力说话的情况更像是回光返照。
我发疯了似的输送查克拉，颇有一种破罐子破摔之感。
为什么...为什么师母的生命力一直在流失。
快给我停下来啊！！
快停下来。
求求你了，停下来吧......
我的心情万分悲凉。
“小一...那个孩子名字叫鸣人，是我和水门根据自来也老师的小说...起的名字。”
玖辛奈咳出一口血没有理会我的话仍自顾自的交代后事：“今后你就是他的哥哥了，鸣人他...就拜托你了。”
我吸了吸鼻子，一抹眼泪：“师母，我明白了，我会照顾好鸣人的。”
事到如今也不得不接受自己救不回玖辛奈的事实。
我低着头压抑着颤抖的声音，任由滚烫的泪水浸湿了衣摆。
这时，一只手抚上了我的脸颊缓缓擦去我眼角的泪水，我愣愣的抬起头，看着玖辛奈。
只听对方关切说道：“小一啊，以后没有了我和水门督促你...你要好好按时吃饭，不能因为学习太投入就省去午饭，你还在长身体...天冷了就多穿点衣服不要让自己冻着......”
可能是察觉到自己的生命快到尽头了，玖辛奈絮絮叨叨的声音也越来越小。
“我会的，我会的......”
我此时就像是被扼住了喉咙般，只能机械式的回答她的每一句话。
“不要哭了，小一长得那么好看要多笑笑啊。”
随着她的话，我一咬牙胡乱的擦去满脸的泪水，扯动嘴角艰难的扬起一个笑容。
我想此时我的表情肯定比哭还难看。
我根本笑不出来。
这种情况怎么可能笑得出来！
玖辛奈见此也释然的笑了笑，像是力气瞬间被抽空了一样，下一秒就闭上了双眼了无生气。
我握着她的手颤抖着不敢置信，声音逐渐破了音。
“师母...师母！！！”
歇斯底里的喊声回荡在死寂一般的空地上，我从没有感觉到如此绝望与无力，我再一次扪心自问到底为了什么才去学的医疗忍术。
五岁那年父亲的死亡也是，现在玖辛奈的死亡也是，我都无力回天，也无可奈何，只能束手待毙接受这无法挽回的结局。
我可算是体会到了纲手曾经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弟弟与爱人在面前死去却无法挽留的心情了。
那真是太难过太难过了，是生命不可承受之痛。
生命太脆弱了，医疗忍术也并非能救治所有人。
但唯有力量，唯有自己强大起来才能保护自己重要的人，使他们免受伤害。
我紧握着拳头，任由手指甲深深的陷入掌心里。
“彦一，你的眼睛在流血，快......”
三代的声音随着我望向他那一瞬间戛然而止。
我通过他双眼中的景象看到了自己此时的样子——猩红的像是风车一样的图案呈现在双眼里，宛如暗夜中绽放的花朵，悔恨、绝望、不甘掺杂其中，糅合成那样一双令人无法言喻的眼眸。
仿佛只要看上那么一眼就会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在四代夫妇双双死亡的痛苦之下，我的写轮眼竟然进化了。
难怪当时富岳不愿意告诉我有关写轮眼进化的事情，原来是因为这种进化需要付出惨重的代价。
这就是写轮眼吗？
以痛苦为养料不断进化的被诅咒的眼睛。
果然，强大的力量伴随着的是无边的痛苦。
在那之后，三代猿飞日斩立刻就封锁了消息不准在场的一人泄露出去，而消息灵通的团藏和三代就这个问题大吵了一架，最终在后者的坚持下只得悻悻作罢。
这件事最终还是没有宣扬出去，仍只是在木叶高层的几人之间知晓。
四代死后，全村人都沉浸在莫大的悲哀当中，三代只好拿起火影斗笠重新出山，在新一代火影继任者出现前继续坐镇火影楼。
当然这都不是我所要担心的。
高层的破事我完全不想理会也和我无关。
水门和玖辛奈的葬礼那天，我的表情很平静，平静的根本不像是死去重要的人该有的心情。
有什么变了，但也好像没变。
之后我拒绝了医院的邀请，放弃了继续作为一名医忍生活而是提上自己的佩刀活跃在大大小小的战场上。
在战场上，我终于找到了生命的新追求，踩在敌人的尸骨上给我带来了莫大的快感，激动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愉悦。压抑的心情得到了释放，我可以尽情的发泄自己的愤怒，看着那些一见到我就落荒而逃的忍者我快乐到无以复加。
自此我明白了，比起后方我可能更适合在战场。
我到底是怎么了...
我可能是疯了。
黑色长刀插在敌人的身体里，我捂着脸，泪水不知不觉中又布满了面庞。
我是如此厌恶战争。
也厌恶着迷失在战争中的自己。
作者有话说第15章 15.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