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十六章 曾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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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瑟给出了德拉科底牌，邓布利多给予的那些信息只有借助一定的权势才能更好的应用，而蓝瑟不但缺乏这样的权势，他残破的身体也无法支持他专注于斯内普的案件，无论他有多希望。
“把斯内普带出来。”
蓝瑟漠然地说，然后一个眼神制止了小马尔福讨价还价的企图，那些消息的价值已经超过太多了，虽然他仍然保留了部分。
“这是很多人的愿望。”
蓝瑟直直看着小马尔福，以为他不知道卢修斯·马尔福现在的情况吗？如果他没记错那个纯血贵族的习性，卢修斯八成已经给这个继承人传过话了。
阿兹卡班？
哦，那里的围墙对于一个马尔福而言太薄了，只需要一点点金加隆就能砸穿。
德拉科露出一个了然的眼神，干脆地离去，现在的情况必须争分夺秒，即使不为了他父亲的要求——卢修斯确实传来话了——他也希望能为自己的教父尽一份力。
——他是斯内普仅剩的家人，而斯内普又何尝不是这个年轻贵族除了卢修斯外唯一值得亲近的长辈呢？
当小马尔福匆匆离去，蓝瑟发现自己面对这救世主哀怨的绿色眼睛，那种表情仿佛被整个世界背弃一般凄凉。
“我累了。”
蓝瑟向卧室走去，他也真的累了，这个身体总是辜负他哪怕最低的期望。
“蓝瑟！”
救世主在小马尔福消失的同时开始控诉，
“你做了那么多事，你竟然什么都没告诉我！我以为我们是同伴！”
蓝瑟懒得理会他幼稚的愤怒。
“你不能什么都瞒着我！我已经不是个孩子了，我也能帮忙，如果我们一起努力事情会容易地多，你不需要一个人做所有的事……没人能一个人做所有的事！”
可是你就是个孩子，孩子总是把一切都弄得更糟……
蓝瑟模模糊糊地想，他比自己以为的更疲惫。有时他真不知道，带着这样的身体他到底还在争取着什么、指望着什么——当你连一场谈话都不能支持的时候，一切看起来都像是最荒谬的笑话。
唰！一只手无情地掀开了他的被子，哈利愤怒地冲蓝瑟大吼：
“我不想被欺骗！”
看看那双隐藏不住伤痛的碧绿眼睛，蓝瑟疲倦地合上眼睛。
天呐，邓布利多，你到底对你的救世主男孩做了什么？或者说你到底在做什么？竟然用二十年培育出这么一个伤痕累累、脆弱敏感的心灵，然后将这个彷徨不稳定的孩子扶上王座，甚至用你自己的性命奠基……
……
所以，这是你的问题。
“我不能说，邓布利多希望你纯洁无辜地像只鸽子，如果我把你牵扯进来，他会从画框里蹦出来把我撕成碎片。”
蓝瑟毫不犹豫地推出了白胡子老巫师。救世主呆愣片刻，然后怒吼一声丢下被子向门外冲去，蓝瑟不用问他的目标在哪。
蓝瑟很快睡着了，然后沉浸在绿眼睛小狮子咆哮着狂咬老巫师画像的美好梦境里。
当蓝瑟再次醒来的时候，套间里空无一人，办公室里也没有。他看一眼架子上落满灰尘的星象球，发现这次沉睡不过堪堪两天。
这么说，这个身体在好转？
蓝瑟沉吟，他感觉不出多大的变化，事实上，他感觉不出变化，仍然那么虚弱无力、时刻感到疲惫，连像样的咒语都使不出（如果不想立刻沉睡）。而在霍格沃茨他也无法使用任何必要的手段确认自己的健康状况——那些多多少少都掺杂着黑魔法，甚至禁法。
不过恢复时间缩短总是件好事。
蓝瑟对着镜子露出个勉强算是柔和的微笑。
餐桌上整齐地放着过去两天的报纸，应该是哈利特意留下的。蓝瑟大略翻了一下，发现小马尔福仍然保持了他家族一向的效率，天知道他付出了什么代价，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让支持言论登上了《巫师邮政报》。
——不是《预言家日报》，但仍然是大报。
然后呢？
蓝瑟目光中闪过一瞬茫然。其实他什么都不能做，在这个不属于他的时代里，他拥有的全部只剩等待的权利，还是邓布利多好心赐予的。
抚摸着报纸粗糙的表面，蓝瑟露出一丝无意识的微笑：
蓝瑟·斯凯尔丁，你到底是怎么让自己落到这个境地？！
……
你怎么能让自己落到这个境地！
蓝瑟离开了黑魔法防御术课办公室，把叽叽嘎嘎不停抱怨的门留在后面，在回到霍格沃茨三个月后第一次闲逛，当然，小心地避开了所有人。
——现在的身体虽然残破，感知却灵敏了很多倍，他简直能听到耗子的脚步声。
现在是上课时间，走廊里空无一人，蓝瑟按照记忆走过一条条即熟悉又陌生的楼梯。两壁挂着超过二十年的画像不时看着他露出惊愕的目光，蓝瑟对它们沉默的注目礼表示满意，只作为回报，他无视那些画像在他身后发出的窃窃私语。
——作为装饰品，它们也只有这么点可怜的乐趣了。
蓝瑟眼中闪过一丝轻蔑，二十年前他觉得这些画像应该点燃万圣节的火堆，现在他仍然这么想，其他巫师到底是怎么忍受这些无孔不入的窥视？
“嘿嘿，又一个傻……”
皮皮鬼恶意的大声嘲笑卡在了喉咙里，那张滑稽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惊恐的表情，然后它像是被石化了一样看着蓝瑟静静走过，完全无视它手里的水球，就那么消失在走廊里。
噗。
皮皮鬼发出一声类似漏气的声音，它随便地把水球扔到地上，无规律地在空中飞快盘旋，把费奇暴怒的叫声远远甩在身后。
天呐！它看到什么？！
蓝瑟·斯凯尔丁！那个拉文克劳的恶魔、疯子、变异品种！他竟然又回来了！就像从来没有经历过那二十年！连邓布利多都说过他已经死了！
皮皮鬼焦躁地咬着自己手指，那个拉文克劳的疯子……
它偷听过蓝瑟和邓布利多的一些对话，有意无意的，然后还有一些其他的事情。总之，蓝瑟·斯凯尔丁太危险！即使对于鬼魂来说也太危险，从他还是个十一岁的孩子时就不太对劲，而且这里没有邓布利多了……
想想蓝瑟做过的那些事皮皮鬼只觉得头皮发麻，它需要和谁谈谈。不，它不相信麦格，那个格兰分多的蠢狮子，她会被蓝瑟一圈圈把皮剥下来……
皮皮鬼知道该找谁了，它飞快地向斯莱特林宿舍飞去，它需要咨询血人巴罗！
就在皮皮鬼向斯莱特林宿舍飞去时，蓝瑟走出了霍格沃茨城堡，现在已经是冬天，但自从复活以来蓝瑟一直觉得冷，发自灵魂的阴冷，所以反而感觉不说天气的变化。
而且阳光那么温暖。
蓝瑟眯起眼睛，享受着阳光温暖皮肤的感觉，有一点微微的刺痛，却让他感觉到自己的存在些微地变得更真实。
相比较霍格沃茨城堡里总是变动的装饰品和每年进行的整修，城堡外的景色和二十年前几乎没有变化，当然，这里或者那里多了一两棵树，但满目看去，依然苍翠清爽。
他沿着湖慢慢走着，直到看到一棵熟悉的大树。那棵树就在湖边，和其他几棵树挤在一起，正好留下了一小片不被人窥探的空间，凉爽舒适，而且正好能看到波光粼粼的湖面——这是蓝瑟上学时最喜欢的地方，他常常带上几本书躲在这里，逃避那些愚蠢同学的窃窃私议或者其他孩子气的把戏。
没错，学生时代的蓝瑟讨厌看到孩子气的游戏或者恶作剧，即使对象不是他也会让他生气，因为他觉得和这些幼稚的孩子同处一室会让自己也变得愚蠢。
有那么多有趣的东西等着去学习、去获得，当年的蓝瑟无法理解自己的同学怎么能在那些无聊的把戏上浪费时间。如果想看到对头倒霉有很多简单有效的咒语不是吗？想做就去做，为什么还要为那些鸡毛蒜皮的事叽叽喳喳地讨论个没完？
——也许因为如此，在学生时期没有人喜欢他，一个都没有。
——当然他也不喜欢任何人。
看着虽然粗壮了很多但依然熟悉的树木，蓝瑟无意识地露出一个温暖的微笑，当年的他实在是个小混蛋，大概比十个马尔福加起来都糟。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十六章 曾经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