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我病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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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
姜沉鱼把憋的恶气，出了个干净！
在第九次压着苏荡逼他喊爸爸时，被他一个强势起身，拎小鸡一样提起来，阴沉低吼了一个字：
滚！
字正腔圆。
说滚就滚。
隔天姜沉鱼先联系了房东包女士，补缴了超期的房租，简单收拾了东西就搬到夏徽水那。
确实大。
五室两厅。
旧中式装修，很古朴。
综艺的录制进入第二期，除了录比拼点评环节那一天需要导师出镜，平时夏徽水和钟遇风都在象山二搭拍戏。姜沉鱼就白天工作，晚上回去。
一周过去平静无事。
直到这晚....
姜沉鱼在客厅吃着泡面。
就听一阵开门声。
玄关那有熟悉的男女声，张罗着些人搬东西。很快，客厅涌入几个搬家公司的师傅，提着大件小件。赵舒然与李薇衣跟在他们后面。
手拉手。
似聊了什么趣事，李薇衣扯着赵舒然衣领，踮脚一啄他脸颊。之后赵舒然又回亲了她。
啪。
姜沉鱼筷子掉地上，动静引得二人抬头。
三个人六目相对。
都是惊讶了！
“姜沉鱼？”
赵舒然凝眉，李薇衣依旧笑得很甜。“哇！姜沉鱼你怎么在这啊！”
“呃…”
姜沉鱼给搬行李的师傅让路，“你们这是？”
李薇衣：“我们搬来住啊！酒店不方便嘛，反正近期都在横店。”
“这不是钟遇风家吗。”
“我哥房子，我当然能住。”赵舒然举起串门牌和钥匙解释，同时打量她的家居服。
姜沉鱼：“……”
赵舒然意味深长笑了：“原来我哥说的暂住在家的朋友，是你。”
姜沉鱼：“呃。”
李薇衣探头往她身后茶几瞧，看见泡面蹙了眉露出明显嫌弃，关切说，“啊，你晚上就吃泡面吗？这没营养，而且很不健康哦？”
…她都吃泡面了，还管它健不健康啊？
姜沉鱼尽量自然地笑了笑：“没事我减肥呢！”
“你都这么瘦了。别减，现在蛮好的。”
“瘦点上镜嘛。”
她话音刚落，赵舒然就鼻子发出低低哂笑，俊脸微垂。抬起的长睫毛下，一双看穿她心思的笑眼。
“嗯，是，瘦点上镜。”
这么配合她话术，姜沉鱼立刻有不好预感。果然——
“所以苏荡是为了让你上镜点，把你赶出家门了？”
“……”
“你前几天不还说，你们甜蜜幸福地住一起吗？”
“…对啊，但这两天我想单独住，感谢你操的闲心。”姜沉鱼用美艳的脸蛋，做了一个wink微笑。只要人足够漂亮自信，就不会被任何人看出窘迫。
“适当距离才产生美啊！你们小心天天腻在一起长蛀牙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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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姜沉鱼外表淡定，内心实际很崩溃地回到房间。大事不妙地呆了两秒，立刻给夏徽水发微信。夏徽水得知也惊呆了！显然对此并不知情。
水：
【那怎么办？】
【天啊】
【你这....住一起还得了啊！】
【太虐了吧】
鱼：
【唉】
【怎么没想到他俩是兄弟这层】
【他们平时不是没交集吗？】
水：
【是啊！没交集】
【要不你赶紧搬走？】
【这俩超黏腻的，别说你，我都受不了！】
姜沉鱼想想，哒哒哒在聊天框打了一串字【行！我赶紧收拾东西】，但还没来得及发送，门就被敲响。
她打开门。
门外，赵舒然表情淡漠站着，眼神研究着她。他背后客厅方向很安静，传来老摆钟的计时声音。李薇衣似乎不在。
姜沉鱼不打算跨出门口，警惕问：“你有事吗？”
“是你有事吗？”
姜沉鱼怔：“哈啊？！”
呵。
赵舒然一扬清瘦的下颚线，用看穿一切的冷漠眼神，俯睨她。
残余的旧日感情。
也已掩藏在他似乎没温度的理智下。
“姜沉鱼，你到底要干嘛？还要反复在我生活里捣乱到什么时候。”
姜沉鱼微微吸凉气，为他这想法感到不可思议：“我捣乱？你说清楚点OK？”
“难道不是？”
赵舒然斜靠着门框，点了根烟。透过烟雾他的眉眼全是漠然。
“你三番五次缠着，又找苏荡假装男朋友刺激我，现在更离谱，还搬我家来。还不是捣乱？”
“……”
怼回去前，姜沉鱼先吸了口气冷静，否则怕一巴掌呼过去不体面。
冷静。
冷静。
靠冷静不了！
“赵舒然你有毒啊？我是因为我好朋友才搬来这跟他们住好吧。跟你什么关系？”
“好朋友。”
赵舒然左脸颊扯了扯，“你怎么不跟大家说，苏荡也是你好朋友呢？你们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还情侣....别装了！什么情侣连手都不牵，还只在我跟前秀恩爱？所以，你还说不是纠缠？”
“……”
“你是看我跟李薇衣在一起，想破坏？”赵舒然低下脸，幽黑眼珠深邃到令人发寒，温润嗓音说：
“当初我给你钱了，是你自己不要的。”
“你....”
本来很生气的姜沉鱼，近近平视着面前这双熟悉又陌生的眼睛。
漆黑。
无光。
深得突然令她不寒而栗，也令她忽然觉得...真可悲。
大学时的过往，一幕幕重现脑海。樱花树，图书馆，篮球场，夕阳的教室和骑单车时滑过耳边的，蔷薇花味的风......
两年。
别人都说她找到了模范男友。
除了她。
别的女生完全不搭理。
洁身自好，高岭之花。干干净净的戏剧学院校草。
姜沉鱼些微伤感笑了。
“赵舒然，金钱和地位对你来说，就这么重要吗？因为这些东西你就放弃了曾经的自己，也放弃了我。”
赵舒然听她这句也笑了。
像听到好笑的事。
他举起过分苍白，有些病态的手，用食指的指背，隔空刮了下姜沉鱼的鼻子。令姜沉鱼立刻眼神微震的后退。
这个人正用最温柔的眼神，说着最阴暗的话。“傻姑娘，有没有可能，我一直都是这样的人？”
“……”
看她被吓得不自然，赵舒然摇头失笑，“比起李薇衣，有时候你更像朵温室小花。单纯得可爱又可笑。”
“你不也是？变得我都快不认识。”
嗤。赵舒然鼻子又叹息的嗯了声，瞧瞧她。“有没有可能，以前我只是照着你喜欢的样子，在表演，让你高兴？”
“那你可真是个耐力持久的好演员。”
“过奖。”
以前没发现，他脸皮还挺厚...
赵舒然站直，“你搬走吧！今晚就。住在一起也挺别扭的。”
虽然姜沉鱼本来就这么想，但是...听到别人说这句话，感觉完全不同了！
“凭什么我搬走？这钟遇风和我朋友住的房子，又不是你的。觉得别扭你自己搬呗？”
稍微管理了情绪和表情，姜沉鱼挺挺胸骄傲摇曳，微微一笑。
“刚听你说了一堆我没兴趣的废话，现在该我说了！”
赵舒然歪头。
“你听好了！我不会搬！以及，我跟苏荡，是青梅竹马，但也不耽误我们谈恋爱啊？实际上他从小喜欢我，是我看不上他桃花太多，为此他进娱乐圈从良成了大明星，我也终于被他感动，答应了。就这么简单。”
她拿起缕头发，甜蜜的模样，“哎，说起来，还有点想我家荡宝宝了呢。不知道他想我没。”
嘁。
赵舒然仍是一脸怀疑。
适时李薇衣的声音传来——
“搬什么啊？不要搬呀！”
她手里拿着两张面膜，笑嘻嘻从浴室跑出来，“姜沉鱼你就住这嘛！我们可以一起玩啊！吃饭逛街磨剧本，多方便多热闹啊。”
“…呃？”
她热情大度得，令姜沉鱼措手不及，笑容僵出一丝裂缝。
李薇衣把手里面膜给她：“我姐姐给我带的，当时就想这给你带一片，就让她多寄了一份。好几千一片呢，我们一起敷啊！”
赵舒然揽她肩膀笑，弯下腰去刮她鼻尖。“宝宝真是善良的小天使。”
“真的？”
“当然！”
“那是不是得奖励一下我？”
赵舒然亲了她脸颊。
姜沉鱼偏开眼睛：“……我还在呢。”
“呀不好意思，我们有点习惯....”李薇衣感到抱歉，“不过你应该不会难过了吧？苏荡那么好。”
“……”姜沉鱼管理好表情，“…那当然！毫不在意你们随意。”
“嗯嗯，我就说嘛，你肯定不在意的，舒然还不信。”
这么直白，连赵舒然都一愣，然后又无奈地笑笑，捏捏李薇衣脸蛋。面对面，姜沉鱼看看俩人，也扯出点粉饰太平的笑容。
李薇衣拉住赵舒然胳膊，“那我们休息去吧，也挺晚了。”
“好。”
“姜沉鱼，你也早点睡哦！”
“...好，晚安。”
“晚安晚安。”
看着两人去隔壁房间。
姜沉鱼收起笑容。
然后..狠狠给了自己胸口一下子。
唉！
死要尊严活受罪！
搬走啊！
留在这看这些干嘛呀哎哟喂……
原地跪下吐血了。
...可是。
如果刚她答应赵舒然，那不是搬走，那是被赶走啊！
再说。
不住这，又住哪？
苏荡都被她得罪了。
虽然未来她肯定会红，但是这还没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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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
窗外凌空一轮淡黄月亮，姜沉鱼来到阳台吹风，突然有些想家。翻翻自己微博寥寥无几的粉丝，又看看家人微信，想问候又看到爷爷拐弯抹角抨击她的新动态：
【戏子误国】
“……”
还是不能这么灰不溜秋地回去！
接受家里的钱，就意味着会被家里管。
她想握住自己的人生。证明自己，更要证明给他们看。
姜沉鱼正亢奋想着。
就听到隔壁阳台传来两个人的甜蜜撒娇。
李薇衣：“宝宝宝宝，你真的爱我吗？”
赵舒然：“当然，我最爱你了。”
姜沉鱼：……“能不能小点声，服了。”
“我听不见，你大点声哼！”
“我说！我爱你爱你，最爱你！”
姜沉鱼闭眼撑住额头....
毁灭吧。
这时手机一响。屏幕亮起小方块，晕亮窗台。是微信有了新群，钟遇风拉的。除了她，夏徽水，就是隔壁的两人。
钟遇风：【明天我和小水回横店录节目，晚上一起天台烧烤啊】
夏徽水：【好啊！】
李薇衣：【欧耶！好好好】
李薇衣：【烧烤nice】
赵舒然：【没问题】
钟遇风：【小鱼，你把苏荡也叫上吧】
李薇衣：【对对对！我们三对情侣正好啊】
姜沉鱼：“………”
叫苏荡？
让他来，追杀她啊？
开玩笑！
隔着十几声爹和一顿暴揍的血海深仇，苏荡那家伙，还不帮着赵舒然把她摁在地上摩擦啊。
姜沉鱼：【苏荡最近忙哦】
姜沉鱼：【不好意思他应该来不了】
钟遇风：【？】
钟遇风：【他忙啥啊？霖哥给他放了一个月假，休息调整身体】
钟遇风：【除了点综艺和通告，都在家啊】
姜沉鱼惊呆。
……？？
钟遇风：【这样，我联系他吧。】
钟遇风：【我跟荡哥也铁哥们儿我喊也OK的！】
手机哐当掉桌上，姜沉鱼表情呈现一种心如死灰，眉毛扯得上下飞。
“.......”
她缓缓跌坐在椅子，双手逐渐把头发搓成鸡窝呢喃，“他妈的...逗我呢？”
只用了十秒钟消化这个噩耗。
姜沉鱼赶紧拨通手机——赶在钟遇风之前。
另一边。
篮球馆，苏荡正与几个男艺人打篮球。场馆墙上写着“奋力拼搏”、“公平竞争”两排大字。
场上球鞋摩擦地板。
苏荡橘色短袖，头绑黑白字母发带。身体半伏着，趁人传球，手一扯衣襟快速擦去眼眶汗珠。亮亮的眼珠始终追着球。远看着，像只是个长得好看的普通男大学生。
“荡！！”
伴随一男艺人低呼，球丢来。
苏荡单手接过一个健步。
“哐！”
三步上篮。
漂亮！
立刻场边偶遇的几个粉丝和路人高声叫好。球馆里路人中年大叔看他长得俊，虽然不追星不认识，也跟风驻足用手机拍苏荡，发给女儿看稀奇。
“韩焰！”
苏荡把球扔给个韩团归国小生，然后到场边。刚助理对他挥手，示意来了电话。
他接过手机一看：“爸”。
挑了眉。
“……”
这小矮子！
什么时候用他手机给自己改了备注。
想都没想，苏荡直接挂断。
他在折叠凳坐下，喝水。视线敏锐地捕捉到，正偷拍他以留念的中年大哥镜头，判断无危险后视线又滑开。
然后姜沉鱼接二连三打进来，直到第十个。
“...喂？”
电话终于通了，姜沉鱼松口气。
苏荡熟悉的嗓音像刚奔跑过，微喘又有点装逼的性冷淡。但此刻她完全可以忍受，并还温声问候：“荡荡，吃饭了吗？今天天气不错，月亮又大又圆。你现在的心情，好吗？”
对面静一秒，立刻一串无情嘟嘟声。
“……”
完。
并不好。
苏荡刚系好鞋带要返回球场，电话又打来。他只得先跟同伴挥手，让他们先打。不耐接起：“说重点！”
姜沉鱼被他口吻冷到，顿了下。“..上次我打你的位置，还在疼吗？”
苏荡：“？挂了。”
“——荡荡我病了。”
苏荡挂电话的动作一顿。“..哪儿不舒服。”
“我患上了很严重的心病。”姜沉鱼叹一声，“自那晚跟你口角和肢体冲突之后，我良心背负着巨大自责。失眠，心慌，多梦，每天都很痛苦。”
苏荡扯扯嘴角。“所以？”
“所以你明晚要不要来看看我？”
“...不要。”
“为什么？为什么！我真病了，没开玩笑。”
“你病了。”苏荡说着就似乎按捺了喜悦，“那我不是该拍手高兴吗。”
“什么？”
“姜小鱼，你不会觉得，我们现在还是能互相关怀问候的朋友关系吧。”
“那不然什么关系。”
“当然是施暴者，与被施暴者。”
“……”
“猥亵犯，”
“？？”
“与美少年。的关系。”
“…………”
真不要脸啊。
都这么熟了，还要在她面前自夸一波。“那不然这样嘛，你明晚来，把我关房间里打一顿，你报复回来。我保证不还手！”
对面的男人嘁一声。“嫌我黑料不够多？”
“啊？”
“还让我虐待动物。”
“……”
姜沉鱼也是有点耐心被消耗，嘴角扯了扯。
“再说，万一你把我关起来，又强吻我怎么办？上次的教训我还历历在目。”
“…………”
明明出力和吃亏的都是她...
怎么他还委屈上了？
每次想到这，姜沉鱼就觉得哎哟憋屈难受。那可是她的初吻啊~
淡定淡定。
问题还得解决！
她语气夹着明显的温和友好。
“真没别的！我就是，一想到我们的友谊因为前段时间一点点的小误会，就出现了裂缝，我心里很难受。你也应该给我们的革命感情，一个和好如初的机会啊！我明——”
“直说吧别演了！忙着打球。”苏荡不耐打断，“这次又骗我过去干嘛？”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我就是看天上月色甚好，勾起些我们的童年趣事，我有点想你——”
“挂了。”
“——明晚钟遇风家办烧烤你来再当我一次男朋友拜托了！！！”
“……”
一股脑说完，姜沉鱼脸胀红。
仿佛看到自己尊严和面子，也都随风而去...所以，所幸就破罐子破摔。“离开你的这些日子，我也想明白了。荡荡，你是我永远的亲人！你会来的对吧？”
那边。
听了这句，苏荡顿几秒，发出一声很悦耳的笑。
却令姜沉鱼立刻预感要完。
果然，苏荡也不急着上场打球了，就慢悠悠“嘶”了下，说：“其实这些日子，我也挺想你。也很想继续当你男朋友啊，就可惜。”
“可惜什么？”
“可惜你是我爸爸呀，我们怎么能干这种道德沦丧的事？所以我只能...含泪拒绝你喽？”苏荡低声，“挂了爸爸，我打球去了。”
嘟，嘟，嘟。
姜沉鱼：“…………”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我病了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