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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来个毛泰久的角度 ...

  •   《疯批小徐的竹马小毛》9
      9
      人类幼崽无论家庭困窘与否,都有玩具,只是分个贵贱。
      男孩儿多是塑料制作的刀枪剑,女孩儿多是皮毛棉花制作的玩偶,要色彩鲜明,要会出声儿。有一种是男女都有的,那就是类人形玩具。
      毛泰久的外表早就不能称之为幼崽了,但他的心,仍然是个幼崽。
      要求得不到满足,首先就会扯着嗓子吼叫,引人重视,还是不行,就摆弄手脚,毫不顾忌地实施自己的破坏欲,造成一定损失,每当这个时候,大人就不得不把注意力集中到他的身上,满足他的要求。
      破坏欲的实施对象,可以是物品,也可以是人。
      幼崽心里没有善恶,只有私欲,直接、快速,还不懂克制。
      他的第一个人类玩具是个看他家有钱想绑架他的社团成员,趁着保镖下车抽个烟的功夫,就把车和他一起偷走了。
      那时候他12岁。
      该绑匪头上罩着黑色丝袜,五官都被拉平了,一边开车,一边对着耳朵上夹着的手机说话,没有避着他。
      比“这家伙想事后撕票杀了我”还快地浮现在毛泰久脑海的是“这家伙脑袋上的丝袜是新是旧,旧的有没有味儿”。
      他一点都不紧张,也不害怕,家里早就对这种情况给他演练过无数次了,况且,他从根子上就没有紧张和害怕这些情绪。
      就他这么配合绑匪,坐在后座不哭不闹面无表情的,还被绑匪扇了一巴掌呢。
      一边脸肿起来的毛泰久:“......?”
      后被绑匪一张手帕迷晕。

      绑匪把他带到了团伙的藏身地,是个位于市郊的报废停车场。
      车刚开进去,就有三个满身油污的男子朝车子走了过来,车一停,就拎着他领子把他从车里揪了出来,甩到地上。
      头还有点晕的毛泰久慢慢从地上爬起来,把外套脱了,擦拭手上沾着的油污。
      指甲里的弄不出来,他抬头看向那个绑他来的丝袜男:“有水吗?”
      过于平静的脸让几个男人觉得自己受到了挑衅,其中可能是头儿的那个中年大胡子“啪”一巴掌又把他扇倒在地。
      “还当在自己家?大少爷,你睁开眼看看你在哪儿!”
      两边脸终于对称的毛泰久趴在那儿暗自叹了口气,皱起下巴,瘪起嘴,在自己脸上勾勒出一个“我好害怕你们不要打我”的表情才又抬起了头。过长的刘海挡住了他眯起的双眼,给他的伪装增添了很多便利。
      “哈哈哈哈哈哈......不吃点教训不知道听话!”大胡子满意了,挥手让人把他捆着手脚扔到了一堆堆被压扁成车皮的废弃汽车空隙里。
      临走时,大胡子问丝袜男:“痕迹清理干净了?”
      丝袜男扯下黑色丝袜,略去脸上被丝袜勒出的网格,竟然意外地长得五官端正,他一脸得意:“嗯。一开始就把车、书包、衣服、鞋上安装的追踪器都拆了扔了,后面连车也换了,应该没有遗漏什么。”
      “看紧点!”
      “是。”
      月上中天,毛泰久和“黑色丝袜”一个被绑着手脚倒在地上,一个靠着车皮,借着挂在车顶的一个牵线白炽灯的光源照亮,互相对视着,都没睡。
      一个是嫌地上脏,还有虫蚁,频繁地翻动身体防止麻痹;一个是“职责所在”。
      月渐西斜,他们两个还是没人睡。“黑色丝袜”瞄了一眼手机,凌晨两点多了,忍不住开口:“你不困?”
      “我不困。”毛泰久哑声回答。
      你不睡我要睡的啊,换班的怎么还不来?睡过头了?“黑色丝袜”又从兜里把那张手帕拿出来,重新喷了点迷药,就要往毛泰久脸上捂。
      后脑勺突然抵上一个硬物:“不要做多余的事。”
      “黑色丝袜”被吓出一身冷汗。身后有人,来了不知道多久,自己竟然浑然不觉!
      那个声音又道:“泰久,瞪眼游戏你还要玩多久?兄弟们陪着你在这破车场干站了好几个小时。”
      地上的毛泰久用力一挣,手脚上的绳子就散落一地,他站起身来,原地跳了几下,抖出一阵飞灰。
      “黑色丝袜”大惊:“你怎么......”
      “废弃车场多的是车皮和碎玻璃。”毛泰久回答了他的问题,又问金助理,“其他人都解决了?”
      “对。就剩这一个。”
      什么意思?全杀掉了?“黑色丝袜”吞了口唾沫,双手合掌放在胸前磋磨,向对面的毛泰久急急求饶:“对不起!求您高抬贵手,饶我一命!您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怕这还不够,又纳头便拜,将头在地上磕得“嘭嘭”作响。
      “什么都愿意?”毛泰久笑了。
      “是是是。”以为可以活命,“黑色丝袜”抬起头来。
      只听眼前的孩子说了个“好”。
      然后他就被人拿枪指着走出了那片车的坟墓,瞧见门口空地上,十几个黑西装大汉脚下露出的几具被胶布缠着嘴活生生击打致死的、肢体扭曲的尸体。
      难怪什么动静都没听见。但是老大他们连叫喊都来不及发出,这群人行动是有多迅速?“黑色丝袜”转头看了一眼被自己绑来的孩子。如果不是这个孩子跟自己“玩游戏”,说不定自己也是这个下场。
      他上了毛家的车。

      毛家多年前在成运市海边买下了一小片海滩,还建了座别墅,当做度假场所。
      现在这个度假场所是毛泰久的游乐场。
      准确点说,是这个别墅面积大且空旷的地下室。
      毛基范使用的时候,就一张桌子一张椅子,桌子上放刑具缚具,椅子上绑即将被施刑的人。
      时代不同了。轮到毛泰久,他新添了一些东西。
      现在是聚焦到地下室中心的各个角落的摄像头、大屁股电脑、一排各种重量的他最爱的壶铃,今后还会添类似指挥控制中心的一套系统,覆盖别墅的每一个角落。
      现在,“黑色丝袜”被反绑双手,跪在地下室中心位置。
      毛泰久站在他面前,宣读了一些他根本没听过的句子,他猜测大约是圣经中的,宣读完了,那个之前还在地下室灯光照耀下显得有几分纯洁美好的孩子就向他举起了刀。
      在他的惨嚎声中,他的身上多了无数大小和深浅不一的伤口。
      他问毛泰久为什么要这样对他,还不如一枪杀了他呢。
      然后就听那孩子以一种理所当然的口吻说:“我想知道,各种力度和深度会对人造成怎样不同的伤害,流多少血会让人昏迷,再流多少会致死,以及不止血的话,哪种程度的伤会愈合,花多少时间愈合,在温度的影响下又有什么不同,数据越精确越好。”
      魔鬼!这孩子是个魔鬼!
      “黑色丝袜”求生心切,忍着辱骂他祖宗十八代的欲望建议道:“你可以去学医,去医院当外科医生,每天都有不同的实验对象,还是合情合理又合法的。求求你,放了我吧!我上有老下有小,离了我他们都得饿死。”
      毛泰久再次举起刀:“太慢了。还有,我的人查过了,你是孤儿,未婚未育。”

      “黑色丝袜”死了。
      死在毛泰久伤了治,治了伤的循环中。
      说不清他的死亡性质算是他杀还是自杀,因为他是在某一天毛泰久又要拿刀子割他的时候,诅咒毛泰久全家,自己把脖子撞上了刀口。
      血溅三尺,腥臭扑了毛泰久满脸。
      毛基范从他开始把人当玩具的时候就密切关注他,从金助理那里听到这个消息,马上赶了过来。
      他踏进地下室的时候,毛泰久还坐在原地,看着那具死尸,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以为儿子被死人吓到了,就像当年目睹他失手杀了竞争对手那时候一样,还想着怎么去安慰比较好。
      结果他听见儿子疑惑地问他:“他为什么要死?我都没想让他这么快死。我给他治伤了,避免了一切感染的可能性,愈合得相当不错,我算过的,他可以活很多年。”
      毛基范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说什么?说不该这样?这不是他纵容的“对绑架者的报复”吗?
      他看向金助理。
      金助理拿食指推了推眼镜,声音毫无起伏:“泰久,他死于心理疾病,他失去了活下去的欲望。”
      毛泰久从此知道了一件事,人类这种玩具,从各种意义上来说,都无比脆弱。

      大韩证券会长徐宗贤为幼子举办生日宴会那天,身为通运集团会长、恰好正在首尔出差的毛基范带着儿子毛泰久也去参加了。
      他觉得这是他这辈子做得最正确的决定。
      因为毛泰久自从见到徐宗贤的长子徐仁宇之后,再不复这一年被他带在身边拘束的那种死气沉沉、暗含反叛。
      他知道毛泰久的想法,无非是找到个新玩具正高兴呢。
      他仔细整理好语言,回家的路上就对毛泰久说:“泰久啊,那个人死后,你失落了一段时间。你知道为什么吗?”
      毛泰久手指抵着嘴唇,好似没搭理他,但是他知道儿子在听。
      “死人是冰冷的,不但要谨慎保存,避着旁人,还不会说话,不能你随时想见就能见,但是活人,是温暖的,相见的时候就可以约见,会跟你交流沟通,眉目生动,随着年龄的增长而见闻广博,一天一变,每天都如同新生,”他小心翼翼地问,“你觉得,是一个死了的徐仁宇好,还是活生生的徐仁宇好?”
      毛泰久脱口而出:“活的好。”
      “那你要学着克制,不要伤了他。”毛基范问,“我可以相信你吗,泰久?”
      “嗯。我想要快点再见到他。”
      “爸爸给你办转学。”
      “还要修篮球场。”
      “爸爸明天就让人开工。”

      毛泰久为了徐仁宇第二次转学,为此他又跟毛会长签订了好些“不平等条约”。
      总结一下其实就三条。
      不要紧迫盯人,会把人吓跑。
      不要搂搂抱抱,会把人吓跑。
      不要使用暴力,会把人吓跑。
      那我还能干什么?毛泰久看着自己周围的摆设,手脚蠢蠢欲动。
      毛基范连忙说:“徐仁宇有礼貌、学习好,你就也表现出你的礼貌来,好好学习,这样在学校才有更多共同话题,学分相近说不定还可以坐在一起。”
      一个月后,毛泰久给他打电话:“我月末考试考了第一,坐到了他旁边,他老瞪我。”
      毛基范真不知道该不该感到欣慰。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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