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神话]我见众生》故国有虞

35、三十五个梦

　　李珂叫白素贞做的很简单，去钱塘县，寻找许宣的姐夫李公甫。

　　毕竟都是同一个系统的，李珂有理由相信，李公甫绝对有那么一二关系，能够同杭州城的差役捕快们套得上交情。再者，做为许宣的姐夫，在这件事上再没有任何人会比李公甫这个姐夫出面更为合适。

　　再者丑媳妇总得见公婆，做为许宣活在世上唯一的亲人，不管白素贞愿与不愿，只要这蛇妖想了结了这段情缘，那么不出意外的话她迟早是要和许宣的姐姐姐夫见面。

　　所以叫白素贞去钱塘县寻许宣的姐姐姐夫，再合适不过。

　　至于李珂，则留在杭州城中继续打探消息。

　　“那小青......”

　　“小青姑娘自然是陪着你一起，不是吗？白姑娘。”

　　眼见白素贞似乎有把这青蛇光明正大的留在自己身边的打算，李珂当即笑意盈盈道。只是这年方十七的小郎君虽然是笑着的，笑意却不达眼底，双目之中隐隐透出某种危险且狠厉的情绪，倒是叫白素贞提起几分兴趣之余，心中陡然生出一股警兆。

　　这警兆来得很无来由，却由不得白素贞不去重视。因而不过是略一思索，白素贞便从善如流道：

　　“自是如此，我姐妹便不打扰李公子。”

　　言毕，便带着小青离去。只不过这一次，是真的离去了，并没有在暗中窥伺。

　　李珂对此亦是长舒一口气，总算，可以开始下一步的计划。

　　漫漫长夜，无心睡眠，本当是众人沉浸在梦乡的时候，李珂却在房间内点燃了一截蜡烛，等待着远客上门。

　　白素贞面前李珂并没有说实话，因为对于那县衙中的高人，李珂是知道的。

　　时间回到今日白天，李珂怀着一肚子的疑惑自庆余堂中李珂，实在是想不明白身娇体软手无缚鸡之力本本分分想要做个济世救民小郎中的许宣，怎么会和人命官司扯上关系。

　　只是不管是出于哪方面的考虑，这个中的内情李珂显然都是要打探清楚的。却没想到还没到县衙跟前，便遇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李公子，我们又见面了。”

　　一手拿禅杖一手托钵盂，虎背熊腰肌肉虬结武德充沛的常威大师对着李珂露出核善的笑容，怀着某种纯粹的、欣赏的目光自上而下的将李珂扫过，方才继续道：

　　“果不其然，李公子总能给我带来惊喜。”

　　分明是身处在行人往来的闹市之中，李珂与常威大师这对俊俏小郎君和孔武有力大和尚的组合又是如此的怪异，可是他们却好似站立在另一个空间一般并没有任何人往这边投过来一眼。

　　李珂洞彻虚妄的左眼中所见，这个披着人皮坐拥着无数伥鬼的“常威大师”，身上的血孽与气焰显然比之不久前见到的更加嚣张。

　　心中警兆与无力生出，那粒自金山寺中捡到的、由建木所制成的佛珠无声无息间自袖中划落，被李珂扣在指尖。只是李珂没想到，这一次这位常威大师却是冲着白素贞与小青这两条蛇妖而来。

　　“阿弥陀佛，小僧希望，李公子能够助小僧一臂之力，收服那俩蛇妖，不叫她们为祸人间才是。”

　　身披袈裟的大和尚口宣佛号，宝相庄严一脸的悲天悯人气息。

　　那环绕在两人身周的无形无质的屏障不知何时破碎，有不明就里的百姓见状，竟是双手合十口宣佛号，一脸虔诚的看着常威大师，如见真佛。

　　“一切，便拜托李公子了。”

　　常威大师柔和了面色，将手中钵盂交诸到李珂手上，方才后退一步道：

　　“小僧等着李公子的好消息。”

　　言毕，便口宣佛号头也不回的走入县衙。而那些原本为常威大师风采所摄的百姓们，则如同傀儡般直愣愣的盯着李珂，眸中没有任何人类的情感与神色。

　　直至李珂手拿着钵盂走出那条街道，隐隐约约间李珂方才听到身后的街道恢复了正常的喧嚣与热闹。

　　钵盂入手，触之寒凉，便在那一瞬间，有黑暗且惨烈的记忆冲入李珂的脑海。同样冲入李珂脑海的，还有一段口诀，一段御使这钵盂的口诀。

　　这钵盂似是一件佛门宝物，然而在李珂看来，却又更像是某种诡异的、带有规则性质的物品。

　　像极了某些克苏鲁故事中的封印物，却又有所不同，遵循着某种未知且莫名的交换原则。

　　而那一段所谓的口诀，不过是开启交易的咒语。

　　借助着钵盂的力量，李珂可以将青白二条蛇妖收入其中。只不过同时，李珂却也从那些记忆中看到了使用这钵盂的下场，彻底变为无知无觉的、供人驱使的傀儡。

　　如此，李珂自然是不愿意按照常威大师的吩咐，如他所愿。

　　虽然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只是很显然，李珂同样信不过白素贞与小青，所以刻意隐瞒这些并将她们支开，等待着常威大师的到来。

　　倒不是李珂拖大，想要独自面对这位常威大师。实在是李珂心中莫名的有种直觉，一旦常威大师同白素贞、小青相遇，那么一定会出现某种不可预测的变化。

　　那样的结果，绝不是现在的李珂所想要见到与所能够承受。

　　寒夜更响，时至三更，有客远来，手拿禅杖身披袈裟，出现在李珂房中。口宣佛号，对着李珂笑得温柔且核善。

　　“李公子，你放跑了那俩蛇妖！”

　　一拳似乎能打死三个李珂的常威大师甫一开口，对着李珂便是问责：

　　“你可知，要是放任这俩蛇妖不管，又究竟会酿出何等样的大祸？”

　　“那么大师呢？”

　　目中讽刺连连，李珂却是大有破罐子破摔无数畏惧之势，对着这披就了一张人皮做高僧大德模样的大和尚道：

　　“大师和那俩蛇妖，难道不是同类？”

　　同样的异类……

　　又或者说……

　　“大师究竟想要从那俩蛇妖身上得到什么？”

　　如果说白蛇故事里的法海和尚是因为惟恐妖孽为祸人间，这青蛇白蛇害人，所以千方百计收服这俩蛇妖。那么李珂自然是相信的，毕竟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人妖结合本就有违天道。

　　可这披着皮囊的常威大师，对于他口中的言语，李珂却是连半个字带标点符号都不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