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神话]我见众生》故国有虞

10、十个梦

　　“公子护我！”

　　眼见得李珂等人敬酒不吃吃罚酒，那拿着菜刀平平无奇的店家男主人挥手便洒出一阵粉末。李珂见势不妙本准备转头躲开，不想那原本笑盈盈看着这一切好似神游天外的白素贞忽地惊呼一声，目光盈盈且柔弱的看着李珂。

　　霎时间一阵天旋地转，隐隐间李珂好似对上一双蛇类的、无机质的竖瞳。

　　等到李珂反应过来不好之时，那粉末已扬至近前，避无可避。

　　好你个蛇妖，竟敢害我！

　　李珂倒下之前最后所见，便是青白二色的蛇尾分别自小青和白素贞裙底探出...

　　...... ......

　　大家好我是苏三娘，江湖人送外号美人蛇，是一个寡妇。我还有个师兄叫孙青，江湖人称敲山虎，是个鳏夫。

　　我丧了夫，他失了妻，于是在各自成婚又各自单身之后我们在一起了，还开了一间夫妻店成立了一个打家劫舍谋财害命的组合——大肉包子铺。

　　不过这年头生意不好做啊，先不说原材料哪里来的问题，单单是官府剥了一层又一层的税收就足够叫人头疼。于是我们只能把店铺开在人烟稀少的偏僻之处，这生意自然不怎么行。

　　好在不管是我还是师兄都是很安分守法安贫乐道的，我们是脱离了低级趣味的、高尚的人，有着自己的理想与追求。平日里师兄做美味的大肉包子，我收藏各种各样的美人皮，倒也夫唱妇随相得益彰其乐融融。

　　只是我没想到终日打雁竟也有被燕啄了眼的时候，我这条虚假的美人蛇居然遇到了真正的美人蛇。

　　美人蛇！

　　美人！蛇！

　　救命，这里有妖怪啊！！！

　　青白二色的蛇尾自那两个看似弱不禁风的美人裙底探出，有那么一瞬间，苏三娘与孙青忽然想到了那已然入土的师父的告诫：

　　这江湖上有三种人不好惹：老人，小孩，年轻的妇人。

　　老话果然是有道理的，只是这时候的孙三娘与孙青想要后悔却已是为时已晚。因为那素衣白裙的蛇妖不过是轻飘飘的瞥过来一眼，苏三娘也好孙青也罢，纵使是再怎么的武艺高强艺高人胆大，也犹如被无形的丝线与压力束缚住一般，不能有丝毫的挣扎。

　　“一二三，我们都是木头人。”

　　小青双手轻拍合在胸前，青色的长长的蛇尾在地面划过，一只手提了那平平无奇的店家孙青，拖着一动不动的孙青来到苏三娘面前，娇俏的脸上绽放出明媚的笑容，便有如一个天真无知且懵懂的孩童一般，笑嘻嘻的道：

　　“不如，我们来做一个游戏吧！”

　　言毕，把孙青放在苏三娘身旁立好，补充道：“这样，点兵点将，点到谁，就是谁！”

　　随意拍了拍手，小青右手食指伸出，在孙青与孙三娘眼前左右晃动，目光澄澈不见丝毫的阴霾。

　　“那么，就是你了！”

　　话音落下，小青的指尖恰好虚虚落在店家男主人孙青的左耳之前。随着一阵青色的光芒自小青指尖飞出，落入孙青耳边。光芒隐去，那店家男主人的左耳亦随之消失。

　　无言的惊惧蔓延，然而对小青而言，游戏才刚刚开始。

　　至于白素贞则任凭着小青动作，口中并没有吐出任何阻止的话语，只是目光温柔且悲悯的看着倒地的李珂，仿若带着一层假面般，脸上仍是温婉且柔和的笑意。

　　一把精巧的匕首凭空出现，落入白素贞手中，这似乎经受菩萨点化过的蛇妖袍袖轻拂，茶铺内的桌子自行拼接成一张木板床。

　　随着拖着长长蛇尾的白素贞转动身形，面对着那桌子拼接的床铺，李珂倒下的身体自行飞入期间，如同待宰的羔羊，粘板上的鱼肉。

　　“死者复生呢~”

　　温温柔柔的语气，轻轻柔柔的语调，缱绻且缠绵，婉转且多情。然而下一刻，白素贞手中的匕首却是毫不留情且毫无阻碍的，插入李珂胸膛。口中则是喃喃道：

　　“可当真是好奇呢~”

　　...... ......

　　李珂似乎又做了一个梦，在梦中，他成了一只猪，一只只知道吃了睡睡了吃，没有半点思考能力的猪。

　　李珂本以为自己拿的是二师兄剧本，然而折腾了一圈却发现，这似乎就是一头普普通通的猪。

　　昔者庄周梦蝶，孰知庄周之梦为胡蝶，抑或是胡蝶之梦为庄周。

　　李珂原本以为这只是某些人吃饱了没事干，整天胡思乱想，以致于精神都有那么些不正常。然而当他身处这梦中时，他却真正的理解了这种难以言说的、莫名的感觉。

　　没有自身思考能力的猪羊又怎会梦到成为人类，人类又怎会把自己当作没有灵智的兽类？李珂很难说清楚这种感觉，只是他似乎切切实实的，在这睡梦中成为了一只猪，一只普普通通的、没有丝毫异常与不凡的猪。

　　猪猪的生活过于简单乏味与无聊，并没有什么值得说道，不过是吃了睡睡了吃，成日里无所事事只能够躺平。直到某一日，被赶出猪圈。

　　或许是一年，或许是一个月，又或许只是现实生活中的一瞬，总之，这只猪迎来了死亡。

　　但这并不是结束，因为在这之后，李珂便如同一个过客般，看着这只猪被大卸八块，被不同的人买走，然后烹饪，并且吃掉。

　　只是不同于现代社会中人对猪肉的热爱，这时代的世人对猪肉并不怎么喜欢，以致于那买猪肉的人群并不怎么多，且做法极为单调。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不仅猪的地位不如牛羊，便是猪肉亦不为世人所喜。

　　《母猪的产后护理》

　　《仔猪的正确阉猪方法》

　　《红烧肉、回锅肉、糖醋排骨、水煮肉片等猪肉的108式烹饪菜谱》

　　脑海中闪过许多奇怪怪的念头，却又如飘飞的柳絮般抓不到也辨不明。

　　有那么一瞬间，李珂忽然觉得很饿很饿，能够一口吃下一头猪、一只牛的那种很饿很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