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小娇娘》青沅

8、第八章

　　趁着这两日采买的空当，魏父也没闲着，拿出自己的木工手艺，精心打了一架简易的小推车，上面可以放置两个木桶，还有一些零碎的东西。推行、停放都很方便。琼娘和魏秀对此喜上眉头。

　　翌日，一切准备就绪。

　　琼娘和魏秀推着装满卤煮的小推车满心期待的往镇上而去。

　　当两个人满身是汗的达西市时，已是卯正。集市上人满为患，各种摊铺聚集，没有空落的地方。两人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街角的地方，赶紧将吃食工具收拾摆放整齐。

　　“琼娘，我好紧张啊……”魏秀颤抖着声音，紧紧的拉着琼娘的衣袖。

　　“小姑，没事的，一回生两回熟，慢慢的你就不紧张了，深呼吸放松一下。”琼娘四处看了看人流量，然后转头安慰着魏秀。

　　“那我试试。”魏秀纂紧拳头，深呼一口气。

　　“小姑，咱们的卤煮你记得十五文一斤，今天刚开业，买一斤送半斤。咱家的秤我不会用，一会你来秤量，我负责招待客人和收钱。”琼娘仔细思量安排着。

　　“好。”魏秀慎重的点了点头。

　　琼娘掀开装着卤煮的木桶盖子，慑人香气顿时弥漫开来两人精神一震，更有信心了。但是半晌也没有什么人前来买。

　　“琼娘，这是街角没什么人来，我是不是要吆喝几句啊？”魏秀皱着眉头看向琼娘。

　　琼娘一拍脑袋暗暗责备自己“对自己的手艺太有信心了，反而把最基本的营销手段给忘了。”

　　“小姑，你提醒的太对了，咱们要吆喝起来，别人才知道我们卖的是什么。”琼娘赞同的道。

　　“卤煮，好吃的卤煮，买一斤送半斤呐”。

　　“新鲜卤好的猪大肠，好吃又下饭，快来看一看呀……”

　　姑侄俩清脆悦耳的吆喝声，顿时吸引一大波看热闹的人群。

　　“小娘子，你们这卤煮怎么个卖法？”

　　“刚才听姑娘们的吆喝，是猪下水做成的吃食那猪下水能吃吗？”

　　…………

　　“诸位，诸位，我们家的卤煮汤底是用家传百年的配方卤制的，专门是要选取猪下水来做，要不然还不是那个风味咧。”琼娘打断周围人群的吵嚷声，耐心解释。

　　“各位要是不信，可以来品尝一番，绝不会辜负大家的期待。如果符合诸位的口味，还请大家多多关照。”

　　琼娘笑眯眯的向围观群众推荐。

　　推车前的一位黑脸壮汉浓眉一扫，大声喝道“小娘子，你赶紧拿出来让爷尝尝你这特色卤煮，如果好吃肯定不会少你银钱……。”

　　琼娘忙拿起一副干净的碗筷，从木桶里夹出一段猪大肠，细细地切成小段，撒点芝麻香叶，淋点自制的小米辣点缀一番后，就端出去递给了那黑脸壮汉。

　　那汉子接过手来，便迫不及待的夹了一块放入口中。

　　“香，嗯……，越嚼越香。这卤煮真不赖，好吃。”壮汉嚼了第一口，眼前一亮，忍不住在嚼，越吃越香，肉质还充满了弹性，让人吃着停不下来。

　　围观的人闻着这扑鼻的酱香，看着汉子狼吞虎咽的行为，都暗暗的直流口水。

　　“小娘子，我要两斤卤煮，带回去给我兄弟尝尝。”那黑脸壮汉吃完了碗中的猪大肠，立即窜到摊位前声若洪钟，吓了魏秀一大跳。

　　琼娘上前赶紧推了推魏秀，示意她给客人称量。

　　魏秀从车屉里小心翼翼的拿出来一杆秤。这秤也是魏家为数不多的值钱物品之一，魏秀和琼娘磨了魏爷好久，才答应借给她们使用。

　　魏秀秤出三斤的卤煮，用油纸细细的包了递给那壮汉。

　　“爷，今天是我们第一次出摊，小店有优惠买一斤送半斤,这是剩余的一斤是送给您的，一共三十文。”琼娘详细的向那壮汉解释道。

　　“不错，价格很实惠。小娘子你们下一次还在这里摆摊吗”

　　“不出意料的话，除了下雨天，我们每天都会在此的。”琼娘如实回道。

　　“好，我下次还来光顾你们的生意。”那壮汉哈哈大笑几声，转身离去。旁边围观的群众见此纷纷按耐不住，上前购买。

　　大家一会你一斤，我一斤的，很快就把琼娘今天带来的三十斤卤煮卖完了。余下未买到的人，纷纷嘱咐让她们明天务必再来，才恋恋不舍的离开。

　　琼娘和魏秀才有空活动活动累坏的手腕。两人看着鼓鼓的钱袋子，乐的笑开了花。

　　“琼娘，你快数数，咱们赚了多少个铜板”魏秀催促着。

　　“小姑，我刚才收钱的时候大致估算了下有二百多文钱。”

　　魏秀乐的鼓掌相庆:“太好了，没想到，全都卖出去了，这下阿爷，阿母不用在担心了。”

　　琼娘也极其开心，“今天咱们第一次出摊，没想到效果这么好，我们得再去买点猪下水回家卤制，还得再买点香料……”琼娘板着指头数着需要的东西。

　　魏秀性急，将推车托付给旁边卖家禽的大婶帮忙看着。自己提着篮子拉起琼娘往猪肉铺跑去。
　　俩人到上次买猪下水的猪肉摊前，钱屠户正准备收摊。

　　“大叔，你还有猪下水吗？”魏秀急吼吼地问道。

　　“是你们两个小娘子啊！”钱屠户对魏秀和琼娘印象十分深刻，毕竟来买猪下水这种讲究人不爱吃的，只有这两个可爱的小姑娘。

　　“大叔，你这还有猪下水吗？”琼娘跟着问到。

　　“有啊，我这的猪每天都是现宰现卖，大部分都是供给咱们镇上的酒楼，小部分零卖，只有这猪下水没人买，我一般都是直接喂狗了。”钱大叔笑呵呵回道。

　　“大叔，你……”魏秀一听说钱大叔把猪下水喂狗一时不知道该是生气还是该笑。

　　琼娘也忍不住笑了，“大叔，你以后把猪下水都留着卖给我吧。每副猪下水我给你五文钱，怎么样？”

　　“不行，不行，……这玩意都没人要，上次我五文钱卖给你两副，以后你要是还要就照这个价钱给就行。”钱大叔实诚的连连摇头。

　　“大叔，那我就不跟你多客气了，以后就按照你说的价钱给你，但是你必须尝尝我的手艺。我们的卤煮我保证你吃了还想吃。”琼娘笑眯眯的说道。

　　“好，那我就不客气了，等着吃丫头们的好吃食。”钱大叔也豪爽的应道。

　　俩人和钱大叔商量完供货的问题，便直奔东市的杂货铺，挑便宜的买了点香料，就这样也花了一百五十文钱，心疼的琼娘和魏秀心口直哆嗦。

　　俩人又马不停蹄的返回西市，感谢了帮忙看顾推车的大婶。才推着车子慢慢的朝着魏家村走去。

　　另一边，那黑脸汉子拿着买来的三斤卤煮熟门熟路地往青竹巷楚家走去。

　　楚家处于青竹巷最里面，幽静安谧。黑脸汉子到了楚家门前，便开始咣咣地拍门。

　　“楚刑~~，楚刑，快开门……”声音震耳欲聋，左邻右舍都被惊动了，犬吠声此起彼伏。

　　楚刑冷着脸打开大门，看也不看来人，便转身离去。

　　那黑脸汉子见此嘿嘿直笑，忙追上前去，哥俩好地揽着楚刑的肩膀。“你这就不够意思了，师兄好不容易空闲来看看你和大娘，怎么连一个笑脸也没有……亏我还专程给你带点新鲜吃食……”

　　“杜大壮，你就比我早进镖局一天，武功还不及我，你好意思舔着脸让我管你叫师兄吗？”楚刑斜觑了一眼杜大壮，冷冷淡淡的说道。

　　“早一天那也是早，所以你管我叫师兄，那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杜大壮厚着脸皮继续吹。
　　俩人打打闹闹扯皮几句就到了堂厅。

　　“是大壮来了吧”。一道慈霭带着肯定的声音从东厢房传来，接着一袭瘦削苍白的身影从里面慢慢的走出来。

　　“大娘，是我大壮。我今天有空特意过来看看你和楚刑。”杜大壮收齐那副不正经的痞样，一本正经的和楚大娘打招呼。

　　“那你今天一定要多待会，我一会做点小菜，中午给你们下酒喝。”楚大娘拉着杜大壮的手亲切的挽留。

　　“大娘，不用了，我在路上买了几样小菜，正好中午咱们吃，还有一壶梨花白，今天中午我一定要和楚刑不醉不归。”杜大壮冲着楚刑挤眉弄眼道。

　　“怎么能只吃菜喝酒，容易伤胃。听话，我给你们做一道汤，你们喝了既能醒醒酒，也能暖暖胃。”楚大娘坚持一定要做，说话间朝灶房走去。

　　“娘，你的眼睛不好，还是我来做吧。”楚刑看着亲娘，眉头微皱，十分担心。

　　“娘的眼睛晚上是看不见，但是现在快晌午了，日头亮，没事。我就做点干饭，在做一道汤也很快，你们不用担心，快去堂厅坐着说话吧。”楚大娘连连催促着楚刑和杜大壮离开厨房。

　　“娘，那你有事叫我。”楚刑拗不过老娘的执着，又不放心。仔仔细细地嘱咐完楚大娘之后，才带着杜大壮走进堂厅，俩人将杜大壮带来的吃食一一装盘，然后在饭桌边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