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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 16 章 ...

  •   一身厚重白色的鲁伯特转身顿了顿,认真地想了想如果干掉森鸥外,某个记仇的合伙人会是什么反应?

      也可能对方已经预料到了他会杀了森鸥外?

      鲁伯特颇有点头疼,“鄙人是真得不想自找麻烦,但谁让他是鄙人难得的同类呢……”

      “为了同类,费点儿神也是值当的。”

      “大人!放过我吧!”一边被押住的小岛三次郎看准时机,“我有解药!大人不是要救人吗!”

      “只要大人放了我,给我一辆车和足够逃出横滨的物资,我立刻把解药给你!”

      小岛三次郎是一个“聪明人”,这种情况除了把解药当活路放手一搏外,根本没有其它活路可言。

      听到这,鲁伯特扭过头,没有感情的目光看着小岛三次郎,想是在思考什么。

      “不、不要物资也可以……”小岛三次郎在对方恐怖的压力下,咽了口唾沫,颤抖着噪子道:“给我车就好……我、我有解药……交、交换!”

      鲁伯特像是听了什么笑话,喉咙里闷闷笑了下,带出一串咳嗽声,“解药?咳咳……对鄙人,无丝毫作用。”

      小岛三次郎突然僵住,不受控制地掏出小刀,在手臂上狠狠一划,接着丢掉刀,手指在伤口中翻找——看着就一阵肉疼,而他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

      对自己狠的人,通常活得久。很可惜,小岛三次郎属于那种,对自己还不够狠的人。

      小岛三次郎从伤口里挖出不过拇指大小的小型药剂瓶,之前还把它当作救命稻草,现在却用血淋淋的手捧着送到鲁伯特面前。

      毫无疑问,他已经被控制了。

      鲁伯特厌恶地退后一步,“有鄙人在,同类何需用这种恶心的药剂救命……”

      真正的幻术师,虚假就是真实。

      区区五感而已,同类需要的话,鲁伯特会毫不犹豫得伸出援手,用幻术让同类恢复如初,不、甚至更甚于往。

      鲁伯特一个念头之下,小岛三次郎把药剂瓶整个塞入口中……牙齿狠狠咬下,小岛三次郎瞬间清醒——当然,是鲁伯特有意放过他也说不定。

      “啊—!”被暴力使用的牙齿根部一阵阵顿痛,被碎片划开的伤口涌出鲜血,混着温热的药剂被小岛三次郎吞入腹中。

      怎、怎么会!

      腹部传来剧痛,小岛三次郎不敢相信的瞪大眼——药剂被换了!

      鲁伯特冷漠地看着对方无力地倒地抽搐,再到无声无息。从小岛三次郎死不瞑目的眼中残留的震惊可以看出,他本人也不知道解药为何、何时变成了毒药。

      但鲁伯特他并不关心。反正,不管真假,解药于他无用。

      同类有他一人便足矣。

      “嗒嗒……”

      听见动静的鲁伯特转头看向无知无觉隐入幻境的同类,叶立川泽肩上的人偶娃娃不知道什么时候爬了下来。

      小人偶拖华丽的长裙,踩着嗒嗒的小高跟鞋跑到鲁伯特身前,张着小胳膊拦着想带走叶立川泽的鲁伯特。

      就算鲁伯特过分瘦弱了些,那也是一个身高一米八的成年人,小人偶此举如同螳臂当车一般可笑。

      偏偏鲁伯特眯了眯眼,闪过一瞬的若有所思,一本正经地蹲下身,“您不想鄙人带走他?”

      小人偶保持着张胳膊的动作一动不动,仿佛是真的不会动的人偶。

      “让鄙人想想……小姐您名为——莉莉丝吧?”

      ————————————————————————————————————————

      “他对你太好了,他会因为你受伤,甚至死掉,你已经知道了不是吗?”森鸥外循循善诱地将小叶立引向错误地逻辑。

      “森医生,所以……他……不能对我好。”

      终于,像是接受了事实。小叶立红着眼睛,乖乖坐在一边的病床上,等晶子来给他的桑谷大人治好病。

      明明是在战场上,偏偏医疗室里空荡得很。有着晶子治愈一切外伤的异能,这个战场上不存在伤员。

      这都是晶子的功劳,晶子很厉害,桑谷大人一定会没事的。

      小叶立想着,对着放在身边的布偶点点头,坚定桑谷大人会没事的想法。

      “好了,让他休息一下,我去叫晶子过来。相信我,他马上就能回前线了。”

      森鸥外起身,拍拍手唤回来叶立川泽越跑越远的思路,同时落在布偶身上的目光越发深秘,“另外……”

      “这个布偶……可以做为川泽君的异能载体吗?”

      “应该……可以?”小叶立有点不确信。

      “哦。”森鸥外若有所思地应了一声,没再说什么,便离开了,留下还在茫然中的小叶立。

      没过一会儿,门再次打开——来得人是晶子。

      一段时间不见,晶子好像变了一个人,她身上那种小叶立不懂的朝气仿佛被战场这头恶兽啃食殆尽。

      像是开在泥泞中的花,终于还是腐败在泥泞中。

      晶子不说话静静看着他的眼神像极了桑谷安沉默的样子。

      桑谷安可能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其实小叶立早早却就发现了——那种莫明的疏远与恐惧。

      晶子看了一下病床上的病人,异能发动,小叶立眼见着桑谷安因疼痛皱起的眉头慢慢舒服开,轻轻松了口气儿。

      “他是因为你受伤的?” 晶子问。

      “呃、是……是的……”小叶立顿时慌了,结结巴巴地回答,“桑谷大人对、对我好……所以……生病,疼……”

      “……”晶子沉默,本就无神的双眸更加暗淡,“所以,我们的存在没有什么意义,只会让身边的人更糟。”

      “我以为我是来帮助大家的,我能救下大家的命……”晶子显得有些痛苦,狠狠地扯着头发,“可我救下他们,却是为了让他们再去送死!”

      “晶、晶子……”小叶立怯生生地话被打断。

      “晶子酱,我们该去下一个病房了,”森卫生科长敲了敲门,“那些蠢货总是以一些奇怪的方法受伤,要知道前线可是很吃急的……”

      森鸥外幽幽地道:“可不能让他们在后方偷懒。”

      晶子的声音戛然而止,又回头看了小叶立一眼,被听从森鸥外外命令的爱丽丝带走。

      病房又重归于安静。

      也许是森鸥外良心发现,说着不让别人“偷懒”,却还是没有叫醒治愈结束的桑谷安。

      小叶立也就安安静静地待着,看着对方的睡颜发呆。

      对方的黑眼圈很重,一看就是很久没睡好的人。但每次哄胆小的小叶立睡觉的人也是他。

      桑谷安对小叶立是真的真的很好。

      “你不能对我好了……桑谷大人会受伤的,会很痛……”小叶立红通通的眼睛又开始想冒金豆豆,眼泪在眼框里打转,“可我为什么也好难受…呜呜…”

      没有桑谷大人以后,还有人会对我好吗?会抱抱我吗?会安慰我吗?会哄我吗?会……保护我吗?

      小叶立光想着以后没有人会这样对他好就是一阵窒息的恐惧,他真的好怕。

      有些时候,遇上不如错过。

      从未从森鸥外或从其它人那得到的东西,沉浸其中便会让他上瘾。

      就像是菟丝子遇上了慷慨的大树,便将毕生所需要的养分都寄托到大树身上。

      可大树会受伤呐!

      而小叶立不是一个合格的菟丝子,他舍不得大树受伤,他亲手把刚刚攀上大树的细丝,一点点折断。

      ……

      “唔……怎么了?”桑谷安被小叶立的呜咽声吵醒,疲惫地睁开眼,一手扶着还有些昏昏沉沉的脑袋,另一只手撑起身。

      “没、没什么,呜呜……森医生说大人醒了之后……就、就可以旧队……呜呜……”小叶立哭着说了人生的第一个慌。

      刚清醒的桑谷安回了会儿神,也对,战局那么劣势,的确没什么让伤员在后方休息的时候了。

      但。

      看着眼前哭得一抽一抽的孩子,桑谷安想,他应该安慰一下他?

      可是没有必要。

      战场上不需要一个懦弱的孩子。

      在桑谷安不知道地时候,有什么东西从他的心里被抽离了。

      他穿好衣服,脚步不停地走了。冷漠地没有再回过头一次。

      “呜呜啊……”小叶立终于忍不住在关门声后,大声哭了出来。

      桑谷大人应该会温柔地拍拍他的头,问他为什么哭,告诉他不要哭了的,而不是就这么走了。

      “桑谷大、大人……呜呜对不起……”

      是他用异能把那个关心他的桑谷大人转移走了……再也没有那个桑谷大人了……

      “对、对不起……”

      被小叶立摆在一边的布偶,却突然活了过来,挣扎爬到小叶立身边,抬起软塌塌地布偶胳膊,努力够着小叶立哭得一点一点地脑袋。

      布偶胳膊有节奏地拍着,像是真的人一般——准确点儿,像是桑谷大人一般,安慰着哭泣的小叶立。

      “再见桑谷大人…呜呜……”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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