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同人）留下之后》阿慕

5、四番队解剖室

　　“顾桑，顾桑！”

　　顾长忘惊醒，门外有人在喊她。这使她有些恼火，许久以来很少出现在梦里的笑，被惊走了。

　　“顾桑请开门，我是虎彻勇音！”

　　原来饶人好梦的是副队长，顾长忘稍稍回了神，起身开门，抬头便看见天空中时隐时现的满月。

　　“顾桑，请马上跟我走！”

　　几乎是强拉着走的，顾长忘感觉到了一股死亡的味道，四番队常有的却又不该有的。整个走廊里都在蔓延这种味道。若是叫她来了，定然有人已经死了，她却有些恍惚的觉得离她不远的地方死亡正看着她。

　　“虎彻副队长，请等一下。”

　　顾长忘使出最快的速度掠进一旁的病房，那种感觉就在里面。在这之前她解放了斩魄刀置于身侧，做好防御，尽管这一切在极短的时间内完成了她仍然没有看清对方的样子。黑影一闪而过，利爪划得一样把斩魄刀解放时的光滑瞬间打散。顾长忘清楚若是对方再有一击她定然躲不过去了，但是，对方走了。因为周围没有那气息了。

　　“顾桑，你还好么？”

　　虎彻勇音提刀过来的时候顾长忘正在收拾自己被斩了一半的袖子。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幸运，那一击贴着衣袖而来，斩魄刀承受了大部分力量，所以手臂没有受伤。但是，那是什么人，或者，是什么东西？

　　“顾桑，你看清偷袭的人了么？”

　　顾长忘微微摇头，尽可能的释放灵压提高感官，可是感觉不到了。黑影的速度出乎意料的快。
　　她们两人走得是极快的，到得时候卯之花队长已经等了有些时候了。病房里有两个死神的尸体，都是一刀致命，血流了一地。卯之花一脸面无表情，看清了顾长忘，说：

　　“顾君刚刚遭遇袭击了么？有没有看清对手？”

　　顾长忘摇头，又进一步，看到床前小柜上的花瓶，心里一怔。那是种白色细碎的花，是海燕从她的药田里要来为了提高睡眠的。

　　“顾君，刚才偷袭你的很可能是志波亚美子，不久前她突然醒过来杀了两个人，逃走了。”

　　顾长忘蹲下身来检查两具尸体，一个是正中心脏，另一个稍偏了些，应当是击昏后失血过多死亡的。很肯定的是杀人凶器是刀，那把刀正在地下放着。而偷袭她的人用的是爪类的坚硬物质，释放的灵压并不属于死神。

　　“队长，偷袭我的是虚。”

　　顾长忘不能为亚美子和虚的出现有如此巧合做出判断，她却能比别人更加清楚的分清虚和死神的灵压区别，这是一个解剖过虚的人独有的。卯之花沉默不语，虎彻勇音似乎还不相信四番队里会出现虚，双眼呆呆的看着前方的自家队长，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顾君，请在解剖室待命。”

　　卯之花留下这句话与虎彻勇音瞬步走了。随即来了几个四番队员清理现场。顾长忘垂手而立，花瓶里的白色的碎花没有一点的干枯的迹象。她想，海燕的水换的还是很勤快的。

　　静灵庭的警报声响起来大约是在几分钟后，这种庞大而又腐朽的机构却拥有灵魂的世界里最尖端的科技一直是一种很难让她理解的事。顾长忘走得不快，正好和成队的擦肩而过的死神们成对比。静灵庭已经平静太久了，顾长忘清楚的记得上次拉响警报的时间。

　　上次警报声响起来的时候，她没有像现在这样看着月亮的权利。那时候她被收监在十二番队的监狱里，同大多数的技术开发局的人。所以，她并没有看见浦原喜助和四枫院夜一是怎样走进穿越门的。一直到走出十二番队的大门她都还没有理解那总是垂着眼睛工作起来就废寝忘食的男人是为什么不辞而别。

　　接受审判后，他们有的回到了技术开发局，有的被调到了别的番队。顾长忘走出门时见到的便是卯之花队长。四番队队长卯之花微笑着对她说，浦原队长曾经说过他有一个说什么也不给别人的助手，而现在她需要一个解剖员。

　　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下的。开始淅淅沥沥，后来形状如泼。四番队队舍得灯光越来越昏暗。顾长忘进到解剖室屋内，打开窗，数着房上的雨水汇成的水线。静灵庭是不常下雨的，一下起来，就会大的吓人。这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

　　雨中，脚步的声音由远而近。顾长忘分辨出是向这个方向后关上窗，打开门，立在门边等着。首先看清的走在前面的孩子，身量不足，背着个成年人。后面的人她很快看清了，被人扶着的是浮竹队长，还有面无表情的卯之花队长。顾长忘迎了出去，看见那孩子空洞着一双眼睛死死的攥着背上的人的手臂。顾长忘看清那被雨水冲刷的干净的臂章后，呼吸一窒。

　　死神的时间太多，多到你可以挥霍它把任何不可能的事情做到可能。也可以多到让你把任何想不明白的事情想到明白。但是，顾长忘看清那张她十分熟悉的脸的同时，看到了生命的尽头。

　　“是要我，检查志波副队长的遗体么？”

　　顾长忘有些脱力的说出这句话，她是一个解剖官，相比那些武士她只是一个冷静的理智的把尸体要说的话传达给活人的解剖官。可是，她从没有做过准备，用她熟悉的刀剖开她熟悉的人的身体。

　　没有人回答她。

　　良久，卯之花走到前面，牵着那孩子进到屋里。顾长忘低着头，跟随。

　　“顾君，志波副队长生前曾经被虚控制，请你检查一下虚是否被完全消灭了。”

　　顾长忘应了一声，走向那孩子和海燕。浮竹突然咳得惊天动地，手指缝儿里渗出血来。

　　“队长，浮竹队长。现在我已经感觉不到虚的灵压了，这个，是志波副队长的遗体。”顾长忘把手从海燕的身上挪开，敛着眉，又说：

　　“之前和我交手的就是那只虚的话，我的刀上留下了一些痕迹，可供十二番队进行研究。”

　　那孩子听到后眼睛动了动，转向浮竹队长，浮竹又咳了几声，点点头。然后那孩子背着海燕一步步走了。顾长忘慢慢的抬起头，看那个高大的男人被一个孩子背着一点一点的在雨里模糊了身影后，闭上眼。

　　海燕，我能为你做的，只有这么多了。

　　她这样对自己说，之后解下了斩魄刀交给卯之花，又底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