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同人）留下之后》阿慕

2、一

　　静灵庭护庭十三番四番队的大门永远那么宁静，就像它里面的世界一样，永远把声音扔出这个世界。四番队队长卯之花从病房穿梭而过，一路上有声音没声音的都悄悄静了音。卯之花笑着，来往的医生护士弯腰行礼如同见了自家祖辈。

　　“京乐队长和浮竹队长来了么？”卯之花淡淡的问。刚从外面回来的虎彻勇音声音还带着喘息，急急的回答：

　　“两位队长来了。队长，今天又有人受伤，现在被救治的人数增长的越来越不正常了，而且绝对不是普通的…”

　　“我知道了，勇音，去接两位队长吧。”

　　卯之花瞬身离开，留下副队长虎彻勇音忘记想说什么了。

　　四番队后院的药田，恰逢初夏，一片姹紫嫣红。

　　顾长忘把最后的药草栽好，抖抖白色的罩衣，早上露水大，沾了一身。顾长忘看看自己的衣服，又得洗了。

　　“顾君昨天才回来的么？”卯之花慢慢走到药田里。

　　“是的队长，这次耽搁了两天。”

　　“我要介绍顾君两个顾君也许认识的人，请跟我来。”

　　顾长忘跟随卯之花走在跳跃的花间。死神是会瞬步的，足以足不点地，卯之花却脚踏实地，宁愿衣服上满是花粉。顾长忘静静的跟着走，来的人会是谁她多多少少也能猜得到，尸魂界虽打，她认识的人却只有那么几个。她一心一意的在花丛里走着，斑驳的颜色约有百种，仔细的花开着，每一年每一年的。

　　“顾君，来四番队多久了呢？”

　　有多久了呢？顾长忘微微驻足，想着她从种花开始已经过了很久了。

　　“快一百年了，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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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君，他们来了，请这边走。”

　　卯之花突然瞬步而行，引得药田簌簌的响，顾长忘替步，跟随。

　　八番队队长京乐春水一片粉红色的斗篷大老远的飘过来了，空气中粉红色的泡泡也不知道是洒向谁的。顾长忘的眼睛始终定格在他身旁的清俊男人身上，浮竹十四郎的肩头颤抖的厉害，不知道是咳的，还是一种忍笑的动作。

　　“春水，长忘不会跟你一起闹的。”

　　“阿拉，这么多年没见小长忘没有忘记我吧？”

　　尸魂界顶级色狼在眼前大抛媚眼尸魂界能如此安坐如山的，顾长忘算作其中一个。挥开迎面而来的粉红色泡泡，顾长忘躬身问好。

　　“好久不见，京乐队长，浮竹队长。”

　　“真是无情啊，亏我到现在还记得小长忘的样子呢~说起来越来越冷美人了呢…么，我们先聊一聊好不好？”

　　顾长忘退到卯之花身后，不做回答，一双眼睛始终不变的冷清。这个动作不是因为她很窘迫或者别的，只是顾长忘不愿和别人太亲近，习惯使然。

　　“请诸位随我来吧。”

　　卯之花适时收拾气氛，走在前面，方向是四番队鲜有人去的地方，解剖室。

　　一直没找到话题的京乐春水，不断咳嗽的浮竹十四郎都安静下来。解尸台上放着的死神致命的不致命的遍体纵横的伤几乎达到了血肉模糊的效果。卯之花吸了口气，转身问道：

　　“这就是最先失踪的那个十三番队的队员么？”

　　“是的，今天早上发现的。”说完浮竹又咳嗽起来。

　　“顾君，可以么？”

　　顾长忘听到这话点头，伸出双手上一模一样的“7”型小刀，长有半尺，最宽的部分约五厘米，完全的杠杆原理。戴上口罩个手套，顾长忘走到台前神吸了一口气开始了她作为四番队员的本职工作。

　　百年前，她开膛破肚的还只是十二番队实验室里扔出去的兔子。连连收拾几百只兔子后顾长忘练就的还有一身用烧杯煮兔子的手艺。技术开发局成立之初，忙的看不见太阳月亮的死神么吃兔肉夜宵大赞生活如此美妙仿佛昨夜，却是湮灭在时间泛起的大河里再也没有重现的机会了。

　　百年前，顾长忘还是刚刚从真央毕业的菜鸟。没有为尸魂界现身的热情，没有誓要出人头地的迫切，随着大群的人潮就分到了十二番队。那时候，浦原喜助成立技术开发局，还不到一年。

　　入队大会上队长迟到了几个小时，副队长日世里头上青筋暴动四字路口一排又一排，终于耐不住某人的迟到招呼大家散了，反正人都来了十二番队早晚都要见队长的。顾长忘走到门口的时候听到打着哈欠的男声轻声说：

　　“日世里早上好啊，找我来这里有什么事啊…”

　　然后是一向暴躁的扎朝天辫的小女孩一番连打带骂，那时候顾长忘还不知道“喜助”就是她等了几个小时的迟到的浦源队长。

　　义骸是由浦原喜助提出并着手开发的，开始的义骸并没有像现在驻现世死神用的那种携带方便其且逼真的如同一个还没有死的人。人体其实是很精致的，造物者赋予万物之灵的称呼自然有他的道理。总是无法把握好人的每一个细节自是有情可原。

　　是谁先提出的高清兔子再来搞人体姑且不论，但是那一只只兔子被解剖的七零八落就让在外做清扫工作的顾长忘感叹素有山珍一派归属的可爱白毛生物死的太不值，足见当时解剖人员有多么不专业。

　　一日傍晚，顾长忘把兔子们进行二次解剖后扔到烧杯放个微型苍火坠慢慢的煮。于烹饪一道顾长忘自认为没有天赋，无奈十二番队食堂太差，她这一手煮兔子前来排队的人加起来比食堂正午高峰期时还景气。几轮过去，十多个大烧杯汤都不剩后有人拎着刚死没多久的兔子摇摇晃晃的走出实验室，身上还挂着个来回摆动的不明物体。

　　“顾桑，麻烦少放点盐。”

　　顾长忘接过兔子剥皮去内脏切成均匀小块，动作一气呵成。扔到烧杯里开始煮的时候淡金色头发的男人一边摆弄那个从实验室带出似人体形状的东西一边说：

　　“顾桑，有没有兴趣看看这个，技术开发局最近的研究成果哦！”

　　一脸和善的淡金色头发男人笑的和善，人形的东西抽出时候刷拉的一荡，白色试验服下白色衣服上清楚的印着“十二”。

　　顾长忘仔细观察来十二番队快一年才见到的队长，接过那东西，手触到的是几乎一模一样的质感，那是属于人的肌肉才有的。而那种人造的几乎达到以假乱真的感觉，时隔百年她又一次触到了。

　　放下手上的小刀，顾长忘面向三位队长缓缓说出她的报告。

　　“身上一共又三十一处刀伤，多数集中胸部。有两处致命伤，颈部气管被截和左心室中刀。从血液凝固状况来看是心脏重创后又被截气管的。凶器是刀，刃不锋利。推测死亡时间是80~86小时以前，死者在被行凶期间没有反抗。”

　　顾长忘说到这里顿了一下，但从一个解剖官角度来说这些已经足够呈交书面材料了，再多的就是不宜公开的。卯之花微微的点头，示意她继续，同侧的京乐浮竹也是一样的表情。顾长忘吸口气，继续说：

　　“从肌肉和内脏的检验状况来看，这具尸体，是义骸。”

　　尸魂界由灵子构成，死亡却不一定把所有物质灵子化。由灵子产生的物质可以由一种灵子转换装置转为现世所有。虽然不知道现在的死神在现世用的躯体是以何种方法改良，就眼前的义骸来看，仿真的程度已经达到了她曾经见过的水平。顾长忘重新退到卯之花之后，敛着眉，等待接下来属于她的问话。

　　“顾君，辛苦了。这种义骸是浦原队长开发的么？”

　　“不是，但很相似。”

　　“小长忘，这个义骸可以在尸魂界植入灵魂么？”

　　“不清楚。”

　　“义骸不会灵子化是偶然还是义骸的结构使然。”

　　“跟义骸的材料有关，据我所知，多数的义骸都不会灵子化。”

　　“顾君，”卯之花的眼睛微微眯起，“这个报告，不要对其他人提起了。”

　　这是个命令，顾长忘知道，虽然这位队长鲜有让她做什么事的时候。顾长忘头又低了几分，然后回答：

　　“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