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立功者是人渣》龙洗云

4、第四章

　　“保镖不得对雇主做出伤害行为。否则将被列入黑名单。”

　　这个规则下还有细致解释，说明伤害行为是哪几种，后果是不但要坐牢，还要被公司记名，信用记录有了污点，以后做别的工作都很难。

　　芯片里有保镖和雇主各方面的数据，比如身体健康、行程和工作计划。

　　牧于飞翻来覆去看了遍，也没找到芯片对保镖个人表现出对雇主的攻击行为有预防的内容。系统联上星网查询保镖相关资料。有人指出，某些高级芯片是有可能计算出保镖的可能行为的。不过这种芯片只可能存在高级军部或者国家要重点保护的人之间。

　　程秩算什么？他又不是高级军部……等等，程家在R星球的确是有权利的官员之一，要花大力气给他买个高级芯片也是有可能的。可说回来，保镖不是柒叶星娱给程秩请的吗？难道柒叶星娱和程家有关系？

　　星际时代发展迅速，如无AI机械装置、AI机器人、星际战舰、激光射线等等，都有严格规定普通人想沾手的必须程序。

　　【这些东西，你的商城都没有吗？】

　　系统：【权限不足。】

　　抹去牧于飞动手的监控画面系统能做到，但要是高级电脑人员出手，就会被揪出来。系统商城倒是琳琅满目的堆了一堆东西，可是没有一样星际时代的武器。总之，系统不会做超出当前世界应有的技术。至于你说商城可以兑换手枪和收纳手枪？当然是记在账上，本世界完成剧本分越高，收获越多。反之，宿主的灵魂系统就可以收下了。

　　牧于飞在房间里打了套拳，释放属于苏银世的情绪。焦躁不安，愤恨悲伤，很大程度上会影响到牧于飞本身的判断。

　　因为绑定合约就不能对程秩动手，这种黑科技确实麻烦。如果程秩已经发现……牧于飞觉得百分之五十的可能他已经发现，那么，程秩为什么没有对自己的行为做出反应？要么是迟钝要么在试探自己的身份。

　　上午十点，程秩单独坐在直播镜头前。牧于飞帮忙打开各种设备后便退守到了门外，并不想多看程秩一眼。

　　抱胸站在门口，牧于飞目光转向客厅。那个机械……牧于飞找到白色木抽屉，手木仓.式样的机械在手腕芯片位置对准滴滴了数遍，并没有别的反应。

　　难道是没有进入程序？需要秦姨或者程秩的指纹？星网上的人并没有对保镖协定作明确分类，毕竟现在星际时代平凡人类生活安逸，没有多少普通人用得上保镖。

　　牧于飞拿着解绑机械回到程秩房间，完全不在意程秩是否在直播。镜头只能看到一双细长的手和绣布精美的图案，根本不会拍到程秩的脸。

　　他倚在门口说：“我想解约。”

　　绣架背后的人似乎没有听到，牧于飞提高音量重复一遍，他才从绣布前抬起头来，露出错愕的表情。“为什么？”

　　牧于飞只看他不说话。

　　那一双忧郁的凤眸眨了眨，程秩无措站起来，“是我的原因对吗？”他离开了直播镜头，向牧于飞走过来，“为什么？”

　　“抱歉。”牧于飞晃了晃解绑机械，“我想我不适合当你的保镖，你能帮我解绑吗？”

　　程秩走近一步，两人身高差不离，只程秩伸手过来，便看得出两人手掌有些差别了。一个细长柔软无骨般，白皙泛着珍珠色泽。一个骨节分明手掌略大，手指一撑似能包裹对方。

　　程秩拿过解绑机械，指甲刮过牧于飞手背。牧于飞微微眯眼看他右手，对方三个指头都没留指甲，惟有拇指和食指略长。牧于飞稍稍一想就明白过来。长指甲是为了拿针线的。对应自己因为做粗活剪得干净粗糙的手指，牧于飞心里升起不满。

　　只要解绑，我就能杀了你。

　　可程秩并未如他所愿，解绑机械直接抱在怀里，“昨天是我不对。对不起，我真的没有听到你敲门。”

　　程秩眉头轻微一蹙，组织下语言，“我不想解除协定，我，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所以看到你有亲切感。但怎么可能呢，我是第一次看见你。”

　　牧于飞看他水亮眼睛充满期待疑惑，嘴角一扯，来编！来骗！有亲切感，你是想起了苏银世这个仇人才对吧。

　　系统：【除非时间够长，否则宿主不会被迷惑。】

　　如不是系统出声，牧于飞也不会意识到自己确实受到了程秩的影响。他的容貌太有欺骗性。他的所作所为，像是毫不自知美色，恃美行凶。

　　“我不是同性恋。”牧于飞皱眉，掩饰苏银世急涨的厌憎情绪，“我也不喜欢这种工作内容。”

　　程秩脸微红，“我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只是觉得你人还不错。”

　　打直球？我可不接。牧于飞冷淡看他，听程秩道：“签定协议后，你也得做至少一个月的工作。不然要赔偿三倍违约金。我们签定的是一年。”他低头调出个人终端绑定的协议，口算得很快，“十四万四千星币。”

　　他这种保镖不比机器人，也不比高等级会各种技能的保镖，只凭结实肌肉扛打扛揍有危险了为雇主挡伤，所以工资每月只有四千星币。即便如此，也仍旧比平均两千多星币的永思主星人民薪水要高。

　　牧于飞心内小人抽了抽嘴角，表面毫不在乎，“没关系。过两天我会带过来。”

　　程秩期待的目光黯淡下来，没同意也没拒绝，重新回了房间。

　　“哎——”牧于飞有些恼，“你再换个保镖就行了，你让我做这个，我心不甘情不愿的，算什么保镖？不尽心的保镖你不怕？”

　　他追到程秩面前，忘了还在直播，以致于自己的身体也暴露在镜头里。

　　画面传来几条省略号。

　　“这个是主播？”

　　“妈呀他为什么穿制服？！”

　　“这个制服看起来有点奇怪，是哪种？”

　　“我好像听到保镖两个字……哇靠，这个主播莫非是哪个重要人物？竟然请得起保镖？！”

　　有人把镜头截下来，有人还在讨论。可是听到镜头里还有另一个人的声音，立即否定。

　　“那个不是主播啊，主播还没露脸啊！”

　　他们静心等待，听着两人的争执声。

　　程秩有些慌乱，像不知所措只想挽留一个朋友的单纯青年，“我不信你会不尽心工作的。”

　　这是从哪看来扮成的小白莲啊？牧于飞忍不住一手抓住他衣领。这样炎热的天气，程秩解开了一粒钮扣，使得牧于飞直接扣住他光滑的肌肤上。手指并未传来电流，牧于飞目光一闪，猜想电流顾忌程秩才没有警告他。

　　他一下加紧了力度，程秩呃了一声，一道强力电流立刻击穿了两人。

　　电流断开，牧于飞手指不受控制松开，脑子嗡嗡作响。

　　“咳咳。”程秩握住脖颈，受惊看他，“我在直播。”

　　牧于飞快步上前关掉了镜头。

　　直播页面上原本只有十万观看人数，因为刚刚的画面猛地增加到十三万，甚至还在继续涨。画面一片黑暗，可实际直播还在继续，因此不少人纷纷留言：

　　“怎么回事？刚刚那两个人在打情骂俏？”

　　“啊，强制爱什么的，好刺激！”

　　“喂喂！这是刺绣直播间啊，为什么搞HS？”

　　没一会儿，直播也结束了。

　　镜头外的程秩刚刚关掉了直播。他抿唇望向牧于飞坚定的神情，有些不解，又有些难过和害怕。

　　害怕？他这样的恶人竟然也会知道害怕的？

　　“我可以解约。等梁姐找到新的保镖可以吗？”

　　“那是什么时候？”

　　“我先问问梁姐。”

　　牧于飞点头。行，松口就好。

　　“刚才，你的芯片……漏电了？”

　　他又开始睁着那双清亮的眼睛，仿佛意识不到面前这个人刚刚还粗暴对待过他，因此这么好奇的询问。

　　牧于飞眯眼：“这话不该问你自己？”

　　“问我？！”程秩微微睁大眼睛，那一阵电流由高叶真身上过到自己身上，导致他浑身酥麻，现在还有点回不过神。不然不致于让直播进行那么久。

　　牧于飞看他神色不似作伪，深深感觉到程秩的演技精湛。也许在牢里也是这样，才把那些人骗了，早早让他出了狱。他会不知道芯片会对想要杀死雇主的保镖有电击功能？

　　联上星网查疑问时，不期然是一片乱七八糟的答案。惟有一篇涉及到保镖协定的文章，叫牧于飞目光停留下来。

　　四年前，军部出现了保镖暗杀雇主的事件，使得当时的对外作战计划推迟一小时，差点误了大事。主星永思让保镖协定增加了新条例，即保镖杀死雇主将被处以极刑，其家人也将受到连累被流放荒星。

　　不知道程秩怎么和梁姐沟通的，牧于飞板着脸睡在客房。按合同来说，保镖应该睡在离雇主位置近的地方，比如门口，比如雇主床边的地下。牧于飞可不会管这个，要是激起程秩不满最好，他乐得解除协定。

　　两人合干各的，也就煮饭阿姨来的时候重新见了面，吃完牧于飞又回了客房，眼不见为净。

　　在几人陷入睡眠的时候，半夜三点四十二分五十六秒，星网最火的论坛里，一个标题为“我见到了陆鸣真人，绝美！”的帖子，炸出了上百万陆鸣粉。

　　或许，等到第二天早上，虚拟偶像陆鸣的数十亿粉丝就会赶到这里，一探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