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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诧异 ...

  •   金鸾大殿上,歌舞升平。葡萄美酒,杯觥交盏。二十时年,醉卧一时,醒而又是踌躇。风倾把玩着手中的玉光杯,好久没有这么放松了。望着手下一帮大臣喧哗嬉闹,心中不免一阵伤神,今朝有酒今朝醉,酒不醉人犹自醒。

      “启禀王上,臣有事相奏。”宰相朗叶走了出来,大厅里顿时鸦雀无声。

      “朗相,有事就直说好了。”

      “我国自开国以来已有百年历史。在历任国君的带领下,国运昌盛,风调雨顺,百姓安居乐业,丰衣足食。正可谓国不可一日无君,我泱泱大国叶不可后位悬空长久。臣恳请王考虑大婚,为我皇室开枝散花,以保我皇室血脉能够长流不息。”

      风倾望向朗相,风霜袭鬓,头发已是斑白。自己第一次见到他时,朗相还是壮年,高谈阔论,意气风发,如今也已经老了。还记得朗相那时舍身护主的勇猛,义无反顾地叫人敬佩,也是那时朗相落下了病根,从此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也让自己不好违逆这个两代老臣。这一想自己也已经快到而立之年了,不能再推脱下去了。可不是吗?今天的宴会就是为了帮自己庆生,能忘吗?

      “呵呵,朗相所言极是。各位大臣有何见解,不妨直说。”

      一时间整个大厅就如市场般喧哗,各家之言,百花齐放。有的建议从全国挑选佳丽;有的说应该直接从各个大臣的女儿中挑选,既省事又能保证品德和举止教养;有的还建议可以从临国挑选。风倾看向大臣们争地面红耳赤,感觉头痛不已。

      “各位大臣,既然如此,此事应该从长计议。时候不早了,我也应该去大祭司那了。”

      风倾说完,起身示意大臣们随便。披上外套,急忙退出,再晚一点自己又要被朗相唠叨个没完。今天已经如他所愿暗许了婚事,可以清静一会了,可麻烦还没有结束,去哪里找这样一个合适的人选呢?

      ※ ※ ※ ※ ※

      如果说云雩国是由三个人撑起来的,那么除了王风倾和宰相朗叶,大祭司司舞就是那另外一个人。在旁人眼里主持着各种仪式,为整个国家祈福,可只有为数不多的人知道,大祭司还可以预言,守候着整个国体。

      风倾走在通往玉涧殿上,心情一阵平静。靴子敲击石板的“呜呜”声让他感到安心,所以每次他有什么烦心事都喜欢来玉涧殿,仿佛如此,所有的麻烦都会烟消云散。不过也确实如此,每次的难题到了这儿,司舞都能化解。

      石道两旁火陀萝开得艳丽,仿佛它的怒放正是为这深秋而来。夜色渐凉,花儿依旧如斯,不会为了世间的烦恼而忘却。估计臣民们也不会想到在他们眼里高高在上的大祭司会喜欢这种妖艳的花,整个玉涧殿都种满了火陀萝,空气中弥漫着火陀萝的香味——诱人心醉,又似朝阳绽放般的清馨。

      踏入殿中,已有一人在那里,仿佛有预知一样早早等在那里。风倾挥手让侍卫们都下去,也一并撤去了玉涧殿里的侍女。然后,静静的看着司舞翻着书卷。

      “风哥哥,我有多久没这样叫你了,一年?还是两年?连我自己都记不得了。”司舞放下书卷,微微笑着。

      风倾望着司舞,记忆中那个爱穿红衣服,每次被人欺负都躲到他身后的小舞已经长大了。如今,她也已经可以撑起半片天,担当起自己的责任了。

      “是啊,很久了。小舞自从进了祭司院以后就再也没听到你的唤声了。”风倾一阵叹息,真得很久了。

      “今日再听见风哥哥叫我小舞,小舞也知足了。”

      “小舞,那以后你爱叫风哥哥就叫吧。”

      风倾见寇司舞只是放下书卷,笑笑,也不做回答。

      “风哥哥,还记得当初你接水月时,我帮她占过卦吗?”

      风倾当然记得,这么奇怪的卦他从来没见过,为此他还去请教了白耒,结果白耒什么都没说,只是说天命不可违。

      “我测不出她的来历。”

      风倾愣了一下,司舞的资质是前任大祭司所认可,可是如果连她都测不出,难道是自己所想的吗?

      “我试过很多法子,可无论我怎么尝试,都不行。所以,我想到了一种可能,有人设界暗中阻止了我。所以,我去找了白耒。”

      “你去找了白耒?”风倾衣袖下的拳头已是紧紧攥着。

      “呵呵,风哥哥,普天之下能有几个人能与我相抗衡呢?而且又熟知我云雩的事情。”寇司舞笑得有点喘,停了一下。今天的她有点不一样,一身红衣,却给人一种神圣的感觉。

      “失态了。我这是怎么了?我知道你之前去过,但我想确认一下,于是我自己去了。”

      白耒是神师的弟子,确实有能力做这些。况且他对司舞有着不一样的感情,如果小舞去问,白耒一定会回答的。风倾心里一阵焦躁,话也就出了口:“白耒说什么了?”

      “风哥哥,那卦是怎么说的?”

      “轻风朗明月,吹拂九州天。有什么不对吗?”

      风倾皱着眉说道,司舞不乐见到这种表情出现在他的脸上,很快她揭了谜底。

      “身是迷津月,恰为艳阳缘。这是白耒告诉我的下句。我一直不明白艳阳缘的意思,后来白耒一说,我恍然大悟。艳阳缘、艳阳缘,不就指的是后冠上的艳阳石吗?命定天后,所以,风哥哥,你得娶她。”

      “胡闹,我怎么可以娶月儿呢?”

      风倾瞪着司舞,感觉自己一点都不了解眼前的小舞,她在想什么呢?

      “风哥哥,你一定要娶她,算我求你了。”

      司舞两眼含泪,激动得拉扯着风倾的衣袖。

      他怎么能娶月儿呢?他知道自己欠另外一个人太多,就算月儿不是他的妹妹,他也不会娶她。风倾拭去司舞眼角的泪,把她拥在怀里。

      “乖,小舞,别哭了。风哥哥会有自己的打算的。”

      司舞越哭越凶,仿佛把这几年的泪水都倾泄在今天。她从风倾的怀中退出,自己拭干了泪,抬头已经恢复了大祭司的威严。

      “王,既然如此,我自当尊重王的决定。”

      风倾一下子缓不过神,好一会才回应到:

      “大祭司能够这样体谅,如是正好,不知对于我的婚事还有什么其他建议吗?”

      “王的婚事是我国的大事,理应重视。但是既然王有自己的意愿,我也不好多说什么。”

      风倾自讨没趣,也就不多问了。

      “夜深了,王也早点休息。”

      “也罢,大祭司也早些歇息。”

      望着风倾的白衣一点点地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司舞再也支撑不住地滑落在地面。刚刚才发泄完的泪水又爬满整张脸庞。

      风哥哥,无论怎样,你都是我的风哥哥。就像你小时候一样守候我一样,小舞会一直守候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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