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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二十五章 ...

  •   一个多月后。

      依徐梓殊的脾气,喜欢开的是短会,简介明快高效。三言两语讲清说明,然后不折不扣落实下去。

      今天开会研究的是二季度的工作,在这仍阴风阵阵的三月初,疫情尚未过去,复工复产才刚开了头的时候,商界其实对接下来的经济走势存在着悲观的预期。

      景誉又是全产业链的企业,在不明朗的情况下急需有人把住舵,使这艘大船朝着正确的方向行情。

      徐梓殊并不是很担忧,自从他接手后,这两年调整经济结构可不是白调的。下面的公司也都有信心的很。

      徐梓殊主要是听他们说,然后点评一二。最近,他亲手抓的主要是投资板块。这一块的业绩,不说国内,放眼全球,也是少有人能胜之。

      他一直说,困难是暂时的,我们有能力应付。的确,他有的是底气。

      会后,和其他几位董事作片刻的交谈。

      由徐梓殊来执掌景誉,虽然一开始有点小风波,但是很快,上下都信服于他。在于能力,在于人格魅力,也在于待人处事。

      工作中,他历来冷峻却显出坚韧,让人瞬间生出安心的感觉。

      下班后,有不少景誉的员工偶尔会遇见徐梓殊,和他打招呼,他都报之于温和的笑容。

      景誉一众员工私下对他的尊称是:大神。并且把钦佩在外都化成了维护。

      徐梓殊出了会议室,秘书迎上来,向他汇报开会的时候外面的一些事。

      他挺直了身子,缓缓滑着轮椅,仔细地听汇报。

      “刚才季先生和他的朋友来了,现在在您办公室。”

      “嗯。”

      “智生科技的华总来电说:智能义肢的研究有突破了,想请您有空去看看。”

      “你安排吧,不要排星期四。”

      “行。赵副秘书长来电说,请您有空时回电给他,商量陈副市长最近要来我们公司走访调研的事。”秘书一边说,一边帮徐梓殊推开办公室的门。

      徐梓殊回身仰着头看着秘书说:市里应该是担心复产复工的问题。我一会就联系。

      他转过头,这就瞧见了袅袅起身的秦霜儿。

      徐梓殊明显一怔,随后恢复了常态。然而心里早已掀起惊涛骇浪。

      他上次的御笔亲书信,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就是只做朋友的意思。

      女孩子在隔天,发了短短一个字的信息过来:好。

      是呀。两人还没陷得太深。此时分手也算好聚好散。

      那是谁,这一个多月来又变成了工作狂。又是谁,使得季浩语的助理小韩和季浩语每天熬到深更半夜才能回家?

      小林老家封城,他短期内出不来。接送徐梓殊上下班的任务季浩语自告奋勇的接了。季浩语和小韩最近都住在徐梓殊的家里。徐梓殊待他们极好。季浩语应该是徐梓殊最好的朋友之一了吧。但是住家这些天,徐梓殊愣是一件事情也没有麻烦过季浩语。

      但是,每当半夜季浩语起身上厕所,特意弯过徐梓殊的房间时,他的灯总是亮着,望进去,徐梓殊也总是坐在案头边。

      季浩语于心不忍。白天,又实在受不了季浩语变态无情的压榨。可以说,最近集团较之年初的翻一翻的投资收益八成的功劳在季浩语。

      终于有一天他爆发了。

      “我的水准在你零头都算不上,你出马,轻松就能赚到的,何必非我要来操盘?我自己的事业不要啦?”

      徐梓殊说:“我见不得你闲下来。”

      天!季浩语想,得赶紧别让徐梓殊这么反常了。

      徐梓殊自己下了很多次决心,却始终在不经意间想起秦霜儿。

      心乱如麻的时候,就半夜起来练字,平复心绪。

      徐梓殊心里一直很矛盾,但是不见面的日子里,他终是选择了忍。

      秦霜儿真的来找他的这天,他其实没有思想准备,然而心中那道看不见的砌墙早开始悄然瓦解。

      一房间的人戴着口罩,徐梓殊也不例外。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见鼻梁上架着的细边眼镜微微泛了一下白光。声音听起来还算正常,即使面对着戏谑笑着的季浩语。

      “我先打个电话。”徐梓殊佯作镇静。

      “请便。”季浩语耸了耸肩。

      徐梓殊与赵副秘书长通了电话。明天,陈副市长要来走访。徐梓殊敲定了具体的时间。

      随后,他又打电话交代让张秘书布置下去。

      放下电话,徐梓殊扶了扶镜框,正要说什么,却被猴一样的季浩语抢了先:“我看到妹妹在楼下,我把她带上来了。你们先聊哈。”

      然后,季浩语以光速离开了是非之地,还不忘帮他安静的把门关上。他深深吸了口气。之前,他只是在徐梓殊的手机里看到过秦霜儿的照片。也是这几天受不了徐梓殊在业绩上变态的压榨吧,因此当他看到秦霜儿真人时,一眼就认了出来。

      秦霜儿在景誉的楼下踌躇了几秒。她想要去看看画廊,可心中始终有什么力量阻挡着她。

      季浩语心中已有计较,直接上前。

      之前,徐梓殊曾给秦霜儿介绍过他的朋友,因为真人不在身边,徐梓殊是对着相架向秦霜儿介绍的。

      他和季浩语的照片,秦霜儿印象深刻。季浩语当然是大帅哥一枚这不假,关键是合影的那个时候,徐梓殊还没有截肢,他笑得那样阳光……阿殊不忌讳他曾经健全会是现在的讽刺,依然平常心的展示出他和朋友们的生活状态……秦霜儿突然就好感动。

      话说季浩语和秦霜儿很快地说上了话。

      秦霜儿犹豫着楞在原地。

      季浩语只是说了两句话。徐梓殊的事情做兄弟的有很多话想帮他说,但希望你能给一个他自己向你说清楚的机会。另外,徐梓殊最近瘦了。

      便是如此,将个小丫头叫上楼来了。

      **

      徐梓殊的办公室,眼下仅有他和秦霜儿在。

      冷场了几秒。

      徐梓殊温和道:“隔离结束啦?最近还好吗?”隔离期结束半个多月了好不好。没话找话呢这是……

      秦霜儿看着他,直到一汪泪水从睫毛顺流下来,令人心动不已。

      果然徐梓殊吃这一套,这眼泪打在了他的心上,双手紧紧握住扶柄,欲拒人以千里之外的决心瞬间破功。

      “哥哥,我们和好吧。我一个人真的好难过。”

      “你别哭。”徐梓殊的声音有些颤抖。

      秦霜儿突然觉得自己很委屈,夹杂着混合在一起的复杂感受,她只明确了一点,就是喜欢他,喜欢到分手也想把他追回来,算她追的行不行?即使过去他有错在先,但还是喜欢。

      当然,一种不确定性与不安全感总云绕在周围,家人朋友同学的眼光都会让这种纠结更深一层。什么时候一向大大咧咧开心外向的秦霜儿变得如此多愁善感?这也许就是长大的代价,也是遇上了高难度挑战的必然遭遇战。

      委屈,使她呜呜哭泣,站立都似乎成了奢望,她慢慢蹲下来,抱着膝盖,低低泣泪,披散的长发落下来,盖住了整个后背。

      徐梓殊的心就好像被皮鞭抽过一样,辣的生疼生疼。

      这一次,又与最初相恋前的片刻一样。

      他划着轮椅到了秦霜儿的面前。

      心中的自己低低骂了一句:真的败给她了。

      温暖的嗓音在她的头顶缓缓的化开,暖意再次袭来,尽管当中包裹着一丝苦涩和忧愁。

      “霜霜,别哭了。”

      完了。心中的自己告诉自己。“霜霜”二字一出,彻底出卖了徐梓殊。他们的分手早已成了前程过往。

      此刻,自己已经承认了情侣关系了……

      徐梓殊轻抚她的长发。太是喜欢。

      秦霜儿索性跪在地上,头枕着他的大腿,侧着抽泣。

      ……这代表了徐梓殊内心小宇宙的动乱。

      秦霜儿终于抬起了头,四目相对,彼此瞧痴了。

      徐梓殊伸手轻轻揭下秦霜儿的口罩,他的眼神那浓烈的味道涵盖了所有。

      口罩后的秦霜儿的的颜,徐梓殊已经快两个月没有瞧过了。

      他的眼神是那么贪婪,又是那么柔情,这眼神过脸上的每一寸肌肤,仿佛要直透她的心底。

      霜霜。霜霜。霜霜。他低语呢喃。

      秦霜儿也摘下了徐梓殊的口罩。

      她果然也是心跳漏了好几拍的感觉。许是太完美,老天才让他经历如此的苦痛吧,老天真的太坏了。

      秦霜儿痴想,我就是爱他美。

      正想着,徐梓殊的吻已经落了下来,她的额头,她的鼻尖,她的脸颊。

      知道她下意识的躲闪,他有意无意地避开了她的唇。徐梓殊依然记得她不开心的往事,所以断不会强迫她接受。

      即使仍是蜻蜓点水,但徐梓殊已经很开心了,低气压的警报早就消失了。

      他低低说道:“我喜欢你,霜霜。”

      秦霜儿环住他的脖子,怎么也瞧不够他。

      徐梓殊柔声道:“来,坐我腿上。”

      徐梓殊带她一起到办公桌前,看着她早已放他桌上的画板。那画板十分熟悉,不就是自己在去年年底扔进垃圾桶的那块吗?这里面的画,是他和曾经是他女友的曾美心的憧憬,在弟弟大婚后,他不愿再接着画下去。

      他本该生气发怒才是,然而即使存在的前情有些萋萋,此刻的他似乎心一点儿也不疼了。

      他温柔道:“你怎知我是柏树先生?”

      “你的用纸都有松柏标记不去说。如果看不出这端倪,枉我去年在你的画作拍卖前连着鉴赏三个月啦。”

      他欣赏她的聪慧。

      “不要和别人说。”

      秦霜儿笑了:“知道你闷骚……不,是低调。”

      他紧紧地搂住了她。

      “我们不做朋友,嗯……嗯……”

      迷乱了几分钟,他开始端详自己的半成品作品。

      “真的很好认吗?我需要再改进下作画的技巧”。

      他前倾着身子琢磨自己的作品,前胸紧贴着秦霜儿,她的手无处安放,撞在他腰间一个硬硬的物什上。

      她弹跳着起来,去摸他的腹部,那东西硬硬地绕了一圈。

      “还戴着腰托吗?”

      徐梓殊点点头。

      秦霜儿又开始擦眼泪了。

      “我好多了,下周就能拿下来。”

      这时,办公室的门敲了三下,然后探出季浩语不怀好意的脸:“秘书张同志要我来看看……没什么嘛,张秘书,快进来,有什么话要对你们老板说的?
      ”
      徐梓殊看了下钟,对秦霜儿说:“我还要忙3小时左右。”

      秦霜儿戴好口罩:“我去一趟学校。”

      张秘书随即进来。

      张秘书汇报了总部几个事项后,差不多一个小时过去了。

      “行,那我去交办了。”

      “好。”徐梓殊从来就是言简意赅的。

      张秘书起身,收拾了记事本和水笔,正要离开,只见徐梓殊浅浅一笑:“小张,周末愉快。”

      张秘书直到关上办公室的门,不敢相信刚才自己竟然脸红了。早就知道大老板的魅力,可是她感受更多的是徐梓殊的威严,那又是另外一种让人沉沦的男人气息了。她知道,让大老板笑而不自知的是那个女孩,一双水水的桃花眼,随意就能放电的特质,张秘书可没少瞧见办公室男士们那一脸花痴样。

      平静,平静,你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妈了!张秘书对自己说。

      小会议室里,季浩语问:“怎么哭了?一会我进去替你骂他。梓殊有时候又别扭又凶狠。”

      秦霜儿泪痕犹在,却甜美一笑:“他一直很温柔。”

      季浩语差点没吐出来。

      下班前夕,又接到电话,大领导明天要和陈副市长一起来。

      徐梓殊还是开了一个短会,布置了下。

      他们的会开好,秦霜儿才回来。

      张秘书叫了外卖。徐梓殊他们几个简单地开吃。

      秦霜儿摘下口罩。这其实是季浩语第一眼见到她,果然清新脱俗。

      她轻快的吃起来,大大方方。

      “现在疫期,学校还有事吗?”季浩语问。

      “霜霜最忙了。”徐梓殊好像有些骄傲。

      “嗯。”秦霜儿说,“我是志愿者,机动的,就是学校看哪里需要我就去哪里。”

      季浩语问:“那是学生会的咯?”

      秦霜儿咯咯笑了:“我不是学生会的,我不会——打那种官腔。”

      季浩语有些认同:“的确是呀,有些学生会干部,小小年纪就拿腔拿调、沽名钓誉的,不知道沾染了多少社会习气,偏这样社会竟还认为他们是优秀的。我就从来不聘学生会干部。”

      韩筱晗说:“表哥,那我还是学生会主席,你怎么说?”

      季浩语的私人助理就是他的表妹,私下就喊季浩语表哥了。

      徐梓殊应声而笑:“他那是任人唯亲。”

      哈哈哈。

      原来和他们相处这么开心。秦霜儿喜滋滋的吃下一口又一口饭。

      他们四人一人独坐一处吃饭,隔得老远,非常遵守疫情期间应有的距离。

      过了一会,张秘书进来收拾餐具,秦霜儿跟着一起收。她和张秘书一起出去扔垃圾,路过前台,看到台上放置着防疫情的宣传手册,七步洗手法的三折页,口罩,纸巾以及消毒液,满满当当的。

      张秘书想起什么:“对哦,明天前台休息,我要问下前台要不要值守。”

      秦霜儿有些向往办公室的白领生活:“姐姐,是不是要值班值守呀?需要我帮忙吗?明天是要来上班吗?我正好有空,我可以来的。”

      张秘书说:“明天市里有人来检查呢,我去问问老大吧。其实你可以自己和他说。”

      当晚,小晗开车,一行四人,到了秦霜儿家楼下。

      徐梓殊说:“明天一早市里来检查,记得早点到。”

      秦霜儿点点头,突袭般的亲了亲他的前额,然后跳跃着奔进楼内。

      徐梓殊对着她带我背影望了好久。

      季浩语道:“我可没见你对别人这么温柔过——你这好像是在养小女儿吧。”

      徐梓殊只是微微抿了抿嘴,并未说话。

      自从和好之后,徐梓殊的待遇瞬间就不同了。秦霜儿到家后不久,就开了视频。软软柔柔絮絮叨叨说了好久,都是这一个多月来积压下来的话语。再有,就是秦霜儿学二外,她认真的学,就又当直播放给徐梓殊看。

      这种的相处,竟是令徐梓殊欲罢不能。

      因为没有负担,更有秀色可餐。

      霜霜。徐梓殊的心里一直柔柔地喊。

      **

      第二天,秦霜儿作为代班前台准时上班,哪想到半小时后竟然见到了书记和副市长呢。秦霜儿有些惊呆,这,这是什么层级,这究竟是在干嘛呀。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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