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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选择 ...

  •   第二十二 选择

      A
      或者
      B,
      两个里选一。
      并不困难的选择题
      却难为了三个人

      似乎一切都已经结束,如同是一场电影,演到了最后,坏人得到了应有的惩罚,好人得到了美好的报答。
      只是,这,是现实,而现实,总是残酷一点的。

      终于处理完了家庭丑闻,也许是出于对何克表现的满意,也或许是对带来如此多麻烦的弥补,何老爷子即日宣布了把所有何氏的股份,也就是何氏的操纵权交给自己年仅22岁的孙子何克。

      “我想这个结果大家都不会惊讶了。”丢开手中的报纸,严正明笑着看着坐在旁边的何克。
      何克伸个懒腰,瞄一眼报纸上耸动的字眼,“爷爷就这么一个孙子了,不给我能给谁?”
      “别这么说,老爷子其实也是——”严的话还没有说完,手机就响了起来。
      “最近很忙哦……”何克怪笑着瞥了瞥严正明。唉,连这个狡诈的伪君子都迎来了春天,他的春天却在开始前就直接步入冰封期了……

      “什么?”严正明大叫一声,眼神怪异地扫了一眼一边发呆的何克,“你说真的?”他压低声音,“这样不好吧?你们不要帮倒忙——不,我没有不相信你的意思——”对方又说了什么,严正明的脸色居然出现可疑的赧色,“好吧,我会告诉他,呃……呃……我知道。”
      挂上电话,严正明手在脸上一扫,恢复正经,然后他提起何克的衣领。
      “狐狸,干吗啦?”正想喝水的何克险些因此而呛死,何氏的新任主人死于一口橙汁?!“你还嫌新闻不够热闹吗?”
      严正明只是无奈地一叹息,“跟我走吧,虽然我不确定这样好不好——不过,不去,你也许真的会后悔一辈子。”
      “什么东东????”

      ☆☆☆ ☆☆☆

      “你们为什么带我到这里?”看着面前高耸的建筑,姚未浓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
      毕业后,她就被一堆人围着,做新衣服,买东西,设计礼服……现在的她真的没有时间去瞎晃。
      “下个月你的婚礼就在这里啊,事先来看看不过分吧?”抓着姐姐的手,莫文文眨眨眼,柔美的面孔上,一双狡黠的大眼睛却有透漏着不同寻常的光彩。
      “对啊,老是关在黑家也太闷了,今天毫不容易有点空,陪我们出来走走,顺便看一下教堂的环境。”沈唯茜在未浓的另一边笑着说。

      看?有什么好看的?
      未浓的眉头打了个折,但是不忍心扫大家的兴,于是跟着两个人进了教堂。

      高大庄严的教堂,美丽的琉璃彩色玻璃,栩栩如生的教义雕刻……还有,宁静肃穆的气氛。
      “啊!姐,今天有许愿蜡呢!”莫文文孩子性重,看到牧师正在摆放许愿蜡,立刻乐颠颠地跑过去。
      “未浓,你要不要也去许个愿?”唯茜转身问着。
      许愿?
      她还有什么愿望可以许吗?
      未浓淡淡一笑,“你们去吧。”

      避开人多的一边,未浓走到圣像前,阳光透过五颜六色的琉璃,照在庄严的神像上,都市的喧嚣,人声的嘈杂,仿佛被隔绝在了千里之外——宽阔的空间,营造了一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我这个并不虔诚的信徒,我这个满身罪恶的灵魂……如果站在这里,说出相守一生的誓言,也会得到你的祝福吗?”未浓的唇角扯出一个自嘲的弧度。
      “小姐,主会保护他所有的自民。”一道苍老的声音在未浓的身后响起。
      “!”未浓猛的转身,她居然这么迟钝,有人如此接近,她却没有发觉?
      也许感到了未浓的防备,一脸慈祥的牧师笑了笑,伸手递出手里的白色蜡烛,“小姐,为什么不去点一支许愿蜡烛呢?主会听到你心中深处的愿望而实现它的。”
      会吗?未浓没有问出口,她只是淡淡一笑,点了点头,接过了那小小的白色蜡烛。
      心中深处的愿望……
      它埋的太深了,连她自己都已经无法触动了,何况是繁忙的神仙呢?

      ☆☆☆ ☆☆☆

      告解室?
      未浓看着莫文文的可爱的脸,仿佛觉得自己的妹妹突然生出了两个头那么恐怖。
      “姐,我就知道你一定没有告解过。”文文一笑,转头对着唯茜说,“唯茜姐,那我先了,做个榜样给姐姐看。”说完人就打开告解室中的一间。
      “文文?”被人连推带拉地带进告解室,未浓看着关上的房门,对着唯茜疑惑地开口,“这是做什么?”居然三个都挤了进来?
      “就当是一次WOMEN’S TALK,大家都说一说,”见未浓还想说什么,唯茜伸长手揽住她,“告解可是很重要的心理调节,把烦恼和苦痛说出来,会觉得轻松一点。”
      “可是……”
      “姐,我要开始了,你认真的嘛!”
      那也不用大家挤一间吧?她们两个人的样子不像是要告解,倒像是怕她跑了?!
      “三个人太挤了,不如我先出去,一会再——”
      “不用!”莫文文和唯茜同时伸手拉住她,开玩笑,让她自己告解,只怕过了一天,她也没有一个字出来。
      “自己一个人对着墙说话多恐怖。”
      “是啊,人多了告解比较有感觉,”
      是这样吗?
      可是……
      唉……算了,二对一,她输。
      未浓只好跟着唯茜在告解室一边坐下。

      “主,我有罪。”清清嗓子,莫文文软软的声音传了过来。
      莫文文闭着眼睛,双手交握着,“我不忠——我出卖了自己的父亲,我作证证明了他的罪行,我把他送进了监狱——可是我并不后悔,因为他有罪。”

      父亲……
      那个几乎不能称之为父亲的男人……
      如今成为了莫文文身上的罪?!
      为什么?
      所有的罪,都应该有她来背的,不应该由为了保护她而……的妹妹来背负啊……

      听着文文继续阐述她的“罪”,看着文文浓密的睫毛中隐隐的泪,未浓怔住了,这是她一直坚强又狡黠的妹妹……她唯一的亲人……

      “但是这些都是我小小的罪过,我最大的罪,是我不义——因为我的存在,害苦了我唯一的姐姐,我害得她小小年纪就尝尽了人生的苦痛,我害得她背负着沉重的责任和深沉的悲哀,我有罪,我是罪人——”
      莫文文的话没有继续,“姐……”文文抓着从身后环抱着自己的未浓。
      “别说了,你没有罪,文文。”松开手,未浓朝她和唯茜轻轻一笑,有罪的是她,“下面是我的告解。”

      ☆☆☆ ☆☆☆

      这是一个空旷的房间,很静,可是有很多的人……
      只是所有的人都没有说话。
      靠着墙边站着一个人,那抽烟的熟悉动作让她认出了那是黑云里,他就站在那里无声无息地抽着烟。
      仿佛预感到了什么,她急忙转头看向房间的另一侧,果然,何克正坐在那边的沙发上,双手交缠相握。
      两个人都是一脸空白。
      而
      “姚未浓”,她自己?!居然站在窗边?!她脸上看上去很平静,仿佛置身于一切之外。

      屋子,很静,静到,听不见心跳。
      “我谁都不爱。”“姚未浓”突然开口。
      仿佛平地一声雷,所有人像被按下开关一样,脸上出现不同的表情。
      也许还嫌不够,“姚未浓”又接着说,“我也谁都不要。”

      接着,第一个反应的是黑云里,他把烟捻灭在指间,几步走到了未浓身边。
      他突然一把抓起未浓的手臂,“你是爱我的,还记得吗?为什么说什么不爱?不要?我以为你已经明白了我的意思才对,难道是我做的还不够明确?!”
      他的声音有着压抑的嘶哑。
      “姚未浓”抬眼看着他,“你——你已经做的够多的了。”
      猛然,“姚未浓”扯开自己的手臂。
      “记得吗?从来,我喜欢的东西,你都要夺走;我在意的东西,你都要摧毁!” “姚未浓”的声音不大,音调也始终平淡,但是给人的感觉,却像针锥一样刺耳。
      “你不准我和同学交往,却故意装出爱护我的样子,是为了什么?设计我被同学欺负,被人孤立,是为了什么?你带我去机场,要我看着那个身为我母亲的女人对我是多么得痛恨,多么得不屑一顾,为的是什么?你在我面前勾引、伤害何佳,又为了什么?”
      “姚未浓”推开黑云里,“是为了你爱我吗?”她仿佛很激动,双手握拳僵持在身体两侧,“你说你我爱你,是!就算我曾经喜欢过你,可是你做了什么?你把我伤害的体无完肤啊!你自己鄙弃了我的爱,现在又来要求我什么呢?!我已经没有能力去爱了,没有,没有!!”
      “啪!”失控的巴掌声,引来屋子里三个人都一震。
      “姚未浓”被这一掌打得倒退好几步,险些摔出去。她的身子猛的一阵颤动,可是她始终低垂着脸,一言不发。
      黑云里的眼睛闪过一阵暴风,他攥紧打人的手,用力到似乎要把手毁掉,可是那咬紧唇却没有一个字。
      何克从沙发上一跃而起,却只是握拳站在原地,没有走近,也没有开口。

      很久很久,“姚未浓”始终保持着刚刚的姿势,一动都没有动。
      她脸上的麻木让人莫名地心惊。
      “未浓……”黑云里开口了。
      而“姚未浓”的嘴角却慢慢地扬起,她笑了。

      这个人的心,很痛,这个“姚未浓”的心很痛很痛。
      因为她的笑,有一种心碎一般的哀戚。

      “未浓!”何克开口了。他走近她,消瘦的脸依旧帅气,却已经疲乏不堪——和她在一起的人,总是如此……这么说,她的选择就没有错了……太好了……
      “和我在一起的人,没有一个有好下场,我所能带给人的就只有伤害,和伤害。”“姚未浓”低声的开口,她甚至笑出了声,然后一步一步退到窗边。
      “未浓!”两个人同时大叫出声。
      两只手伸向了“姚未浓”,可是她却挥了开来,她笑了,手在身后打开窗——
      她的一生太累了,也太苦了,不过,好在她想到了解脱的方式。
      “谁也不能控制我了,我放弃了,我不要了,我只要自由,我只要自己……”
      “不要!”
      “啊——”凄厉的声音蓦地拔尖而起,穿透粉墙、穿透他和他的耳膜,也穿透了她自己的心和解脱的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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