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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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死牟大概也真的是很久没有找到可以倾诉的人了，面对很久没见的老师，就把那些仿佛青春期男孩烦恼的过去像倒豆子一样，全部倒了出来。完美的树立起因为过于羡慕弟弟，而各种作天作地的兄长形象。
“我真的，只是想成为缘一罢了。”说完了400多年前长长的故事之后，黑死牟注视着千夜，眼神里是化不开的迷茫。
“老师，你觉得我做错了吗？”
千夜看着自己这个不成器的弟子，忽然轻笑出声。
“岩胜，你根本不是在向我询问。其实你自己心里早就有答案了吧，只是你自己并不敢承认罢了。如果你承认自己是错的，你这400多年来的生活根本就毫无意义。”
“你说你变强只是想追逐缘一，但是在我看来，400多年前你为了得到更长久的寿命而选择化身为鬼的时候，你就早就是在为自己而活了。”
看到黑死牟的脸上露出迷茫的神色，千夜非常恨铁不成钢。
“你还记得缘一为什么想成为武士吗？最初的最初，是缘一想成为你呀。如果你们两兄弟能好好的谈一谈，你们最后也不会变成这样。”
千夜招呼了一下看戏看到现在的柱：
“来来来，你们过来帮我压制住岩胜。”
黑死牟：？？！
看戏看的意犹未尽的柱一拥而上，把还沉浸在心灵冲击里的黑死牟死死地压制住。
黑死牟懵了：“老师你.....!”
千夜给了黑死牟一个慈祥的微笑。
“别慌，现在没你的事。我只是要去教训一下，把我的弟子变得脑子不太聪明的那个鬼。”
“你和缘一在来世，一定能成为一对好兄弟。”
鬼舞辻无惨现在慌得一匹。
他刚刚连接上黑死牟的视线，眼前一片漆黑。两秒钟之后，他就再也无法连接上黑死牟了。上次出现这样的情况，一次是已经背叛了他的珠世，另一次就是体质较为特殊的祢豆子。
只是黑死牟作为除了他以外寿命最长的鬼，在无惨的心中跟前面两个并不能相提并论。黑死牟的强大实力更是他逃脱鬼杀队追捕的最有力武器。
化身孩童模样，隐藏在普通人类富贵人家中的无惨心中震荡，手里捏着的书本就化为了碎片。无惨的额头上青筋暴起，原本伪装成人类的瞳孔也化作鬼的血红狰狞。
早在猗窝座报告之后，他就大概猜测到千夜并不是人类。那种诡异的烟雾和能和鬼不相上下的自愈能力，无疑证明了对方的非人身份。
在紧急召开上弦鬼的会议，要求那群不争气的手下高度注意这个人物之后。黑死牟却又提起曾经在400多年前见过这个人，甚至还是让他至今都心生恐惧的继国缘一的剑术老师。
心生恐惧的同时，心中又涌现出隐秘的热切和渴望。
希望能在阳光下行走。
希望能成为更强大更完美的生物。
只是在被切断了和黑死牟的联系之后，无惨却再也无法压抑心中的恐惧。
那个不明生物，到底做了什么？无惨并不敢深想，只是下令让所有的鬼都赶到他附近来保护他。
“所有的鬼，立刻都到我身边来！”
此时远在锻刀村的千夜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他伸手想去握住残留的最后一点尘埃，最后却什么也没有抓住。
千夜对都看着他的柱缓缓说道：“无惨在浅草。浅草一户姓氏为井上的富贵人家，他扮演成了那家的孩子。还有，无惨召集了所有的鬼到他身边保护他，鬼杀队前去的时候要小心为上。我等下会过去控制住无惨的精神，之后的事情就拜托你们了。”
目送着各位柱传信的传信，离开的离开，炭治郎有些担忧的看着千夜：“千夜先生，你真的不要紧吗？”
刚刚千夜睁开眼睛的一瞬间。炭治郎闻到了千夜身上浓郁的悲伤的气味，就算是曾经面对着有各种各样悲惨经历的鬼，炭治郎也从来没有闻到过这种悲伤到让人想落泪的气味。
千夜摸了摸炭治郎的脑袋。
“你不用担心。没什么大事，我现在状态很好。只是我到现在都没有习惯目送他人离去的场面。人类啊，真的是一种很脆弱的生物。”
“好了，炭治郎你也早点准备出发吧。我现在马上就要去暴揍一顿，把我两个弟子搞成这样的罪魁祸首了。”
感受到手下的鬼在逐渐靠近，无惨心中的焦躁不安终于稍微减弱。他重新从书架上取下一本书来，认真的翻看起来。
只是还没等他翻看几页，一个陌生的声音就在这个只有他一个人的房间中响起。
“你就是鬼舞辻无惨？虽然早就听说过你的名字，但是像现在这样见面倒还是第一回。”
无惨猛地一回头。穿着深色西装的银发青年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房间里，此时正坐在沙发上，一双紫色的眼睛温柔带着点笑意。
“你现在这具皮囊倒是长得挺可爱的。就是脸色太苍白，一看就是个病秧子。”
现在心情相当不爽的千夜非常快乐的在无惨的雷区上跳舞。
“你说我看起来像个病秧子？你是不是觉得我快要死了？”
无惨现在也没有心情整理胸膛中涌动的情绪到底是恐惧还是欢喜，他现在只是非常愤怒。从千年前开始一直到现在，无惨就只是想好好活下去罢了。活的比谁都长久，谁都好。
千夜乐了。
“是啊。”千夜用食指点了点下巴，非常俏皮的给了无惨一个wink。
“你看起来很想早点死的样子。那么我就给你一个预言，明天的太阳升起的时候，你就会化成一堆灰。”
无惨被气笑了。
“虽然我不知道你是什么生物，也不知道你有什么能力。但是曾经说过要我死的人现在都已经化成灰了。”
千夜弯了弯眼睛。
“巧了。曾经我说过要死的人，现在连灰都不剩了。”
“好啦，好好的睡一觉吧。你这长达千年的梦也该醒了。”
无惨从噩梦中惊醒。
他似乎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却已经不记得梦中的内容，就记得梦里的场景非常可怕。
还没等他回忆起梦中的一切，喉间涌起的痒意让他不由自主的咳嗽。他病得很重，却又无计可施，密集的咳嗽让他的肺部都隐隐作痛。
片刻，无惨放下捂住嘴唇的手，手上是一大片触目惊心的血迹。
我快死了。
无惨非常清醒的认识到这一点，却有隐隐约约的觉得哪里不太对，这一切不应该是这样的。无惨颤抖着手指捂住自己的脑袋，脸上带着迷茫。
我明明是.....
家族中今天为他找了新的医生，似乎是方圆百里医术最好的医生，什么疑难杂症都能解决。当然，如果连这位医生都无计可施，那就真的是没救了。
年轻医生的样貌绮丽，有着梦幻的银色长发和紫色的眼睛，而皮肤则是健康的莹白，让无惨心生羡慕。
医生查看他的情况，无奈的摇头表示无能为力。
“你的脸色很苍白，你快要死了。你的病无药可治。”
无惨感到说不出的绝望，几乎要无法呼吸。他撕心裂肺的咆哮，把手边盛满了漆黑药液的碗砸在地上。
“庸医！庸医！你给我滚！”
医生不知道为什么看起来似乎在憋笑的样子，悄无声息的消失在了无惨的房间。
比死神突然到来更恐惧的是，你知道死亡在接近却无能为力。
无惨的病情在不断的加重，他日渐衰弱却又无计可施，绝望与病痛让他无力负担。最终在一个漆黑的夜晚自刎，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意识模糊间，他似乎听到谁在夸张的大笑。
无惨再次睁开眼睛，他面前站着扎着高马尾，脸生斑纹的剑士。
我是，鬼舞辻无惨。那位剑士的名字是，继国缘一。
忽然认识到这一事实的无惨，感到从心底涌起的恐惧。只是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使用日之呼吸的剑士已经出招，带着灼人热度的刀已经靠近他的脖颈。
会死的，就算是作为鬼王的他，也会死的！
生死存亡的一瞬间，那把会斩断他脖颈的日轮刀，忽然停滞在半空中。
无惨呆滞住了。他看了看周围的世界，一切都停止住了，只有他一个人能动。
“哈哈哈——”伴随着锣鼓般的笑声，仍然穿着医生的服装，银色长发扎成高马尾的千夜忽然出现。
“无惨啊无惨，没想到你居然怕缘一怕的要死。连在幻境中见到缘一的影子都慌成这样。”
看到这个陌生的人出现，无惨终于想起了现实中的一切。
缘一已经死了，而他鬼舞辻无惨还活着，而面前这个人就是阻碍他继续好好活下去的障碍。
“我做错了什么？我只是想活下去而已！你自己也不是人类吧，为什么要帮助鬼杀队来阻挠我？同是非人种族，你不应该协助我吗？”
并不知道怎样才能从这个幻境中逃出去的无惨对着千夜大声吼道。
“你说的没错，你的确只是想活下去而已。不过你似乎不知道很重要的一点。”
千夜笑了，他走到无惨的旁边蹲下来，靠着耳朵轻声说道：
“现在已经是人类的时代啦。”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十三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