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果果小豆丁

67、第 6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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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五点半，沈思越和那些常来玩的病人们说了再见，收起晒在门外的药草，拉下卷闸门，按在地上锁好，走小门进屋，上楼，从冰箱里取出今晚要吃的食材，简单洗洗干净，切成自己想要的样子……

　　快六点半的时候，周华英回到家中。

　　“回来了，”他去上班的这几天，沈思越在家里是提心吊胆的害怕他在医院受人排挤，“今天怎么样？”明明有安插自己的手下在他身边，但还是想亲口问他。

　　“你看，”周华英将自己抱回来的花递给他，“同事送我，现在我借花送佛。”

　　“这么热情呀？”沈思越看了眼他手里捧着的鲜花，“他们真是有心了。”

　　他不拿，周华英就给它找一个瓶子。“喜欢吗？”洗了个原先装药的玻璃瓶出来，将手里的花裁开放进去，摆在餐桌边。

　　“喜欢，”沈思越远远的就能闻到百合花的香味。

　　周华英走回到他身边，“我喜欢你。”

　　沈思越愣了一会，“嗯，”害羞地低头笑了起来，“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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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天下午，周华英的就诊室来了几个病人，因为周华英的长相，他们要么总想看周华英的脸，要么就是害怕的避开眼神，不去看周华英的脸。周华英知道自己现在的长相不讨喜，但容易被人记住。特点如此突出，真是有喜也有忧。

　　快下班的时候，医生1又来找周华英说话，“华英，”靠在办公桌边，“你今晚有空吗？”

　　“我晚上都有空，但都只跟沈哥在一起，”除开不得已的工作时间，剩下的时间，周华英只想陪在恋人身边。

　　“那就太好了，”医生1从衣服里掏出两张纸，“这里有两张电影票，你和沈哥一起看电影。”

　　周华英对此不是很感兴趣，“什么电影？”

　　“讲的好像是杀手的故事，我对那种打打杀杀的电影，不是很感兴趣，”医生1按在桌面，推向他，“影评不错，可以看，绝对精彩。”

　　“谢了，”当电影票挪动到周华英的视线里，“我会去看的。”

　　“不客气，”医生1将电影票送出去之后，“要下班了，所以呵呵……我要去约会了！拜拜！”

　　“拜拜，”周华英抬头，看他蹦跶出去的背影，抓起桌面上白送的票，收进口袋里，等待下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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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思越今晚做了一道大菜，那就是杀整只鸡，煮鸡汤，炒鸡杂配大蒜芹菜，满是油的鸡汤，取出整只鸡，小心放入成块的鸡血，关小火，准备切熟菜的砧板，等鸡冷了再砍成块，而这时候，周华英正好回来，看到厨房里有只刚煮好的鸡，不用多问，穿上围裙，洗刀，砍鸡。

　　“今晚你煮的白切鸡，不错，”周华英有手术经验，砍鸡根本不费劲，“很嫩。”

　　沈思越探头看，“有点生，我再去加工过，你等等。”

　　“不算生吧，只是带血丝而已，可以吃的，”周华英说完，就啃了一块，尝味道，“好吃。”

　　“还是煮熟的好，”沈思越怕他吃坏肚子。

　　他既然坚持，那周华英就让他拿走，“沈哥，一会我们去看电影。”

　　“好啊，”沈思越将鸡块再次放入鸡汤中，“你什么时候买的电影票？”

　　“我同事送我的，叫我带你去看电影，”周华英洗了洗手，用干净的抹布擦干。

　　“他为什么送你电影票？”沈思越用筷子拨弄鸡汤里的鸡块。

　　周华英从背后拥住他，“因为他知道我晚上只和你在一起。”

　　沈思越突然想到了什么，笑了起来，“呵呵……你好坏。”

　　周华英躬身亲吻他，在他耳边轻声道，“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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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华英很少看电视节目，私人时间里，每天不是看看医学类书籍，和沈思越搂抱在一起闲聊，就是陪着沈思越一起在一楼做药丸子，或是回房间，做一些亲密互动，总之，周华英的世界，除了沈思越还是沈思越，简单且平凡。

　　周华英看完电影出来，牵着恋人的手，漫步在回家的路上。

　　“哇塞，打架场面太夸张了，哪有人身中那么多刀，流这么多血都不死的？”依照沈思越的经验，要害被击中，不是死，就是撑不过十分钟，如果身体的某一处（手脚）被击中，不但会给身体造成负担，流血过多，也能要人命，“电影就是电影，不能模仿。”

　　换做以前，周华英听到他这么说，一定会单纯的认为，他是在吐槽电影，可现在，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自己不知道的秘密，“真实的场面，会更凶残吧？”

　　“啊？”沈思越看向他，“什么凶残？”

　　“杀人是什么感觉？”周华英声音很平静，“杀完人之后，又是什么感觉？”

　　“我……”沈思越扭过头，看向前方，“我怎么知道……”

　　“我想知道，”周华英很想接触他的真实生活。

　　“啊？”沈思越害怕的事情，最近总会在自己和他的对话里出现，“华英？你，你怎么了？”

　　“有些垃圾，不配活着，”握着他的手的周华英，发现他有些不对劲，“你在发抖？”

　　“晚上比较冷，”沈思越靠向他，“华英，我们快点回家吧。”

　　“好。”周华英换了一个姿势，将他搂在自己怀里，加快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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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过得很快，冬天的脚步势不可挡，寒风阵阵，吹得沈思越的脸有些刺痛，不知道这是第几次，沈思越隐约的发现周华英的性格在改变，有那么点突然，又有那么点可怕。阴晴不定的不只是天气，还有沈思越身边的周华英。

　　这天夜里，周华英被叫去急诊室帮忙，过了十二点还没有回来，很少在夜里开店的沈思越，看时间不早了，打算将药铺关门，回屋里等周华英回来。但就在这短短的十分钟内，从远处走来一名醉汉，不知天高地厚地缠上了在拉卷闸门的沈思越。

　　“小美人，”酒醉的男人一个伸手，就是将他抱个满怀。

　　沈思越大叫，“啊！”被醉汉拖进旁边的巷子里，“放开！”正想要推开对方，结果对方突然被身后跑过来的人一棒子敲中了脑袋，“华英？”

　　周华英捏着在路上捡到的板砖，弯腰，按住地上想要挣扎起身的男人，举起手里的板砖，恶狠狠的冲着他的脑袋敲去。

　　他疯了似的砸着板砖，停不下来，沈思越丢开撑杆，“华英，华英，”急忙跑过去拦他，“够了，可以了。”

　　周华英费力地呼吸着，“他欺负你。”

　　“嗯，”沈思越知道他想保护自己。

　　周华英放下手里带血的板砖，借助月光，冷冷地看死去的男人，那血肉模糊的样子，像极了车祸现场，“我这就去把他清理了，”起身，抬手抹了一把自己的脸，看了眼掌心，“你回家等我。”

　　“不，”沈思越不同意他一个人处理案发现场，“我和你一起去。”

　　“不需要，”周华英此时很冷静，“你回屋，我很快就好。”

　　沈思越杀人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后怕过，规矩的坐在屋里，捏着手指，回忆着刚才周华英突然暴怒，和事后瞬间冷静的表情，像极了狼杀人的样子。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沈思越想找一块净土，将自己埋葬，而他却成了自己的镜子，“华英！”听到屋里有了声响，不用看，也知道，是他回来了，“华英，华英……”急匆匆地跑过去，拥抱他。

　　“没事了，”周华英轻轻拍打他的后背，“以后晚上别开店了，太危险。”

　　沈思越拼命地点头，“嗯。”

　　周华英安抚了他两句，就提出，“我去洗澡。”

　　“好，”沈思越松开怀抱，看他走进卧室，捡了衣服出来，去了卫生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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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华英既然不再是以前的周华英，沈思越也就不再装模作样，昨夜死了个陌生人，周华英处理得不当的话，会招来不少麻烦，所以沈思越背地里又做起了小动作，可沈思越不帮周华英收烂摊子不知道，一帮，发现周华英处理尸体的行为，简直就像职业杀手，完美得无懈可击。

　　早上九点，在医院——

　　“这个鱼缸，麻烦你拿走，”周华英突然向好友提出要求。

　　“小鱼这么可爱，”医生1记得这鱼是上个月自己拿给他的，“你不愿意养？”

　　“我不养动物，”周华英可以养花养草，“谢谢你的礼物。”

　　“不是我送的，”医生1自己也没心思养小动物，“就一个病人，他没时间养，拜托我帮他看几天，我哪有时间，所以我就把它送到你办公室。”

　　周华英不明白他的几天怎么就变成了一个月之久，“……”

　　医生1双手合十，“拜托，再帮我看几天，好不好？”

　　“看在你电影票的份上，再帮你看几天，”周华英处于友情，就再多管它几天的饭。

　　“谢谢，”医生1非常之感谢他，“他出院了，我会记得来拿的！”

　　周华英无奈地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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