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果果小豆丁

3、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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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华英的母亲本来不想麻烦沈思越，去大医院看病，可自己这病，越来越重，最后搞到走不动，生活不能自理，周华英的母亲才经不住周华英的劝说，被周华英送往大医院，糊里糊涂地住进医院病房，接受大大小小的检查。

　　“阿姨，”沈思越好几天没来看她，今天一来，就看见她奄奄一息地躺在病床上，“我来看你了。”

　　周华英的母亲清楚，他这哪里是来探病，分明是到月底了，改交住院费了，“你是来缴费的吧？”

　　“呵呵……”沈思越不解释，坐到床边。

　　“你再有钱也不是这么花的呀，”周华英的母亲费力地呼气，“医生都和我说了，我的肝已经坏死了，没得救了，在医院里住着，也是混日子。”

　　“医生真这么和你说的呀？”沈思越当然知道这是事实。

　　“没，”周华英的母亲并不害怕，“他只是告诉我，保守治疗，治愈的机率不高，”向他伸出手。

　　“哦，”沈思越握住她伸出来的掌心，“有机率，好过没有机率。”

　　“思越，我老了，救不救都无所谓，”现在的周华英的母亲已经没有力气再握紧他的手掌了，“只是我们家的周华英还年轻，他人这么老实巴交，若没有你在身边，肯定会被别人坑得连骨头都不剩，所以，思越，你能不能和华英永远在一起？”

　　“啊？”尚存理智的沈思越没法答应她。

　　周华英的母亲为了让他相信，急切的表达，“我特别喜欢你，打从心底里的喜欢。”

　　“……”沈思越愿意为自己爱的人做出牺牲，可她的行为，却与自己的坚持背道而行。

　　“思越，我就问你一句话，”留给周华英母亲的时间已经不多，“你喜不喜欢周华英？”

　　不得不说，面对诱惑，沈思越犹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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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外一边，正在上学中的周华英，手捏圆珠笔，一边听老师讲课，一边记录老师写在黑板上的重点部分，偶尔用笔圈出需要牢记的句子和段落，有互动环节，不论是提出问题的老师，还是需要回答问题学生，今天都没有周华英什么事情。

　　“阿秋！阿秋！”周华英一下课，就拼命的打喷嚏，“啊……”

　　“你要是病了，就去医院，或是买点药吃，”周华英的高中同学1坐在旁边，看他喷嚏打得这么夸张，“快高考了，你千万不要有什么意外。”

　　“放心吧，为了我的梦想，我是绝对不会在高考里掉链子的！”周华英说完，又打了几个喷嚏。

　　“你真要做外科医生？”周华英的高中同学1合起课本，收起圆珠笔。

　　“嗯，”周华英现在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更接近自己喜欢的人，“我要成为一名优秀的外科医生！”

　　“成绩好的人，就是自信，”周华英的高中同学2背着书包，走过来，“我就考一个技术学校，出来混个小工厂。”

　　周华英的高中同学1起身，“我能做幼稚园老师就行了，”背起书包，“你们加油。”

　　“幼稚园老师不容易，”周华英的高中同学2没觉得哪一行好做，“那些蹦蹦跳跳的家伙，都是小恶魔。”

　　“呵呵……”周华英的高中同学1抬手搂住朋友的肩膀，“到时候你小孩送到我在工作的幼稚园，我看在你的面子上，给他特殊照顾，怎么样？”

　　“够朋友，”周华英的高中同学2喜欢这样的特殊照顾，“华英，你呢？”

　　“我没有孩子，”周华英起身，“不需要。”

　　“啊？”周华英的高中同学1皱眉头，“你不结婚吗？”

　　“我很多朋友都开始带小孩了，”周华英的高中同学2虽然不羡慕，但将来自己还是要面对成家这件事情。

　　周华英背上书包，“我喜欢的人，不需要小孩。”走在他们前面。

　　周华英的高中同学1松开搂着朋友肩膀的手臂，“你有喜欢的人了？”跑向他。

　　周华英没有回答，一直往前走，想着能早点回家，弄好饭菜，再去医院探望母亲。

　　周华英的高中同学2看好友如此激动，“哈哈，你不会失恋了吧？”

　　“去你的，”周华英的高中同学1不喜欢开这种玩笑，“老子才不喜欢他呢。”

　　“是吗？”周华英的高中同学2不急着追上他们，走在他们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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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在医院里的沈思越，正坐在床边，接受周华英母亲的灵魂拷问。犹豫不决的沈思越，心里面有一把秤，一边是社会道德，一边是此生挚爱。于情于理，在不伤害别人的情况下，沈思越都不想违背自己的良心。

　　“思越，”周华英的母亲没读过什么书，把能说的话，和想要说的话，都尽自己所能的清晰表达出来让他知道，“你要是不喜欢华英，我也能理解，华英年纪小，不懂事，和他在一起，你一定会很麻烦，”含泪的乞求，“可是这孩子，你要我交给别人，我是真不放心，思越，你，你就看在他还是个不懂事的孩子份上，帮帮他，好不好？”

　　“我，”沈思越的心不是石头做的，她这眼泪一出来，自己这心，就软了，“我比他大十几岁，等他三十几的时候，我就已经快五十了，”很感谢她这么看好自己，但是自己已不是豆蔻年华。

　　“你的意思，我可以理解为你是喜欢华英的，只因为你大华英十几岁，怕华英嫌弃你？”周华英的母亲像是看到了希望。

　　“我，我……”沈思越其实很想答应她。

　　“这有什么，不就是十几岁嘛，哪怕二十岁，华英这孩子依旧喜欢你，喜欢得跟小狗似的，”周华英的母亲只要他答应，自己这边没问题。

　　沈思越低头笑了，“呵呵……”

　　“我形容得很像吧？”周华英的母亲也跟着笑了。

　　“嗯，”沈思越点点头。

　　“他是个藏不住心事的人，”周华英的母亲欢喜的梗咽起来，“思越，你这么细心，华英和你在一起，我特别放心。”

　　“我其实没这么好，”沈思越不敢看她。

　　“你说孩子的事情吗？”周华英的母亲早已家徒四壁，哪还有什么传宗接代的腐朽思想，“自己都养不活了，还要什么孩子？”

　　沈思越不敢相信她会这么说，“阿姨？”

　　“难道不是吗？”周华英的母亲拿了他不少好处，“华英从初中就开始靠你的钱上学，这跟童养媳有什么区别？我脸皮比较厚，叫你儿媳妇。”

　　“阿姨，”沈思越不敢当，“你，你别说了。”

　　“多好的孩子呀，”周华英的母亲早已被他的善良打动，“这么多年来，谢谢你。”

　　“嗯，”沈思越算是默认了她的拜托，小声道，“不用这么客气，我，我，我们是一家人。”

　　“哎，”周华英的母亲听到了自己想要的回答，“呵呵……”瞬间喜极而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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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华英的母亲是有多善解人意，沈思越不是第一天体会到，这些年来，说是沈思越在照顾周华英母子，其实，是沈思越在周华英母子身上，寻找自己得不到的平凡与幸福，沈思越心里有太多的秘密，就跟沈思越的经历一样，丰富得不愿再去回想。

　　“要走了？”周华英的母亲见他站起身。

　　“我来这里有一会了，”沈思越微笑着，“我改天再来。”

　　“明天来？”周华英的母亲盼着他每天都过来。“明天吗？”

　　沈思越犹豫了一下，“嗯，好，明天来。”

　　周华英的母亲不知道他的答应算不算数，看着他背离的身影，有这么一刻，她特别的想强行留下他，等到自己儿子回来，亲自听他们在自己面前许下诺言。

　　时间在走，沈思越离开不久，周华英人就提着饭盒，来到医院。

　　“妈，”周华英怕她肚子饿，“我来看你了。”进到病房，就急忙把饭盒搁在床头柜，打开饭盒。

　　“来得正好，”周华英的母亲急着和他说正事，“妈跟你说件重要的事情。”

　　“嗯？”周华英捧着米饭，拿着勺子，坐在床边，准备给她喂食。

　　“你现在立马去找沈思越，跟他说你喜欢他，”周华英的母亲不想吃东西。

　　“啊？”周华英都已准备好给她喂饭了，她却要自己去找沈思越。

　　“啊什么？”他木楞的反应，让周华英的母亲更着急了，竭尽全力地大喊，“还要不要儿媳妇了？”

　　“现在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周华英不想这个时候去打扰沈思越。

　　“这么晚了吗？”周华英的母亲每天都躺在病床上，只知道天亮光灯，天黑开灯，“哎呦，你看我激动得，行吧，明天你有空，就去找沈思越，然后和他告白。”

　　“哦，”周华英答应着，晃着手里的汤勺，递向她。

　　“别这么有气无力的说话，”周华英的母亲心急，只能逼他，“追不到沈思越，你以后就别做我儿子！”

　　“啊！”周华英有些无奈，“妈，沈哥他不一定会喜欢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