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 被揭露的过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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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太郎！”一个反戴着鸭舌帽的男生生气地看着自己的拍档。
从进入网球场开始就有点心不在焉的，这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很快就要开始练习赛的了。
“对、对不起，宍户前辈。”凤涨红着脸跟他道歉。
旁边的忍足也插话过来，微扬的声音里带着一点看好戏的成分：“真的很不正常呢，刚才也把找人的事情忘记了，真不是你的风格啊。”
宍户看着凤有点不知所措的侧脸，不满地皱了皱眉：“发生什么事了？”
凤像是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说：“没、没什么的，刚才不过是看见有个女生晕倒了，送了去保健室，现在有点担心而已……”
“担心？”忍足不解地看着他，“平常你也经常做这种好人的啊，怎么这次这么上心啊？”平常在冰帝也会有女生装病在他们面前晕倒博取同情，不过现在还是会经常上当的人也只有凤一个了。
听到这里，凤的脸就垂得更低了，其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忍足前辈你就不要再问下去了。
“难道说……”很明显他没有听到凤的祈求，还是继续说，“那个女生很特别？”
凤的脸已经不可逆转性地暴红了，他慌慌张张地对着忍足连连摆手：“忍足前辈你说什么啊？”
“真可疑。”忍足却是一副怀疑的样子端详着凤，让他觉得浑身不自在的。
“够了，忍足！”宍户看着风温吞的样子，忍不住向忍足吼道，“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了，长太郎，你也给我振作一点！”
“啊，是！”凤急急忙忙地跟着转身就走的宍户走向网球场的练习区。
忍足带着一脸笑意地看着两人的背影，轻声地说：“看来立海大还真的是个有趣的地方呢。”
×××
练习赛，顾名思义就是以练习为主而不是胜负为主，所以到最后双方还是以和为贵地结束了比赛。
身为东道主的立海大很有意思地将冰帝一行人送出校门，友好地撒哟啦啦之后就转头准备收拾自己的东西离开学校了。
“莲二……”仁王一转身就看见柳一脸凝重地站在他身后，一副欲言又止的小媳妇（？）模样看着他，“你怎么了？”
柳转过身说：“你不是有问题要问我的吗？跟我来。”
听罢仁王才想起有那么一回事，于是他跟柳生说了句便跟了上去。
“莲二，”仁王边走边对柳调侃道，“竟然会特意调查一个女生，有内幕哦。”
柳顿了顿，接着说：“只是有点在意。”
仁王没有出声，只是紧紧地盯着他。
“我，应该认识她。”
应该？这个词会在柳的口中说出来的吗？他还以为那个脑子里能塞得下那堆成小山高的资料的柳，没有记不住的人呢。
“不过太久没见了，所以之前看见她的时候只是觉得有点熟悉，也没有放在心上，不过——”
那个名字，那个姓氏，是他永远都不会忘记的噩梦。
因为很小开始就奔跑在网球场上，所以跌到撞伤什么的，柳已经很习惯了。有的时候手上流血的伤，不仅不会让他困扰，甚至可以可以把那当成是一种荣耀。
这大概是男孩子奇怪的自尊心吧。
小的时候，邻家黑村一家有一个很可爱的女孩子，比他小两岁。只是小两岁，但是柳感觉自己怎么比她大很多的样子。
每次她看见自己身上有哪里在流血，都会急急忙忙地帮他包扎，黑色的眼眸里蒙着一层薄薄的水汽。那个时候的柳觉得女孩子这种东西真的是麻烦，一点小事情也能哭得出来。
那个时候的柳还没搬到神奈川，那个时候的柳跟现在在青学念书的乾贞治还是很好的青梅竹马，那个时候的柳每天还是都会扯着父母一起打网球，那个时候的柳……
还只是一个孩子。
柳七岁那一年，不知怎的和黑村家的人来往变少了。
那个以前经常会在他受伤的时候赶紧帮他包扎的女孩子也没有再出现。身边少了一个老在哭的人，说实在的，柳觉得轻松得多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还是会觉得有点寂寞。
大概，只有一点点罢了。
柳十岁那一年，也就是他搬去神奈川的那一年。
他，看见了地狱。
“仁王，你知道八年前东京发生的一件命案吗？”柳走到一个比较偏僻的地方，环视了四周便跟仁王说话。
“八年前？”仁王低着头细细地思索着，可是想了很久都没想到什么线索，他只好抱歉地看着柳，“抱歉啊，没有印象啊。”
柳别开了头，声音比往常要低沉一点：“我小时候，认识一个叫黑村美纪的人。”
那个时候，大概只是晚上七八点左右的光景。
那一天，因为亲戚送来了很多的牛肉，所以柳的母亲做了一锅香喷喷的牛肉，让柳拿去给隔壁的黑村家。
那一天，柳拿着那锅热腾腾的牛肉走到黑村家门前，大门没有锁，柳甚至是轻轻一碰就推开了门。
那一天，柳走进黑村家，虽然那里灯火通明，但是任凭柳叫了很久都没有人应答。
那一天，柳第一次没礼貌地没有得到主人的允许就进了别人的家，大概是惩罚，他——
看见了地狱。
黑村家大大的客厅一直让柳很是羡慕，而现在，他只剩下恐惧。
红！
满屋子的暗红，不仅是地板上，连旁边的落地玻璃窗，还有纯白色的天花板上，到处都沾有斑驳暗红如铁锈一般的颜色。
手上滚烫滚烫的锅倏地脱离了他的掌控，掉落地上的时候发出了巨大的响声。
黑村叔叔、黑村阿姨，还有那个可爱的小弟弟，全都毫无生气地躺在客厅上，表情扭曲成恐怖的形状，身上全是那可怕的红。那么……她呢？
柳很想移开脚步，可是身体一动却不由自主地跌到在地。
鼻子里净是那些难闻的味道，让他恶心得想吐出来。
他，其实真的很没用。
他昏过去了，后来是被一阵刺耳的警车声给吵醒的。
醒来的时候，他躺在自己的床上。
她呢？
心脏突然快速地跳了起来，他看到窗户外那一闪一闪的红光，于是便走到窗边，于是——
便看见了她。
从二楼俯视的角度让柳看得不是很清楚，但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看不清她的脸，但是她确实是被一个警察背着，然后被放进了警车之内。
她没事。这是柳第一个想到的念头。
这就是柳对于黑村美纪的最后回忆。
“骗人……的吧？”仁王不可思议地看着柳，“她、她明明在自我介绍时说了父母在国外工作的。”
“不久前我才打听到，在那之后她申请了证人保护计划，大概是后来被收养了吧？”柳的声音慢慢趋于平静。
太久没见了，可是在公布交换生的名单上看见她名字的时候，还是可以很清楚地想起她的容貌。
那张满溢着担心，看着他的那张小小的脸。
还有那个，伏在警察背后，那小小的身影。
×××
大概是自己搜集来的资料并不合柳的心意，总之他边说就看着柳的眉越皱越紧。
仁王回到家之后，匆匆忙忙地吃完饭就回了房。本来应该复习的，可是在他刚拿出书的时候，心思就不自觉地飘到那个刻薄女的身上。
她很不合群，说话也很刻薄，而且还很没心没肺。
是他最讨厌的类型，可是……
柳的话一直烦扰着他。
会不会只是柳认错了人？
这个问题他考虑过很多次。
她的身上，怎么可能会发生过这种事，怎么会……
他从刚开始的愕然，变成了现在的深思。
反复地问了自己几十次“怎么会”之后，仁王发现自己又开始不对劲起来了。
明明那是别人的事情，
明明不关他的事，
明明只是过去的事情，
明明只是他自己庸人自扰，
可是，在那反复的几十遍怎么会之后，他却意外地发现自己心脏的跳动变得快速起来。
像是有针刺般的痛楚，刺激着他的心脏。
如果……他只是说如果，柳说的那个人，真的是她。那她，会不会很寂寞？
以前的她，失去了亲人，然后这八年以来一直都是自己支撑着自己生活。
现在的她，朋友也没有一个，一个人住在那间空荡荡的大房子里，那抬头就能看见的寂寞的灰白。
会不会，寂寞呢？
仁王不是笨蛋，
柳说那个黑村美纪比他小两岁，而现在跟他同桌的那家伙是连跳两级，所以在年龄上是吻合的。
柳说在他小时候曾经有一段时间没有见过她，一个年纪那么小的孩子，虽然会有可能父母将她送去亲戚家住，不过柳也说了，在发生命案的那一天，她也在。
她平安无事地出来了，证明了她也住在那房子里，可是应该在一个比较隐秘的房间里，所以才能幸免于劫。因为听柳说那是强盗入屋事件，几乎所有的房间都被翻乱了。
他一手托着自己的下巴，一手玩着手上的铅笔，双目有点茫然地看着自己房间里是白色的墙壁，跟她家里一样的白色。
她的家里，初看是很混乱，很搞笑的布置，但是仁王开始有那么一点点明白了。
“我讨厌小房子。”
仁王记得她有那么说过，苍白的脸有着一种无所谓的表情，以前以为这只是她的小任性，现在回想起来……
其实事出必有因这句话还是很有道理的。
她的房子里到处都装满了电灯，站在房间里，甚至连自己脚下的影子也很薄弱。
那么空旷的房间，白惨惨的、空荡荡的，充满着寂寞的房间，她看起来却是很满意，在那种地方生活，她却觉得很安全。
以前的她，是住在那种又小又黑的房间里的吗？
那样子的话，真的是太寂寞，
也太悲哀了。
倏地，他像是想到什么似的，从书桌前站了起来，顺手捞过自己放在床边的棕色小熊布偶，虽说是小熊，但还是有半人高，这可是他很得意的作品。想当初他也是缝了两个礼拜才把它完成的。
“咦？雅治，这么晚要去哪里啊？”母亲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我去找同学。”火速地穿好了鞋，仁王像箭一样跑了出门。
“真是的，做事毛毛躁躁的。”细碎的唠叨也只能在他身后发出了。
×××
黑暗的夜里，对于集中人的注意力有很大的帮助，本来打算好好研究一下案情的美纪，刚想在书桌旁坐下，就听到门铃急速地响起。
谁啊？
她怎么也想不到会有人找她的。然而开门的时候，发现门前的那个人，更加让她想不到。
“这个！”那个有着一头耀眼的银白色头发的男生，拿着一只足有半人高的娃娃递到她的面前，“给你。”
语气里有点喘促，大概是跑过来的吧？美纪看到他的脸上有着一点微红的痕迹，白色的小辫子也沾到一点汗水，虽然在黑暗之中，但是美纪身后的玄关因为装有四盏电灯的缘故而非常光亮，所以她可以清楚地看到仁王的表情。
有点不好意思，但是脸上的表情很是坚定。
她不知道为什么仁王要送她一个布娃娃，所以她也没打算接过。
“拿着吧。”仁王把娃娃硬塞到她的怀里，然后便低垂着头，银白色的头发在她的眼前，像是闪烁着无限的光芒。
“最起码，有它陪着你。”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十章 被揭露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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