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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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已经不是第一次被罚跪了。
三年前她初到青山剑宗，还没有下山历练的机会的时候，她就让门中两个师兄为她打起了架；沈知虽然不是主观上希望两人打架的，但是当他们打起来的时候，她还是在旁边看起了热闹。
她看热闹看得正开心，云霁仙尊就突然出现，把她拉回去，第一次让她开始罚跪。
有一就有二，三年过去了，沈知都不记得自己到底被师父罚了多少次了。
她原本对云霁仙尊动不动就罚自己跪在洞府前对门思过有些不满，但后来去了躺戒律堂，戒律堂的弟子告诉她一般弟子犯了错，都是被师父直接扔去戒律堂受杖刑的。
沈知看着那些受杖刑的弟子皮开肉绽的后背，联想了一下云霁仙尊每次至多只让她跪一个时辰的惩罚，从此再也不在背后抱怨云霁仙尊惩罚弟子狠辣无情了。
沈知一边放空思绪发着怔，一边揉着自己膝盖，心想这次云霁仙尊又要罚她跪多久呢？
总不能超过一个时辰吧？
明天剑宗里会有一场考核呢，她要是今日跪久了，明日说不定就走不动路，参加不了考核了。
沈知正这么想着呢，云霁仙尊的洞府大门忽然打开了。
她抬起头来，正好撞见云霁仙尊清辉如月，又如冰雪清冷的一张面容。
“师父！”沈知有些意外和惊喜地喊了一声，然后期待地看着云霁仙尊，眼神亮晶晶的。
——他肯定是来让她结束罚跪，起身回去歇息的。
沈知笃定地想道。
而另一面，云霁仙尊乍然触到她明亮得过分的一双眼眸，却陡然侧过了脸去，移开视线。
“知错了吗？”他哑着声音又问道。
“知道了知道了！”沈知迫不及待地点点头，“弟子这次真的知错了，绝不再犯！”
云霁仙尊却沉默了下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侧过去的半张脸上，染上几分阴郁色彩。
半晌，沈知才听见他背对着她道：“那就起来吧。”
沈知看不清云霁仙尊脸上的神色，但这不影响她听清他的声音——她雀跃地一边从地上站起了身，努力活动活动了麻木的两条腿，向云霁仙尊告了别，试探地问道：
“师父……那我先回去歇息啦？”
云霁仙尊轻轻应了一声好。沈知扭头便要走，云霁仙尊又忽然叫住她，问道：
“下个月便是你的生辰，有什么想要的吗？”
沈知停下脚步，想了想，然后笑了起来。
“有倒是有，不过是有些异想天开的心愿。”她眉眼弯弯，慢吞吞道，“我想早日飞升成仙，超脱世外。”
……是了。
练云霁心想。
她的愿望里永远不会有他。
可是他的每个心愿里都是她。
*
次日，沈知到剑宗考核地点的时候，周围已经零零散散聚集了一大群弟子。
她在其中寻到自己熟悉的身影，迎了上去，想也不想就揽住对方的手，亲亲热热唤道：“书雅。”
赵书雅转过脸来看她，开口第一句，就取笑沈知道：“你来了……我听说昨日又有人为你闯上初云峰去了？”
沈知皱了皱脸，不大高兴：“这个很重要吗？你问这个干嘛？”
“不重要，”赵书雅兴致勃勃，“但我好奇。这次又是哪个门派的公子上当受骗？”
“我可没有骗人。”沈知想也不想打断赵书雅的话，申明道，“我和人交往向来坦荡，那些人自己昏了头要喜欢我，关我什么事？”
赵书雅还没说话，沈知就又对她道：“我待你不也是一样的好？你也没有生出那么多乱七八糟的心思来。”
“这不一样，”赵书雅辩解道，“我是女修。”
“女修又怎么了？”沈知笑嘻嘻的，把头亲昵靠在赵书雅肩上，再自然不过地张口便道，“我要是喜欢你，就不分男女，你就是这个世上我最喜欢的人。”
赵书雅看着她笑吟吟的脸，心猛然漏跳了一拍。
那张脸流光溢彩，一双眼眸更是秋水盈盈、含情脉脉，就算沈知就这么不言不语地站在那里，谁猝不及防下这么撞上她这么一双善睐明眸，肯定不由分说便陷进去，觉得那眼里的星光都是对自己的情意。
也怪不得这么多男修前赴后继地认定了沈知对自己有心，飞蛾扑火一样地冲到初云峰去找死。
沈知的眼睛会骗人。
赵书雅从沈知手里费力抽回自己的手，把沈知推开，让沈知自个儿站好，别再靠着她。
“你还是别靠近我了，”赵书雅心有余悸地让沈知和自己保持距离，“你再这么和我闹，说不定改明儿我也要上初云峰找仙尊求娶你了。”
沈知“啊”了一声，压根没当回事，还开起了玩笑：“你这么饥不择食？”
赵书雅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
这女人真是一如既往的没心没肺。
沈知不仅没心没肺，甚至还故态复萌，又贱兮兮地开始像个花蝴蝶一样招摇惹事。
“其实要我说，”她站在赵书雅身边，道，“你喜欢我，还不如喜欢朱师兄，朱师兄人多好呀？”
就站在几步之外的朱师兄隐约听见自己的名字，回过了头。
沈知扬唇，对朱师兄笑起来：“朱师兄，我在和书雅说你呢，我听说你昨日独自过了后山的第一道幻境？你好厉害呀！”
朱师兄耳根发红了些，但他强自镇定着，温和有礼答道：“谢谢师妹。”
“谢我做什么呀？我说的是实话。”沈知笑嘻嘻又道，“后山的幻境那么难，我之前也试过一次，进去半柱香时间不到就被扔出来了。而师兄一个人就能闯过幻境……我实在太佩服师兄了！”
朱师兄又道了声谢，沈知还想说什么，赵书雅捂着额头，恨铁不成钢地把她扯到自己身后，让她闭嘴，不要再说了。
沈知莫名奇妙：“怎么了，书雅？我正在跟师兄讨论怎么通过后山的幻境呢。”
赵书雅仍然捂着额头，没什么好说的了，无力道：“少说两句吧。云霁仙尊还没闭关呢，你要是一不小心又过了火，把人招到初云峰去，我看仙尊怎么罚你。”
沈知委屈极了：“我就是找人聊个天……”
赵书雅瞪了她一眼。
她只好立马改口：“那好吧。往后我不同男修说话了，从源头上杜绝一切灾难，这总可以了吧？”
赵书雅满意地点点头：
“那你可得记住你今日说的话。萧灵秀可是一直虎视眈眈你的位子呢。你忘了当初选徒大典的事情了？”
作者有话说第2章 第二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