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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同居生活 ...

  •   莫予诺问:“你也是记者吗?”
      “不,我是演员。”
      “演员是个好职业啊!”
      怪不得这位周嘉丽看着眼熟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她,莫予诺弯起眼,使劲思索。周嘉丽轻轻说了个片名,莫予诺才想起来刚刚看过她演的一部电视剧。
      莫予诺很不好意思地说:“我老是人与名对不起来。”
      周嘉丽说:“是我不够红。”
      不知为什么,是错觉还是其它,周嘉丽平平常常一句话,听在耳里却有种异样。
      等他们离开后,她问滕纪元:“周嘉丽和孟川是男女朋友吗?他们两个挺般配的,特别是孟川笑起来真可爱,像个大孩子一样。”
      滕纪元看了她一眼说:“不要管别人的事。”
      “他是你好朋友哎!”
      “是好朋友也不能干涉别人的私生活不是。”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八婆啊。”
      “有点。”
      “可是我觉得你太冷漠了,孟川那么亲热地过来打招呼,你这么对他。”
      “孟川?。”他抬眼。
      接触到他的目光,她的身子立刻向后缩了缩,她说:“干嘛?冷冰冰的。”
      “不许在我面前说别人的名字。”
      “可是人家孟川是你的好……”
      “我不喜欢从你嘴里听到这个名字,尤其是现在。”
      莫予诺一下子明白他心里在想什么,一股气上来,气得说不出话来。埋下头吃饭。小小一盅汤两下就喝完,服务员又送了一篮子的食物上来,她狠狠地拿筷子去戳,把气发在可怜的食物上面。
      抬起头,发现他正专注地看她,忽然间,她心里所有的气又都消了。她向来心肠软,情绪又是来得快又去得快。刚刚的不忿转眼间被另一种情感所替代。
      她拿筷子打他的头:“嗳,傻大个,你看什么。”
      他轻敲她的额头:“臭丫头。”
      “傻大个,傻大个。”她叫上了瘾。
      “丑丫头。”
      她站起来,隔着桌子扑上去,摸他的头,嘴里胡言乱语:“没想到傻子里面也有帅哥哦。”
      宁静幽雅的餐厅里,就他们这一桌在胡闹。
      他笑,大手包住她的小手。真好,她的心融化成水。那么温暖的手,真想就此依偎在他身边。从花园里出来,她把手伸进他的裤兜,抓住他的手说:“这里环境真好,我们下次带副飞行棋过来,在这里坐一天好不好。”
      “好。”
      “你又说好。”她笑着捏他:“我胡闹呢,你也跟着胡闹。”
      “只是下棋而已,没什么大不了。”
      冬天的夜晚气温低,风大。他们像很多情侣一样从路边慢慢走过去,无数盏琉璃灯光缀满夜空,光怪陆离,声色犬马的世界。他握住了她的手,就像从此抓住了牵绊。
      他们搬了公寓,几个房间全打通整成一间卧室。还有一间衣帽间,里面全都是她的衣服,衣裙鞋帽,各种配件,一年四季,全数备齐。莫予诺兴奋地跑进去试衣服。滕纪元细心,衣服的标签全叫人拆掉,没一个针脚露在外面。她跑进跑出,不停地试衣服,跑到他面前说:“好看吗。”
      “好看。”
      “那你的衣服呢?”
      “在柜子里。”
      其实那么多衣服眼花缭乱,喜欢归喜欢,她根本就没那么多心思去搭配。她把自己常穿的几件衣服放在柜子里。没事就打开柜门看看。
      他衣服颜色低沉,她的衣服粉粉的,粉灰,粉蓝。
      每次看都满心欢喜。
      她把自己的T恤叠起来放在他的T恤上,过一会儿又把他的衣服放在自己的衣服上面。
      滕纪元有很多旧T恤。她每次洗完澡喜欢穿他的衣服,长长的T恤刚刚盖住她的臀部,露出两条漂亮的腿,跑过他身边时,就在他头上打一下。
      她真喜欢打他,小手打下来,轻轻的,每一下都在撩拨着他。
      他合上电脑,沉眼看她的身体在通透的灯光下如一朵花般绽放。双颊像玫瑰花瓣一样娇艳。
      她的身上散发出玫瑰露水的芬芳。
      他们最喜欢两个人挤在单人沙发上,她缩在他怀里,他揽住她,听她慢悠悠地念手里的童话书。
      “有一天早晨,雪人忽然倒下来,在他站过的地方,有一根扫帚把直直地插在地上,这就是孩子们做雪人时,用做支柱的那根棍子。
      ‘我现在明白了他的相思病为什么害得那么苦,’守院子的狗说:‘原来雪人的身体里有一个火钩,它在他的心里搅动,他现在算是解脱了。”
      滕纪元听她念完,大手爬过她的头发,慢悠悠地说:“我就是那个雪人。”
      “不许胡说。”她拿书打他的头,给他看书里的插画:“这个雪人可不像你,再说我才不是火炉。”
      那幅画里的雪人已经慢慢融化,形销骨立。
      粗犷的线条刻划出冬去春来时的冷酷与无奈。
      十二月,满大街的圣诞彩灯点上,烟花绽放,繁华散尽。他们的屋子里没有圣诞树,雪花贴在玻璃上,屋里只有他与她。互相依偎,互相索取。
      她做了很大一盘炒饭,两人一起吃。吃着吃着,又吃到了对方的身上。意乱情迷时,捣乱的手机响起来。谁也没去理它,继续沉沦。手机停了一会儿又响起来。单调的铃声重复着,他反身将她压在沙发上,细细地吻。她的手压在手机上,手机不停地鸣叫闪烁。拿起来看了一眼,马上惊叫着跳起来,到处找衣服穿。
      他按住她:“怎么回事?”
      “我爸打电话过来了,快替我找衣服啊。”
      “只是一个电话,不要这么紧张。”他拿毯子将她身体裹住。莫予诺紧张地拿着手机与父亲通话。
      “我很好,很好很好。”
      “我在寝室里,就在寝室里,一个人呢。”
      滕纪元本来吻着她细腻优美的颈背,动作停下来,手指离开她的身体。
      莫予诺紧张地向他投来一瞥,他的眼神深沉地让人望不穿。已经很久没有从他眼里看到这种神色。她一边与父亲通着电话,一边伸出手去拉他。脸贴在他的后背。他的背部肌肉结实,男人独有的气息,强健得令人窒息。不知什么时候通话已经结束,他的背部依旧冰冷,她一动都不敢动,仿佛一眨眼就会失去。
      “你没和你爸妈说我们的事?”
      “我现在不敢。”她说。
      他站起来,披了件外衣,走出卧室,莫予诺悄悄跟出去,看着他去了阳台,点了一根烟。半明半暗的一点星火,照出一团白色烟雾,那烟雾将他整个罩住,虚无飘渺,什么都看不清。
      挑高的楼层,万家灯火匍匐脚下,夜空浓黑,星光低得触手可得。一切虚幻得没有一点踏实感。
      “滕纪元!”她赤脚站在客厅叫他。
      “你先睡。”他说。
      客厅里的落地灯照亮一角昏暗,冰桶里放着一支威士忌,水晶花瓶水珠凝结,玫瑰在花瓶周围落下一圈花瓣。
      再也没有比现在更寂静的时刻,她裹着毯子钻进被子里。
      不知什么时候滕纪元上了床,身体冰冷,碰到莫予诺,她怕冷,缩了缩身子躲开。他把她拉过来,紧紧地搂在怀里。
      在最初的寒冷过后,便是炽热。她在他怀里沉沉睡去。再醒来还是半夜,滕纪元靠在床头,烟味呛得她难受。
      今晚他烟抽得很凶。
      是从她接了她爸的那个电话开始的。
      其实,自从他们在一起后,滕纪元已经很久没有抽烟了。每次一见面,她总是先闻他的嘴,闻他的手指,再闻他的耳朵,没有烟味才奖赏他一个吻。他喜欢这样的吻,清爽干净,有淡淡的桔子香味,没有一丝情欲。但是太干净了,有时候会忽然发怔,总怀疑是不是在做梦。
      前两年,常常在梦里见到她,其实不是梦,是幻觉,他叫她的名字,陡然清醒过来,却是在陌生的房间,浓郁的酒味与男女欢爱气息,身边躺的是一个陌生的女人。
      总要怔忡半天,才回到现实中。
      那种失落太大,悬崖与深渊的落差不过如此。
      今日她父亲一通电话,似乎又让他看到了悬崖的边际。
      床头一盏小小的灯,独独照出烟灰缸上狼籍的烟头。莫予诺半睡半醒间,在他腰上狠狠拧了一把。他熄了灯躺下,手抚到她的脸时,想吻她,想到自己满身烟味,最后还是放开她,背过身去。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莫予诺察觉到他们之间有一道鸿沟,无法跨越。鸿沟的正中心就是她父亲。每一次她开口说:“我爸妈……”他眼一瞟,她立刻把话咽回去。有些事情没必要说得太清,说太清只能徒伤感情罢了。
      在父母与他之间,她无法解开其中的纠结,找到一个平衡点。她不敢向父母坦白,因为这个,更不能坦然面对他。
      平时习惯了鸵鸟政策,在这件事上她也选择逃避,不去想,不去想至少现在能得到暂时的开心。
      他每天来学校接她,依旧在小巷里等她,冬日阳光透过稀疏的枝杈落在车顶,浅浅的淡金,暖洋洋。
      莫予诺上了车系好安全带,见到满缸的烟头说:“你有烦心事?”
      他避重就轻地说:“等下去挑件礼服,晚上有聚会。”
      “你早没跟我说。”
      “现在说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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