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外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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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时光看似无意的让龙马吃了一瘪，但他很快就得到了补偿。
至少当胧月听到日吉答应借球拍给龙马时，不禁暗叹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也许对日吉来说有部分是代替时光道歉，但更多的是想要比赛看看吧，不论龙马的实力有多少，当自己喜爱的事物受到他人尊敬时，人们总会忍不住想与其分享。
而网球在西方原本就是与亲密好友同乐的游戏。
“真好呢。”
胧月坐在看台上，凝视着在借来场地上调整着球拍的龙马和日吉，不禁露出羡慕的微笑。如果她能再积极点，是否现在调整呼吸准备比赛的人就会是她？
“是啊，我虽然看不懂其中的乐趣，但看到他们的神情却不禁有些嫉妒。”
闻言，胧月不由得回过头，就见时光正俯下身子对她露出微笑，过于亲近的距离让时光的长发落于她的头顶，些微的瘙痒让胧月不禁产生被安抚的感觉。
是无意？还是在安慰？
“嗯。”胧月笑着回应，又伸手指着身旁的座位说道，“不坐下来一起看吗？”
“不了。”时光摇摇头直起身子，细长的黑发随她的动作滑落胧月头顶，“我要去找人，所以拜托胧月帮忙观看结局了，等回来要告诉我。”
“嗯，交给我好了。”胧月随意应道。
虽然有些失礼，对胧月来说比起时光，她更在意龙马和日吉的比赛。与时光挥手告别后，胧月兴致十足看向场地上即将开始的比赛，但在两人用球拍猜完谁先发后，日吉朝一边场地走去，龙马却站在场地中央朝胧月喊道：“胧月，你坐在那里刚什么？来当裁判。”说完，龙马才微笑着看向对面的日吉说，“你不介意吧？日吉前辈。”
日吉点点头表示接受。在得到双方首肯后，胧月立刻走下看台，朝裁判坐的椅子走去，在她与龙马擦身的瞬间，胧月小声说了句谢谢，龙马闻言下意识压了压帽檐。
“一局定胜负，是我先发。”龙马说着对胧月挥了挥手中的网球，才头也不回的朝另一边场地的底线走去。
而后比赛开始。
龙马将网球在地上弹了几下，才将其朝半空扔去。随后黑色猫眼紧盯着网球的上抛和下落，而不知多少次的练习才产生的球感，则不停的计算着起跳的时机，最终却在脑袋有所意识前，身体已经轻跳起来，执拍的右手宛若完成最后一块拼图般，轻松的挥动出漂亮的轨迹。
“咚。”
被击出的球体以螺旋的形式迅速朝日吉飞去，并在他有所反应前便坠落地面，日吉不禁诧异的盯着地面压缩成椭圆状旋转的网球，而后所有惊讶和曾有的松懈全部消失。
似是故意一般，日吉只微微偏头让网球从他耳边划过，任由强烈旋转的球体所产生的刺耳摩擦声闯入他的骨膜，刺激他的神经。
“外旋发球吗？很强呢，不小心的话就会打断鼻梁吧。”日吉看向龙，握拍的手不禁缩紧，并因不断涌出的兴奋而微微颤抖。
“笑话，前辈一定会躲开不是吗？”龙马笑着挑了挑眉。
“只躲开还不够吧？”日吉说着转身朝底线走去，在那里拾起掉落的网球，指尖触摸到球体的瞬间，他似乎还能感受到刚才网球旋转时产生的余热，轻呼出口气，以此平复激烈的心跳后，日吉将网球朝龙马抛去，同时笑着说：“还要打回去才对。”
闻言，胧月和龙马不禁一怔，尽管日吉的话到此结束，但那瞬间，胧月和龙马似乎能听到余下的声音——
他一定能打回去。
胧月下意识看向龙马，她很好奇自家孪生会做出什么回应。但龙马只是用左手接住日吉扔来的网球，右手则执拍顶了顶帽檐，神情愉悦的说道，“那就尽管试试看吧，日吉前辈。”
他们很认真，努力超越别人，也等待别人超越自己，并以此让自己在即将失败的瞬间，爆发出更闪耀的才华。停滞就等同于结束，所以才不断的渴望更强的对手，所以讨厌失败，却并不害怕失败，因为这样也会变强。
胧月不禁苦笑，她少的就是这份偏执。
尽管已经习惯于装嫩和耍白痴，但她骨子里还是有着成年人固有的胆怯，害怕丢脸，害怕失败，害怕拼命努力后却换来他人的嘲笑，一直都在为他人的目光而活。
“年轻真好。”
胧月下意识发出一声长叹，而借由她这声叹息，龙马再次将网球朝地面扔去，一如他最初发球那般弹了几下，而后再次上抛，起跳，挥拍，动作漂亮而迅速，网球亦再次朝日吉飞去。
这次在网球坠落再弹起时，日吉的左脚迅速向后踢去，并以此让重心保持在右脚，而后保持侧身，再反手削球。动作迅速，并且如教科书上写的那般精准。
“姿势漂亮，不过没这么简单。”胧月笑着说道。
而仿若印证她的话一般，日吉在用球拍打到网球的瞬间，不禁露出吃痛的神情，执拍的右手眼看就要因承受不住力道，让球拍掉落，但日吉还是咬着牙将球硬生生打出去。
“咚。”
柠檬色的球体在空中飞了一阵，最终撞上中间的拦网，轻声掉落日吉的场地内。而与网球同时掉落的还有日吉手中的球拍。
“真是可惜啊，日吉前辈。”龙马不禁微笑着继续挑衅，含带自信的猫眼烁烁生辉。一瞬间，胧月仿若看到了一只黑色猫咪在用前爪挑逗着浅栗色的异形蘑菇，并且还摇着尾巴向蘑菇炫耀，对方无法攻击它。
“是啊，真可惜。”日吉似是感觉不到龙马的挑衅，俯身用左手捡起球拍，右手则为了酸胀感而重复做着张开和紧握的动作，“下次就可以了。”日吉笑着的说。
“尽管尝试。”龙马说着握紧球拍。
见两人都无意去捡球场中央的网球，胧月不得不跳下高椅，走到中央捡起球朝龙马扔去，同时叹口气说道，“我还真是不合格的裁判，一直都忘了说比分，现在30：0。”
而后再次发球，同样的速度和力道。
如果打中鼻梁真的会造成骨骼断裂，但日吉却毫不介意的迎上弹起的网球，执拍的右手在接触球体的瞬间，又朝后方缩了一下，借由手腕的柔软，仿若中国竹一般以反弹之力巧妙削弱外旋发球的力道，而后用力击出——
借力削力，借力使力。
龙马甚至未能反应，网球便以相反的轨迹反击回来。同样的旋转，同样的落地压缩自转，以及同样的强烈反弹，唯一不同的却是朝着相反的轨道。
“咚。”
“30：15。”胧月笑着在网球落地后回答。
令人惊讶的回击方式，并不只是打回去，而是借力打力，并以相反的轨迹打出仿若用左手执拍的外旋发球，“真是……后生可畏。”胧月喃喃自语道，并非没看过他人破解龙马的外旋发球，正确说她是天天看南次郎敲打龙马的发球，并且自己也破解过这招，只是她自认为还做不到这么诡异和刁钻。
“做到了呢，前辈果然很厉害。”龙马笑着捡起球看向日吉，对方却仍旧沉静在诧异中。
只是偶然吗？
胧月不禁歪起脑袋，毕竟她记得自己并没有看过日吉如此破解龙马的外旋发球，当初那场比赛中日吉已经磨练出了自成一格的起手姿势。所以她可以因此认为，这也扼杀了日吉的其他可能性吗？
真有趣，那么这一次的比赛，会让日吉成长到什么程度呢？是回归原本？还是偏离预计？或者因为贪多而变得杂乱无章？胧月凝视着还在品味刚才回击的日吉，不禁露出玩味的笑容，就让她无法预计的事情来得更多吧，这样生活才更有爱。
“可以继续开始了吗？日吉前辈？”龙马说着互换了执拍和拿球的两手，而后如同开始那般，龙马再次弹起手中的网球。
只是这次从左手换为右手。
不再为了打压对方的精神而使用右手发球，而是单纯以自身实力比拼，或者该说是想要生硬的磨练自己的球技。对彼此而言都是难得一见的好对手，此时不用尽全力获胜，就太可惜了。
“啊，没问题了，不过你居然藏拙到现在，真是难缠。”日吉活动了一下执拍的右腕，同时身子不由得朝下沉了一点。
胧月见状不禁睁大了眼睛，嘴边的笑容也越来越灿烂。尽管姿势还未形成，甚至连最基本的构架都未确立，但似乎已经有了意识，她果然还是轻看了这些王子们的天赋。
龙马则闻言停止了弹球，而后右手试图将网球朝上方抛去——
“又是这一招？”日吉忽得开口说道。
“等前辈破了这招再说。”
龙马说完收起笑容，全神贯注的凝视上抛的网球，比右手发球要练习的更多，不是为了打压对方，不是为了试探对方，计算，练习，不断重复，一切都是为了以更快的速度，更强的力道将球打出去，只为了赢！
是时候了！
龙马不禁绷紧小腿，接着轻盈跳起，左手按照不知多少次练习才形成的轨迹挥出，而后网球被瞬间击出——
“咚！”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外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