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相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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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荫道两旁栽种的树木除了樱花外，还夹杂几株梅树。
不似樱的淡粉，深红的花瓣如同被血侵染过一样鲜艳而浓郁，风过枝动，摇曳的树干如同扭动着身姿的舞者，而那血滴般的花朵就是点缀着她舞裙的饰品，随着每一次的摇摆，向四周传递出一种冷傲的美。
胧月不禁低下头，以此避开能勾起她很多回忆的树木。龙马则毫不迟疑的朝前走着，上吊的猫眼包含挑衅的凝视着走在两人前方的凤。
似是察觉到他的注目，凤忽得停下脚步，很自然的转身迎上龙马的目光，视线交汇后，银发少年不禁困扰的笑了笑，而后柔声的问道：“请问有什么事吗？”
龙马闻言点点头，一阵小跑的走到凤的胸口前，185与151的距离让他不得不抬起头，才能在近距离与凤凝视，下意识皱了皱眉，龙马才微笑着说道：“只是想问凤…前辈很会打网球吗？”
“还好吧，因为很喜欢网球，所以一直在努力练习。”凤说着搔了搔自己的脸颊，困扰的神色不禁加深了些许，顿了顿，他才继续说道，“龙马和胧月也很喜欢吗？有关网球。”
“当然，所以想向凤前辈请教网球。”龙马立刻回答。
“向我请教？”凤微皱起眉，左手下意识的握住右腕，棕色的眼睛打量了龙马一番后，他才朝后退了一步与龙马拉开距离，露出明显的拒绝姿态。
“怎么？前辈害怕会输给我吗？所以不愿意接受我的请求？”龙马微笑着开口道，“如果是这样，那么是我冒犯了，前辈完全可以当做没听见我刚才的话，悄然缩回壳里就行。”
“不对！”凤厉声打断了龙马的话。
“哦，那么是什么呢？”龙马露出等待好戏的愉悦神情。
凤却没有他预料的那样发飙，银发少年只是露出困扰似得苦笑，同时抬起右手朝龙马伸去，并在龙马下意识的躲避时，准确的抚上他的脑袋，修长的手指在鸭舌帽上来回抚摸了几下，似是安抚炸毛威吓的小兽。
“这样挑衅是不好的行为，龙马。”他用着温和的语气说着，“即使你并没有恶意，苛刻的语言也会伤害别人，不答应你的请教，并不代表就是在轻视你的外表或者能力。”
龙马闻言一怔，下意识的撇过头避开凤的目光，却没有挣脱他放在头上的右手，就这样僵持一会儿，龙马才清晰地说道：“……如果你身体不适，那么请教可以推迟，直到你康复。”
“我知道。”凤说着俯下身子，在与龙马视线持平的角度，露出了友善的微笑。
——驯兽师，不对，是鬼畜训练师！
胧月惊讶的看着凤和龙马，一瞬间有种想上前向凤请教的冲动，她可是很少看到龙马会有示弱的样子。果然鬼畜是很恐怖的，天然是不可抗拒的，而温柔却是必杀的……也就说如果她想成为合格的姐姐最好转职温柔系吗？
“……那么终极形态是伪圣母？”胧月抽了抽嘴角，小声的嘟囔着，她绝对不要升级到这个地步，比起被人成为伪圣母，她情愿只升级到被发好人卡！
“胧月？你在说什么？”龙马忽然出声说道，同时快步走向胧月。
“没，只是我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看见梅花。”胧月转移着话题，并在龙马和凤有所反应前，她快步走向一株梅树，伸出手轻轻拨弄着有腥红点缀的枝头。
“像血一样，我还不知道胧月喜欢这种颜色，那么你又何必拒绝了昨天晚上的五分熟牛肉？那可是胧月喜欢的鲜血淋淋呢。”
胧月一怔，下意识想回击龙马的吐槽，不过当她的视线接触到凤的时候，想要说出的吐槽瞬间烟消云散——她的反击没必要只是吐槽。
胧月这么想着，对龙马露出了包含困扰的苦笑，而后她轻声说：“龙马你知道的，我不喜欢血腥味，所以不要挖苦我好吗？”
龙马明显的抖了一下，漂亮的上吊猫眼危险的半眯着，而他整张却在扭曲的抽动，龙马几次张开嘴试图说些什么，但他却像窒息一般没有说出半个字。
“龙马？龙马？！你怎么了？”胧月惊异的看着自己唯一的孪生，她做什么了？为什么龙马的样子被施展了钻心刺骨的魔咒，或者是看到南次郎穿着去女装去参加网球比赛？
“不要再说了。”龙马忽得扣住胧月的双肩，上吊猫眼恶狠狠地瞪着她，同时厉声重复，“不要再让我看到你用刚才那副表情开口，不要再让我听到你用刚才语气说话。”
“……为什么？”胧月露出了纯良的微笑。
“不为什么。”龙马飞快的回答，顿了顿，他又语带威胁的补充道：“如果你继续这么做，以后就不要靠近我三米以内。”
“你还是第一次这么……失态的威胁人呢。”胧月挑挑眉，也许她发现了很有趣的事。
“但我保证你不会想再见到第二次。”龙马说着恢复成原本的表情，纯良的微笑着看向胧月，而后轻声说道：“你不会让我生气吧？胧月姐姐。”
……天崩地裂。
胧月无法克制的抖着身子，整张脸像被火烧般烧热，她刚才什么都没有听到才对，龙马没有叫她姐姐，即使胧月从小就这么期待，但越前家别扭的性格让她对此完全绝望。但当她第一次听见时，唯一的感觉不是喜悦而是……恐慌，无法压抑的呼吸急促，胃部也随之翻腾，她甚至现在就想冲进最近的洗手间再也不出来。
“别再这么叫我，龙马，我发誓只要你不再这么叫我，我就绝对不会再像刚才那么做。”胧月飞快的说道。
“那么我可以当做交易的成立了？胧月？”
“绝不反悔。”他们不甘心的握住了彼此的手，因此宣告交易的成立，以及对战的结束。
“……你们还真是一对有趣的姐弟。”凤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胧月和龙马，银发少年试图让自己所在的位置不那么尴尬，他朝后退了半步，又在想要转身背对两人的时候停下动作，而后踌躇了一会儿，凤只是垂下头，将视线集中到地面上，并轻声说道，“嗯，你们可以继续，但我们快要迟到了。”
“不，我们快走吧。”胧月微笑着说道。
尽管她和鬼畜相处很久，但还能看出温柔之人的意图，凤是想尊重她和龙马的个人隐私吧，但又放心不下让他们这样争吵。胧月看着银发少年不知所措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还真是如国宝般稀少的存在。
正当凤想说什么时，忽得一个声音打断了他的话——
“凤君？”
胧月闻言朝来人看去，而后她看到了上次和日暮在一起的那个女孩。波浪般的长发，黑曜石的眼睛，少女有着比海面浮光更为耀眼的美丽。
“相川？你怎么在这里？”凤匆匆跑到少女面前，右手搔了搔脸颊。
“我是出来找时光的堂兄，他突然就跑丢了，而日吉又开始比赛了，所以我就代替她出来招人了。”少女微笑着不紧不慢的说道。
“日暮的堂兄？他是哪里丢掉的？”银发少年有些不知所措的说着，尽管看起来还算平静，但那对红透的耳朵却表明了一切。
“……不，他只是自己跑出去的，不可能丢掉的。”少女苦笑着握住凤的双手，而后安抚似得说道，“凤君不用紧张，而且你还有责任把日暮的朋友带到她身边吧？做事不可以半途而废，这是凤常对我说的话不是吗？”
“相、相川，手，手……”凤结巴的说着，漂亮的面孔瞬间变为番茄似得鲜红。
少女闻言立刻放开了凤的手，并像投降一般举起了自己的双手，同时后退了一步，黑曜石般的眼睛俏皮的眨了眨，她露出恶作剧成功后的愉悦神情，微笑着说道：“我的双手好好在这里，凤君需要它们做什么吗？要是打网球的话，恐怕它们无法奉陪。”
“我知道，相川不会打网球，但只要你想学习我随时都可以教你，上次和柿之木中学的练习比赛相川不是来观看了，过程很有趣不是吗？日向前辈那招月返很强不是吗？忍足前辈的千种绝技让对方整个呆愣住……”凤滔滔不绝的说着，棕色眼睛却始终没从面前的少女身上移开。
“凤，俯下身子！”
“是？”凤一怔，却下意识俯下身子，让自己的身高好与少女齐平。
少女见状满意的笑了笑，同时伸出手放在凤的头上，她纤细的手指像在传递什么似的，来回抚摸着凤银白色的头发，而后她柔声说道：“谢谢你，我知道你想让我同样体会网球的乐趣，谢谢你，凤，我知道你的意思，想把你的快乐与我分享……”
“相川……”凤说着露出迟疑的神色，张口又迅速闭上，如此折腾几次，他才闭上双眼，红着脸微笑着继续说道，“谢谢你，未来……”
“那么你要先接受我的感谢才行，长太郎。”少女微笑着说道。
“嗯。”他点点头，睁开的眼睛里有着明显的温柔。
——喂喂，不要在单身人士面前表演爱情剧啊！
胧月抽了抽嘴角，开始考虑要不要现在就拉着龙马离开，在这样下去的话她铁定会被两人散发出来爱情荷尔蒙射中，而后不可救药的期盼有人来拉着她一起去选择棺材。
毕竟婚姻等于踏入坟墓，所以恋爱就是在选择下葬地和棺材店啊！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相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