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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8章 ...


  •   我快要后悔了。

      虽然多多少少也知道幼崽是很麻烦的生物,但我没想到会这么麻烦。

      两个孩子是十一岁的双胞胎,哥哥是时透有一郎,弟弟是时透无一郎。长得一模一样,性格却截然相反。

      烦人程度倒是差不多的。

      就像现在——

      我坐在屋檐上晒太阳的时候,两个脑袋钻了出来。

      左边是笑眯眯的无一郎,右边是神色较为严肃的有一郎。

      “神大人!”
      “神大人。”
      “能和我一起玩吗?”
      “吃点心吗?”
      “我抓到了只和您长得很像的兔子,想给您来看看~”
      “附近山里有一处温泉,您想去试试看吗?”

      有一郎皱着眉教训弟弟:“无一郎!你怎么能对救你的神大人如此不敬,竟然说大人像兔子……”
      无一郎天真无辜地睁着眼:“可是哥哥,神大人这么温柔可爱,难道和小兔子不像吗?”
      “那你每次吃兔子的时候不要那么积极啊!真是的,无一郎的无是「令人无言以对」的无吧!”
      无一郎一点也不生气,眉眼弯弯地说道:“哥哥明明说过无一郎的无是无限的无,那天我听得很清楚。”
      “烦死了!给我忘掉!忘掉!”

      ——然后吵起来了,单方面。

      ……好吵。

      鬼杀队的人到底什么时候来?

      从我救助无一郎有一郎兄弟,已经过去了两天,这对兄弟抱在一起大哭了一场,似乎因此而解开了什么心结,然后双双表示一定会报答我,整天跟在我身后,屁颠屁颠地叫着我神大人。

      相比之下,对救命之恩似乎毫无想法的义勇就显得可爱得多了。

      促使我没有立即离开这的,一方面是拒绝做好事不留名、一定要等到鬼杀队来了才行,另一方面……

      我在试验我的新能力,这两个孩子用起来挺顺手。

      救时透兄弟的第一天,太阳落山后,我就发现藤蔓球发生了异变。

      下弦之鬼的记忆和力量,通过藤蔓提取了出来,化为属于我的东西。
      我能清晰地感受到,鬼舞辻无惨对它的控制权被剥离,取而代之的是我。
      下弦之一,魇梦,变为了属于我的“梦犬”——这个名字还是无一郎取的。

      藤蔓球发生异变时,无一郎正好在旁边淘米,当时他注视着像绿色水晶泥一样不停变化着形状的藤蔓球,突然叫道:“神大人,它刚才有一瞬的形状好像小狗啊!”

      藤蔓球其实是在随着我的期待而改变形状,无一郎让我想到了狗,它就真的变成一条绿色的小狗了。
      无一郎抱起小狗,好奇地问我:“小狗有名字吗?”
      我:“还没有,而且它不是小狗,曾经是能让人做梦的鬼。”

      我说完这句话,抱着微妙的期待,望向无一郎的脸。
      原以为因为哥哥险些丧失生命而对鬼深恶痛绝的无一郎,会把小狗立即丢掉,但出乎我意料,无一郎抚摸着那条小狗,竟然露出了浅浅的微笑:
      “是这样啊,那只鬼一定很幸福。”
      “……?”
      无一郎状似天真地笑着,绿色眼眸却染上若有若无的阴翳:“能被神大人拯救,作为狗重获新生,对鬼而言,真是最好的结局了。”
      “……都说了,我是妖怪,不是神。”

      我觉得魇梦要是知道,应该会感觉生不如死,但听到无一郎这么说,我好像也有点高兴。

      难道说我是肤浅的、喜欢被人夸奖的妖怪吗?

      想了想,我看着和小狗嬉戏的无一郎,道:“既然你喜欢它,那就给他取个名字好了。”

      梦犬这个糟糕的名字就这样诞生了。

      当夜,抱着梦犬睡觉的无一郎与有一郎就做了个梦。

      关于父母健在、全家团圆的梦。

      是我想试验新能力的产物,本来想先让他们前半夜美梦,后半夜再做噩梦的,但我没想到,他们的梦境中,竟然出现了“我”。

      梦中的我披着白色羽织,立于雪地里,除了那双红色的眼睛,好像与漫天遍野的雪融为一体。

      “父亲,母亲,这是神大人!神大人来了!”无一郎高兴地叫着,与有一郎一左一右,牵着我的手,将我拉进了屋中,“神大人,一起吃饭吧~”

      梦中的“我”的表情太奇怪了。

      我从来不知道,原来“我”会有那样的笑容。

      这让我忘记了命令梦犬编织噩梦,隐去身形,坐在时透兄弟梦境中,注视着“我”的一举一动——直到无一郎兄弟醒来。

      意犹未尽。

      我想再看一次梦中的“我”,所以决定暂且忍耐这对兄弟的吵闹。

      好不容易等到了太阳落山,无一郎在屋内淘米,我则吃着兄弟俩为我烧的兔肉零食时,听到在外砍柴的有一郎大喊道:
      “神大人,山下来人了,是鬼杀队的狐狸——鬼杀队的夫人!”

      我从无一郎那里听说过,此前来招揽时透兄弟的产屋敷夫人,有着如同妖精般的美貌,被不想让弟弟加入的有一郎怒斥为狐狸精。

      我知道神是不存在的,但精怪……也许世界上有我以外的妖怪也说不定。

      这浅浅的好奇心不足以让我停下吃兔肉的筷子,但有一郎的声音又一次响起来,这一次染上了些许愤怒:
      “梦犬!——你这家伙!就算是神大人的客人也不能随便欺负她的宠物!”

      爽朗大气的男声回应道:
      “唔嗯!这确实不是做客的礼节!等我询问小狗身上鬼的气息来源后,会好好道歉的!”

      在男人说话的同时,声音与我们越来越近。
      来者共有四人。

      我漫不经心地偏头望去,却突然忘了手中的力道,咔嚓一下,捏断了筷子。

      无一郎听到声音,停下淘米的动作,走到了我身边。

      走在最前方的,是拥有着过人美貌、但绝非妖精的女子,与她长相相似的一对女孩一左一右侍立在旁。

      让我短暂失神的人并非是她们,而是稍稍落后一步,像是侍卫一般护卫着母女的男性。

      灿金的中长发在鬓角发梢渐变为红,相同色系的眼眸炯炯有神,他一手提着挣扎个不停的梦犬,向前迈了一步:
      “你好!我是鬼杀队的炼狱杏寿郎!收到据点附近下弦鬼出没的消息,护送天音大人前来拜访!”
      “可惜我到的太晚,村庄已经被鬼毁掉了,留下的气息——在这条狗身上,但又不太一样。”
      他目光纯粹、不含恶意地直视着我,中气十足地大声问道:
      “我听蝴蝶提起过你,请问这位妖怪·青屏小姐,你和毁灭村庄的恶鬼有什么关系?”

      这不是什么难回答的问题,提问者如果换作义勇,我大概就回答了。

      但是……

      我讨厌火。

      我感受着随着炼狱杏寿郎到来发生微妙变化的空气,下意识把头往后仰。

      大概是以为自己没有听清,炼狱杏寿郎疑惑地嗯了一声,又向前迈了一步,更加大声地询问道:
      “能请你再说一遍吗?”

      又近了。

      我屏住了呼吸,想要攻击,但来自植物的本能让我完全不想碰他,只想远离。

      第一次遭遇这种难题,我还没想好要怎么冷静处理,看着他蠢蠢欲动正要再往前迈的脚,忍无可忍地提高了声音:
      “我讨厌火!”

      “嗯?!”

      “所以离我五米远,或者不要呼吸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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