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双叒叕分手了[综]》王谢之

12、这里是第十二

　　清野瞳不愿意说出自己分手的理由，迹部景吾也没办法强迫她。

　　其实他原本对那个分手理由也并没有太多的好奇心，她这打死都不愿意说出口，只知道一个劲道歉的态度，反而却引起了他的求知欲。

　　仔细想想，无论从哪方面看，她都没有道理主动提出分手才对。

　　两人无声地对峙了片刻。
　　突然，席间闹起了一阵骚动，不知道是谁在说着什么“没想到……也来了”“天呐”之类的惊讶的话语，打破了清野瞳与迹部景吾之间诡异的过分安静的气氛。

　　“……给不出理由的话，”迹部景吾道，“就没理由分手吧？你以为这种事情是可以随你的任性决定的吗？”

　　迹部景吾从来都是掌握主动权的那一方，他实在无法接受清野瞳自顾自的分手行为。

　　“迹部同学，”但是清野瞳坚定地坚持道，“我真的非常抱歉，做错事情的人是我，这点我承认，但是分手就是分手，如果我不喜欢迹部同学了还强行要交往的话，根本就是对两个人的不尊重吧？迹部同学肯定不能接受我敷衍着占据你女朋友的位置吧？”

　　说得倒是冠冕堂皇，如果清野瞳没说这种话，她真的敢用“不喜欢你了怎样都好”的大爷态度在交往的时候敷衍迹部景吾——迹部景吾肯定会真的火大，主动拉黑清野瞳。

　　但是清野瞳这么说了，他就反而不高兴了起来，生出一种“那又怎么样”、“敷衍也好，总之他没说分手就不该分手”的想法来。

　　“分手就是分手，”清野瞳道，“我承认我是个变心很快的坏女人，但我宁愿堂堂正正地被你讨厌，也不想欺骗别人的去敷衍谁——
　　您怎么报复我都没问题，我都认了。关于分手的事情，我很抱歉，但是只有这件事情是绝对不会改变的。”

　　“是吗？”迹部景吾挑眉，“就算我当着所有人的面、当着你爸爸的面，把这些事情都说出来……你也认了？”

　　清野瞳抿住了唇。

　　——他真的那样做了的话，她大概会被妈妈打死吧。

　　如果真的打死了说不定还是件好事呢。

　　“没关系，”清野瞳一边如此想着，一边松开了刚才不知不觉拧起来的眉头，平静地答道，“如果这样能让您消气的话。”

　　迹部景吾大概没想到这样的答案，深深地看了清野瞳一眼，然后嗤笑一声，转过了脸。

　　“不用摆出那副表情，”他道，“本大爷还不至于那么没品，大庭广众下让一个女孩子难堪——你也没重要到让我这么做的地步。”

　　清野瞳低下眼，说不清楚自己现在的心情是松了口气还是有点遗憾。

　　——好可惜啊。如果真的能捅破这些事情也不错。

　　“谢谢你，”但是，口头上，她还是道了个谢，“……迹部。”

　　“不用那么叫我，我和你也没熟到这个程度。”这个时候，迹部景吾倒是分界限分得比她还清楚，他冷静地道，“我可以暂时放过你这一次——回去把联系方式恢复正常，说不定改天我能想到更好的主意送给你。”

　　“……”
　　清野瞳沉默着，犹豫了片刻，然后点了点头。

　　迹部景吾这才满意地离开，但是，离开之前，他还是扔下了一句：
　　“……你未免也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些。”

　　——到底要不要分手，决定权只能在他手上。

　　他会让她看清楚的。

　　这件事情和他喜不喜欢她没关系，重要的是，清野瞳没有权利说分手。

　　就是这么简单而已。
　　******
　　目送迹部景吾远去的时候，清野瞳忍不住又拧了拧眉——

　　这家伙真是，从头到脚都一如既往的嚣张高调。

　　他对于自己在她心里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形象，真是一点数都没有。

　　一想到跳跃着看到的未来画面里，迹部景吾那……

　　清野瞳默默收回了视线。

　　……那是什么糟糕的品味啊。

　　……真的受不了。

　　不是歧视光头，但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审美偏好，迹部景吾那个发型真的已经超越她的承受能力了。
　　她现在一看见他那张脸，都能幻视到那个油光水滑锃亮的大脑门……她真的要维持正常的表情和他交谈就很困难了，再不分手，她就要在迹部景吾面前破功了。

　　……她可是完美的清野大小姐。

　　不管有多好笑，都不会笑！

　　清野瞳坚定地反复催眠着自己。

　　然后她长长地叹了口气——

　　不管怎么样，勉强打发了迹部景吾就好了，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

　　以后见迹部景吾的时候要加倍努力，绝对要盯着他的脸目不斜视，不能忍不住去看他的头顶！

　　清野瞳给自己打着气，把思绪渐渐拉回了现实，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竟然走到了清野先生身后不远处，而清野先生正在和一个年过半百、气质干练的中年男人在交谈，看样子还相谈甚欢。

　　“……麻烦您了，”清野瞳依稀听见清野先生道，“也务必请帮我转达在下对赤司先生的谢意，真的十分感谢您，十分感谢赤司先生。”
　　“您客气了，”那男人答道，“赤司先生的礼物在下已经带到了，接下来我也有别的事务要忙，就不叨扰了清野先生了，先行告辞。”
　　清野先生闻言，竟然还一路领着男人走了几步，殷勤得过分地道：
　　“让我为您带路吧，岩崎先生。”

　　岩崎先生于是便推拒道：“不用了，您实在是太客气了，但是真的不必了，在下自己认得回去的路，宴会不能没有主人，您还是就此留步吧。”

　　他拒绝得干脆又诚恳，于是清野先生和他象征性地又互相问候了两句，就放他离开了。

　　但是岩崎先生走的时候，清野先生也一直在背后目送着他远去。

　　……是什么大人物吗？岩崎？
　　清野瞳有些疑惑。
　　从来没听过这个姓氏呢。

　　既然都已经到了父亲身边，作为完美的大小姐，理所应当地要和父亲打个招呼，于是清野瞳从清野先生身后走近了些，主动招呼道：
　　“爸爸。”

　　这一声称呼的语调喊得礼貌十足，但是也十分生疏。

　　清野先生完全习惯了和大女儿这样相处的模式，不太在意地点点头，看着岩崎先生的身影彻底消失不见了，这才慢悠悠地突然问道：
　　“你知道刚才那人是谁吗？”

　　清野瞳摇摇头。

　　“是赤司家的管家。”清野先生面上有几分喜悦，“今天真是个好日子，迹部财阀的小公子来了，赤司财阀虽然没有露面，但也有人送了礼物过来……公司的项目也彻底定下来了，我们家说不定马上就可以再晋升一个等级了。”

　　清野瞳安静地听着，没有说什么。

　　清野先生又想起了什么似的，侧过头来，换了个话题：
　　“我看见你和迹部少爷似乎有说有笑的？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迹部少爷对你的印象如何？”

　　就知道他会问这个问题。

　　清野瞳有点厌倦，但是面上还是没露出任何异常地答道：
　　“我不知道，爸爸，我和迹部少爷也没见过几次，只是碰巧在一些比赛里撞到过……他可能都不太记得清楚我是谁了。”

　　清野先生的目光从清野瞳过分精致的面容上一扫而过，意有所指道：
　　“不可能……如果是正脸见过的话，他就不可能不记得你是谁。迹部家的少爷可不是一般人，无论怎么样都不亏，难得年纪也和你相仿，你要抓住机会多和他交朋友，总不会是坏事。”

　　“……好的，”清野瞳低声答道，“爸爸。”

　　——“好的”，大概是她在家里说过最多的词语了吧。

　　见女儿这么乖巧，清野先生满意地点点头，转过头去，沉默了片刻，清野瞳正打算告别父亲，他突然又沉声道：
　　“不过……真要说的话，最好的选择应该是赤司财阀啊。”

　　他侧过脸看清野瞳。

　　清野瞳放在身侧的手攥紧了衣角，指尖发白，预感到父亲又要说令她不适的话语。

　　果不其然，下一刻，他又意味深长道：
　　“我和你说过吧，赤司财阀家里只有家主和那位小公子两个人，如果用心点，让他为了什么坚持的话……他想娶谁就娶谁。但是迹部家那边，光迹部夫人就是个棘手的麻烦了。”

　　“……”
　　清野瞳再次低下眼，没答话。

　　清野先生拍了拍她的肩膀，端着酒杯走远了。

　　留下清野瞳，指尖依然攥得发白。

　　——迹部财阀赤司财阀……你倒是敢想，痴人做梦。

　　她偏偏就不让你如愿。

　　她的人生已经糟糕成这样了，你还在那里沾沾得意地为了将来要给清野爱梨继承的家业，算计着把另一个女儿卖出去。

　　……做梦。

　　赤司财阀的公子又怎么样……还不如普普通通的赤司征十郎同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