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02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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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天大圣孙悟空夜宿广寒宫，天光熹微的时候在广寒宫里碰见了来向嫦娥仙子表白心意的天蓬元帅，俩人大打出手，一路打出广寒宫。嫦娥仙子转头向玉帝陛下和王母娘娘哭诉，其间寻死觅活，一度要撞柱以证明清白。
这等香艳的传闻从前只在司命星君和月老那里的人间话本中听说过，他们这些神仙在天上逍遥自在，向来不大重视男女情爱，何曾真真切切的看到过二男争一女的戏码。尤其是，此事还惊动了西天来的各路佛陀和菩萨。
南海观世音菩萨虽然是好心出手，想帮着平息这一场闹剧，可偏偏她也没能真正降服这俩人。
齐天大圣孙悟空踢翻了观音手里的净玉瓶，转头踏着筋斗云一个跟斗翻出去不知所踪了。天蓬元帅挥着长枪，劈断了观音的杨柳枝，然后又追着孙悟空跑了。
“玉帝陛下，您看这如何处置？”
地上的净玉瓶里甘露撒了一地，杨柳枝被腰斩成两截，瞧着已经没了作用。
玉帝叹了一口气，“菩萨莫恼，只是这二人还未分出胜负，只怕现在也阻拦不住他们。不如我们静候一段时间，待他们自己打出个输赢，再审也不迟啊。不过……菩萨的法器乃是万中无一的神品，只怕天庭之中没有仙家有这样的本事修复了。”
观音菩萨对上玉帝无可奈何的目光，闭着眼睛在心里默念了十来遍《心经》，差点要被玉帝的态度又气出病来。她的法器自然是万里挑一的好，被这么两个不知所谓的人一番冲撞，还不知道得用多少奇珍异宝温养，若是凡间的善男信女祷告求愿，她可怎么是好喔！
王母娘娘显然没有把注意力放在观音的身上，拧着眉头看了一眼旁边撒了一地的琉璃碎片，看向玉帝道：“琉璃盏碎了。”她的口气平淡的没有半点起伏，可跪在一旁的红衣大将却猛然瑟缩了一下。
琉璃乃是佛家七宝之一，其光可照三界之暗，珍贵不凡可见一斑。更何况，这只琉璃盏还是王母娘娘去年送给玉帝的生辰贺礼，其意义本也不一般。眼下被卷帘大将失手打碎，瞧这一地的琉璃碎片，要想将琉璃盏复原，恐怕是不可能的。玉帝看了一眼王母喜怒难辨的神色，又看了看卷帘大将畏惧惊恐的目光，一时不知该不该替这卷帘大将向王母求个情。
观音见他们俩对一只琉璃盏的关注度比对自己的法器还要高得多，顿时心中就有些不快。
“原来是琉璃盏打碎了。”观音念了一声佛号，颇有几分同情眼前跪着的卷帘大将，“天庭的事务，贫僧不好随便插手，陛下和娘娘自便吧。”
观音说罢，正打算离去。临走时，她慈悲的目光无意掠过卷帘大将的面孔，倏然又顿住了脚步。阖眸拈指，不过片刻的功夫，就将前尘因果都了然心上。“阿弥陀佛，娘娘请息怒，这卷帘大将虽然失手打碎了琉璃盏，但念在他素日勤恳的份儿上，饶他一遭。”
王母凝眸看向观音，一时不大理解向来不插手天庭之事的南海观音菩萨为何会在今日替一个卷帘大将出声。但她并非是个不讲道理的人，只思索了片刻就开口道：“其情可悯，其罪难逃。琉璃盏乃是至尊至贵之物，失手打碎也该为此担责。本座饶你性命，可你须去下界历劫，待到历劫期满，自然有人接你回来。”
说罢，王母看了一眼满脸欲言又止的观音，冷声道：“莫非大士还有什么其他的话要说吗？本座累了，大士有什么话只管和陛下说吧，本座先回去了。”
玉帝心里一面小鼓敲了敲，总觉得王母临走前的那一记目光似乎是一种警告。英明神武的玉帝陛下当然不会上赶着去触老搭档的霉头，转个头对上南海观音的慈悲面孔，立马沉声拍了板，“就照着娘娘的话做吧。”
观音原本还想为卷帘大将求求情，毕竟玉帝是出了名的性格宽厚仁德，比起不近人情的西王母娘娘，观音自认为还是和玉帝打交道要轻松些。可没等她把求情的话说出口，这位陛下就做了决定。金口玉言，驷马难追，观音纵有再多的意见，这下子也早被摁灭在了肚子里，喉咙里的话滚了两滚，最终偃旗息鼓，堵得自己一阵心慌。
“跪谢陛下恩旨。”领了责罚的卷帘大将一脸颓然，可犯了错就是犯了错，这琉璃盏的确是在他手里打碎的，怨不得别人。
观音眼看着身长九尺的彪形大汉佝偻着身子退出了大殿，心里念了一声佛号，自我安慰了一番此人日后是另有一番造化的，这才按捺住想要将他来日前途告知的冲动。侧头连忙向玉帝道：“还请陛下速速捉拿妖猴归案，此番净玉瓶和杨枝遭这妖猴毒手，贫僧须得向陛下讨个公道。”
玉帝摸了摸鼻尖，打了个哈哈，笑着劝她：“菩萨莫恼，这齐天大圣乃是下界石猴，受天地灵气日月精华灌溉所孕，从来不受拘束，失礼之处还需菩萨宽宥一二啊。”
亲疏远近分得很清楚，观音得道多年，哪有听不出来的。心里气得要死，可对上玉帝那副“朕也没办法啊”的脸，实在是有火撒不出。默念了两遍《心经》之后，观音恢复了一贯的平静如水，抬起眸子看了一眼玉帝后，飘然而去。
玉帝和王母的性格虽然不尽相同，可在护短这个方面，两个人却是出奇的一致。
西天的佛陀、罗汉、菩萨……说到底，再怎么远来那都不过是客，犯不着为着客人责罚自己家里人。关起门来，天庭里的大小事务都是玉帝说了算，重罚也好，轻判也罢，岂容外人插手。当年封神大战中，多少阐教中人被西天的两个教主给忽悠走了，元始天尊自持身份，没做计较，可天庭里这些历经那场大战的神仙却有不少人心存微词。
西王母一向对这些佛教里的人就没个好脸色，不过碍着面子，维系着佛道两家的情分而已。
平时也就算了，每逢大小盛宴，天庭和西方极乐净土也算是来往颇勤，多有走动。可今日天庭里横生事端，玉帝和王母两个主事人都在场的情况下，观音还要插上一手，这可让某个心气儿不顺的娘娘立刻就不悦了。没当场恶语相向那就不错了，还能要求人家娘娘好言相对怎的？
玉帝拈着下巴上的短须，在心里好一番长吁短叹。
“唉，到底还是年纪轻，不经事儿啊。”玉帝感叹完这一遭，右手握拳，在左手手掌上轻轻一敲，“哎，不对啊，那猴子不是有个小媳妇儿在齐天大圣府里藏着么，怎么又跑去广寒宫里和天蓬争风吃醋去了？”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023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