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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解释 ...

  •   良久,纪巷幽幽开口:“是我不想要你吗?”

      “江辞,你是不是觉得逗我很好玩?看着我在你面前疯狂夸辞哥,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个傻子?”纪巷发泄着心里的难过,说话甚至有些语无伦次,“我才遇见了你,转头又在微信上告诉你,我甚至还给你发我偷拍的你,你那会儿是什么心情啊,啊?和你一起吃饭的事情,磕cp的事情,你听我讲两遍,你累不累啊?”

      “我…”

      江辞还没说完,纪巷又打断了他:“我是真心把你当成好朋友的,不,可能都不止是好朋友,我甚至觉得什么都可以和你分享,你问我能不能打职业的时候,我很高兴,不是因为我有机会在赛场见到你,而是因为你也开始主动和我谈心了。”

      “结果呢,江辞,”纪巷抬手狠狠地抹了一下眼睛,“你就是这样对我的。”

      他太不争气了,眼泪有它自己的想法,他控制不住。

      江辞把撑在墙上那只手收回来,轻轻地放在他的脖子上,手掌贴在他的动脉上,纪巷情绪激动,血都冲上脑子了,此刻动脉的跳动格外明显。

      他想像偶像剧里那样,捧着纪巷的脸,把他的泪水擦掉,但是他不能,也不敢。
      纪巷不是女主角,他也不是男主角。

      江辞只能用两只指头夹着他的耳垂,一直轻轻地安抚性地揉着。

      “别哭了,”江辞声音艰涩,“是我的错,你不用哭。”

      纪巷的耳垂被他揉得发热,在黑夜里感官尤其明显,他不耐烦地挥开江辞的手,吸了吸鼻子,道:“道歉有什么用,你不是要一个解释的机会吗,我现在人在这儿了,你赶紧说,说完放开我。”

      “解释了你就会原谅我吗?”江辞又把手撑回墙上。

      “你最好别想着编。”纪巷狠狠地盯着他,但却忘记了江辞根本看不到,“快点说,别和我打太极。”

      “行,争取组织宽大处理。”江辞深吸一口气,“我之所以骗你我22岁,是因为……我想听你叫我哥。”

      空气诡异地停滞了两秒。

      纪巷猛地推开他,没了支撑,两人之间的被子悄然落地,盖住了江辞光着的脚板。

      “我给过你机会了。”纪巷冷着脸,“真当我傻是吧?这种理由都能编。”

      江辞又一次扣住他的手腕,语气无奈:“我也知道这个理由确实不太容易被人相信,但事实就是这样。”

      纪巷哼了一声,显然并不相信他。

      “第一次排位碰到你的时候,我还点开了你的直播,你还记得K神说带你双排吗?我当时觉得你叫哥的时候,口音很好听,”江辞只能继续剖白自己,“后来你问我多大,我顺嘴就那样说了,是我鬼迷心窍,我也没想到会像现在这样解释不清楚。”

      纪巷掩在黑暗中的神情有所松动,他没有再执拗地挣开江辞的手,任由他拉着。
      他仔细回想了一下,江辞撒过的谎基本都和年龄有关,其他的事情最多算个隐瞒不发,要说故意捉弄人,罪名也太重了点。

      他也有逗弄自己的时候,但大多数都是口头上随意说两句,直播的时候可以被称为节目效果。私下里他除了没事自称爹,大多数时候都很正经。

      ——那这么说……他这个理由,八成是真的了。

      可是为什么啊?
      他们明明不认识,还都是男人。他有的他都有啊…

      纪巷脑子里突然窜出那晚看的太太剪辑视频,脸瞬间红了。

      “原谅我吧,”江辞见他半晌没说话,抓着他手腕,轻轻地摇晃了一下,“大不了以后这个爹,就你当呗,我忍忍也行的。”

      “呸,谁跟你似的见人就想当爹,”纪巷红着脸说,“你说鬼迷心窍,我有什么让你鬼迷心窍的?”

      江辞对这个问题挺苦恼的,他抬手在后脑勺上挠了挠:“说实话,我还没想通,要不改天想通了我主动找纪爷报备吧?”

      “你是不是不想说?是不是玩不起?”纪巷白了他一眼。

      “真不是,我已经知道错了,以后辞哥对你没有秘密好吧,还要当队友和室友的。”江辞又哄道。

      “哼,你最好是。”

      纪巷这话说出来,江辞就知道自己已经把人给哄好了,他笑着摸到墙壁的开关,问:“那现在可以开灯了吗?”

      “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第一天正式见面,我连你正脸都还没看过呢,总得好好看看吧。”江辞弯下身子,把掉到地上的被子捡起来,简略整理了一下抱在怀里。

      说完,他又特意补充了一句:“我现在可都是说的实话。”

      纪巷红着脸想,那你不如骗我一下说路太黑看不清楚吧…
      这开灯理由真的太直白了,这样说了谁还敢开灯和你对视啊!

      “随便你吧我要回去睡觉了!”
      他刚说完这句话,肚子就非常不配合地醒了,咕噜地叫了一声。

      江辞勾着嘴笑了,把灯打开看着纪巷。
      ——他皮肤又白又薄,但凡有点什么情绪波动,脸上的痕迹就很明显,这会儿他显然尴尬得恨不得钻进土里,整张脸都红透了,刚刚流过眼泪的眼睛,还有清晰可见的红血丝。

      怎么看都是一个小可怜。

      “纪爷,打个商量吧,”江辞稍微凑近了一点,“先把我从微信黑名单里放出来行不行?”

      “不行,”纪巷转过身不和他对视,想也不想就拒绝了,“得看你表现,不然你以为纪爷很好欺负。”

      江辞也不慌,淡淡说了一句:“我会做盐焗虾。龙四哥同款。”

      五秒后。
      纪巷转过身,默默地掏出手机,打开微信,当着他的面把人从黑名单里拖出来了。

      “行了吧,”小纪虽然不争气,面子上也要过得去,他语气非常不好地说,“快点给我做!”

      江辞满意了,抱着被子越过他:“走。”

      纪巷屁颠屁颠地跟着去了。明明是个跟班,模样却像大佬。

      …

      基地厨房是开放式的,除了环形的灶台、洗菜洗碗池,还有一个类似于酒吧吧台的台子。但是从来没有人在这里坐过,一般都拿给基地阿姨做菜摆盘子用了。

      这会儿纪巷把高脚凳和大理石台面擦干净,自顾自地拿了一袋乐事原味薯片和一盒牛奶,坐在凳子上,一边嘎吱嘎吱吃着薯片,一边看江辞来来回回的身影。

      刚吵完架,居然也不觉得尴尬。

      江辞说出自己会做盐焗虾的时候,心里其实挺没底的,他只是凭着自己的猜测,认为这种人员众多的别墅,厨房肯定囤了很多粮食,多半也是有虾的。
      这会儿找到一袋肉很肥的冷冻青虾和两袋泡菜盐,他才暗自松了一口气。

      用粗盐或者海盐做出来的味道更好,但泡菜盐还是可以将就。

      他将平底锅烧热,直接倒入一包盐,混入花椒、大料、香叶翻炒,直到香料的香味和盐交织渗透,飘出淡淡的香气。

      起锅,将炒好的盐倒了一半进小烤盘,均匀地铺了一层,又将处理好的虾整整齐齐码好,再将锅里剩下的盐全部倒到虾上覆盖住。
      做完这些,他端着烤盘,送进预热好的烤箱。

      纪巷盯完了全程,咽下一口奶:“就这么简单?”

      “嗯,再等十分钟就可以了,”他点点头,非常自然地坐到纪巷身边,“想学?”
      “不想,我的眼睛说它们会了。”

      纪巷说话的同时,将手边的薯片袋子不动声色地朝江辞那边移了一点,开口也朝向了江辞。

      厨房只开了一盏灯,映着两个肩并肩坐在一起的少年的身影。

      江辞掏出手机,随便选了个表情包给纪巷发了过去。

      “你干什么?”纪巷看了一眼手机,奇怪地问。
      “试试你有没有在我把盐焗虾做好的时候,又把我给打回黑名单里。”江辞摇摇手机,一脸满意,“看来是没有。”

      纪巷挑眉道:“纪爷从不赖账。”

      这话一出,两人都想到了那个谈心的夜晚,也就是那天,江辞没有再做他的陪玩。

      “没想到,”江辞想到现在自己已经成了BUG一员,笑了笑,“我最后还是得叫你老板。”
      “是啊,”纪巷也不由自主笑了,“结果花了一百万把你这个陪玩返聘了。这生意可亏大发了。”

      “怎么才一百万啊?说好的天才小AD可以拥有四千万呢?”江辞说话的同时,掐着十分钟的时间,把盐焗虾给端了出来。

      “哇,是那味儿!好香……”纪巷深深地嗅了一口,眼珠子都恨不得落到烤盘上。

      “等下,现在很烫。”江辞取了一双筷子和一个干净盘子,把沾满盐粒的虾夹出来,抖掉大部分的盐粒,整整齐齐码到盘子里。

      江辞挑完所有虾,用手捏起一个,一边呼呼吹着气一边给他剥。这虾烫着他可以,但是不能烫着纪老板。

      纪巷说:“天才小AD都是外界封的,哪有你自己说自己天才得,你得打出成绩,才有涨薪的机会啊。”

      “知道了老板,我会好好打的。”江辞一边说着,一边把剥好的虾递到他跟前。
      他原本以为纪巷会用他自己拈薯片的那只手接着,结果纪巷直接张嘴从他手上含走了那块虾肉,嘴唇甚至轻轻蹭到了他的指尖。

      江辞压下陡然毛躁起来的心绪,看着他:“我也寻思你这手是不是除了玩游戏都不怎么用,不会剥壳就算了,连伸手接一下都不行?”

      纪巷抓了两片薯片塞进他嘴里,一边嚼着美味的盐焗虾一边说:“剥虾就好好剥,话怎么那么多呢。”

      …

      是夜。
      被美食喂饱的纪巷没有再提过令人生气的事。
      江辞也最终没有沦落到睡客厅沙发。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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