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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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青开学的第一堂早读课就在计淮一张接一张的好人卡中浑浑噩噩结束。
运动员进行曲响起的时候计淮才记起高中还有个丧尽天良的运动叫跑操。
好在这具身体还没有变成上辈子那常年坐办公室不运动的状态，跑下区区两圈八百米不成问题。
——前提是他吃饱了早饭。
两圈跑完，他成了自带bgm的男人。
“咕咕——”
“咕噜噜——”
计淮手握成拳抵着不停叫唤的肚子，不时抬头心虚的看一眼上面戴着老花镜耳朵似乎不太灵光的生物老师，一想到后面还有三节课，就又在心里发出一声哀嚎。
要不然下课翻墙出去买点吃的吧？
在又一声肚子叫中，计淮不忍直视周围人异样的目光，抱着头趴下。
后面的椅子忽然被拉开，叶哲本来趴在桌子上睡得好好的，此刻站起来对生物老师面色如常的道：“老师，我想上厕所。”
生物老师推推眼镜，眯着眼仔细辨认出这是上次全校唯一一个生物满分的学生，顿时和颜悦色的点了点头。
计淮只是扫了两眼，便继续缩成一团死死按住不停唱歌的肚子，让岳青帮自己看着点老师。
睡觉吧，睡过去了就不饿了。
肚子空荡荡的睡觉都不舒服，梦里全是各种美味的大餐，麻辣小龙虾、花甲米线，就连昨晚吃的红烧牛肉面都出现在梦里，还有之前去干洗店时旁边那家早点摊上的油条豆腐脑。
越到后面梦越真实，最后油条豆腐脑甚至都自带香气。
香得直接将计淮给饿醒了。
睁开眼，梦里的油条豆腐脑就摆在他面前，还冒着腾腾的热气。
“这是给我的？”计淮咽了口口水，捏着塑料勺舍不得松手。
“叶哲给你的。”卞雯雯托着下巴笑嘻嘻的道。
叶哲给我的？
心里虽有些不解，但此时饿极了的计淮也管不了那么多，转头对已经重新趴下的叶哲说了句谢谢便迫不及待的开吃。
咸咸的豆腐脑刚进入嘴巴，计淮就感觉自己又重获了新生，他顾不得多感受口感，直接咽下抓起袋子里的油条张大嘴巴一口咬了下去，刚出炉的油条焦脆爽口，三下两下便全进了计淮的肚子。
心满意足的摸了摸自己圆溜溜的小肚皮，下一刻他就被岳青一胳膊勾了过去。
“小淮，你老实交代，你和叶哲到底是什么关系？”岳青看了一眼毫无反应的叶哲小声问道，“你们不会是亲戚吧？他怎么对你这么好？”
“就是，刚刚可还是上课诶，叶哲居然就这么直接出去给你买了吃的回来。”卞雯雯也凑过来赞同道，眼里的光芒让计淮打了个寒战，那分明和以前他身边那些说着他听不懂的名词、经常聚在一起发出抽风性痴笑的女人们一样。
计淮缩起脖子，干笑一声道：“我估计，叶哲应该是被我肚子叫的声音吵得睡不着……”
这答案太扯，看计淮不愿意多说，两人八卦不成，只能失望的缩回了身子。
……
第三节课是数学。
数学赵老师以前是专门带高三的，在高三年级组里是出名的严格，任何人敢在他的课堂上嬉笑讲话，就要做好承受被他变着法子教育的准备，惩罚手段号称全校无人能出其右，不少老师对付调皮学生的招数都是他用剩下的。
偏偏人家还不打骂学生，只把人带去办公室进行两个小时的心理教育，语句毫无重复，用词感人肺腑，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班级的语文老师。
最出名的战绩就是将一个在数学课上写别科作业的学生硬生生说的抹着眼泪主动认错，末了还热心帮助同学学习数学，从此成为数学老师的头号迷弟。
等毕业才知道，这位居然教他用数学语言写情书。
说是这样会让女孩子感动得稀里哗啦的，还能顺便秀一波自己的数学。
分分钟变成对方眼中双商超高的男神。
虽然最后那个文科班女孩子压根就没看懂这封情书直接扔了就是了。
今天他面带微笑的放下课本，眼神扫向扫帚这边的时候，计淮心里就暗道一声坏了。
“看来今天的课有点无趣啊，”赵老师故作无奈的叹了口气，“那我们就来一次临堂小练习吧。”
听闻过这位老师事迹的同学手忙脚乱的开始找纸和笔，看着黑板上明显可以作为试卷最后一题的问题，心里暗暗嘀咕不知又是谁惹到这老师了。
“再请一个同学到黑板上来，看看大家学的怎么样，就请……最后一组最后一排那位男生吧。”
所有人齐刷刷转头，目光集中在了仍然纹丝不动的脑袋上。
计淮戳了戳叶哲搭在桌子上的手，把对方叫醒小声道：“老师叫你呢，快去。”
叶哲关上课本迈开两条大长腿，在赵老师一双慈祥殷切的眼睛里，在黑板上写下漂亮的行书“解”字，就不动了。
没打草稿也没写基本步骤。
叶哲难道不会写？
虽然昨晚看到这厮在写大学里的高数试题，但很有可能那个难度的题目做多了，反而把高中函数给忘得一干二净——最起码计淮现在看到这一题，也得仔细回忆一下高中学的公式都有些啥。
再抬头看黑板，叶哲动了！
叶哲落笔了！
叶哲写完了！
计淮：？？？
黑板上的是个什么东西？
解：由题意可知：f（x）有两个解
易得：a<-3且a-5
解得：f（x）=6或f（x）=-1
答毕，他随手一扔，粉笔在空中划过一个潇洒的抛物线落进盒子里，转身下了讲台。
赵老师：“……”
全班同学：“……”
计淮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得了，一题12分，这人成功的一分没得。
数学卷上，只写答案不给分。
赵老师忙喊住叶哲：“等等！”
“这位同学，你来和同学们说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写。”
叶哲：“因为答案就是这个。”
赵老师一噎，下面还在冥思苦想的同学们被打击的不轻，进班第二的余晖已经抱着自己至少一页纸的演算结果对照着叶哲只有三步的答案，失魂落魄毫无灵智，看样子再不开导开导就要对数学从此失去信心。
“……”赵老师不能任由这人毁了一个班学生的学习兴趣，拉着他又走上黑板，“好好写，把过程写完整。”
叶哲的嘴角动了动，想要反驳老师却还是没说出口，重新拾起粉笔，一时间，整间教室只剩下粉笔接触黑板时的嗒嗒声。
他竭力不跳步骤的答完题后，在无数了惊叹的眼神里，在计淮的白眼中，在赵老师无奈的挥手下，叶哲丝毫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面色如常的回到了座位，趴下继续睡。
岳青瞟着黑板上漂亮潇洒的板书，茫然的问计淮：“小淮，这是我们高一学的？我怎么感觉完全没印象。”
计淮看着朝这边走来的叶哲，无力道：“你有印象才怪了。”
虽然他高中知识忘得差不多了，但该有的反射记忆还留存在脑海里。
比如黑板上那简洁明了班里却估计没几个能看懂的步骤，计淮哪怕把学的东西全忘了也能一口断定这不是高中学的！
大学高数里有名的洛必达法则，他昨天还见到过！
对！
就是那张神不知鬼不觉被偷出来的A大期末试卷！
赵老师今年刚从高□□下来，还不知道叶哲的大名，对照贴在讲台上的座位表念道：“叶哲是吧，你的思路非常好，但是——”
他用红色粉笔狠狠的在叶哲的答题过程上画了个叉：“这种解法，一分没有！”
听他夸思路好毫不犹豫提笔就记的学生：“……”
叶哲沉迷睡觉，压根没听到老师说了什么。
“高中课本上没出现过的公式，一律不许用。”赵老师严厉的目光扫过整个教室，声音稍缓道，“好了，下面我们来说说本题的正确解法……”
许是昨晚熬夜刷题没睡好，一直到最后一节下课，叶哲都没有醒来。
计淮本来还想请叶哲吃顿饭，感谢一下他昨晚的收留，见对方实在没有起来吃饭的意思，只好和岳青余晖先行离开。
市一中食堂饭菜口味还不错，二楼窗口还开了不少各地的特色菜，凉皮米线火锅铁板一应俱全，特别是4号窗口的麻辣香锅，老师稍微拖堂个一分钟，基本上排队就在五十名开外，中午要等上一个多小时才能吃到。
计淮他们比较幸运，开学第一天最后一堂课的语文老师忙着和他们聊人生聊理想，一堂思政加自习课上完，提前了三分钟就放学了。
麻辣香锅的香辣永远都是计淮的最爱，心满意足的任由辣子在口腔里噼里啪啦绽放，计淮难得的吃完了两碗米饭。
回到教室的时候，叶哲还在桌子上趴着，连姿势都没有变过，学神身上那生人勿进的气息虽然收敛了不少，但余威仍在，众人说话起身都不敢有大动作，生怕一不小心惊醒了叶哲被直接从四楼窗户丢出去。
时间还早，计淮想起早上送去外面洗的被套，便带着无所事事的岳青一起出了校门。
被套已经洗好烘干，店主体贴的叠好放在袋子里，计淮道了声谢推开店门，就看到后街不少小饭馆此时正热火朝天的忙碌着。
他犹豫了片刻，朝着一家面馆走去。
岳青跟在后面不解开口：“小淮，你在食堂里面还没吃饱？”
计淮摇摇头，也没说要干什么，望向菜单的眼睛梭巡片刻，道：“老板，要一份牛肉面，不要葱和香菜，多加点花生，微辣，打包带走。”
说完，他怔住了。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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