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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社畜的无奈 ...

  •   久违地做了关于他的梦,说是梦境不如说是梦中对他的回忆。

      当时他在读警校,因为制度规定基本都出不来。手机上交教官,唯一的联系方式是公共电话,和每个月固定的周末休息时间。
      休息日的自由活动时间不多,他下午就得归队报道,所以两人都很珍惜这些时候。

      他还把在警校认识的朋友介绍过给她。除了从高中起她就无比熟悉的诸伏君还有另外三人,在正式见面之前他用公共电话和她说过不少事迹,语气里带着的轻松愉快也让她很开心。

      那个由于肤色和发色会被其他人疏远,最初看着有些孤僻冷漠的少年似乎已经远去,人这辈子能有多少机会遇到志同道合处得来的朋友?他的世界在扩大,而她始终会被他拉进去,这就够了。

      比起去外面吃饭或者其他需要长时间外出的娱乐活动,他们都会不约而同默契地选择在家。一起下厨,两人都很想念对方的厨艺,在厨房里忙活时没有断过的合作感极为舒服;还有照顾植物和已经捡回来的小七,他对待植物和小动物会露出温柔的那面,她很喜欢。

      吃过后就在房间一起看电视或者聊天,就算什么都不说也不会觉得尴尬,只是和他在一起就会很满足,不过最终都会发展成恋人之间会做的事。

      降谷零右耳际到后颈的部分非常敏感,她每次抚上这块区域时都能看到他眉头轻蹙后微挑,然后嘴角露出一贯的弧度凑近握住她的手缠绕上指节。

      一切都是那么顺其自然,他的头发拂过手指时微痒的柔软,看似瘦坦诚相见时结实有力的触感,绵长又干脆的吻,还有只属于他的气息。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时的降谷零是清冽的,就像爽朗温暖的阳光,但偶尔会掺杂进暗处锐利的侵略,危险迷人。

      让人无比沉醉。

      她最喜欢他每次到达极致时会不自觉地握紧她的手,即便视线朦胧,对方额头泌出的细汗在她看来也清晰可见,以及最后的松气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沙哑又撩拨。

      结束后他都习惯撩起额前的头发,昏暗的灯光下浸着汗水的发丝让他看上去更加真实耀眼,见她目不转睛地盯看后会笑着弯下腰问怎么了,而后低头温柔地亲吻她的眼睛。

      这种时候开口的声音还带着缱绻后的迷离,对于他本人来说其实很少见。

      这样的他让人怎么看也看不够,只有她才知道的这一面满溢于心,他们会一直在床榻间相拥到临近告别。

      她舍不得他,但她知道两人都在为自己的理想和未来更好的生活奋斗。他无条件支持她,她亦是如此。在告别时他会拥抱她,许下下一次见面的承诺。

      降谷零不会轻易许下承诺,但一旦许下就一定会兑现。

      就算是现在她都未曾怀疑过他曾经付出的感情是否虚假,他不是这种人。
      所以她才更加无法理解这到底是为什么。

      “啊,小初你怎么搞成这样?”

      从梦中醒来时就是好友惊叹的声音。揉按还隐隐作痛的脑袋支撑从床上爬起来,初看着地上的一片狼藉和四处散落的啤酒罐,好半天才把断掉的片段连在一起。

      “小遥,现在几点?”
      “快十二点了,”对方赶紧倒了杯水过来扶她,“昨天不是说双休出来逛街吗,我发信息打电话给你都没回复,我怕你出事就赶紧过来……怎么回事啊,你还好吗?”

      一双微凉的手附上她的额头,水的清润感划过喉咙,双重的外来刺激令她眼眶一热,初摇摇头试图驱散内心的酸涩。

      “抱歉小遥,看来我要失约了。”
      “这个不用道歉啦。”浅井遥不放心地贴近她的额想看看有没有发烧,确定没事后才安抚似地抱着她拍拍背,小心翼翼地开口。

      ——“别难过了小初,下一个会更好,只能说这是命,泽村君不适合你。”

      初愣了愣,随即有些哭笑不得,小遥这是误解她在为泽村君难过吗,越想会让自己更头疼,她只能在心里轻叹顺着亲友的话自嘲地小声重复,“下一个会更好…吗。”

      如果是这样就好了。

      小七和小八喵喵叫着绕在床头,灵巧地跃上来。浅井遥顺手想抱小七,然而后者察觉到这点立马缩到初的身边。

      初无奈地把小七抱到怀里,“你都见过她好几次了,怎么还是这样。”

      “没事啦哈哈,它们这是饿了吗?”
      “应该不是,昨天给他们准备了很多猫粮和水,就是过来撒个娇。”她顺手摸摸小七的下巴,再次和好友表示歉意,“对不起,看来今天一整天我都不太行。”

      “不舒服的话就不要勉强自己,好好休息吧!我看你最近压力确实不小,反正你也刚解决完一个项目,今天就呆家里睡一整天调整调整好了。但是饭别忘了吃!不然对身体不好。”

      “嗯,那当然。谢谢你,小遥。”

      “我们谁跟谁!那我也不打扰你了,有事的话跟我说!我会立刻为了你赶过来的!”

      初点点头,笑着弯弯眼角,“好。”

      都是工作好几年的社畜,彼此都能谅解对方总有这样的时候。浅井遥没有久留,稍稍替她收拾了一下地上狼藉留出一条可以走的道路后就告辞,把安静的空间留给她一人。

      听到关上门的声音初重新躺回温暖的被窝,被包裹住的安全感让心灵有些许安宁。伸手把还在身边蹭着的两只猫咪往身边揽了揽,把脸埋进他们的毛里吸气缓解头疼和胃里的恶心,她不自觉地把身体蜷缩起来。

      好累,也好困。
      现在这情况倒有点像多年前的复刻,她在心里嘲讽自己。

      许多想法压着她让她喘不过气,但就算只有这一会也好,她什么都不愿意去思考,只想就这样抱着猫咪睡到天荒地老。

      “小七小八,陪我再睡会吧。”

      初嘟囔着搂紧它们,任凭思绪再次陷入困倦。

      ***

      在梦里似乎又把过去的一切过了遍走马灯,也只有在这里才能看到什么都没有改变的样子。不知道睡了多久,久到猫咪的喵喵叫越发明显她的意识才渐渐清醒起来。

      拿起床头柜的手机打开,屏幕显示即将六点,她还在盯着出神,系统就提示只剩20%的电。
      紧急给手机充电,心想着这一天确实睡太久,初自认过了,起身去打扫家里卫生和给两只猫下厨做猫饭。

      待家里重新变得干净,两只猫围着猫碗吃得很幸福,在座充上充着电的手机也勉强跳到了70%。把手机从座充上拿下,初检查了一遍家里阳台和窗的门锁,然后提起垃圾准备下楼处理再去解决自己的温饱问题。

      虽说没胃口,真的什么都不吃对身体也是伤害。

      在路上确认邮件时又收到了下一个工作的事项,似乎都在提醒她逃避的时间都充值完毕,是时候好好面对现实。

      她已经不再是被家庭护在羽翼下还能不顾一切尽情逃避的学生,如今出了社会有许多不愿意却又必须自己去完成的事。

      在路边随便找了家看上去顺眼的拉面店,坐在狭小却温暖的店铺里滑动手机屏幕,面条的热气腾腾瞬间给屏幕蒙上一层白雾,她伸手拿过前方的纸巾擦干净,锁定的屏幕映出她的模样。

      没有化妆,宿醉后刚睡醒不久精神不足。店铺里还坐着其他客人,有中年人,有老年人带着孙子,还有一对似乎刚从补习班放学回来的中学生小情侣,两人在那里交头接耳,把面里的叉烧和溏心蛋夹给对方,单纯又其乐融融。

      这样的场景看了没特别的悸动,有轻微的羡慕,更多的还是麻木地感慨真好啊。

      结完账出去,夜风让她双颊的热度急速下降。现在还不是很想回去,抱着在周围再逛一圈买点东西的想法,初漫无目的地在周遭散步。

      常去的河边那条路就不去了,特地换别的路走,也算转换心情。

      米花町本来就位于东京都心六区较为繁华的地段,抛开最安静的小道不走的话四周都会很热闹。她喜欢安静,但偶尔享受一下熙攘并不坏,混杂在同胞中间的外国人面孔更能让她感受到国际化都市的生气。

      还会想起以前的留学生活,就像不远处坐在车里给车外人东西的那对,即便她的角度看不太清两人的模样,而且他们还站在灯光不明显的地方,但隐约能听到车内妹子的口音区别。有不少亚裔都在和本地人正常相处甚至恋爱,和那会不同。

      哎,不应该再想起这些的。
      然而当时留下的痕迹哪这么容易能说忘就忘呢。

      在商业街道无意义地走了一段后她拐进附近的区域,想从这里绕远路回去。这块区域是有钱人的住宅区,很安静,连虫鸣和偶尔响起的犬吠都很清晰。

      胃里还没消化的酒精和拉面混杂在一起让她有些难受,恰好附近就有小公园,她走过去在被风轻轻吹得摆动的秋千上坐下,双手扶住绳链,看着下方的鞋子发呆。

      总有那么一口气梗在喉咙,牵动着心脏隐隐作痛。

      本能地晃身让秋千动起来想要把这些郁闷随之一起飘散,却怎么都做不到。

      放下脚停住,初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屏幕上的电掉到50%让她的烦躁感加深,幽幽的白光照得她眼睛生涩。

      显示时间的地方已经跳在了19:57,再不回去确实有些晚了,明天又是新的一天,得开始全新的工作了。

      揉揉太阳穴,初慢悠悠起身,却在此时从视线范围内捕捉到左边不远处一闪而过的身影。

      ?哎?
      她怔了怔后朝那个方向看去,什么都没有。还在茫然之际反方向有个声音喊住了她。

      ——“上野学姐?你怎么在这里?”

      这个称呼……
      初转身,路灯下戴着眼镜的斯文青年正好奇地看着她,手上提有一袋东西,或许是刚从超市采购回来?看到她直视自己后青年也彬彬有礼地微鞠躬打招呼,“晚上好。”

      “冲矢君?”
note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社畜的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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