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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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脸的时候，戚念兹发现自己喉结左侧多出了一个金色的东西。他停下嘴里的牙刷，抓起擦手巾抹了抹卫生间镜子。
那东西依然在。
他的鼻尖抵住镜子，认真审视自己身上的奇怪图案。这是一只金色的海螺，纹身般刻在了戚念兹的右侧脖子上，白皙柔软的肌肤衬着金色的纹身，看起来格外性感，给清冷安静的气质凭添了几分桀骜不驯。
“奇怪……哪蹭的。”
戚念兹来回擦了擦脖子，弄不掉。挠了下头，算了，正事要紧。收拾打扮整齐，他拉着李星主打的去了特殊项目组指挥部。
特殊项目组隐藏在一家快要垮掉的化工厂工业园区里。门口守卫是个六十多岁的大爷，穿着白背心，大裤衩子，摇着蒲扇磨磨蹭蹭过来问话。
“干啥的？”
“大爷，我找沈经理。”
“哪个沈经理，大沈还是小沈？”
李星主抑制不住自己的吐槽欲望。“大爷，我们要找大婶上您这来干嘛，菜市场那多的是。”
大爷冷不丁被噎住，缓过来以后，看李星主那眼神，白眼都快飞上天了。“……小伙子，耍贫嘴自己回家玩去，大爷黄土快埋到脖子了，没工夫跟你这瞎耽搁。哪儿凉快你哪儿呆着去吧。”
“大爷您这嘴是上技校训练过的吧？您说您一把年纪了不退休在家带孙子下象棋，跑这儿守门，还这么刚，你这是把自己当钢铁侠啊？”
“你……”大爷气得直抽抽。
戚念兹赶紧上前隔开两人，打着圆场。“我们是来找大沈经理。”大沈经理就是沈教授，为了避人耳目，特殊项目组以工厂实验室为根据地，秘密进行着资料收集和研究。
“哼，进去吧。”大爷昂着头开门，还挺傲娇。
戚念兹拉着李星主赶紧进门。
穿过一片长长的空旷厂房，再往前走，前面是一栋戒备森严的大楼。戚念兹用出入卡刷开了大门，进到一楼大厅电梯间。他按下储藏室楼层，电梯很快将他们送到顶层。
李星主四下张望，偷偷跟戚念兹咬耳朵。“老戚，这家厂区有病吧，储藏室在顶楼，这要储藏点东西得多难搬运啊。”
设在顶层大概是为了逃跑方便吧。戚念兹心里想着，但嘴上可没说出来。他比李星主高半个头，居高临下地睨了一眼身旁的室友。“我发现你现在话挺多的。”
李星主一愣，挠挠头道：“你也发现了？其实我有时候不想吐槽的，不知道怎么回事，控制不住。”
“等会儿见到沈经理，你可别乱说话。他是一个严肃的人。”
李星主满口答应，“没问题，我憋得住。”看戚念兹脸上的表情，又弱弱地加了一句，“半小时之内。”
敲开一扇标着“实验室”的大门，沈子文正坐在桌前看一堆报告。抬头看到戚念兹两人走了进来。
“小念来了啊。”沈子文起身过来，“昨天的事，有什么新发现吗？”
“沈教授，男生宿舍的情况我之前已经向您汇报过了。我今天来，是想说一下昨晚上梦里的事。”
沈子文似乎并不意外，“你也梦到通天塔了？”
“通天塔？”戚念兹和李星主异口同声叫到。
“是的，巴别通天塔。”沈子文把桌上的资料递到戚念兹手里。“你先看，看完我来解释。”
戚念兹点头，仔细读着资料上的内容。
【巴别通天塔，记载于《圣经·旧约·创世记》第11章：人类对上帝的誓言起了疑，他们决定联合起来兴建一座高塔，希望能通往天堂。上帝发觉自己的誓言受到了怀疑，非常生气，他不允许人类怀疑自己的誓言，就像我们不喜欢别人怀疑自己那样。于是上帝决定惩罚这些忘记约定的人们，就像惩罚偷吃了禁果的亚当和夏娃一样。他混入各地，让人们说着不同的语言，使人类相互之间不能沟通，他在人们中间制造隔阂、种族猜忌，使人类最终停止了修塔，计划因此失败，人类自此各散东西。巴别塔，意为神之门。】
“小念，你的这位同学，昨晚也做了相同的梦吧？”
李星主忙不迭点头。
沈子文气质很儒雅，对着李星主微笑着点了下头，继续解释道，“这份资料正好比你们早到一点。我们特殊项目组和世界各国的类似组织都有联系，这你知道的。昨晚的梦经过各个组织的统计，大约有21万人在同一时间做过。时间相同、内容相同、过程相同，巧合这么多的情况下，我们有理由相信，这不是一个普通的梦，当然，在白天经历过了异世界怪物的攻击后，我想，也不会有人把这个梦当做一种巧合。所以，我们项目组的成员对此展开了一些研究。根据众多入梦者的描述，你们梦中出现的那个巨型建筑具有传输的功能，我猜测应该是通过能量转移的方式，把地球上的生物转移到另一个空间，或者星球。”
“教授，您昨晚……”戚念兹想知道沈子文有没有入梦。
“做梦吗？没有。我昨天晚上一直在实验室与其他组织的负责人开视频会议，等到我们的组员收集到这个消息后，我忙着进行信息处理，一直工作到现在。”
沈子文闭眼捏了捏眉心，戚念兹这才注意到自己老师今天格外憔悴，衣服还是昨天他离开时穿的那套，上面沾了血迹和污垢。
“昨天怪物也攻击了实验室。我怀疑她有多个分体，可以同时在限定区域内对人类发起攻击。我们这边幸好有个身手了得的11在，要不是他，估计我们小组成员得集体去海底世界当居民了。”沈子文苦笑，回忆起昨天的情形还心有余悸。“说回重点，确定了巨型建筑的作用后，我们开始在世界范围内发起比对搜索，最后在犹太人的《圣经》里，找到了一点踪迹。”
戚念兹心念一动，脱口问沈子文。“巴别塔是真实存在的塔吗？”
沈子文定定地看着他，许久才道：“不是。传闻里巴别通天塔在古巴比伦，也就是现在的伊拉克。我已经和那边的朋友联系过了，他们说仿造的塔有，但那似乎算不上真正的巴别塔。”
“等等，梦里的巴别塔说前往镜世界的通道即将开启，但实际地球上根本没有巴别塔这地儿？我这样理解对么？”李星主做了个暂停的手势，突然插话。
“对。”沈子文颔首。
“那……我们还集中个屁？！又不是小学生秋游，行李都收拾好准备要出发了，才发现这特么是个隐藏地图！”李星主又有点抓狂了，神啊，我的大爷啊，你要不要这么耍无赖？！
“既然梦里发出了指示，就必须要按照执行。否则，我推测会产生一些不好的后果。”沈子文一脸严肃，“比如，被抹杀存在。”
李星主一个激灵。不、不是吧，还可以这么玩？！
“三天之内，必须要找到巴比塔的所在地，进入到镜世界。”戚念兹一锤定音。
“是的，这是我们目前要做的第一项工作。第二，我来给你们解释一下这21万入梦者的组成。根据我们对入梦者的调查，我发现镜世界对进入者……哦，继承者，”沈子文稍稍停顿了下组织语言，“对继承者们有过初始资格挑选。大部分继承者都具有和怪物直接对抗或者在怪物的正面攻击下侥幸存活的经验。所有，我有足够的把握确定，白天成功击杀怪物或挑战怪物胜利的人类，都在这21万人里。同时，你们的天赋和信仰，一定是在对抗怪物的过程中获得的。但具体是什么，我还没有推断出来。”
巴别塔在全球人类中筛选了胜利者，并邀请他们通过神之门来到镜世界。但镜世界究竟是什么，又为什么要强制性带走他们，这些仍然是谜。
“我并没有获得信仰。除了这个突然长出来的纹身，我的身体也没有其他变化。”戚念兹侧身，给沈子文看脖子上的金色海螺。“就在这儿，今天上午突然出现的。”
沈子文推着镜片使劲睁大眼睛，过了许久，“这是一个号角。”李星主也凑过去看，并得出完全不同的答案。“这是一只皮皮虾，绝对没错，我吃过很多次。”
戚念兹：“……”
“可能这就是你获得的信仰，你从一个不吃海鲜的人，变成了一只皮皮虾。”李星主下结论。
你才是皮皮虾，你全家都是皮皮虾。
“说起来我怎么没长纹身？”李星主又满世界地扒拉起了自己的身体。“不会长在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吧，这可麻烦了，老戚，要不你跟我去趟厕所检查一下？”
“不用检查了。”
“为什么？”
“因为你不配。”
“不配成为皮皮虾吗？”
是不配拥有天赋好么，魂淡！
沈子文眼看爱徒快要暴走，赶紧出面协调。“咳咳，那个……星主，你也别灰心，既然你是继承者，那就一定有特殊的地方，也许是……额……还没发现。反正还有时间，你慢慢等、慢慢找。对了，11号也是继承者，等他回来，我引荐你们认识一下。其他的组员暂时都只能在地球上进行研究工作，为了遵循保密条约，必要的时候需要联系，你还是以代号沟通。”
“我明白的，教授。”戚念兹乖巧地点头，点头。
沈子文转身，从一面墙的保险柜里捧出一个精致的红丝绒盒子。“我准备了一些通讯器材给你们，希望去到镜世界可以使用。”
盒子被打开，里面躺着一枚小小的耳钉，和一枚银色的尾戒。
“这是通讯器，依靠生物磁能进行信息传送，但目前技术有限，只能接收同一波频的信号。也就是说，带上这个通讯器，只有我们项目组的人能收到信号。这是非常重要的工具，一定要要保管好。好了，现在你们俩自己选。”
“这个好看，我要这个。”李星主挑走了那只闪闪夺目的耳钉，左看右看，上下研究，“卧槽，这是钻石的吧？”
“钻石材质熔点高，又能加强通讯信号。”沈子文展开了一波科普。
“这玩意儿挺贵吧？”李星主拿在手里掂了掂。
沈子文摆摆手，但笑不语。开玩笑，特殊项目组科研资金庞大，这么点东西，毛毛雨啦。
戚念兹脑中一晃而过梦里戴着钻石耳钉的白T帅哥，伸手把剩下的尾戒戴上。
“你戴这个还挺合适，不过吧，就是看着有点廉价，不如我的耳钉霸气。”李星主这人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得了便宜还卖乖。
“戒指的材质采用的是非常稀少的S级黑钛铝金，这么一小点东西，抵得上你的十个耳钉。”沈子文不动声色地解释。
李星主：“我想了想，还是觉得戒指比较适合我的气质。”
沈子文：“……”
戚念兹：“……”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 6 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