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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恶作剧告白 ...

  •   蚩梦的十八岁生日准备到了,不过对此最期待与忙于筹备的却不是她,而是她的青梅竹马尤川。
      尤川自小就和他一起长大,虽然年纪长她一岁,但是两人一起上幼儿园,小学,中学,直到现在,大学也在一起。蚩梦生性不羁,闯祸捣蛋不少,尤川就一直跟在她身后收拾烂摊子。
      对于自己的生日,蚩梦认为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就是一次简单的生日罢了,吃吃喝喝又一天,于是当尤川问她要如何筹备,邀请名单有谁的时候,她也只是摆摆手说。
      “生日简单地办就可以了,我只想和尤川哥一起过啊,别人无所谓啦。”
      尤川露出一个无奈的微笑,固然,她只想和自己一起过生日的想法让他感到欢喜,但是对于一直看着她从女孩,变成少女,再成年的尤川来说,他花了十年等待这个人长大,自然想让她的生日过得更加有意义。
      “怎么可以?我的小公主当然要得到大家的祝福。”
      虽然习惯了尤川这样理所当然的温柔语气,但是已经成年了的蚩梦,听着这样充满珍视的话,已经有了截然不同的感觉,再一对上那双温润眼眸,大脑彻底混乱,一口就答应了下来。
      生日宴的地点依照着蚩梦的意思没有去酒店定席,而是以自助餐的形式在庭院中举办。
      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蚩梦收到了大家的礼物与祝福,笑靥如花地道谢,直到一个高大的男生,紧张地递上一个爱心形状的礼物盒。
      “谢谢!”蚩梦接过盒子顺口道谢,但是盒子的主人却仍旧没松手,两人就这么僵持了一会儿,蚩梦无奈地松手,“你到底送不送啊?”
      “我……我当然送,只是我有话对你说。”
      男生脸颊通红,似乎花了许多勇气,才艰难地对上女孩的目光,支支吾吾。蚩梦有些奇异地上下扫视他一眼,漫不经心地抱着手,心底有了不妙的预感,催促道:“嗯?说吧,男人别婆婆妈妈的。”
      “是这样的,蚩梦同学……我……我……”
      蚩梦的脸色因为他的结巴而越来越难看,围观的朋友撞了撞他的肩膀,“靠,你倒是说啊,蚩梦快生气了。”
      下一秒,男生憋在心里的话终于被逼了出来,一句表白喊得响亮大声。
      “蚩梦同学,我、我喜欢你!”
      其实两人并不熟稔,会认识也是因为入学时蚩梦往他衣服里丢过虫子,当时觉得他的反应很有趣,所以多整了几次,有一次害得他皮肤过敏,蚩梦因为难得的愧疚心,照顾了他一次,请他吃了一次饭。
      她自己没当一回事,转眼就忘了,但是男生心中早就已经深深记住了这个古灵精怪的女孩,这才找到了生日宴这个机会当众告白。
      蚩梦自己自然是没办法理解他的喜欢是从何而来的,听了表白之后没有什么脸红心跳与感动,反而莫名其妙地瞥他一眼“你脑子有病啊?我那样对你,还喜欢我?”下意识地,蚩梦转身去搜寻尤川的身影,心底产生一个念头,迫切地想要知道尤川的反应。
      她被告白了,那么他,会在意吗?还是会微笑着祝福呢?蚩梦陷入了思忖,对周遭的一切都兴致缺缺,男生并没有气馁,坚定地大喊。
      “对!还喜欢!”
      这句话一出,大家哗然,唯恐天下不乱似的起哄,“在一起!在一起!”
      一场普通的生日宴有些变味,庭院里弥漫着八卦的气息与暧昧的气氛,尤川在一群人的身后默默注视着,将一切收入眼底。
      此时不发一语的尤川早已收敛了自己迎客时的笑容,双眼幽深似潭,冷冽深沉,与欢声笑语的群体格格不入,凝视着蚩梦与表白的男生,他的脸色阴晴不定,紧紧捏住酒杯的手指泛白。
      像是与他的心情相应,一场雨毫无征兆地洒下,中止了这场宴会,人群惊呼着如同鸟兽作散。
      避雨时,尤川恢复了面上的翩翩笑容,分发着毛巾给蚩梦的同学。
      “我看是天公不作美,大家早些回去吧。”
      等到人都离去,尤川才拿起一条柔软干燥的毛巾回屋,为闷闷不乐的蚩梦擦干发丝,温热的手指与力度适中的摩擦,让发凉的头皮变得温暖。
      “那个,尤川哥,刚才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吧?”蚩梦忽然发问,感觉到头上的动作顿了一下,尤川冷淡的声音从后传来,“嗯。”
      蚩梦噘嘴,就只有一个嗯?尤川哥就没有其他话想说了?可是,可是他只是自己的哥哥,她又有什么资格要求尤川有其他的想法呢?
      于是,没有再在这件事上纠结,蚩梦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容,掩盖似的抱怨起来。
      “唉,我的运气也太差了,一年就这么一次生日,竟然还下雨了,而且还是十八岁生日。”她愤愤不平的声音在一个精致的小蛋糕出现后,立马止住。
      尤川看着她眼底的惊喜,也露出清浅的笑容,方才压在眼底的阴郁也尽数驱散,温声解释道。“这个是我特地做给你一个人的,刚才没有拿出来。”
      蚩梦笑得眼睛弯弯,在尤川的注视下虔诚地许了愿。
      “希望尤川哥能一直陪伴在我的身边。”
      尤川揉了揉她的头发,“这种愿望有什么好许的,我当然会一直陪在你身边啊,你的愿望太容易实现了。”像是理所当然,尤川从来没想到自己会离开蚩梦。
      “有了嫂子以后呢……”蚩梦小心翼翼地试探他,手指也互相戳了戳。即便是假设,她也无法想象,尤川哥以后会对别的女人像对待她一样,关心体贴,无微不至。
      像是承诺一般,尤川抵着她稍稍冰凉的额头,目若深海,分分钟足以令人溺毙在他的满腔温柔之中。
      “尤川的身边,会一直只有蚩梦一个。”
      这句话太过坚定与温柔,像是复读机一样,在蚩梦的耳畔反复循环,直到第二天和朋友们聚会玩游戏的时候,蚩梦还有些魂不守舍。
      几人玩的是真心话大冒险,蚩梦呆呆地输了一局,轮到她选的时候还没反应,同学见她不打算对劲,就戳了戳她的肩膀提醒她,谁知她竟不自觉地喃喃自语,“尤川的身边只有蚩梦一个……”
      “你喜欢尤川啊?怪不得……”同学的表情几经变化,最后恍然大悟地一拍大腿,像是终于茅塞顿悟,“我早该知道的,你那谁都看不起的性格,在尤川学长面前像只小猫咪一样。”
      蚩梦缓过神来,被她这么一说,羞红了一张脸,原来自己的感情在别人眼中这么明显。她敢爱敢恨,既然确定了自己的心情,也丝毫不打算遮掩,气血上涌,冲动之下打了个电话给尤川,张口就是一句“我喜欢你”,比当日给她告白的男生还要更直白大胆些。
      尤川一愣,心脏砰砰直跳,耳根也红了个彻底,差些要回应些什么,但是迅速冷却下来的大脑却又将他悬崖勒马,提醒着他事有蹊跷。
      “小公主,你又在玩游戏了?玩大冒险玩到了我头上?”
      熟悉她的一贯路数,尤川叹了口气,漫不经心地破解着她的恶作剧。
      “是在玩游戏没错……”
      蚩梦坦诚地承认时,尤川心中冒出果然如此的失落,但是那头又随即补充,“但是我这次选的是,真心话。”
      像是担心尤川没听到一样,蚩梦又重复了一遍,不知道哪来的勇气,破罐子破摔地解释个彻底。
      “所以,我说喜欢尤川哥,是真心话。”
      蚩梦紧张地攥着手机,掌心都出了汗,可是电话那边却一片寂静,如若不是屏幕显示着正在通话中,她都快以为是挂了。
      “喂,你听到没……不能接受也起码说个话啊。”每分每秒都像是在拉锯着脆弱的心脏,蚩梦胡思乱想了一会儿,声音有些破窘,猜测到尤川的拒绝时,声音带上了一丝哭腔。
      一声轻叹传来,似乎无喜无悲,尤川只是说了一句。
      “我知道了,早些回家。”
      蚩梦病恹恹地挂了手机,看着周围一圈看好戏的朋友,心中懊恼,自己的表白也太冲动和简陋了,尤川哥肯定以为她在开玩笑。才后悔,
      虽然尤川是说了让她早些回家,但是蚩梦还真的没勇气这么快就面对他,像是在逃避似的和朋友们吃饭喝酒,故意等到了深夜才回家。
      只是一踏进门口,一个压抑已久的怀抱便迎来,尤川身上的气息像是被编织成了一张铺天盖地的网,将她整个人包裹住,无处可逃。
      “不是让你早点回家吗?嗯?”
      质问的声音在耳畔清楚地响起,温热的吐息掠过娇嫩的后颈,带起蚩梦皮肤上的一阵酥麻。
      生怕他又提起今天她表白的那件事,蚩梦尴尬地打着哈哈,率先低头认错:“那个,白天的事情,我……我只是开玩笑,尤川哥,别放在心上,对不起对不起!”
      尤川眉头一拧,身上多了一丝焦躁的气息,语气也强硬起来,捏着她低下的下巴抬起,与自己四目相对,咬牙切齿道:“我不允许你开玩笑。”
      凝视着她的那双眼眸像是狂躁的怒兽,瞳孔泛着金属色的光泽,如果说平日的尤川像是一泓潺潺流动的清泉,那么此时的他,更像是暴风雨来临时的大海,压抑着汹涌的惊涛骇浪,眼中逐渐形成的漩涡似乎要直接将蚩梦的心神全部吸走。
      “尤川哥……对不起……你别生气,是我不好。”蚩梦哪里见过他这个样子,早就呆傻地只知道连连道歉。
      只是貌似她的道歉对于安抚他无济于事,反而是火上浇油。
      “我不要你的道歉,我要的是你,你真的不知道吗?凭什么,凭什么你每次让我为你乱了心弦的时候,你都可以若无其事地说只是玩笑?蚩——梦,别想反悔。”最后几个字,是从尤川口中一个字一个字蹦出来的。他像是烦恼的情窦初开的少年,一字一句地诉说着他从未坦诚过的苦闷,焦躁不安的他看起来陌生却又令人心疼。
      蚩梦连连摇头,她最初真的不是想开玩笑,喜欢尤川哥的这份心情,是认真的。只是担心她会说出拒绝话语的尤川,没给她任何解释的机会,直接用一个强势的吻封缄了她的嘴唇,裹挟着压抑多时的喜爱与急切得到少女的渴望。
      尤川深吸一口气,将甜蜜的气息汲取得一干二净之后,才捏着蚩梦的双肩:“既然你说你的告白只是玩笑,那么我给你一个不是玩笑的表白。蚩梦,你听好了,我喜欢你,从以前,到现在,未来,都是如此。”
      蚩梦双眼放空了一样,脸颊滚烫,艰难地咽了咽口水,被这股欢喜冲昏了脑袋,仿佛还在品味方才那片薄唇留下的温热触感。
      向来循规蹈矩的尤川经历了方才的冲动,也逐渐冷静了一分,看着呆愣的蚩梦慢慢垂眸,微微叹气,斟酌着补充,为两人之间的关系找一个台阶下。
      “当然,我没奢望你现在就懂我的感觉,我会等你,等到你懂的一天——”
      像是模仿他方才的作风,他的话还未说完,一个带着香甜气息的柔软的吻就覆了上来,生涩地与他唇齿交融,明明脸已经红了个透,却还要睁大着圆溜溜的眼睛与他对视,表现她的决心。
      “我这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蚩梦一抹嘴,扬起下巴,倨傲地看着尤川,别扭地解释道:“我……我也没开玩笑,说了是真心话就是真心话……”虽然是爱调皮捣蛋,但是说谎她可不喜欢。
      一瞬间,笼罩在尤川头顶的阴云散开,晴空万里,他食髓知味地舔了舔嘴唇,意犹未尽地微笑,“那,能再治一次吗?”
note作者有话说
第3章 恶作剧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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