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花筒合集》墨封宸

8、抢亲抢来的媳妇

　　白棉出身世家，亲爹是当朝宰相，虽然娘亲只是白老爷的一个妾侍，却十分受宠，所以白棉从小就在白家耀武扬威，嚣张跋扈，连嫡长子白无都得让他几分。
　　眼看白棉即将成年，也到了要婚娶的年龄，徐柳一大早就心事重重的来到白棉房间，推着那个的茧，“儿啊，你起来，娘有件事要和你说。”
　　茧动了动，随即被子里露出了一张过分漂亮的脸蛋，不过那略带水汽的双眸和微嘟的唇让主人看起来有些稚嫩。
　　白棉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到是娘亲后又蹭了蹭被子继续缩回去，呜咽着，“娘，一大早你又怎么了。”
　　徐柳艳红的指甲截着被子，“我跟你说，娘这一辈子都被那林氏压一头，所以我不能再让你输给那个病秧子，你听到没有，别睡了。”
　　“唔，别扯我被子……。”
　　“现在大哥都被逼到住去偏楼了，娘你还想做什么。”
　　“什么我想做什么，怎么说话的，是他自己不消停，你知不知道，这几年他竟然搭上了当今的二皇子，现在那二皇子还带着聘礼来说要娶他，这什么世道了这是。”
　　娶大哥？白棉还浑浑噩噩的脑子终于开始转动了，“这是好事啊，反正现在男男婚嫁又不稀奇，大哥嫁了正好，到时候整个白府就都是我的了。”
　　徐柳一巴掌直接拍在白棉脑袋上，“你继承家业最多就是个世子，那个病秧子嫁给二皇子之后就是皇亲国戚了，如果那个二皇子得势，以后还不知道要压你多少头。”
　　白棉揉揉头，坐起来生气的鼓起腮帮子，“当今皇上又没有女儿嫁给我，我能怎么办。”
　　“你去嫁。”
　　“哈？”
　　“娘打算好了，让你爹先同意这门婚事，然后在迎亲当天我把他关在房间里，你替他出嫁。”
　　“娘你疯了吧，让我嫁给一个男的，你不想我开枝散叶了？”
　　“反正我就不许你比他低一头，你准备准备，等着成亲。”
　　“娘！”
　　“听话。”
　　白棉怎么也没想到，从小他就和白无抢东西，先是抢父亲的疼爱，后是抢白府中的地位，现在连对方相好也得抢。
　　可即使再怎么不愿意，出嫁当天他还是被徐柳套上喜服塞进了花轿里。
　　……
　　不过这次迎亲注定不太平。
　　因为当迎亲队伍绕皇城，到达城外的一处绿林时突然冲出一帮人将花轿围了起来。
　　为首的杨威将开.山.刀往前面一放，不怒而威，“钱留下，人走。”
　　“你知不知道这是谁的花轿。”
　　杨威二话不说直接卸了说话人的一只胳膊，随着一声惨叫，迎亲队伍开始乱起来。
　　白棉掀开红幔想看看是哪个作死的，一眼就看到一个五大三粗的莽汉站在花桥前不远的地方，剑眉星目，长得倒可入眼。
　　不由扬声问，“抢亲的？”
　　杨威看到白棉那张艳丽张扬的脸直接怔住了，他还是第一次见过那么漂亮的人。
　　而久等不到回答，白棉翻了个白眼，没想到这么一大块头竟然脑子不好使。
　　不耐烦的张开双手，“过来背我。”
　　“什么？”杨威更愣了，一旁看着的山贼也愣了，这还是第一次遇到那么主动要被绑.架的。
　　“让你过来就过来，废什么话。”边说白棉边把绣着鸳鸯的喜鞋踢了出去。“这破鞋子竟然还缝着两只山鸡，穿起来难受死了。”
　　面对白棉的颐指气使，杨威沉默了一下，最终还是上前将这麻烦背了起来。
　　而这一背，以后就放不下了。
　　………………………………
　　杨威是城郊鹿山杨家寨的大当家，因为山上青黄不接所以才冒险带着弟兄干起拦路抢.劫的勾当，不过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一次抢.劫竟然还能抢到一个人。
　　白棉趴在杨威宽厚的肩膀上摇晃着腿，看着逐渐往上的风景，问，“傻大个。”
　　“我叫杨威、”
　　白棉给他脑门来了一巴掌，“不准跟我顶嘴。”
　　“……”
　　“我跟你说，我可是相府的二少爷，从小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房子我要住最大的，穿我只穿蚕丝缝制的，被子也是，其他本少爷穿着不舒服，我虽然吃的不多吧，但每餐至少也要八道菜，还要每天不重样……”
　　随着提出的要求越来越多，细到甚至每天要吃什么点心喝什么茶都要指定之后，杨威忍不住开口，“……绑了你能换多少钱？”
　　“啪。”又是一巴掌。
　　“本少爷还没说完，不准插嘴。”
　　“……”
　　………………
　　白棉住进了杨家寨中最大的房子，也是杨威原本的住所，鉴于现在没有人伺候他了，白棉勉强让杨威和他共处一室，不过得睡地上。
　　然而在第一晚，白棉就将杨威的被子扔了出去，不是蚕丝被就算了，那被子像是几年没洗一样又臭又脏，怎么能睡人！
　　杨威一直是个单身汉，平日哪里管被子干不干净，能盖就行。
　　不过在看到白棉毛都炸起来之后，不得法，杨威只能忙前忙后的打扫卫生，让弟兄拿刚抢到的钱去买蚕丝被回来。
　　直至折腾到后半宿才堪堪睡下。
　　杨威以为这就完了，但是他也不想想，从小被宠惯的小少爷岂是好伺候的。
　　第二天一大早，白棉又开始折腾起来，先是让服侍穿衣服打水洗脸，然后又让去做饭，做的饭吃一口就嫌难吃要去重新做，不做就发脾气，怎么哄都不行。杨威拿他完全没办法。
　　寨子里的人知道寨里来了个大人物，纷纷跑来观看，后来看着自家大当家吃瘪着实看着欢乐，也没人上去帮一把。
　　他们大当家就是一个人单着太久了，一点也不知道生活，做饭随意放点盐巴就凑合一顿，摊谁谁乐意啊。
　　最后无法，杨威只能请教隔壁春婶怎么做饭，弄了许久才做出白棉勉强能吃两口的东西。
　　然而吃饭过后，白棉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折腾。
　　可以说那之后的几天，山寨的弟兄们几乎就没见他们大当家消停过一刻，不是在补那漏了几年水的瓦就是在门前倒腾种花种草，被白棉治得服服帖帖的。
　　…………
　　其实白棉之所以会跟杨威走，除了不想嫁人之外，还不想处理烂摊子，毕竟他替兄出嫁这事肯定瞒不住了，到时候二皇子问责起来少不得伤筋动骨的，他还不如在山寨住几个月，等那糟事完了之后再回去。
　　而且没住多久，白棉就发现山寨里的人都挺淳朴的，还很好相处，旁边的二姨见他睡不惯木枕特地给他找来棉花缝了一个软枕，陈姨见他喜欢吃鸡蛋也时不时往他手里塞，连土娃看见他也会给他糖。
　　明明都不是富裕的人家，日子也都紧巴巴的，白棉收着这些东难得感觉不好意思。
　　不过面对对面呼噜几口就将粥喝完的人，白棉踹了一下对方的小腿肚，“不准吃那么快，我还没吃完呢。”
　　杨威看了看那才吃几口的粥，又给自己装了一大碗，这回倒是慢慢的吃起来。
　　白棉满意的给对方夹了块肉。
　　……
　　“对了，你们怎么不去抢.劫了。”
　　“……抢你的那票够兄弟们度过这几个月了，现在快到秋分，等会我也要下田去，不然第二年庄稼又没有收成了。”
　　“为什么你们做山.贼的还要自己去种田？去抢.劫来钱更快吧？”
　　杨威不知道要怎么和白棉解释那只是被生活所逼的无奈之举，能够自力更生谁又会甘愿落草为寇。他呐呐几声，因为口拙，最后还是夹了个煎蛋给白棉，不再解释。
　　于是白棉低头吃了几口，突然又想起一件事，“傻大个，你去种地了那我呢？我好歹是你绑回来的，你不看着我，我跑了怎么办。”
　　杨威想了想“我会让陈婶她们看着你的，半山腰有栅栏和守卫，你出不去。”
　　白棉是出不去，他也没傻到出去让二皇子的人抓，不过就这么呆在山寨真的好无聊，杨威走了，没个人给他折腾。
　　寨里几乎没有可消遣的东西，男人都去种田了，女人围在一起聊家长，小萝卜头在玩泥巴，没有一件是他想参与的。
　　白棉坐在凳子上看陈姐她们纳鞋底看的困倦，头一点一点的，到了晌午，被陈姐他们张罗饭菜的声音吵醒。
　　去种田的人陆续回来了，不过白棉左看右看就是没有见着那傻大个，不由问一旁的春梅，“那傻大个怎么没回来？”
　　“大当家？中午回来的大都是成家的，大当家他们没成家，平时中午都不回来，就在田边就着窝窝头侃大山。”
　　“那我怎么办？”中午他吃什么？难道那个傻大个想饿死他？
　　春梅腼腆的笑了，“大当家说了，中午你在我们家吃，如果吃不惯，也可以去李婶、陈姨家，不会让你饿肚子的。”
　　这白棉就不乐意了，凭啥那傻大个把他绑回来然后让别人照顾的。
　　“田在哪？”
　　“从这拐过去，一路直走就是了。”
　　当春婶端着菜出来时就只看到自家闺女坐在门槛前，周围都不见白棉的身影，不由问，“那个小少爷呢？快吃饭了他跑哪里去？”
　　“他去找大当家了。”
　　春婶点头，“这小两口，一刻不见就要去找对方，大当家也终于找到春天了。”
　　………………
　　从居住地到后山农田很好走，就一条路，只是前几天刚下过雨地有些泥泞，白棉走的很吃力，不过好歹是看到熟悉的背影了。
　　白棉停下来喘了两口气，自幼娇生惯养的他何时走过那么远的路。
　　在稍微好一点后白棉直起身，整整衣服，又恢复成小少爷的模样朝杨威喊起来，“傻大个，你给我过来。”
　　杨威插完最后一根苗，转头就看见白棉傲娇的叉着腰站在路中。“你怎么来了。”
　　白棉对着走近的人，指指靴子上刚刚沾到的泥点，“鞋子脏了，来找你回去洗。”
　　杨威无奈的摇摇头，眼里是他也没察觉的宠溺。将手上的泥往身上擦了擦后就转身蹲下让白棉趴到背上，然后将人背着往家走。
　　“下次你要来田里和我说一声，你背你过来，路这么滑如果你摔倒了怎么办。”
　　一提到这个白棉就气，“谁让你到中午了都不知道要回来给我做饭的。”
　　“春婶她们没有给你做吃的？”
　　“本少爷要吃你做的，怎么，在这吃窝窝头比跟我回去吃饭更好么。”
　　杨威笑着将白棉往上癫了癫，吓得白棉赶搂紧他的脖子。
　　而后在发现没事后，白棉毛炸起来了，给杨威来了一巴掌，“不准欺负我，不然我让我爹不给你赎.金。”
　　“是是，我的小少爷。”杨威背着白棉，心里感觉暖暖的，虽然白棉少爷脾气大，整天将他指挥得团团转，不过看着那总是张牙舞爪的模样，杨威觉得自己生活终于多了些人味。
　　就像陈姐说的，热热闹闹的才是家。

　　………………
　　……………………
　　最近白棉发现杨威好像有些不对劲，总是动不动就盯着他瞧，问原因半天也憋不出一句话，也不知道是不是他脸上长花了。
　　……又来了。
　　“喂，傻大个，你今天不去田里了？”白棉用脚踢踢坐在床边看他发呆的杨威，结果没踢几下脚就被对方抓住了。
　　白棉没有套袜子的脚白皙纤细，脚趾圆润泛红，和主人一般娇生惯养到连一点茧都没有，杨威抓着犹疑一会，并没有放开，而是就着帮人按摩起来。
　　“今天有事，明天再去田里。”
　　这话让白棉听着格外不舒服，作势动了动想将脚抽回来，不过鉴于对方按的还算舒服，最后也就做做样子。“……你今天不是因为我才留下来的？还有什么事能比陪我还重要。”之前杨威每天早出晚归的耕田，陪他任他折腾的时间短就算了，难得今天不去田里了竟然还不是因为他？！这简直要反了，难道他要上天么。
　　这个问题令杨威难以开口，也不敢再看白棉，低着头专注帮对方揉捏脚踝，囫囵应和，“中午你就知道了。”
　　……
　　然而中午了白棉还是不知道。
　　因为就像之前每一个中午一般，杨威做好饭后，由着白棉挑挑拣拣，然后吃白棉不喜欢吃的东西，饭后主动去洗碗，留白棉乖乖上床准备午休。
　　一切都那么正常。
　　唔。白棉坐在床上抱着软枕啃，留下一个个口水印，眼睛却一直看着杨威忙里忙外的折腾，不经想，难道对方打算趁他午睡出去做什么坏事？那他要不要也跟着去？
　　杨威要做的的确是坏事。
　　忙完的杨威直接将大门一关，插入木条，确保外面的人无法进来打扰他们。
　　白棉疑惑的歪歪头，“你要换衣服出去？”
　　根本没有意识到危机降至的白棉还在以为对方要出门，毕竟平时山寨里都是不关门的，只有换衣服时才会掩一下，却也不会专门落匝。
　　杨威认真的看向他，“我不想要赎金。”
　　“？”白棉感觉话题跳跃的有点大他还有些转不过弯来，难道对方当初抢亲不是想要钱？
　　杨威拉过白棉的手放在自己胸膛，黝黑的脸一热，“我、我想跟你好。”
　　白棉脸一瞬间红透了，手下的心跳声刺得他反射性要收回，杨威却拉的紧。
　　几次都抽不回手，白棉恼羞成怒将枕头砸向不正经的某人，“大白天说什么胡话，本、本少爷可是相府的二少爷，岂是你说想好就随随便便能好的。”
　　“可是你是我抢回来的。”杨威难得强硬的将白棉压在床上，看着这在他身下显得格外柔弱的人，那气得微红的双眸看得他口口一热。“你是我抢回来的，所以你是我的。”
　　白棉不依，抬手打了他一巴掌，“你流.氓！”
　　杨威低下头堵住了他的声音，伸手进怀里摸.出玫瑰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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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寨里的老人曾说过，当生米煮成熟饭之后，一切都会尘埃落定。
　　杨威亲了亲哭肿了眼的白棉，对方口口口口让他暗自懊.悔方才的激动，却在下一秒就被对方踹下了床。
　　白棉踹完人继续抱着被子在一旁抽抽噎噎，想自己守了那么久的贞操怎么就这么被人给夺走了，抽.泣半天，结果一抬头，发现杨威还坐在地上望着他。
　　真是个木头，这还用他教么。
　　“你还看我做什么，给我烧水去，本少爷累了要洗澡。”
　　杨威如梦初醒般应了，起身也不管因对方哭泣而又有了感觉的口口口，在对方别扭的别过脸时俯身亲了一口。
　　“我会对你好的。”
　　白棉抬头瞪他，“你还敢对我不好？！”
　　杨威咧嘴笑了，他昨日下山买的囍字现在可以贴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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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大当家要成亲，整个山寨都开始热闹起来了。
　　先不说山寨已经很久没有遇到喜事了，单单他们那木头似的大当家也有人愿意跟，本身就不得了。福伯和二狗子赶忙领着几个弟兄下山置备彩礼花轿，春婶和陈姨她们也拉着不情不愿的白棉开始做起嫁衣来。
　　不过白棉怎么也不肯穿新娘的喜服，论身份、论地位、再论床.事上的主导权怎么看都是他娶那傻大个，凭啥要他嫁？！
　　最后无法，杨威决定自己穿嫁衣，不过那一米九的大个子披上一身红色的新娘喜服效果着实惊人，乐得白棉一直在床上打滚。
　　而刚买完花轿回来的其他兄弟见此，默默又抬着花轿下山找工匠改大两号。
　　无奈的杨威顶着凤冠霞帔为白棉顺气，他也知道自己这么穿不好看，不过只要结局是他们两人在一起了就好，谁嫁给谁又有什么所谓。
　　笑得浑身无力的白棉趴在杨威怀里顺了会气后开始例行作死，攀着人的肩膀站起来，叉腰，居高临下的看着坐在床上的杨威，打算宣誓一下夫权。
　　“傻大个，有件事我得先和你明说，我俩的事不管过程如何终究是发生了，我白棉也不是个不负责任的人，你已经是本少爷的人了，但给不给名分，给什么名分还是本少爷说的算，鉴于前晚是你强.迫我的，而我现在心情还是不好，所以你只能当我的妾。”
　　杨威点头，为白棉整理了一下衣领。“……那我什么时候能够转正？”
　　白棉想了想，哼了一声，“看你表现。”
　　话音刚落领口便一紧，白棉下意识弯腰，随即便与杨威贴在了一起。
　　…………
　　然而白棉和杨威还是没能等到拜堂的那天。
　　因为大批官兵开始集中在山下打算大举进攻营救白棉。
　　杨威他们本来就只是普通百姓，占山开荒，这次铤而走险做拦路抢.劫的勾.当为了避免被发现愣是翻了许多山头，让官兵查起来费了不少时间。
　　不过山寨中的人却并不惊慌，像是舒了口气般开始一个个回屋收拾包袱，仿佛早就预想到会有这么一天。
　　白棉望着门外来来往往的人，不由问，“你们收拾包袱要走去哪里？”
　　杨威搂着白棉的腰，低头亲了亲他的额头，“是我们，我想带你回邙山，那是我的故乡，当年因为发大水所以大伙才不得已迁到京城，定居扎根后虽然时常有想回去的念头，不过又放不下这里的安稳，现在士兵封山，大伙也终于有理由要回去了。”
　　白棉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
　　是夜，月朗星稀，乌云尽散，月光的银辉洒下，照亮了床边的人。
　　白棉看着杨威的睡颜，伸出手指弹了一下对方脑门，结果发现人没有醒。
　　于是他慢慢弯腰，在对方被弹到的地方亲了一口。
　　傻大个，本少爷可是相府的二少爷，即使要纳妾也必须光明正大三书六礼的纳。
　　…………
　　白棉回了相府，并让白老爷将封山的官兵撤了，将劫.亲的罪.责一并担下，说是他不想嫁给二皇子所以才找人自导自演的抢亲戏码，白老爷向来宠他，即使被气的不行也不敢拿他怎么办，最后只能咽下这口气不予追究。
　　本来白棉想着二皇子要娶的是他哥，这次事情虽然闹了乌龙，但是他不也没有嫁成功不是，认认错，看在即将成为亲戚的份上那二皇子想来也不会拿他们怎样。
　　不过出乎他意料的是，婚礼要重新举办，而二皇妃的人选变成了他。
　　刚收到消息，一大早白棉就气得直接冲去白无的房间兴师问罪。“哥，你还能不能管管你家相好了？凭什么要我嫁？！”
　　白无看着这只小狮子不觉咳嗽两声，脸色更苍白了，不过嘴角的笑意却是不减，“姨娘不是一直想让你当皇亲国戚么，这回正好如愿……你放心，将来白府虽然是我掌权，不过有爹护着姨娘，我也不会对她如何。”
　　这点白棉倒没担心过，他娘亲又不是省油的灯在府里自然会过得好，只是，“你不会一开始就打算让我代替你出嫁吧？”
　　白棉从小就十分讨厌这个大哥，因为对方就一笑面虎，表面看起来和善背地里却总是欺负他，他最讨厌和他耍心机的人了。
　　而这的确就是白无的打算，他是嫡子，虽然不屑世子之位却也不会平白让给别人，他知道徐柳向来善妒，一旦二皇子提出要来娶他势必会让自己的亲生儿子取而代之，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解决对手他为何不做。
　　“二弟还是收敛一下脾气吧，王府可不比家里，将来嫁过去也没有姨娘护着，被二皇子罚了可不好。”
　　默认一般让白棉更气了，一甩袖转身想走，结果到了门口又转回来，一把抱起白无名贵的砚台，纯当做坑他的补偿。
　　……
　　在确定人已经走远之后，白无拨弄着侍从递过来的汤药，对帘子后的人开口，“刚才那就是你未过门的皇妃，气呼呼的样子很可爱吧。”
　　冷随走出来，接过白无手中的药碗自然的舀一勺喂到对方嘴边，白棉是否可爱又与他何干，“……往后他可以继续在我府上作威作福，但我不会碰他。”
　　白无咽了一口苦涩的汤药，反而笑了，“我二弟从小娇惯，眼高于顶，怕也看不上你，不过要是他受了什么委屈我也不会轻易就此作罢。”
　　“恩。”听着心上人如此护着另一个男人，冷随不觉思量，在白棉嫁过来后还是直接将人送去江南别院，远离京城吧。
　　…………………………
　　相府再次挂上了红幡，贴上了囍字，张灯结彩，好不热闹，不过这次不同的是，相府二公子出嫁，嫁妆比之前大公子出嫁多了不下五倍，可见白老爷对这幼子的疼爱。
　　这回出嫁倒不用徐柳逼，白棉自己就乖乖穿上嫁衣走上了花轿，临走前回头看着这个一直疼他如珠如宝的娘亲，心里有些闷闷的，“娘，你总说我脾气不好，以后要找一个会一直疼着我宠着我的人，现在孩儿找到了，还望娘亲和爹爹多多保重。”
　　徐柳脸上的妆都被擦花了，还不忘边哭边截着白棉额头念叨，“就你这破脾气，除了我和你爹谁会受得了，如果在二皇子那受了委屈就回来，到时候娘给你撑腰。”
　　“知道了。”
　　随着红帘落，花轿起。迎亲队伍开始吹吹打打的绕皇城。
　　鉴于上次的抢亲事件，这次绕皇城特地避开了那片绿林，不过越走司礼越觉得不对劲，因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个大块头一直跟在花轿后边走，长得还挺眼熟。
　　杨威想上去将白棉抢回来，对方曾经说过会和他在一起，但是那夜的不辞而别，是不是表示对方已经反悔了，毕竟嫁给二皇子，权势、地位、财富他可以要什么有什么，而这些都是他给不了的。
　　“停轿。”
　　走到半路白棉突然喊停，司礼摆手让后面的人停下来，上前询问，“二公子可是有什么事？耽误了吉时可不好。”
　　白棉一把扯下头上的红绸，掀开帘幔，也不管司礼转身瞪了不远处的杨威一眼，没好气的说，“当初知道来抢亲，现在怎么那么蠢，你还抢不抢了，不抢我就嫁给别人了啊！”
　　“你愿意跟我走？”
　　白棉朝天翻了个白眼，“本少爷现在就问你抢不抢？！”
　　“抢！”杨威立刻喜笑颜开，跑上前撞开司礼，拦腰抱起白棉就跑。
　　侍卫刚要追，一旁的树林里立即冲出了一队人马将他们团团围住，山寨的弟兄们怎么能让大当家未过门的媳妇（？）就这么嫁给别人了，必须拦住。
　　白棉望了眼身后两边对持的人，立即拍了杨威一巴掌，他还是第一次见过那么蠢的人。
　　“你丫跑什么，给我回去，那几十箱东西还没搬呢！这回我把白家家底全部搬空塞进来了，到时候本少爷带你们回邙山吃香喝辣。”
　　闻言杨威也看了眼身后，并不想放下白棉，“我只想要你。”
　　白棉抬起下巴，傲娇的开口，“你回不回去，回去的话就给你转正室。”
　　于是杨威将白棉放在安全位置后，抽出开.山.刀又冲回战局。
　　“哎傻大个，记得把花轿也捎上，九抬，正好可以塞下你。”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