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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二十一章 ...


  •   酒真的不是好东西。
      赵书林站在计康家楼下时被突然的惊醒吓出一身冷汗。
      门口保安直接放赵书林进来了可能是看他穿得不错,那确实,他今天为见小孙,换了套新西装呢,虽然不是什么高级货,好歹挺括了许多。
      不过就这么进来了,真要进去找计康,还是没那个胆量。
      新衣服给虚荣者盲目的自信,却不能给心虚者盲目的勇气。
      赵书林退缩了。
      计康家里果然在庆祝,望进去楼上楼下灯火通明,玻璃窗内的帘子后面摇摇晃晃的人影,感觉暖暖的,对比着室外零下的气温,真是叫赵书林想扇自己一巴掌。
      神经病,自己绝对是疯了,妈的。酒是色媒人,还能壮怂人胆,看来老话真不错。
      天太冷了,赵书林西装外套里的旧毛衣有点撑不住,就这么像前两天一样走回大路打车实在是要人命,可不回家还能推门进去找计康?
      望望那灿烂温暖的灯火,赵书林乱揉了一通脸,有点知觉了,准备往回走。今次还是算他脑筋搭错,反正,他情愿刚才的行为只是自己一时错乱。
      缩着身体往外面走,赵书林想回去后要煮锅红糖生姜水喝才行,不然准感冒。这小区里一年四季都有漂亮的花开着,十二月份开的花小小的,味道却很香,赵书林吸吸自己已经开始有点塞的鼻子,猛一用力,吸进一口甜蜜的花香。
      在这美好的氛围里,突然有个声音在赵书林面前响起来。
      “诶?你是……赵书林?”
      前面黑暗的转角里拐出来的人,穿着立领的外套,那外套的剪裁浑然天成,看上去就知道是纯手工的奢侈品。赵书林往下看到一双帅气的皮靴,往上看到张全公司员工都熟悉的年轻脸庞,愣住。
      是许礼。
      赵书林马上问好,许礼带着审视的感觉盯了他一会,摸着下巴笑了。
      “计康说聚会才刚开始没多久呢,你这么快就回去了?”
      那笑容带着探究,跟狐狸一样,和他那一看就知的狡诈比,果然还是计康纯良多了。
      被误会是来参加生日聚会的了,赵书林忙摆着手解释:“不是,我不是来……”
      “什么?你不会是来交工作报告的吧。”
      许礼放声大笑,声音极其豪放夸张,赵书林阴沉下脸,这个姓许的要不是执行总裁,早就被人揍了不止一顿了。
      公司里想揍这家伙的人多着呢,他的人品和热爱欺负员工这两点,实在是全世界都有目共睹的,而且这人毫无责任心可言。赵书林觉得让谁接手公司都不能让这花花公子接手,虽然他确实很有本事,但他要是接了这公司,搞不好第二天就能给把那些资产败得一干二净。
      “你交完报告,你们经理也没留你?诶呀,他怎么能这样呢~~”
      许礼好像觉得这事很好笑似的,越笑越开心,就算发现了赵书林脸上的杀气也毫不收敛,抬起手,胳膊绕上了赵书林的脖子。
      “喏,他不留你,我留你。”说完就带着人往计康家走。
      赵书林看方向不对,大惊失色,许礼是要把他拖到计康家去么。他当机立断地挣扎起来,无奈挣扎之下脖子被掐卡疼了,刚准备说自己有事要先回去,一张嘴,发出了阵惊天动地的咳嗽。
      就在这样的状态里,他降临到了计康家里。
      大门口有人过来开门,赵书林被许礼丢到开门人的怀里,赵书林咳了会站稳了,抬头,看到扶着自己的人是计康,马上跳出去三丈远。
      “这个人,在你家门口徘徊,是不是小偷啊?”
      许礼和计康耳咬耳朵,指指已经被当场发现的赵书林,笑。
      被说成小偷的某老人家经过刚才痛苦的咳喘,正在痛苦地平气。
      计康看看赵书林,再看看许礼,没想明白发生了什么。许礼看计康没被点拨过来,耸耸肩,很哈皮地飘进去喝酒了。
      外面很冷,赵书林渐渐平稳了,手足无措地站着,不敢看计康的脸,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像过了很久,他听到计康说:“既然来了,就进来吧。”
      寒冷的天气里,他莫名其妙地出现了,当下走也不是进门也不是,计康好像很不耐烦看他左右为难的样子,往外跨出去,把人拖进了屋里。
      里面如赵书林想的一样热闹,其实刚才他站在门口时就听到了嘈杂的人声和柔和的音乐,想必是有不少人过来了。果然等他一进门,就被扑面而来的温暖和人的气息淹没。
      男男女女或坐或站,都是闪耀着光芒的样子,不知道计康什么时候认识这么多人了。夹在这些天之骄子里,赵书林觉得自己很不合时宜,他像只穿梭在鲜花丛中的老鼠,有点被曝晒于鲜活街市的感觉。
      “你坐吧。”计康把赵书林按在沙发上,转身继续去招呼别的客人了。
      他倒没有对赵书林的出现表示什么疑虑,只是冷淡的样子让人窒息,坐在沙发上的人手不知道往哪里伸脚不知道往哪里放。别的客人以为他也是计康请来的,倒是过来很礼貌地打招呼了,赵书林不认识这些人,紧张地客套着,总觉得这些人里有不少挺眼熟,搞不好是在杂志里见过的名人呢。
      他想找到计康和他说自己得走了,演练过好几遍后站起来,往在楼梯口和人说话的计康那边走,半路却被人拦了下来。
      潘琼笑意盈盈地贴上来:“不可以去打扰哦,他在忙。”
      看到是计康的女朋友,赵书林心里又乱了,他忙答应着退开,潘琼又说:“你是计康手下的吧?他倒和你关系不错,生日聚会都会请你过来。他那个部门只请了你一个吗?”
      赵书林不知该如何回答,讪讪地笑,他总不能说是自己喝醉了酒,因为想见计康然后跑过来的吧。
      潘琼看他笑,以为就是计康找他来的,于是继续自顾自地说。她真的很健谈,相当有当外交官的本钱,赵书林被扯着当听众。无所谓,这样反而显得他不是特别形单影只。
      过一会刚和别人调笑完的许礼又过来了,和潘琼咬了一会耳朵,大美人立刻对赵书林露出奇妙的表情。
      也不知道许礼又碎了什么嘴,赵书林觉得实在是有必要煽动热血男儿揍他一顿。
      潘琼和许礼互相说了会话,彼此都笑地不怀好意,赵书林突然觉得这两人确实长得很像,不愧是表兄妹,血缘关系还是在的,家族遗传基因的秘密真是不可为外人道也。
      许礼又飘开去与别人搭讪后,潘琼继续和赵书林讲话,间或递给他一两杯酒水,赵书林不大敢喝,小口小口地抿着。
      “听许礼说你马上也要升职了,恭喜。”潘琼大美人满口的夸奖。
      这些话在赵书林听起来不是很重要,他刚听到自己升职的时候虽然还是忍不住高兴,但这消息很容易就消化了。看潘琼只是想找个解闷的人,赵书林就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大部分精力放出去关注计康的动向。
      他那个英姿飒爽玉树临风的小经理,过了今晚是十足的二十七岁,到了明天,就是二十八岁,年少啊,路还很长。
      不知不觉的,赵书林喝掉了潘琼递给他的第四杯“饮料”,大美人说那是掺了一点酒的果汁,应该不碍事。
      赵书林在找机会和计康说话,他真的得回去了,不然连出租车都搭不到。可计康确实很人说话很忙的养样子,那些人看上去酒不是普通人,因为年纪不小了,都特别有谱的样子,身份应该很特殊。
      赵书林酒这样杯计康丢在一边,陪这潘琼,两人从大厅里转到沙发上,赵书林脑袋有点晕,大概是室内空气不流通,他接触到沙发酒蜷了起来,潘琼还在耳朵边絮絮叨叨。
      要是家你有个女人也这样成天絮叨的话,感觉也不错,可惜小孙不要他。
      赵书林被念得越发困起来,真是看不出来美女也会有那么多话,他听着听着,抵不过沉重的睡眠,去会周公了。
      潘琼在说这个客厅里某个穿旗袍的女人是去过威尼斯电影节的明星,这次是陪一个老板过来的,她是那个老板新的二奶,八卦与口水漫天飞得正欢乐,看赵书林睡着了。
      大美女觉得很不高兴,站起身没好气地把计康喊过来,去找别的老实孩子倾诉八卦情缘。
      赵书林睡着的样子很痛苦,眉头紧锁,这痛苦的表情计康先前也看过,那时他只觉得这老头该减减压。
      和别人打过招呼,计康把赵书林扶起,没想到睡着的人比较难弄,计康没法扶他上楼,咬咬牙,还是把人抱了起来。
      他头一回庆幸赵书林是一身排骨,也庆幸自己有每天跑步的习惯。

      半夜一点,赵书林从黑甜乡里回魂。
      四下张望,周围一片漆黑,只窗户外透进点微弱的月光,周围都是一片寂静。
      赵书林吸吸鼻子,鼻塞更严重了,闻不到什么味道,但身下柔软的床铺明显不是自己家的。
      伸手摸摸,没有外套,身上只套了棉毛衫和棉毛裤。
      又吸吸鼻子,赵书林打了个天摇地动的喷嚏。
      这声喷嚏像召唤的咒语,因为他的召唤兽出现了,门静静地开出来,泄进房门的橙色灯光里计康说:“醒了?”
      自己又留在计康家了?应该是,好像刚才睡着了。
      意识到这个事实,赵书林下意识就要掀开被子往外跳,未想第二个喷嚏来袭,差点打出鼻涕。
      “现在几点了?”他问道。
      “一点十五。你睡吧,今天就别回去了。”计康看出他要走,劝慰了两句:“这是客房。”
      凌晨了,看来计康的生日聚会已经散了,赵书林不知道自己该老老脸皮住下来还是上街找已经绝迹的出租车。要是住下来,其实也没什么,人家计康是正人君子,自己看着比较像歹人,况且大街上可找不到交通工具载他回家,他只能去敲小旅店的门。
      可赵书林就是想走,和计康呆在一个房子了,太近了,他禁不起这距离的诱惑。
      “你今天过来,是有什么事?”
      赵书林兀自犹豫着,没想到杯忽略的一个问题杯计康提了起来,这问题跟石头一样敲到赵书林心上,他毫无防备,被敲得心头乱跳。
      “我……那个……”
      首先,计康没请他来吃晚饭喝小酒;其次,他没有带临时的紧急工作来处理,左右都找不到借口。赵书林像凭自己活了三十几年酝酿出的老脸撒谎说,自己认识个朋友住这,过来找人的。
      虽然很假,总比“我喝醉了,不知怎么就过来了”容易出口。
      计康看赵书林还在犹豫着,微弱的光线里也不知那人是不是急得冒汗,他今天与不少未来的大客户达成了友好的交情,算是心情很好。
      趁着心情好,耍人的欲望又冒上来,计康幽幽地开口:“我帮你脱衣服的时候看到你口袋里装着你送给女朋友的一个手镯,怎么,她还给你了?”其实他真的只是开个玩笑,他并不确信赵书林和那女人分手了,依赵书林的为人,哄个单纯的傻女人还不是手到擒来的。
      这人怎么还有在别人伤口上撒盐的恶劣趣味,赵书林被泼了冷水,心里又酸楚起来。是啊,他就是被甩了,而且原因莫名其妙的,这下他到哪里去找个那么好应付的姑娘诶。
      见赵书林没反驳,反而沮丧地低下头,计康倒愣住了。
      一瞬间有些兴奋的因子在体内蓬勃。
      计康忍不住又开口,语气满是挖苦:“怎么,你不是对她很好的吗?”
      “好又怎么样。”赵书林垂头丧气,完全没察觉计康正朝他走过来。
      “你这么抠门一人,肯那样给她买礼物,她还不知足啊?”
      这句话在赵书林头顶响起,赵书林霍然抬头,见计康已经站到床边,忙往边上坐了坐。
      大意啊,太大意了,赵书林的心脏又不受控制跳起来,他没心思去反驳计康说自己抠门,手用力地抓紧了被子。
      他脑海里盘旋的是今晚在酒吧喝醉时想的关于计康的事,计康是不是喜欢他,或者是讨厌他,他没考虑出结果,现在在只有两个人的空间你这个疑问要破口而出。
      “喂。”计康突然说:“你真的跟她分手了?”
      又是无辜且纯良的眼神,里面有着很深刻的期待。赵书林心里疑问的答案其实很清晰,他自己只是不敢面对,对着计康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他还是点了点头。
      “为什么要分呢?”计康的眼睛亮了起来:“你不是对她很好很好吗?”
      赵书林不知该如何解释,他心脏跳得太剧烈,跳得他头疼。
      那疼痛最后消失在计康贴上来的双唇里,赵书林吓得半死,想把人推开,却马上被压制住。计康的嘴唇柔软而温暖,湿漉漉的舌头伸出来,撬开赵书林的嘴唇。
      柔软的感觉扫过上颚,很痒,赵书林的身体一阵战栗,低低地呻吟了一声。
      他确实应该用尽全力挣扎的,可是,从两个人胸口重叠的地方传来的心跳大得叫人腿软。
      在他的裤子被扯下前,赵书林脑子里还是得意地泛上了一个念头:这小孩果然是同性恋,我猜对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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