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山.cn》段小邪

4、随便下棋。

　　话说那7人本也有退却之意的，听蓝洛说完后却是怒不可揭。

　　又攻出一招，这一招只有一道剑气，为龙套女1号发出。

　　却比刚才的七剑更为凝结与快。

　　剑气在空中发出了锐利的尖啸。似乎是天也知悉了这一分情形。雨水暴涨。夹杂在剑气里纵射而去。

　　蓝洛左手始终撑着油纸伞，右手拈剑指，如同鬼魅般迅捷的身形游走在7人之间。

　　只是片刻的光景。

　　时间如同凝滞般停了下来。

　　蓝洛又回复了方才的深情。眼神里时而充满柔情，时而空洞。

　　悠然离去。

　　那7人的喉间都有一条极浅极细的血痕。

　　7人一动不动地站在雨中。

　　秀突然就迷失了。他此刻的脑海里一片空白。

　　身体仿佛失去了控制。拔腿便追了上去。

　　追到与蓝洛并行的地方，才停下来。

　　秀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却极力的想说些什么。

　　蓝洛望了秀一眼，仿佛很开心的笑了起来，似是知悉秀的想法。

　　说了一句：“想说什么等你想好了跟我说。这条路很长。我们还要走上很久。”

　　说着指着燕山小径。

　　秀这时才平静下来，想了片刻说道：“你杀了她们。”

　　“没有。我说过今天心情很好，不想杀人。”

　　秀刚还要问。

　　蓝洛又继续道：“她们是被我点住了穴位，一刻之后自会解开。”

　　秀深深的看了眼蓝洛，还是禁不住的心悸。

　　秀一再提醒自己，他是个男人，他是个男人，我不能爱上他。

　　却是无法自拔的迷失在那双充满柔情而又似空洞的眼神里。

　　秀还是终于说了出来：“我叫陂草秀。我以后还能找你吗？”

　　蓝洛依旧是那付悠然的模样，浅声道：“我最近领悟了不少心得。我要闭关了。大概需要3年。如果我出关的时候，能在江湖上听到你的名字。而且还记得的话，我会来找你的。”

　　秀满心愉悦地问道：“这个……算是一种许诺吗？”

　　蓝洛也笑了起来：“算是吧。”

　　快3年了。秀在心里对自己默默说道：蓝，我等你。

　　回想起这3年的经历。

　　秀有些迷惘。

　　片刻后又回复了清明。

　　的确，只要是为了蓝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那天与蓝分别后，秀的心里有些失落。

　　毕竟自己现在只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穷书生。

　　短短3年，又哪能将一门工夫练到极至？

　　秀在山路上不知道走了多少天。

　　前路漫漫，又岂能用迷惘一言概之？

　　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也许是昨天，也许是前天，也许更久。

　　待秀回过神来。已行至一山谷中。

　　秀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而现在离3年之约又过了多久。

　　那个书上电视上电影上怎么说的：山不在高，有高人就行。水不在深，有异果则灵？

　　听说打下眼帘能看的更高更远，于是秀打起眼帘一看，远处隐约有一个人影。

　　秀几步并作一步奔了上去。

　　只是一皮包骨头的伛偻老人坐在一块巨石前望着巨石沉思。

　　秀本来上前是想问问自己到底走了多少天的。见状也不好意思打扰了。只好恭敬的站在一边等待他回过神来。

　　这一等又是一天一夜。

　　那老人终于笑了起来，手指在空中虚捻，然后按在巨石上的某处。顿时紧锁的眉头解了开来。

　　不过不多久又是眉头紧锁。

　　秀有些好奇的问：“老人家，您在干吗啊？”

　　那老人这才抬起头看见的秀。不抬头还好。一抬头却吓了秀一跳。

　　那张脸实在是太、太、太猥琐了。

　　老人有些不悦：“小娃娃啊，我很老吗？我现在才65岁。江湖人称棋圣的慕容白就是我了。”

　　秀愕然。半晌才问道，“不是说看过慕容白一眼，是个人都会失神上一刻才能回神的吗？”

　　慕容白很得意的笑着说：“你刚才不是也失神了一刻嘛？”

　　慕容白不笑还好，一笑之下，那神情就更猥琐了。

　　秀又失神了片刻，才问道：“素闻慕容前辈棋艺与一手暗器冠绝天下。你真的是慕容前辈？”

　　慕容白不忿道：“难道高人非要童颜鹤发的吗，那些高手需要时刻用一半内功去驻容，如果功力不继，便会顿显老态。江湖里，谁又能保证能不被偷袭。我敢说，如果他们一遇见我。不出3招，我便能将他们毙于手下。小娃娃啊，你太天真了。”

　　秀若有所悟的点点头，复问道：“慕容前辈，那你现在在干嘛？”

　　慕容白闻言，眉头又锁了起来，叹道：“40年前，我行遍天下，竟无一人在棋盘上与我一较。20年前，我终于想通了，原来不是他们太弱，是我太强了。当我寻遍天下无敌手的时候，我无意间来到这里。便异想天开的在这里下了一步棋。很快就有个人下了第2步。那人很厉害。我和他下了20年棋，互有胜负。可是我从没看过他。”

　　慕容白的脸色有些迷惑。

　　秀不解道：“没有棋盘和棋子啊，你怎么下？”

　　慕容白指着自己的脑袋道：“我都记着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下的棋我却也能记得。那混蛋太卑鄙了，想了一天一夜，居然下了这一步棋。我得好好想想。你先别出声。”

　　然后想了一阵，变又在虚空中作了一个捻棋的动作，按在巨石上的另一处。

　　笑着说道：“轮到你了。”

　　秀真要说自己不知道先前那些棋的位置。

　　只是慕容白又正色，有些严肃的道：“好棋。”

　　像是刚看见秀般的问：“你是谁，你什么时候到这里来了？”

　　秀觉得挺有趣的，怎么慕容前辈的记性这么差。便说：“慕容前辈啊，我叫陂草秀，我不是昨天来的吗，你忘了啊？”

　　慕容白惊诧道：“你怎么知道我名字的？”

　　复又显露出理解之色：“哦，肯定是和我下棋的那个人告诉你我的名字的吧。如果你见到他，帮我跟他问好一声，就说慕容白说他的棋艺很好。得一知己，无憾矣。”

　　然后又下了一步棋。

　　秀好象隐约中有一丝清晰的线索，却总是抓不紧。

　　只见慕容白又笑了，不似刚才的严肃。顿时知道了原委。原来他已经精神分裂了。

　　心中有些疼痛。

　　便对慕容白说：“慕容前辈，我看到了跟人下棋那个人了。他让我转告你你的棋艺很好。得一知己，无憾矣。”

　　慕容白一听来了劲头，追问道：“他是不是长的很丑，怕我嘲笑他，所以不敢来见我？”

　　秀不知如何将此事说给慕容白听。便沉默了下来。

　　见状慕容白大笑道：“我就知道一定是这样的。小娃娃啊，你怎么来到这里的。”

　　秀便将自己和蓝的约定告诉慕容白。但是隐去了蓝是个男人之事。

　　慕容白露出揶揄之色，说道：“小娃娃啊，我今天心情很好，你向东走足足九百九十九步，那里有我藏的好东西。它会指引你去找高人的。好了，你去吧，我要认真下棋了。”

　　秀心里一阵惊喜，于是将信将疑的照真慕容白的吩咐向东走去。

　　一、二、三……二百四十三、三百四十三……九百九十八、九百九十九。然后用手掘开泥土。
　　里面什么也没有，秀心想也许自己数错了。

　　反复好几次。

　　终于将数字数对了。

　　秀再次挖开泥土。见一白布条，顿时欣喜，展开一看。

　　只见上面写着 “不是这里”四个大字。

　　秀百思不得其解。心想难道是慕容前辈骗我。于是瞟了慕容白一眼。这一瞟，秀便知道原委了。原来慕容白只有153cm，自己这么走九百九十九步肯定不对的。

　　于是小步的走了九百九十九步。挖开泥土，又是一布条。这回秀也沉住气了。

　　摊开一看——“好悟性，再向南走九百九十九步继续挖。”

　　秀心里忿忿，但是一想到蓝那柔情中带着空洞的眼神与他的笑颜。于是再朝南走去。挖出布条——“很听话嘛，我喜欢。再朝西走九百九十九步。”

　　秀欲放弃，但为了三年之约，继续挖。

　　“真乖啊，我就是耍你玩的。敢不敢再往北走九百九十九步？”

　　秀心想都走了这么多步，还是忍了。

　　便又走回慕容白身边。将他脚下的泥土掘开。取出布条。

　　“耐性很好，你过关了。还不拜师？”

　　秀抬头一看，慕容白正笑意吟吟的看着自己。

　　秀听得此言，忙不迭的跪下行拜师礼。

　　慕容白从怀中淘出一颗棋子交给秀，终于收敛了下那笑意，变的有些严肃。

　　说道：“小娃娃啊，我可以传授你暗器功夫，能学到多少都看你刻苦与否。因为你是我慕容白的开山弟子。所以你若非大成之境，我是不会放你出去的。你可明白？”

　　秀唯唯诺诺的点头称是。

作者有话说

　　继续吼，大家表要霸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