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幕后准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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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春并不敢去见宝钗，星探遂独自去综艺现场看黛玉。
去综艺现场前，顺路去宝明寺看了下妙玉。
进宝明寺前殿，只见妙玉一袭褐色棉布僧袍，端立大殿前。
恰好有人问询佛法，星探就在旁边听了一耳朵的佛理。
一会儿，讲到口干舌燥的妙玉走入殿旁的小隔间里，在桌子上倒了两杯茶。
她没多理星探，自己端起一杯，捧了一会儿，小口小口地喝着。
星探拿起了另一个茶杯，也抿了一口。
挺好喝的，茶香清淡，像星点扬散在空中。
妙玉却面带遗憾，喝了小半盏，叹息道：“这蒸馏水……毕竟差了点。”
星探问道：“怎么差了？”
妙玉看星探的眼神宛如一个不懂礼仪规范的暴发户，碍于听众只有她一个，终究是解释道：“采摘在花叶上的露水泡茶喝，更有一番清香。”
星探听着，嘿然道：“你是觉得，现在的茶少了味道么？”
妙玉点头道：“怅然若失。”
“可现在的茶，用全无杂质的水泡的，这是本真的茶味，”星探笑道，“你可以试着品品。”
妙玉听着一愣，下意识又喝了一口茶入口。
纯粹的茶味清香，在她的舌尖弥漫，进而如灵光破开天灵盖。
她忽然觉得，豁然开朗，天地辽阔。
“纯粹的茶香……谢谢。”妙玉笑道。
“不客气。”
妙玉端详她片刻，又道：“虽然你是红尘中人，但方才那句也颇具禅机，以后可以考虑拜入佛门。”
“不了不了，”星探笑道，“我只信唯物。”
妙玉冷笑一声：“只要是盲目的相信，再是真理也会变成歪门邪道。”
星探只笑：“是不是歪门邪道，又是谁来评价呢？”
妙玉：“……”
*
一番不知从何开始的争论，由妙玉沉默品茶结束。
星探依旧是一个人去的综艺现场。
凯辉娱乐的练习生楼内依旧是一片忙碌的景象，有几十个人在录告别视频，新的拍摄现场也要搭起来了。
星探想问，接下来的流程如何，有没有恶俗炒作。
——愣是找不到还有空的人。
黛玉在和其他入选的练习生一起，听副导演说接下来的流程安排。
星探可怜巴巴地站在不挡人进出的角落，试图自己读取信息。
梁导演监督全场，忙到脚不沾地，见她呆呆站在吃灰角落，索性直接把剧本塞给她。
星探便安静翻剧本去了。
片刻后。
星探：……合理怀疑，梁导演是林黛玉的亲戚吧？
综艺拍摄继续。
大圆桌会议室内。
专业评委三人坐在棕色大圆桌的一侧，其他四十个练习生把大圆桌剩下的地方都围坐起来。
两个摄影师端着摄影机在外圈候着，还有一架摄影机固定在最后面，镜头对着评委。
在场的评委们都身经百战，对摄影机一点都不慌。
梁导演坐在固定了三脚架的摄影机旁，看了看周围，觉得没有什么问题了，示意可以开拍。
评委就道：“中华女子团，致力于开创中国特色的女团，所以我们不以寻常女团的方式筛人，只要有一定特色的，都让留了。所以，首先恭喜在场的四十位同学，通过第一轮考核。”
另一个评委接话，笑道：“接下来的考核，只比排名，不筛选手。希望你们努力绽放自我，不留遗憾。”
“好。”众人都道。
那评委接着道：“如果有什么特长，也请不要吝惜展示。你的每一项特长，都可能让镜头前的观众粉丝们眼前一亮，愿意以你们为榜样。”
榜样，比偶像好听多了。
许多练习生的脸上不期然流露出向往。
评委的话终于进入正题：“例如林嘉玉，初选时的词曲就是她自己编写的。”
她手一抬，黛玉按着剧本要求站了起来，朝众人和镜头点点头。
面上端庄微笑毫无瑕疵，而此时她的心却是在想着：那衣服听说是“影楼风”，东西乱七八糟的，样式也是她自己改的呢。
评委笑问道：“你的编曲古韵十足，等节目播出后一定会有很多音乐工作室来找你约稿。不过既然你参加了中华女子团的拍摄，那未来的一年你就捆在我们的车上，别想下去了！”
大家都很给面子地笑，黛玉也微笑道：“承您吉言。”
这就像是凤姐的笑话，有的未必非常好笑，但贾母笑了，她们身为小辈总该陪着笑。
天伦之乐，也是礼节。
说笑完了后，评委问道：“嘉玉除了编曲外，还有什么其他的才能吗？例如五音俱全，或者长的好看之类的？”
大家又是笑。
——能当练习生并选进来的，这些都是基本条件。
黛玉犹豫了几秒钟，在分辨应该藏拙还是尽情展示。
评委以为她是人多害怕，失却了应变能力，笑着圆场道：“哎呀，是不是会的太多了，一下子说不出来？说不出来没关系，等下找队友的时候总要展现的。”
众人又是笑。
黛玉也听出来这是圆场的话，虽然心下有些可惜，但还是想就顺势下楼，混过去算了。
偏她余光瞥见——
星探从摄影机拍不到的角落溜了进来，在满脸嫌弃的工作人员的指引下缩身躬背地走到她眼前。
然后举起提词器：
别怂！！！
黛玉一愣，见着星探昂首挺胸的架势，心下忽然一松。
在贾府悬久了的心，学习宝姐姐精神藏拙时的憋闷，在这一刻全都化为飞灰。
她就算稍微才华外露些，也不打紧。
星探在她身前，是她坚实的保障。
表演的时候是，说话的时候是，未来上电视的时候，也是。
黛玉只觉得内心的禁锢彻底垮下，不由朝评委笑道：“一下子不知道从哪里说起……”
评委只当黛玉是犟嘴，心下有些恼：给了台阶也不下么？
但为了节目效果不那么负面，评委笑道：“可以从很多种角度展示爱好，弹琴画画，计算机软件操作，乃至算二元一次方程组都可以。”
许多人看到了星探举着的牌子，意味不明地看着黛玉。
别怂？怎么个别怂法？
只见黛玉俏皮一眨眼，朝众人道：“计算机和方程我是不会的，不过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倒学过一些，组队的话欢迎考虑我。”
众人：？？？
她刚才没说话真的是在想自己会什么吗！
并且这么认真坦诚的都说出来了吗！！
琴棋书画，诗词歌赋……这么多是认真的吗？
众人心下纷纷腹诽了起来。
光是会其中一种，就可以考级去艺术学院当个清高的老师，何必来娱乐圈这个混乱地方？
若是假的，也是失了智；若是真的……
为什么要来降维打击啊！
众人都呆滞了一秒钟。
评委也分不清黛玉是在说笑，还是认真的，甚至想扭头去找宝钗让她评判。
——宝钗明面上宣称自己精通国学，这才混进评委组的。
她平常和黛玉相好，大家都看得出来。
这时候也总该让她出来说话吧？
但宝钗不在。
宝钗旷工的事来不及计较。
现在的场面已经因为黛玉的一句实诚话，陷入尴尬。
导演都看不下去，对口型示意：“队长！”
工作人员连忙写好牌子，举起来。
评委看见了，稳稳心神，心里盼望着后期把这一段尴尬现场都减掉，直接跳过，说道：“按着初选的分数，会有四个人成为队长，嘉玉等下和其他人一起，用几个词概括自己的特长，之后进入各个队长所在的房间，和队长协商，并决定自己加入的队伍。”
这位评委说的匆忙，另一个评委连忙补缺道：“队长也要写下自己的特点，并好好沟通，这是双方选择的过程。”
“每个队伍只能有十个人，所以请双方都好好考虑。”
接下来就有副导演再仔细解释规则——在之后的视频剪辑里自然是要剪掉的。
在副导演再细致讲解规则时，星探远远朝黛玉挥了挥手，到走廊外去。
——按剧本说的，她站的地方也在拍摄镜头内，得提前避让。
工作人员忙碌不已，抬琴，搬书桌，拿道具剑，摆笔墨，零零碎碎。
星探蹭着发号施令统领全局的梁导演旁边坐，看着幕后如此辛苦的操持，心叹不已。
梁导演说累了，喝口凉茶歇一口气，看星探琢磨着综艺录制幕后，微微一笑。
“大小姐是不是头一次见到这场面？”他问道。
“不是，以前也让程经理带我去综艺幕后看过，”星探坦然摇头，“但那综艺拍的乱糟糟的，很多穿帮，后期也乱剪。”
“程经理……”梁导演默念一遍，心下摇头。
“对了，星氏娱乐的程经理，你和他有交集吗？”星探没有结束话题的意思，又问道。
“只是八卦？”梁导演意味不明的笑笑。
星探像是镜子一样，复刻了梁导演的笑意：
“对，只是八卦一下。”
“……”
梁导演把一瓶水都喝完了，呼了一口气，道：“要不是嘉玉的确是璞玉，我才不愿意说这些呢。”
星探笑道：“如果不是他把璞玉当石头对待，谁又管他如何对待石头呢？”
梁导演：“也是。”
中华少女团综艺，幕后的准备快完备了。
而星探亲自指导拍摄的节目，幕后准备也紧锣密鼓地进行中……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幕后准备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