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五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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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踏进门，便闻到一股浓烈的药香。
看着荏弱的少年静静的斜倚在宽大的床上，他再难自己，冲过去将他紧紧抱在怀里。夺过贴身侍女手中的药碗，十分小心，万分爱护的喂他。
轩泷言欢喜的颤抖着身体，小心翼翼的问他：“皇兄还是在乎我的是么？”
“朕何时不在乎你！”却还是不愿的加了句：“谁叫你是朕最疼爱的弟弟呢。”
眼中一抹不易察觉的哀伤一闪即逝，轩泷言强自笑道：“我也最爱皇兄你了！”
虽然知道此爱非彼爱，轩宇成还是开心的笑了。起码，皇弟是喜爱他的不是么。
“还疼么？”
摇摇头，乖乖喝下他喂来的药。原本苦的不得了的药汁，现下却微微泛着甜。
“朕要立后了，你高不高兴？”
沉吟很久，轩泷言才找到自己的声音，木然的答道：“是么。。。那恭喜皇兄了。。。”
“皇弟可是不高兴么？”那样期盼着，他却注定要失望了。
“没有！这么能呢。。。”
轩宇成又欲喂食，他却没有张口。诧异的问：“是肉粥不合胃口？”
“太苦。。。”苦的是心。
轩宇成被他弄的有些摸不清头脑，刚刚还是好好的，怎么这一会就这样了。看来说病人性情阴晴不定，果然不假。
把药碗交给侍女，轩宇成出了房门。叫来太医，询问轩泷言状况。太医连连摇头，把拉他拉到没人的地方，倏地跪了下来。
“刘太医，您这是。。。？”
“皇上！老臣无能。王爷这病，如今只能遏制，却是找不到根治的方法的！”
轩宇成一下子懵了，半天没反应过来。老太医见状，紧张的过去摇了摇。
“皇上！您气色不是很好，恳请陛下回宫修养！”
“刘大人，你说他这是。。。不治之症么。。。”晃了晃，勉强撑住摇摇欲坠的身子。
刘太医摇头，万分担心的劝他：“皇上恕罪！这病老臣治不了。。。”
“治不了。。。治不了。。。”他失意的喃喃自语。
一看这情状，刘太医急了：“皇上！您——”
“我没事——！没事。。。”惨然一笑，他轻轻的问：“他。。。还有多久可活？”
“这。。。”沉吟半晌，刘太医瞥着他，小心翼翼的道：“若是调养的好，多则十年八年。不宜动情动欲，大喜大悲。”
“你。。。退下吧。。。”背过身，任泪水悄无声息的滑落——他的心何尝未曾苦过药水。
他的皇兄就那样走了，留给他的只是一肚子的苦水。
——我要立后了——他曾那样说，然后他说他很高兴。
轩泷言侧身躺着，紧紧抱了被子，指尖泛着脆弱的白。
“皇兄。。。轩宇成。。。宇成。。。”就这样静静的躺着，微弱的一声一声叫着他的名字——姑且，就这样让我叫你的名字也是好的。。。
今日皇城张灯结彩，说不出的热闹喜庆。
皇帝立后，大赦天下，大宴百姓，举国上下莫不欢腾。
话说成帝今年二十又五，选妃都是少有，何况是立后了。如今却一下子说要立后，看来是真找了个称心如意的人，就不知美到何种地步！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请皇上上龙辇！”
轩宇成面无表情的，任小宫女引上车驾。在他眼中，什么样的女人都比不上他，纵然皇后真的很美。
就这样木然的成了亲，立了后，宴了群臣，例行公事一般的洞房花烛。次日一大早，他便出门去看轩泷言。
大门紧闭，安平王谢绝见客。
“我堂堂一国之君你也敢拦？！”
于是，进的堂而皇之。
“皇兄，你既已成亲立后，便不要总来找我了，好好陪着皇嫂吧。”
淡淡的声音，清脆，无波，中气不足。
“泷弟。。。”为什么不开门？看看我也好。。。你可知昨晚我都想你么？你是不想让我看你现在病弱的样子么？
“皇兄想知道，你病好些了么？”
“还好。。。皇嫂在等。。。”
“那——我回去了。。。”他转身，“改天在来探病，记得吃药。”丢下嘱咐，轩宇成毅然回了皇宫。
确实如轩泷言所说，皇后在等他。她是个很端庄的女人，美丽，温柔，并贤淑。无论从那种角度讲，她都是个完美的女人，完全胜任国母的角色。
“参见皇上。”
“起来吧。”
平平淡淡的两声。
她不爱他，正如他不爱她。她心心念的是太师府内，翩翩公子。他心心念的是平安王府，病弱亲弟。他们本是还不相干，却阴差阳错的成了一对。
“谢皇上。”徐如玉缓缓起身，看也不看皇帝一眼。
“可是见过众妃了？”
“见过了。”
礼貌的点了点头，轩宇成道：“退下吧，朕要理事了。”
“臣妾告退。”
不久之后，皇帝夫妻相敬如宾的美谈，传遍全京城。
进了御书房，凳子还没坐热，便听田总管来报说，清宁王要觐见。请进来，见来人气冲冲的质问：“你为什么成亲？”
清宁王轩清烨之所以封号清宁，乃其人温和宁静，清雅亲切。此时完全不见就是风光，一脸凶相，指着轩宇成的鼻子。
“你可知皇弟如何看你的？你这笨蛋！怎么就这么不明白！”轩清烨气的发抖。
听他口气，好像皇弟出了什么事！急急问道：“皇弟怎么了？”
“你真不知道不成？”放了高举的手，他不解。
“难不成他病重了？！”更是急切。
“少来咒他！”甩了袖子，背对着轩宇成，缓缓道：“他说，他喜欢你的。”
“这我知道！他，他——”拽着轩清烨的袖子，他急切的喊。
不去看那张写满焦急的俊脸，他又道：“他说不是兄弟之间的喜欢。。。”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五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