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Chapter 29 沉眠と先遣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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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天气很好。阳光明媚却不炙烈。
教国文的上杉老师转身在黑板上“唰唰”写下课文中的几句话，又转回身来继续讲解道：“这几句话说的是女子对于外出的丈夫……”
花祭一手托着腮，望着窗外不时摇曳的树叶微微出神。
昨天出现了完成体的破面，好像是叫做“乌尔奇奥拉”和“牙密”。那是不是说、蓝染已经准备开始行动了呢？
昨天真的是糟透了，等她赶到的时候，井上和茶渡已经受了重伤，而一护的情况明显很奇怪。要不是她及时出手，也许连一护也会受很重的伤吧？
她叹口气，将书本翻过一页。
虽然他今天的状况看起来确实比昨天好了不少，可是……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与此同时，一护坐在课堂上，却依旧愁眉不展，双手紧握成拳。
可恶！竟然被花祭保护了！
一想起昨天傍晚的事情，他始终按捺不住心中的烦躁。
那个时候，脑海中猛然响起那个诡异的声音，身体突然之间便无法行动。他眼睁睁看着巨大的拳头朝自己飞来，却终究无法移动分毫。
千钧一发之际，背后毫无预兆地涌起一股狂风，顷刻间便在面前形成了一道无形的墙壁。粟色的长发在眼前飘过，少女的身影挡在面前，在头顶洒下的天光中微微发亮。
紧接着，浦原和夜一也出现了。
他烦乱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一头趴在课桌上，眼前浮现的却是昨天那片映照着绚丽夕阳的河水。
“一护，我有话跟你说。”这样说着，花祭便将他从刚才战斗的公园拉到了回家必经的河岸边。她面朝着粼粼波光，却许久没有开口。
而他也因为刚才的事情，不知道该怎样打破现在的寂静。
“呐，一护。”少女的声音在一片反光中淡淡响起，隐在霞光之后，带着朦胧的恍惚，“体内的虚、真的那么可怕吗？”
他一惊，随即睁大了眼：“什——”
可还未等他说完，她又接着道：“如果真的很可怕的话，那么只要变强不就可以了吗？强到、可以将它永远击败。你究竟……在害怕什么呢，一护？”她转过头来，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无论你变成什么样，一护终究还是一护啊，这点是不会变的不是吗？”
他愣了愣，突然觉得有什么在脑海中清明起来。下一秒，便感觉有什么温热的东西覆上了他的手掌。他低了低头，诧异地看到一双白皙的手握着自己，眼前的少女冲着他仰头笑道：“我在这里。所以，到时候、一定要快点回来啊。”
“咳咳，虽然这个年纪确实适合发呆，可是少年——”伴随着爽朗的女声，一个人敲了敲他的课桌道，“把接下去的课文念一下。”
“啊？”一护抬起头来，正好看见越智老师有些不爽的表情，这才回过神来，“啊，抱歉，是哪一段？”
“真是拿你没办法。”越智老师瞟了他一眼，边说着“最后一段啦最后~”边转身向前走去。
一护抓抓头发，仿佛大梦初醒般捧起书本：“呃，最后一段啊……”
只要变强就可以了。
那么，他会变强的！
花祭皱了皱眉，缓缓睁开眼睛。
好不容易可以睡一觉，隔壁怎么那么吵？而且……尽是些熟悉的灵压。
她想了想，仍旧趴在课桌上没有起身。
为什么感觉最近越来越嗜睡？就好像是……有什么从身体里缓缓流出一般。
闭上眼，微弱的光从眼睑的缝隙中悄悄漏进来，她就这样看着满目黑暗，一动不动。这个时候，同学们要不是去参加社团，要不就是已经回家，偌大的教室里只剩下她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坐着。
空气在这片密闭的空间中缓缓流动。前方黑板上挂着的时钟嘀嗒走动的声音，一下一下在耳边响起。
就在这个时候，教室的门竟缓缓从外面移开，她一愣，随即便感觉到一个熟悉的灵压围绕过来。那个人站在她的身边，却没有出声，只有那道灼灼的目光，即使是在空寂中，仍旧盯得她有些不自在。
花祭睁开眼抬头看去：“冬狮郎，你怎么过来了？”
少年猛地一怔，大概是没有料到她竟未曾睡着，湖绿的眼眸中迅速掠过一片慌乱，但随即又平静了下来。他斜她一眼，淡淡道：“任务。”
“还真是忙碌呢！”看着他这个样子，花祭不由笑出声来，同时不忘抬手揉了揉他的短发，“那么，我们的日番谷队长现在怎么有空来找我？”
少年皱了皱眉，不满地一把拍掉她的手：“啰嗦！”
花祭从课桌后站起身来，垂了垂眼眸看向窗外，嘴角淡淡勾起：“露琪亚……带着一护出去了吧？”
“嗯？”有些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个，冬狮郎皱着眉，却也点了点头，“嗯，刚刚离开。”
“那么，等他们回来的时候，一护就会恢复到以前的状态了吧。”少女仰望着苍穹，没有回过头来。明明是平常的语调，却不知为何让人觉得带上了一股淡淡的惆怅。
那个人的救赎，终究不是她。
“呐，冬狮郎。”花祭回过头来，轻轻一笑，“现在回去吗？一起走吧。”
琥珀色的眼眸微微眯起。冬狮郎看着那双眼，不自觉地皱了皱眉，别开脸去，面上的表情有些黯然：“随便你。”顿了顿，他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伸手递过一样东西，“这个……来之前，浮竹嘱托我交给你的。”
花祭眨眨眼，低头看着少年手掌上的木牌，一时有些出神。
墨色的“十三”优雅地镌刻在黄褐色的木牌表面，底下的杜若悄然绽开。
杜若，又名燕子草。花语是——幸福。
呐，海燕，现在的你，幸福吗？
“浮竹说他已经跟你提过这件事，而你也答应了。”见她没有反应，冬狮郎再次皱了皱眉，语气突然有些不善，“你这个臭女人，到底要不要啊！”
“嗯。”花祭点点头，笑着从他手中接过十三番队的副官臂章，“真没想到队长这么急着就把臂章送了过来，明明任命书还没下来呢。”
虽然原本就作了心理准备，可现在这样直面还是让他有些不快。冬狮郎望着那块臂章，眼眸幽深：“你……竟然答应了？”
“嗯，”花祭点点头，将书包从课桌内拎出，“队长的身体一直不好，虽然有清音和仙太郎在，可没有副队长还是会很辛苦吧？所以我想，至少应该分担一些。”顿了顿，她回过头来笑道，“如果海燕知道的话，一定会赞同的吧。好了好了，回去了！”
“啊，对了，冬狮郎你们有地方住吗？”
“怎么可能。”
“那就去我家吧。反正房子很大，也有好几个空房间。怎么样？”
“……随便。”
因为先遣队的各位都住了进来，于是理所当然的，这天的晚饭是在花祭的家里吃的。
“花祭，今天的晚饭……”靠在厨房门口，一护盯着她拿在手中的两盘菜心有余悸地咽了咽口水，“不会是你做的吧？”
花祭不满地瞪他一眼，微嗔：“你那是什么表情啊，一护！”
“哈哈！没什么没什么！”一护连连摆手，傻笑着抓了抓头发，伸手接过她手中的东西，“我帮你。”
“啊，谢谢。”花祭笑了笑，脸上带着好看的红晕。她抬起头来，耸了耸肩，“这些其实都是叫的外卖，我只不过是将它们又重新装了一下罢了。”
“呃……”看着那样的笑容，他突然感觉脸颊微热，一时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花祭疑惑地看着他，琥珀色的眼中依旧是淡淡的笑意：“怎么了？”
他愣了愣，不好意思地别开脸去：“没什么。那个……我先把东西拿出去。”
说着，他正欲走开，冷不防听见身后响起少女清澈动听的声音：“呐，一护，你对露琪亚……”
“什么？”一护扭回头去，看见花祭微垂着头，敛了眼睑，长长的下睫毛轻轻颤动着。她似乎想说什么，可动了动嘴唇，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
看着这样的花祭，心中隐隐泛起一股欣喜，又带着丝淡淡的心疼。脸再一次“唰”的红了起来，他重重咳了一声，别着脸道：“那家伙是个很好的同伴，就是太弱了。”
“诶？”花祭猛地抬起头来，脸上带着点惊讶，可随即又笑了起来，“你这么说露琪亚会被她揍的。”
“切！”少年不屑地哼了声，嘴角勾起难得的笑容，“啊啊，肚子饿了，快出去吧！”
“嗯！”
天色很快暗了下来。
晚饭后，一大帮人凑在电视机前兴致勃勃地研究个不停，对现世的一切都表现出一种令人发指的好奇心。
冬狮郎在一边抽着眼角，好不容易忍住了爆走的青筋，闷闷不乐地坐在沙发上喝果汁。
可恶！那两个家伙怎么连洗碗都能洗那么长时间？！
就在这个时候，天空中猛然传来几股强大而又压抑的灵压。一瞬间，像是撕裂了天幕，轰然降下！
“这个灵压——”一护第一时间从厨房里冲了出来，望着头顶的方向震惊地喊，“是他们！”
露琪亚握着探测器，猛地睁大了眼：“竟然有六具！这个情况……他们是想要将有灵力的人都赶尽杀绝吗？”
眨眼间，众人已经从义骸中脱离出来，冬狮郎一声令下，所有人一齐出动——
“一护！露琪亚！”
感到茶渡家附近的时候，一护被露琪亚的兔子恰比压倒在地上，而露琪亚正站在一边，手中的斩魄刀通体雪白，在月色下带着逼人的美丽。
花祭眨了眨眼，微笑着走过去：“露琪亚，灵力恢复了吗？”
“啊，是的，花祭前辈。”露琪亚抬起头来，笑了笑，“花祭前辈那边处理完了？”
“嗯。”花祭摸了摸鼻梁，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的样子，“龙贵那边没有什么情况，放心好了。”就是被她发现了。
她叹口气，正欲走过去，一股灵压突然向着背后压来。疾风带着凌厉的杀气扑来，身体条件反射地跃了开去，再去看时，那边已经站了一个蓝发的破面。
他双手插在口袋中，浑身散发出一股令人不安的杀戮之气：“呦，竟然躲过去了，死神！”
“啧。”花祭轻哼一声，抬手搭上腰间的斩魄刀。夜风微凉，自身后拂过，惹得腰际不断传来一阵又一阵的刺痛。
“啪”。
血珠滴落在地面上。细微的声响，在寂静的夜色中竟格外清晰。
“花……花祭前辈！”露琪亚的声音惊恐地从身后传来，估计是看到了她腰上的伤口。
她摇摇头，没有回话，只警惕地看着眼前的破面。这个家伙……
她低垂眼眸，缓缓抽出斩魄刀横放于面前，嘴唇轻轻开合：“卍……”
“等一下，花祭前辈！”露琪亚瞬间扑了过来，紧紧地抓着她的手腕，“不可以！卯之花队长说过你不可以卍解的！”
眼眸微微睁大，花祭不解地看着她，问道：“你怎么知道？”
“来现世之前，卯之花队长特意叮嘱过。”露琪亚不安地看着她，欲言又止，“花祭前辈，你究竟……”
“喂！死神，你们到底有没有说完啊？”蓝发的破面不耐烦地用手掏了掏耳朵，一脸不屑地俯瞰着她们，“我可是很忙的！”话音未落，他的身影竟突然消失，紧接着瞬间出现在他们面前。
什么？
瞳孔猛地扩大。花祭下意识地将露琪亚往旁边一推，随后只觉腹部一凉，眼睁睁看着破面将手从她的身体里抽了出来，带出一大片浓稠的鲜红。
“花祭前辈——”
“花祭——”
身体无力地跪倒下去。溯空落在地面上，发出巨大的清脆声响。
“啧，竟然还有意识吗？”蓝发破面轻哼一声，再次举起手狠狠砍下——
“铛——”
撞击的声音响起，模糊的视线中只能隐约看见一个黑色的影子挡在了面前。花祭想要抬手捂住腹部的伤口，可浑身却使不上一点力气。
“你竟敢伤害她！”少年愤怒的声音从前面传来，却又仿佛极为遥远。在感觉到一双温热的手将自己抱紧之后，意识终于完全散失。
“露琪亚，看好花祭。”
“我知道。”
作者有话说第29章 Chapter 29 沉眠と先遣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