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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   我示意小狐狸再坐过来一些。
      万里依言,蹭的近了些,却还是留下些许距离。
      过了会,他仰起脸对我,“我很高兴你不讨厌我,飞扬。”一脸郑重的他更像是白瓷娃娃般,“我喜欢你的。”
      我愣了一愣,小狐狸那双黝黑的眼睛十分坦然。
      飞扬,你喜欢海夏的。小狐狸曾经说过的话窜回到我心里。
      是的……,飞扬喜欢海夏。自我当年见到海夏的第一眼起,我的眼睛便苦苦追随,不离不弃,虽然苦涩,却又偏偏丢弃不了。
      “那你也喜欢海夏吗?”我问他。
      小狐狸眨眨眼,像是没有想到我会这么问,迟疑好一会才轻声答道,“我也喜欢海夏。”复又满眸疑惑道,“可是……好像又不对……”
      我苦笑着打断他,“当然是不同的,因为这两种喜欢不同喔。”
      “不同?”
      “你大方的告诉海夏说,你喜欢他,但是……我不能。”
      “为什么不能?”
      “注定有些喜欢不能说出来。”
      我垂首去拔弄火堆,火焰砰然燃起,灸烤的让人很想流泪,“说了,便会期待对方回应,会想要的更多,会让自己不再满足只是朋友的角色,原本的安稳平和便一点一滴蚕食殒尽,恨不得这世上本就没有过这个人,这样才少了许多煎熬,而且到时候于已于彼,都难保没有撕破脸皮恶言相向的一天,与其这样,不如什么都不说,只当朋友。”
      万里睁大眼睛,很是不解。
      “我怕海夏恨我。”我看向小狐狸,轻声说道。
      “怎么会……?不,不会的。”
      小狐狸急切拉住我,淡淡的眉纠葛着,嘴唇愈发咬的紧,一道一道的红痕渐渐溢开,“虽然我从来不知道被人喜欢是什么滋味,但是我知道的,飞扬,你很好,被你喜欢的人也很好……。”
      “哈。”
      我不由笑开,弹弹万里的脑门,“你怎么会没人喜欢呢,小傻瓜,万里是只可爱的小狐狸啊。”
      小狐狸侧头,低声道,“因为……我做过错事……”
      “啊?”我有些惊讶,难道万里以前也偷过人家的鸡不成?但是看着小狐狸那么认真的反省伤心,我也不好意思这么调侃,只好拍拍他的脑袋,“别想那么多了,在我眼里,万里很可爱啊。”
      万里眼睛中立即闪过一丝快乐的亮光。
      如此简单就能喜形出色,我不由被他感染,“真可爱,来,给哥哥亲一个。”
      万里一愣,我也顿悟这可不是在温香楼,万里也不是柳盼盼,急忙松开手尴尬道,“抱歉抱歉,刚刚唐突了。”
      小狐狸眨眨眼,眼中的光黯然许多,“那……飞扬姓什么呢?我能同海夏一般叫你吗?”
      “枭。”
      我用树枝在地上划给小狐狸看,“我是姓枭的,你就喊我飞扬吧。”
      万里点头,看的很认真。
      “万里呢?”
      “我们这一族,除了族长之外,都是没有姓名的。我的名字是海夏替我取的,他大概忘记给我姓了。”
      万里向我问道,“我能不能也姓枭?”
      我一笑,小狐狸不明白其实我一点都不想姓这个姓,既然我都不想要的,怎么能给他呢。
      “只有兄弟姐妹发妻才能一样的姓。而且枭太过凶恶,小狐狸不适合。”
      万里满脸乞色,“可是……我能偏要吗?”
      我不由失声笑道,又写了个字,“小傻瓜,你用这个作姓吧。”
      “这是什么字?同你刚刚写的字很像。”
      “鹜。”
      这种优雅纯真的鸟儿远比枭更适合小狐狸,我望他永远天真无邪,不受尘世所染。
      万里在心中回味片刻,朝我笑开郑重点头,那一刻,雪花似春花,满天满地。
      天明时分,奔宵总算知道回来寻我,还用鼻子拱我一下权当道歉,我佯装仍旧生气推开它,奔宵又拱,见我仍不理,干脆调转马身,马屁股对我。
      我哭笑不得,“你的脾气倒比我大。”
      奔宵打了个响鼻,一派流氓作风。
      小狐狸万里在一旁笑的咯咯出声,眼眸晶亮,他还在一遍一遍用树枝写着鹜字,分外认真。
      “好了,不用再写了,我们该出发了。”
      “嗯!我已经牢牢记住了。”
      小狐狸跳起来,脚旁一排密密麻麻的鹜字,“这是飞扬给我的第一样东西喔。”
      我笑笑,突然想起来,“你不是说过不能擅用法术么,昨天那个应当也算吧?”就是替我将衣服弄干的那个。
      万里点头。
      “那你违了规矩,怎么办?”
      小狐狸眨眨眼,请求我道,“我们都不要说,好不好。”
      我失声笑着,郑重的向他点头,刚准备说好时,忽地前面竟跳出个黑影,手持木剑,嘴中嚷道,“大胆妖孽,竟然敢擅入人世为祸世人!”
      我一愣,看清眼前之人竟然是个道士,年纪轻轻,唇红齿白,一副笑眉笑眼的模样,却因为倦装出一副怒目金刚的模样反倒显得好玩,再加上一身看不出来本来颜色的道袍,只让我觉得像是看到只小耗子精。
      小狐狸看到他,吓到身子一僵。
      “到我这边来,万里。”
      我急忙将万里藏到身后,挑眉看向那道士,“道长,小狐狸并非为祸人间,而是有前缘未了,请行个方便,容其报答恩情,之后自会重回山上清修。”
      “呔,听你这妖孽胡扯。”
      耗子道士继续怒目,“妖性本恶,心魔难除,难保有害人之心,怎容得妖孽横行人间!”
      一番话说的我火大的很,小狐狸这样的妖精,不被人骗就算好了,说什么为祸人间!
      那道士一副正气凛然的模样,吓得万里在我身后微微发抖。
      我向那道士提议道,“若是道长行了方便,在下愿送五两银子为道长云游所需盘缠。”
      耗子道长气极,“出家人慈悲为怀,以天下苍生为重,岂能被此身外之物所诱?!”
      “十两。”
      “区区十两便想收买本道长,如此折辱本道长,实在是欺人太甚!”
      “二十两。”
      “你竟然如此不知悔改,枉费本道长适才对你苦口婆心,当真无可救药!”
      “三十两。”
      “五十两!”
      果然狐狸尾巴,不,是耗子尾巴露出来了。
      “二十两。”我立马还价,斩钉截铁。
      “四十八两。”他马上回应。
      “十五两。”
      “四十五两。”
      “十两,不要拉倒。”
      “好了好了,成交。”
      耗子嘟囔道,“本来还有三十两的。”
      不出所料,是个招摇撞骗的财奴神棍。
      我朝天翻个白眼,十两给他我都是做了亏本的生意,若不是万里在身后攥着我衣服抓的紧紧,我早先一脚将那死耗子踢下水才是。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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