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本小说》段小邪

3、流言再起

　　流言再起，我和元京在表白树下的亲吻被好事者看见，而且添加渲染，越传越离谱。
　　当我听到我和元京在树下做了一些不道德的行为被撞见时，流言男主角已飞往英国开始他的新的人生历程。
　　大家都把重心从展大少身上转到我身上，我开始了解为什么展大少总是沉默直对流言。总有新的流言不断地替代旧流言。
　　很多人过来问我是否感到伤心，千万不要逞强，因为我一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的样子。
　　其实我并不是不伤心元京的离去，只是老爸这么年轻就死于癌症让我感叹生死无常。我努力将一切东西看得极为之平淡，特别是我觉得不属于自己的事。
　　元京对我的喜爱，那是他的事，与我并无关系。
　　情情爱爱，谁能保证长久？
　　活着才有人生。我不在身边，久而久之，元京就会忘却我了。时间会抚平一切，他总有一天亦忘却他和我的一吻。
　　我是感激他的吻，他用行动告诉了我，即使平凡如我，还是有王子会一时看走眼喜爱上的。
　　流言在高一的期末考来临前终于平息，毕竟大家都是学生，以学业为重。
　　我也从每天看三本小说缩减到每天只看一本。

　　自流言四起之后，展大少对我的观察时间长了，呸、呸、呸，说得我好像实验动物一样。
　　他在我脸上探究，不知道得出什么结论了。
　　我想无非是怎么有人长得这般平凡。
　　或者原来我亦有人喜爱的。
　　的确，俊男美女的画面谁不爱看。
　　曾经和初中好友逛街时见到挽着帅哥的手的总是平凡女生，于是她幻想总有一天平凡的我们亦都能挽住帅哥的手。
　　我在旁凉凉地说，其实这个世界大都是俊男美女配的，只是有那么几个帅哥突然被蚵仔煎糊了双眼，于是看上相貌不如他们的女生。有这么几单特殊的个案都容易被人无限放大，觉得平凡女还是有希望配帅哥的。诸不知这比例低的可以。
　　好友听了我一番精辟入理的分析，反应居然是摇摇头，一副我无药可救的样子。
　　“何筑翔，你知不知道什么是浪漫，什么是白日梦？”
　　我摇摇头，我只知道浪漫是金钱砸出来的，白日梦通常是不可行的。
　　君不见，言情小说、偶像剧的浪漫桥段那一段不是因为男主角砸下大钱让女主角认为自己就像那笔钱一样重要？
　　如果没有钱，男女主角只能在天桥下吹着西北风谈感情，边谈还边起净化城市空气的作用。
　　但是如果男主角有钱，他可以带女主坐飞机出国旅行，开跑车吹海风污染别国的环境。
　　这就是小说带给我的现实。
　　好友更觉得我病入膏肓了。
　　“何筑翔，言情小说是成年人的童话，被你这样诠释，我觉得言情小说的作者听到会吐血啊。”
　　唉，童话是很傻很天真的人才相信的。拿言情小说与童话比，就像说言情小说是为了纾解一众饥渴女的白日梦。
　　“那你为什么喜欢看言情小说？”
　　“因为我饥渴，我需要！”
　　好友雷倒，我想她大概没有见过有人把自己欲求不满说的这么直接吧。

　　我承认我曾痴迷过展大少。
　　展大少多金又帅，有性格又有风度，还有一大串光环堆在身上，99.999999%符合小说最佳男主角的设定。
　　哪位少女不怀春？
　　哪位少女不思情？
　　我如何能不爱展大少？
　　只是在他身边久了，看过他对付喜欢他的人的手段，有多少爱意亦会尽快地扼杀。
　　他表面温和，内里残酷。用着温柔的话语拒绝你，却不知道这对眷恋温柔的人来说，是多大的伤害。
　　我害怕受伤。我其实是很自私的。你爱我一分我同样亦爱你一分。
　　我要的爱逃不开“公平”二字。
　　这样冷情的男人，爱上后注定没有回应，我何苦拿苦来呻？
　　那为什么我不爱元京？
　　有些人他很可爱，但也仅限于可爱。
　　你对他的感觉是朋友，亦永远只能是朋友。

　　“你和白元京究竟是什么关系？”展赫群还是问了。
　　“你凭什么质问我？”我学着展赫群当初问我的时候，那般挑眉，那般冷情。
　　“就凭我允许你通过送礼物收取利益，就凭我默许你侵犯我的肖像权赚钱。”展大少双手抱胸，好一副生意人的样子。
　　原来他一直不揭穿我就是为了等今天。
　　他不拿哥哥的身份压我，也好。他搬出的这两点我都无从反驳，钱我已经花了，再也吐不出来了。
　　“我们是朋友。”
　　“只是朋友？”他拿出一封信，信封上写着“何筑翔 收”的字样，从笔迹可知，是白元京写的。
　　我想把信抢过来。
　　但是展大少不许。
　　“根据宪法以及相关法律规定，中国公民拥有通信权，展赫群你这是侵犯了我的自由通信权。”
　　“一个习惯侵犯别人的肖像权的人还敢说法律？我倒想看看白元京给你写了什么。”展赫群当着我的面把信撕开，看起信来。
　　我觉得这是一种屈辱，就像自己的秘密被赤裸裸地公开在展赫群面前。
　　即使我曾经多喜欢他，我亦不能容忍他这样对我。
　　我的泪就这样飚出来了。
　　他讥讽道，“女人的眼泪真是廉价。”他把信还给我。
　　我扫了两眼，信上只是说他一切安好和介绍了他的学校、学习和生活情况。对我的情他一字无提。
　　“以后白元京的来信都要检查。”展大少追加了一句。
　　“为什么？”
　　“就当你一直侵犯我的肖像权的代价。”
　　“我不要。”
　　“如果我告诉伯母你在学校有早恋的嫌疑，你觉得这样会比较好吗？我只是想让你们的交往不要过热。”
　　算展大少狠。
　　此信是白元京写到学校的，都给他提前截取。
　　我怎能与展大少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