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1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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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子轩这充满熟悉感的灵魂发问，有那么一瞬间把许言茗的意识拉回到了重生前。
她在刚上大学时，曾经撞见他和一位女郎在酒会上聊得很好，当时的顾子玮虽不过和她一样只是个大学生，眉眼之间却已是潇洒自如，那位看上去还年长几岁的白衣女郎非常欣赏他，言语多有亲昵，手脚不太安分。
虽然顾子玮都得体避开了，但却也未对女郎甩脸色。
当时的许言茗老实本分地扮演好了一位当场捉奸的女朋友的角色，把顾子玮拉到了角落里，问：“顾子玮，你把我当什么了？”
这是第一次狗血的对话。
第二次，是大学时期在酒吧小白花主动勾搭顾子玮，顾子玮一开始洒脱自如陪聊了几句，但在小白花眼神愈发崇拜时，他朝许言茗方向指了指，笑了笑，不言而喻。
不过小白花愣是没管旁边的许言茗，要走的时候，她眼中含泪依依不舍。
顾子玮忍不忍心谁也不知道，许言茗倒是觉得对方怪可怜的，在车上很随和地问了句：“要不然，你还是留下来陪陪她吧？”
顾子玮当时车都差点打滑了，稳住车子后的下一秒，他便用有些森然的语气灵魂开问：“许言茗，你把我当什么了？”
这话就，听着特别的耳熟。
没想到重回十六岁，她和顾子玮还没来得及狗血一场询问彼此，林子轩，这一个目前只不过是寄主在她家，两人关系仅仅局限为室友，连同学都还算不上的人，竟然传承了他亲哥的狗血，第三度灵魂发问了。
许言茗扶额。
半晌，她突然又恶从胆边生，露出了一个如沐春风般的笑容，说：“我在车上不是回答过你，我把你当什么吗？”
林子轩没有想到许言茗竟然会说这一句，一向清俊的脸，红得更明显了。
他只是刚刚看着许言茗一脸坦然地看着自己的时候，心里微微气结。
自从下午她说了句要和他早恋之后，他就算知道只是个玩笑话，却整整一晚上没敢看她，时不时还有一些奇奇怪怪的想法冒出来，结果她居然从头到尾不当回事，吃完饭还一边啃苹果一边继续看他。
他抿着唇，一丝慌张从眼神中宣泄出来，随后便马上转身，用一如往常的语气说：“我回房了。”
许言茗还能从他身后看到他红透了的耳朵，说完话他没再看她一眼，就上楼了。
她笑了笑，觉得别扭时候的林子轩还怪可爱的，比刚认识的时候生无可恋死气沉沉的样子有趣多了。
…………
林子轩回到房间的时候，清秀的脸上一片红，他去洗手间洗了把脸，才感觉脸上发热的状态退下去。
躺床上的时候，他又陷入了一丝失落。许言茗的表情太坦然了，坦然得能让他一眼就看穿，说这些话的时候，她不过又在随心所欲的胡说八道。
但他做不到像她一样这么坦然。
林子轩还在为自己莫名其妙的情愫感到困惑和茫然的时候，却忽然收到了一条微信：
【子轩，要在许家过年，感觉怎么样？】
是他哥哥发来的消息。
他回了一条：【很好，哥，春节快乐。】
【春节快乐。本来打算去林弘维家里找你，你在许家更好，我不用去跟那几个人拜年了。】
【你要来许家找我吗？】
【嗯，很久不见了，也要给许叔叔一家拜年。妈妈已经和许叔叔说过了，我年初二过来。】
林子轩有些意外，停顿了一下，继续输入：
【好的，那我们年初二见】
在打算放下手机前，他又收到了自己哥哥一条信息：
【你和许家的女儿关系很好？】
林子轩不知道顾子玮为什么突然提起了许言茗，但还是回：【还行。】
【真难得，她居然成了你的第一个异性朋友。】
林子轩没搞懂顾子玮是什么意思，只是觉得这话里有一点说不出来的怪异，他问：【哥，还有事吗？】
【没有，好好过年吧，春节快乐，子轩。】
关掉手机微信的聊天框，林子轩就把被子蒙住了头，继续纠结和许言茗的关系。
而许言茗也已经上楼回到自己卧室，洗着澡，突然打了个喷嚏，她狐疑地看了眼花洒，随后把水的温度调高了点。
怎么会突然打喷嚏？
顾子玮回到了顾家在诺城的别墅里。他坐在书房宽大的椅子上，前边的电脑开着，屏幕上却是许言茗的学生证照片。
和林子轩别无二致的脸上，眉眼间少了淡漠，多了几分成熟，他静静地看着电脑屏幕，学生证里的许言茗脸上露出了浅浅的笑容，梨涡微微漾起，漂亮秀气，眉梢之中带着未成年少女特有的青涩，眼神落落大方。
看着她的时候，顾子玮偶尔还会有那么点心酸。等到他反应过来时，却又觉得这个情绪莫名其妙得丝毫抓不住由头。
好像，自从顾淑青把许言茗的照片拿给他之后，事情就感觉开始超出了控制。
他对许言茗有一种熟悉感，这种感觉来得莫名其妙，也不知是从何开始的。好像是前一段时间开始，他睡梦中就会梦见一些零散奇怪的片段。
比如说，他会见到一个漂亮又傲气的小女孩，不服气地看着他，说：“这次是我失误了，下次第一名肯定是我。”
又比如说，他会梦见这个漂亮的女孩长大了，笑起来的梨涡依然甜美，少了青涩，但是看着他的目光里少了傲气与不服，更多的是一种随意和漠不关心。
他在梦中就能被这个女孩漫不经心的随意态度给扎到了，觉得心底一酸，从梦中惊醒。
醒来后却什么都没有。
直到有一天，他收到了他妈妈顾淑青发过来的一张照片，上面赫然就是梦中的女孩，还有他妈妈的话：
【天顺集团许佑霖董事的千金，许言茗，你以后的结婚对象。】
【妈妈会找机会让你们见面，她也在诺城一中读书，你好好表现，他们一家都是我们顾家不错的合作对象。】
没有询问，没有征求意见，就是一个通知而已，很符合顾淑青的性格。
顾子玮却对照片里的人产生了困惑——梦中出现，为什么？
连梦中的片段都充满了真实感，仿佛是他亲身经历的一样。
顾子玮平静地看着照片里的人，发觉有些猜不透梦境的含义，但唯独里面出现过的一个陌生男音让他耿耿于怀，那个男音说的话一直都是抱怨：
【我好不容易构造好的大纲，写了60多万字，这才刚刚到商战的精彩片段，马上就要到和林臻臻相遇的这种关键剧情！男主是怎么回事？怎么就为了个老婆离婚痛彻心扉的？林臻臻好歹还是个女二，老婆连女五都还不是，比陈佩芸的出场次数还少，他有没有出息啊？】
【这个虚拟系统也太不靠谱了吧！我才刚写三分之一，读者都等着玩到男主把病娇女二收入后宫，还有读者等着他救弟弟呢，男主却因为老婆要离开自己想不开？？？这还算个男人吗？女人那么多，非要挂一棵树上？】
【数据是不是输入错误导致bug？实在不行重来吧，再按我写的剧情走一遍，我尽快把接下来100多w字赶出来。】
然后他就被惊醒了。
醒来后，梦境的片段经常会被忘记，但是这个男人抱怨的声音却如雷贯耳，让他怔忪和困惑很久。
女主还没出来？女二是他继母的女儿林臻臻？老婆连女五都不是？
信息量过于多，他甚至都在怀疑，是不是最近精神压力太大，休息不好导致出现幻听了。
而且，他为什么要去救林子轩？林子轩明明就在许家待的好好的。
疑惑甚多，思绪紊乱，却毫无解开之道，至少目前没有。
顾子玮觉得自己有必要去见见许言茗，反正这本身也是他妈妈顾淑青所决定好的。
…………
许言茗醒来便是大年三十的早上，自从许言珺出国读书后，许家的过年多多少少就有些冷清。许佑霖的父母早早过世了，岑雪真的爸妈都在北方许言茗舅舅家里过年。
林子轩虽然话不多，但是却在大年三十这个特别特殊的清晨里让许家多了一丝生气。全家人贴完窗花年画后便坐在了一起，准备通过手机和在远方的亲戚一个个拜年，林子轩跟着坐在了许言茗旁边。
全家人连线了远在英国正处于深夜睡眠时间的许言珺。许言珺跟许言茗性格一样不靠谱，顶着乱糟糟的头发就打开了视频。
随后，他和突然出现在镜头面前的林子轩互相无语凝视。
许言珺：“……”
林子轩：“……”
许言茗友好地凑过来：“放心，他睡我隔壁。”言下之意没睡许言珺的房间。
许言珺思考半天，憋出一句：“许言茗，不要随便欺负他。”
许言茗：“……？滚。”
要不是大过年的怕破坏气氛，许言茗已经要和许言珺口吐芬芳了。岑雪真一巴掌拍在了许言茗脑袋上，随后又微笑地警告自己儿子：“珺珺，大过年的，好好说话。”
于是一场客气又热烈的网络茶话会开始了，林子轩虽插不上话，岑但雪真偶尔把话题也会引到林子轩身上，不过内容无非也就是一些辅导功课，认真洗碗，听话乖巧之类的小事情
许言珺在聊天结束马上就要关视频的时候，忽然对林子轩说了一句：“虽然我妹妹有时候挺欠打的，但既然要当同学了，平时你也照顾她一下。”
许言茗，露出得体笑容：“许言珺，第一句话可以不用说。”
许言珺朝她露出一个更加得体的微笑：“不要对实话产生抗拒。”
许言茗马上就要口吐芬芳了，而林子轩则干脆地点头：“我知道，你放心。”
这不知道的还以为兄妹情深搞一出托孤戏码呢？她一个在一中老实本分聪明绝顶的学生，需要林子轩屁的保护。
许言珺只对林子轩露出了一个珍重的表情，随后便把视频关了。
他在一片漆黑的房间里静忖了片刻，便又打开手机微信，在其中一个聊天框里输入：
【在视频里见到你弟弟了，他状态不错，跟我妹妹处得挺愉快的，你不用担心。】
半晌，对方回了个消息：
【多谢，春节快乐。】
作者有话说第15章 015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