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夏天》邀妍

7、蜕变的序曲

　　作为一个社团的新成员师需要接受老鸟的考验的。前辈们让你干什么，你都得照做，不得有怨言，否则就是大不敬。但我就是例外，谁让我有人保航护驾呢，而且还是音乐社的社长。此刻我悠闲地躺在音乐社长的皮椅里，喝着骆砾贡献的橙汁，下午的阳光照在身上，让人泛懒。

　　“社长，我们需要理由，为什么她能进社？我们音乐社难道沦落到招收这样的人了。”一张娃娃脸对着骆砾发问到。

　　骆砾调了一下琴弦，不紧不慢地说道：“墨戈，其实这点，你可以去问教导主任，我也很想知道我们这所百年名校怎么会这种人。”

　　意思师说，连教导主任都认同的人你有什么意见！这个墨戈真是不学乖，小砾最会四两拨千斤了。我和小砾带了这么久早清楚他的狡黠，难道他和骆砾同社处了这么久，还不明白吗？

　　“墨戈，你们社不是还缺一个经理人吗？就让韩菲筱来担任好了，找一个认识的人，总比找外面那些不认识的花痴来的好，我想你们社长应该就是这个考虑。菲筱绝对不会影响你们日常排练的。况且，音乐会马上要到了，在这个时候争执这些浪费时间。”

　　“可是，雷学长，外面都说我们音乐社是······”

　　“好了，墨，打住。别管外面怎么说，雷学长说的对，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音乐会，一切无关的事情以后再说。”音乐社的另一个成员宇文赫说到。

　　“墨，雷学长都自愿无偿来帮我们了，别抱怨了。你看过还有其他社的卸任会长会自愿请缨吗？我们，开始练习了，OK？渊，别睡了，起来练习了。”骆砾顺势下了结论.

　　不一会儿，音乐教室里响起一阵琴声。主唱封渊长发披肩，细长凤眼，眼神迷离，我估计是长期睡不醒的原因，不过这也是他的致命吸引力，磁性的嗓音能在第一时间抓住人的感觉，听过他的歌声，你会感到颓废的感动；贝司手宇文赫是一个一个酷酷的人，他认为浪费时间精力的事就不会理会，甚至多看一眼；娃娃脸墨戈是一个话很多家伙，没有一刻能够停下来，他是鼓手；最后就是骆砾专司吉他。原先还有键盘手，不过据说在我来之前，音乐社里的其他人连同键盘手都退社了，原因不用说我也清楚。

　　以上是我第一天到音乐社了解的大概，酒吧里人见多了，也就见怪不怪了。雷颂擎学长听闻后，说是要来好好嘲笑一下骆砾这个差点成光头司令的社长，不过大家都明白其实他是放心不下。学校新近成立了一个弦乐社，据说还有人撑腰，原先的社员都跑那了。而且弦乐社还放出风声，一个调酒的女酒保都能进的音乐社，会有前途吗？至于他们怎么知道这些事情也就不是在我关心的范围之内了。话说回来，除了骆砾以外，剩下的这三个人之所以不走的原因也让人啼笑皆非。封渊是因为音乐社他睡习惯了——“认床”；宇文赫是因为讨厌外面乱七八糟的人，人走光更好，音乐社就不会有这么多闲人浪费时间；墨戈更绝，据说是为了能够继任社长才留下的，人少相对而言竞争也少，他说人少不是重点，重点的是如果当了社长就没人再笑话他的娃娃脸了。这四个人站在舞台上本身就是一个聚光点，散发着迷人的光彩，乐声里洋溢着激情彭湃，让人赞叹。至于，我这个音乐社的经理新鲜出炉一天，完全没进入状态。

　　“嗨，菲筱，在干什么呢？”

　　“没什么，雷学长。”雷颂擎就近坐在我前面的桌子上。

　　“叫什么学长啊，不是跟你说叫名字就可以了吗？”

　　我冲他笑笑：“不怎么习惯，还是学长顺口。”

　　“那就算了。菲筱，没什么不习惯吧，外面那些事情你别去理会，我们会搞定的。”

　　我抬头望着他：“‘我们’包括音乐社其他人吗？”

　　雷笑了笑：“不用当心的，菲筱。若他们几个没心，早就退社，那还会像我一样守着音乐社啊。以前，这么多坎都一起经过了，还会怕吗。不过，以前是暗着干，这次是明着对立罢了。”

　　“雷学长，你说的是学生会吗？”

　　“对，不过若缺了那帮人，这个学校还真是无趣呢！估计他们也是这么想的吧。”

　　雷小声嘀咕到。

　　“对了，雷学长。有什么可以我可以帮得到的地方吗？”

　　“我一时竟忘了说了，菲筱，快晚上了。他们几个还没有吃晚饭，麻烦你出去买几个便当吧。本来是我去的，不过我待会要帮他们调音，一时半会走不开。”

　　“没关系的，我去好了。你们要加油啊，雷学长，我走了。”

　　幸好便利店里的东西齐全，我买了便当和水。东西虽然不多，不过还满重的。最近越来越感觉自己有当小妹的潜力，在非吧里帮人跑腿习惯了，老爹却笑我说我越来越有活力了，像一个正常的高中生了。可笑，举手之劳，他也要说是学校的教育成功。不过，我确实也觉得自己和同龄人待长了，有点受他们影响，以前我是绝对不会八卦，关心自己以外的事情，老爹和非吧就是我的全部了。现在又多了骆砾他们。骆砾说那是我的本性，只是以前被我深深掩埋在心底。他还说很高兴我能放开心扉，不再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小龙女了，不过他也担心以后我的本性毕露时，我周遭的人就惨了。他说因为我是一个装成公主的小魔女。我也不否认，我确实有点恶魔因子，不过我的原则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韩菲筱？”

　　一群女生拦住我的去路，我扫了一眼，五个人都不像是我们学校的。唉，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有事吗，我还要赶路。”

　　“没事就不能找你，我最看不惯你们这些千金小姐了，瞧不起人啊。”

　　唉，我再叹，你看我身上那儿像是小姐的样，要什么没什么。

　　“请问，有什么事需要帮忙吗？”

　　其中一个看上去是头一样的人说到：“其实，很简单，我们几个只是请你退出音乐社而已。”

　　“为什么？”

　　一旁另一个人不耐烦的说到：“叫你退就退，这么多话干吗？”说着还推了我一把。

　　我一时没站住，怀里抱的东西洒了一地。我开始叹气，慢慢地收拾地上的东西。其中一个耳朵上打了五六个耳钉的人还踩住便当，估计那个也不能吃了。我将余下的东西收拾好,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走吧，我们换个地方谈，这儿人太多了。”

　　她们估计也觉得不妥，跟着我来到了体育馆的后林。放学后的体育馆后林静悄悄，我徐徐笑道：

　　“好了，我们来‘好好’谈谈。”

　　音乐社里练习已经告一段落，我推门进去，他们几个正在聊天了。

　　“喂，怎么这么慢，我饿死了。”墨戈一把抢过我手中的水和食物，就坐下来狼吞虎咽起来。

　　“小鬼，叫学姐，人家辛辛苦苦帮你去买吃的，怎么这么没礼貌。”雷颂擎敲着墨戈的头没好气的说道。

　　“菲筱，辛苦了。墨戈就那个性子，一饿什么风度都没有了。”

　　我把便当一一发给他们，自己也坐了下来，扯开牛奶包装喝了起来。

　　骆砾接过便当，确一脸深思地看着我，“菲筱，你出来一下。”

　　“你路上碰到谁了。”

　　“没什么，有人问路。”

　　骆砾盯着我：“哦，问路。刚一时忙没注意你出去了，以后有事记得要叫我。”

　　“嗯，可是小砾，你总不能一直陪在我身边对吧。总有一天你会遇到你控制以外的事,你总不能一辈子守着我,总有一天你会遇到一个值得你守候的人。”

　　“可是现在还没有出现。菲筱。”

　　我心里暗叹，小砾，这是何苦。早知如此，那次真不应该搭理小砾。不该有心，现在好了，随时随地都会有管家公在周围出现。

　　“以后我会注意的。”

　　“菲筱，你袖口的扣子掉了，还有你的头发松了。我先进去了。”说完，骆砾走了。

　　我低头一看，确实左边袖口的一排扣子掉了一颗，难道是刚才扯落的。怪不得骆砾发现了。将断线扯掉，不由想到刚刚发生的一切。

　　“我好像没有得罪你们。看你们的样子应该是受人唆使，给了你们多少好处呢？”

　　那带头的也爽快，“不错，收人钱财，予人方便，不知你给不给我们这个面子呢？”

　　我摇了摇头：“如果我能办到，我是绝对不会拿我的身体开玩笑的。可是我不能答应你。如果你一定要，那就来吧。”我闭上了眼，暗自叹气。我一向是个守法的好公民，如果能够选择，我不会出现，我也不想给骆砾他们惹麻烦。我真的不想，如果需要我的身体做等价交换，那么一时的痛楚，我相信也是值得的。不过，我也有我的底线。

　　“去，敬酒不吃吃罚酒，上，姐妹们。”一个太妹估计看我不爽朝我扑了上来。

　　我感觉自己被推倒在地，一拳一脚落在我的身上，痛的麻木。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到了。我睁开了眼，一旁的那几个也打累了，歇手了。女孩子到底还是力量不够，我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我的脸我一直护着，幸好没留痕迹，要不待会也不好交代。

　　“还挺硬的吗？吭都不吭一声。”旁边一直冷眼观看的头开口道。

　　“谢谢夸奖。”

　　“虽然很欣赏你，不过你这样，我们也不好交代。这样吧，你割一束头发下来。”

　　“呃？”

　　“大姐！”

　　“闭嘴！我自有分寸。”

　　“行。”能和平解决最好，我也不想让自己破戒，她可能不知道我是跆拳道黑带加空手道二段。这可是老爹怕我在酒吧被人欺负，让我去魔鬼训练一年的成果。

　　“来吧。”我一把扯下发带，一头快齐腰的秀发倾泄而出。闭上双眼，三千烦恼丝总算有用了。

　　“你们在这里干吗？”刀子落地的声音。

　　好熟悉的声音，英雄救美，只是我为什么有一种七月撞到鬼的感觉。

　　“知不知道，她是我的人？”袖子一把被扯过，手腕被抓得好疼。我抬头一看，快晕了，今
　　天流年不利，竟是一些麻烦的人，而且这个我更加不愿意遇到——殷傲。

　　“听好了，这是我的。”他指了指头发，然后突然拥紧我，“这全身上下也只能我能动，听清楚了吗？”

　　虽然此时此刻夕阳撒在身上，我还是感到一股寒意。就算是刚才，我也不觉得可怕，可是现
　　在我真的有不好得感觉。

　　“还不快滚，你们应该庆幸我向来不和女生动手。”

　　“大姐······”

　　“走了。”一声令下，那带头的招呼着同伴。

　　“等一下，”我挣脱殷傲的怀抱，“这给你。”我捡起地上的刀，迅速削下了左耳畔的头发。

　　那大姐大一阵愣乎，笑了起来。

　　“从来没有见过你这样的人，我叫苏，住在东区的人都认识我，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尽管来东区找我。”

　　我朝她点了点头，目送着苏潇洒离去。我把头发一把扎起来，让它看起来和平时一样。

　　“真是可惜了，菲，你把头发送给那个太妹。那么对于我这个恩人，你又有什么表示呢？”

　　我理了一下衣服，抬头看着他。

　　“谢谢你，殷同学。我还有事，下次见了。”

　　“慢着。”

　　电闪雷鸣的功夫，我感觉我右耳畔的头发被撩起，上面被轻轻烙下了一个吻。

　　“这以后都是属于我的了，不要让我知道你又随随便便送人了。”殷傲对我笑着。

　　我瞪了他一眼，打落他的手，小跑起来。

　　“菲，这是你的东西吗？”

　　白痴加笨蛋，我的便当和水，我掉头拿了东西就跑。一步也不想回头。

　　殷傲摇了摇，就这么不愿和他待在一起吗？捡起脚边闪闪发光的东西，我说的是这个啊......

　　很高兴，今天又见到了你，菲。

　　此时的学生会里，为了下周的音乐会正在忙碌。殷傲坐在他专署的椅子上，把玩着手中的东西。

　　“老大，你还玩，劳驾你开开金口，动动金手，好吗？”慕容雪沁恨不得能够一人分成两半用，她快不行，临死前她也不怕惹了学校的恶魔，最多是退出学生会，她也落得轻闲。

　　“呃，老大，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慕容雪沁好奇地一探究竟，是一粒扣子，而且是圣风的校服扣子。

　　“这是谁的啊？”

　　殷傲将扣子收到衬衣口袋里，慕容雪沁扫兴而归，心里说着小气。

　　“方秘书长，最近音乐社有什么动向吗？没什么，只是他们的前任社长也就是上一任的学生会长雷颂擎据说做了他们的指导。”

　　“哦，是吗？连他也出来护航了······告诉弦乐社那个家伙，如果不想成为史上最短命的社团，今年的音乐会，可要‘好好’表现。不要让我浪费时间。”

　　殷傲转着手中的文件夹，一一吩咐到：“慕容，今年的赞助，我希望是去年的两倍。”

　　“两倍？我没听错吧，老大，你让我直接去抢银行还来的快，两倍呃，不是一千两千的小数目。”

　　“有问题吗？”殷傲徐徐说到，“你慕容雪沁是什么人？这点小事难道会难倒我们圣风的‘铁公鸡’？”

　　“好，算你狠，我先走了，最近别找我了，我抢钱去了。走了。”说完慕容雪沁就消失在众人视线中。

　　真是一个冲劲十足的女生，方灿盈暗叹到。

　　“方秘书长，马上发布一道通知，今年的音乐会演出，我们学生会决定举行选拔赛，初试合格者进行第二轮的复赛，然后再进行决赛。”

　　“知道了。”一会秘书长方灿盈就忙开了。

　　“叶······”

　　“我知道，我会提醒宇文聿记得参加会议的。”

　　“我不是要你提醒，下次会议我一定要看见他人在这里。”

　　叶祈望着殷傲头也不回的走出去，忍不住问了一句。

　　“傲，你已经决定了？”

　　“你知道了啊，一切都没问题的，是吧？”殷傲头也不回的走出学生会的大门。

　　“还不明显吗？这家伙摆明着准备接收麻烦了，看来最近又有好戏看了，哈哈。”慕容雪沁大笑道。

　　“好了，别闹了，你的通知起草的如何了，需要帮忙吗？”叶祈推了推眼镜，望着自己的部下。

　　“我就知道副部长最好了，这个只要再确定一下然后再交给下面的人就好了。还有这个需要重新整理一下，报名表叶需要重新印。谢谢，副部长，我最喜欢你了。我先回家了。”说完将一大沓文件往叶祈手中塞，然后准备开溜了，晚上去哪好呢？难得有空。

　　“据说明天有‘四方天地’的演唱会，可惜这么多文件，我手中的票要浪费了。可惜啊，可惜。我还是送给别人好了。”方灿盈一脸懊恼道。

　　“这个，盈。你亲亲好友正好想到其实晚上我也没事，可以帮你处理，那票就不用送人了。你们一起去好了。”美女帅哥王道啊！慕容雪沁的心在滴血，为了好友的幸福以及自己的眼福，不幸壮烈牺牲了。

　　“嗯，好是好，可是我怕事情太多，会很晚，耽误你‘回家的时间’。你还是早点回家吧。”‘好友’故做难为状。

　　“不会，不会，一点也没关系。我待会打个电话回去就可以了。”

　　“既然这样，叶，那么明天你有空一起去看演唱会吗？”

　　“我有空。”

　　“你不是说明天你的七大姑八大姨要来看你吗！”慕容雪沁大叫。

　　“我大概记错日子了。”

　　“那明天我等你。”

　　慕容雪沁一边收拾着文件一边诅咒着叶祈这个老狐狸，明知道自己无法抗拒“好友”的幸福，‘四方天地’又一票难求，盈的死穴。不过也只有叶祈最了解自己，每次都把自己吃得死死地，自己每次又都笨笨地自投罗网。偷偷地瞄了他一眼，大家说得不错，腹黑果然名副其实。

　　叶祈好笑地看着那个所谓的好友盯着自己，单纯地可爱，每次自己总想逗逗她。每次看见她拿去了在众人面前的保护色，气得要死又强忍着，这时候她地脸也是千奇百怪变化着，什么心思也不隐藏。谁能看到她名流千金的另一面呢？仗义有时又会暴走，希望她永远如现在这样一样简单快乐。

　　“慕容，待会给你带那家新开的蛋塔。”

　　室内一阵欢呼声。如此容易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