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三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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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开幕式那天，赤司征十郎约了奇迹的时代几人出来见面，鬼泽凛川本来打算跟着去的，但是她“突然”改主意了。
“还是尽快结束吧。”站在会场门口，鬼泽凛川道。
赤司征十郎等着鬼泽凛川说出接下来的话，他想他知道鬼泽凛川要说什么。
“我先去找宁次，两年前没做的事，拖到现在也够了。”
赤司征十郎想说“你终于下定决心了”，但是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侧目看向实渕玲央四人，道：“你们知道诚凛的队伍大概在哪儿吧？”
洛山四人组都点了点头。
赤司征十郎于是对鬼泽凛川道：“让他们带你去吧，一个人的话迷路了不安全。”
鬼泽凛川知道赤司征十郎的意思，只好答应下来，和他道别，跟着四人组往另一个方向上走去。
现在还得花功夫解释她为什么要去见日向顺平。
不过洛山四人组比奇迹的时代要会看眼色得多，所以鬼泽凛川也没有解释得太详细，只道和其中一人有旧，现在想要彻底断掉。
尊重冬季设定的鬼泽凛川穿得比较厚，头发不好披下来，她又不喜欢戴围巾，就绾了个低低的发髻用簪子固定起来了，寒风吹过，两鬓的碎发纷纷落到少女雪白的脸侧，显露出一种娇弱的凌乱美来。
叶山小太郎觉得鬼泽凛川这个行为未免太多此一举，但是他也知道自己说出来的话实渕玲央肯定第一个不同意，再说了人家女孩子现在难得连个笑模样都没了，还是别说了。
只是四人组或多或少地都意识到了赤司征十郎为什么要让他们“护送”鬼泽凛川去见日向顺平。
霸道的小队长！这种时候也不忘宣扬一下所有权吗！？
#屁股已经彻底坐歪的洛山四人组今天也在刻意忽视鬼泽凛川尚且名花有主的事实#
找还没有进场的诚凛队伍花了些时间，不过最后他们还是在体育馆侧面的空地上堵到人了。
好歹是前辈，洛山四人组也没有偷听别人隐私的爱好，只打算远远地站着表示一下这姑娘现在是我们洛山管的立场，完成赤司征十郎交代的任务就好。
不过诚凛那边的队员显然不打算放自己的队长和这个陌生的少女单独交流。
也不知道黑子哲也在去了诚凛后和他们说了些什么，鬼泽凛川刚自我介绍完，日向顺平就一副见鬼的表情，大大地后退了一步，躲到教练相田丽子身后，试图让对方那纤细的身体把自己遮挡住。
鬼泽凛川勉强挂在脸上的微笑彻底僵住了。
不知道为什么所有诚凛的人都用一种看神经病的眼神看着鬼泽凛川。
相田丽子更是用带了几分压迫感的视线紧盯着鬼泽凛川，沉声道：“我知道你，你是黑子国中时候的经理是吧？”
鬼泽凛川不得不把视线从日向顺平身上收回来先应付相田丽子。
“没错，你好，初次见面，我可以稍微借一会儿你们队长吗？有些话想和他说。”
“非常抱歉，不过请允许我们拒绝，马上就要比赛了，不管你想做什么，总之我家的队员和你没有关系。”
鬼泽凛川缓缓深吸一口气，她似乎努力想要保持微笑，可是因为情绪太过激烈难以彻底遮掩，所以这笑容也显得有几分狰狞，叫猫脸的少年莫名地咽了口口水。
“或许你们对我有什么误解？我只是……”
“那、那个，这位同学，”日向顺平从相田丽子身后伸出一个脑袋，看鬼泽凛川的视线好像在看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我、我不是你认识的人啊你认错了！还有……还有那个招数也是我当时突然灵机一动……额，其实我早就使不出来了，所以……”
“这位诚凛的前辈，请不要误会，我找的人并不是你，”鬼泽凛川笑得脸部肌肉都在抽动，她眯起了眼睛，似乎这样就可以让别人看不清楚她的眼神，“请借我几分钟时间，一小会儿就好，我想和他谈谈。”
实渕玲央在一旁帮腔道：“我说你们啊，凛酱只是想和他单独说说话而已，没有必要这么如临大敌吧？”
诚凛的人心道你说得容易，对待这么一个貌似有臆想症妄想症的女孩子当然不能放松！如果出什么意外他们队长上不了场的话比赛怎么办？！
“那、那个，你要说什么啊？我……我真地不认识你啊！而且你说的‘他’是谁啊！”
好诡异啊不行有点可怕！
日向顺平又往相田丽子身后躲了躲。
鬼泽凛川垂眸眨了眨眼睛，再抬起头，脸上那虚假的笑容终于消失了，少女紧绷着脸，雪白的肌肤被寒风刮得有些泛红。
如此楚楚可怜的少女就站在他们面前，他们却只觉得更加不妙了。
“日向……顺平是吧？你不知道宁次的存在吗？”
啊啊啊啊来了来了幻想症！
日向顺平不知道如果打破幻想症患者的幻想的话会不会有什么问题但现在的情况也不允许他说谎啊！
什么“宁次”啊他不知道啊！
“不是我知不知道的问题啊是根本没这个人的……”
“闭嘴！”鬼泽凛川猛地沉下了声调。
日向顺平下意识地颤了颤。
鬼泽凛川上前一步。
相田丽子紧张地侧了侧身挡住日向顺平，紧盯着鬼泽凛川以防对方突然做出什么举动，声音也跟着沉了下来，“鬼泽桑，顺平一直是我们篮球部的，我们大家都可以作证，他一直都是这样子，之前使用那个招数的时候也没有变成另一个人……说起来这种天方夜谭的事根本没有讨论……”
“你要任由我听到这些话吗？！”鬼泽凛川的目光锁定住日向顺平，缓缓问。
既然人格，也就是灵魂转换的时候日向顺平的队友都没有察觉的话，也就是说日向宁次是知道日向顺平的生活也了解他的队友的。
也就是说，日向宁次现在就在日向顺平的身体里看着她。
鬼泽凛川的眼里迅速积了晶莹的泪水，她的声音变得有些沙哑了，但她还在努力保持着平静。
“你真地，真地要让我继续听这些说你并不存在的话吗？”
“你不愿意看我一眼，也不愿意让我看你一眼吗？”
“宁次？！”
“凛酱……”
实渕玲央有些无措地看着鬼泽凛川脸上滑落两行清泪。
然而对面从相田丽子身后走出来的少年依旧只是一副困扰的模样，谁都看得出来他只是因为鬼泽凛川这种几乎算是不讲道理的言行而感到困扰。
“抱歉……哎说起来我为什么要道歉莫名其妙被盯上……咳咳……总之……我真地不是你以为的那个人啊，或许你认错人了也说不定呢是吧？”
日向顺平其实知道少女没有在看他，这个少女在透过他的眼睛看某个不存在的事物。
这种感觉很让人不自在。
“我给你添麻烦了吧？”
“啊……其实也没事……”
“我没和你说话！别人在说话的时候请不要随随便便插进来！”
“喂！就算你是女的这态度也太过分了吧？！”一个诚凛的人忍不住道。
“所以就让他们两个单独聊聊咯又不会少块肉。”叶山小太郎漫不经心地声援了一把。
远处，赤司征十郎带着奇迹的时代走近。
见过面后赤司征十郎说起鬼泽凛川也回来了，还给他们带了礼物，久别重逢，既然现在还有时间那当然要见一见，于是众人就跟着过来了。
不过——
“喂喂，黑子，那边是你们诚凛的和……洛山的，赤司，这是怎么回事啊？”青峰大辉皱着眉问了一句。
赤司征十郎头也不回地说：“刚才我忘了说吗？鬼泽去解决遗留问题了。”
黑子哲也眼中闪过一丝不安，待看清相对立的两群人脸上的神情时他就更担忧了。
“奇怪的是你们吧？初次见面而已，我难道提出了什么过分的要求吗？为什么连一点时间都不肯给我？！”鬼泽凛川擦掉脸上的泪痕厉声问。
有一人想说还不是怕你精神有问题做出什么难以预料的事，但是身边的队友扯了扯他示意他别刺激对方，他只好警惕地看着鬼泽凛川不说话。
鬼泽凛川只觉得可笑。
虽然有一箭双雕的想法，但归根到底，来见日向宁次这件事所指向的目标里，对于她而言最重要的就是“见到日向宁次”这一点而已。
可是即使她都站在这里了……
鬼泽凛川眼前难免再度浮现尸袋的拉链缓缓拉开时的画面。
她当时……当时不得不反过来安慰漩涡鸣人和日向雏田，那个唯一可以安慰她的人却永永远远地睡在了尸袋里。
努力不要失态比想象的要更艰难一点，特别是在清楚地意识到，日向宁次隐瞒自己的存在的原因不是为了她而是为了日向顺平的情况下。
还是这副样子，因为身体的主人是日向顺平所以情愿让自己成为一个不存在的幻觉。
还是这副样子。
永远都是这副样子！
“都说了啊，我们队长和你又没有关系……”
“烦死了！说了我不是来找日向顺平的！话说回来请不要把我和这个人扯到一起恶心死了他算什……”鬼泽凛川猛地侧过身捂住胸口大口喘气。
“对……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鬼泽凛川紧闭着眼睛，努力控制着情绪想要找回理智，“非常非常抱歉，请原谅……我只是……”
日向宁次明明就在这里，她却还是得不停地不停地道歉吗？
鬼泽凛川转过头，这动作让积聚在她眼中的泪水再度滑落，砸到地面上四分五裂。
“我一直等你……你说过……你会回来的……你没有……你没有回来……”
少女哭泣着。
“你骗我。”
赤司征十郎已经快步率先走到了鬼泽凛川身边。
扫了泪流不止的鬼泽凛川一眼，赤司征十郎下意识地皱眉。压下涌上的情绪，红发少年冷眼扫向站在对面的诚凛，冷淡道：“怎么？连和你们队长交流的资格都没有吗？还是说你们喜欢旁观别人的私事？”
赤司征十郎的声音拉回了鬼泽凛川的理智。
鬼泽凛川低头用衣袖擦掉泪水，勉强控制住情绪，红着眼圈和鼻尖，但语气已经平静了下来。
“他们不让我和他说话。”
好吧，可能还是有一点无法控制。
说得好像告状一样。
赤司征十郎没有回应，转而道：“敦他们也过来了，你也不想被这么多人看到自己失态的模样吧？冷静一点。”
鬼泽凛川抿了抿唇，态度有些生硬，“我知道了。”
赤司征十郎顿了顿，补了一句，“现在离开幕式开始还有一段时间，不用担心。”
鬼泽凛川于是回头，她实在无法在这种时候做出合适的姿态，只能硬梆梆地说：“好久不见，大家，还有黑子君，你还真是帮了我大忙啊，衷心感谢，我能有这个荣幸听听你都是怎么说我的吗？”
黑子哲也眉心微动，“鬼泽桑……我也是到了诚凛后才知道的，那个……队长他……”
“啊，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估计你们在宁次不存在这个前提下已经把我当成什么奇怪的女人了吧？没关系，我可以理解，不是你的错，你也是为了你的同伴的安全着想，这样才对。说起来……”
鬼泽凛川的视线落到绿间真太郎手上，“绿间君今天的幸运物是剪刀吗？真巧，我觉得碎发一直扫到眼睛里太难受了，可以借我一下吗？”
说着，鬼泽凛川往前走了两步，伸出手，谁知绿间真太郎却警惕地把剪刀藏到了身后，还有其他几个人也一副紧张的模样。
鬼泽凛川微微皱眉，却是自然而然地收回手，转身往一边走，远离赤司征十郎那边也远离诚凛那边。
远离众人。
站定。
转身。
鬼泽凛川终于让自己笑了出来。
“不管哪边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呢，我是怪物吗？嘛……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鬼泽凛川缓缓转移视线，浅褐色的眸子里隐约有着远方的雪花。
“宁次不管什么时候都这样呢，牺牲自己没关系，反正是为了同伴嘛。我能理解，我当然能理解，不管是什么理由我都能理解，反正宁次就是这样嘛，一开始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所以如果同伴受到伤害的话不管再怎么不想见到我还是会出来的吧？为了同伴嘛，再怎么糟糕的局面也能忍耐，我知道。”
“但是没办法对宁次的同伴下手呢，会被讨厌吧？如果不被讨厌的话就更糟糕了，你肯定会把错都归咎到自己身上的，但是不是你的错。”
“我只是来见一见你而已……宁次，我没有想做什么的……不是你的错，你没有做错，我只是……算了，说这些你也不会出来的，我知道。”
鬼泽凛川轻声叹息，状若无意地抬手把散落在脸侧的碎发别到耳后，然后——
“鬼泽！”
红发少年的惊呼之后是众人的惊叫声。
赤司征十郎没有任何犹豫地拔脚就往鬼泽凛川那里冲去，可是在他做出反应的那瞬间就知道来不及了，距离太远。
不过还有一个人也动了。
相田丽子只觉得身边有一阵风吹过，眨眼再睁眼，原本站在自己身边的日向顺平已经站在了不远处的鬼泽凛川面前，伸手阻止了少女把发簪的尖端往自己眼睛戳的行为。
而同样冲出去的洛山高校的赤司征十郎则是在反射性地又往前跑了几步后才放缓步伐。
“天呐……”相田丽子一口气吐出来，觉得有些腿软。
同样感觉地还有目睹了这一切甚至到事情结束后才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的众人。
作者有话说第34章 三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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