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他的心很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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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遵旨。”
小卓子起身拉过我，身后有小太监为他布置琴具坐椅。端坐着抚琴的他，白玉的脸上映着堂外皎洁的月色，真真宛如月中仙人一般。只听得转轴拨弦三两声，未成曲调先有情。一阵轻抹，宛如高山流水潺潺，又似玉珠落盘，嘈嘈切切，纷繁复杂，如泣如诉,如怨如慕。
狐狸果然艳冠京城，色艺双绝啊！随便弹弹琴，就引得后宫众位色女心跳每秒一百二十下，还频繁暗送秋天的菠菜。不行，不能让他看扁了我！一皱眉头忽然记起曾经在英语口语课上朗诵过的英文诗歌。
我昂首挺胸，双手倒负在后，似模似样地遥望天上明月，故作深沉。
“WHEN YOU ARE OLD AND GREY AND FULL OF SEELP
AND NOODING BY THE FIRE，TAKE DOWN THIS BOOK
AND SLOWLY READ，AND DREAM KF THE SOFT LOOK
YOUR EYES HAD ONCE， AND OF THEIR SHADOWS DEEP；
HOW MANY LOVED YOUR MONMENTS OF GLAD GRACE，
AND LOVED YOUR BEAUTY WITH LOVE FALSE OR TRUE，
BUT ONE MAN LOVED THE PILGRIM SOUL IN YOU，
AND LOVED THE SORROWS OF YOUR CHANGING FACE；
AND BEDING DOWN BESIDE THE GLOWING BARS，
MURMUR，A LITTLE SADLY，HOW LOVE FIED
AND PACED UPON THE MOUNTAINS OVERHEAD
AND HID HIS FACE AMID A CROWD OF STARS”
人说，世间最珍贵的莫过于得不到和已失去。
我说，世间最痛苦的莫过于听不懂硬装Ｂ。
此诗一出，立刻让场内焦点再次由卓逸之转换成我。众位大臣包括皇帝在内，为了不被人指着脊梁骨在背后偷偷地骂没文化，硬是装作很销魂的样子连声赞好，一时间掌声雷动，人人称颂。
此时此刻,我的心情简直可以用春风得意来形容。老娘我讲冷笑话没人鸟我，结果张嘴说一口英语丫几个文盲就被震到了，果真是外国的月亮比较圆，外来的和尚好念经啊。我得意地朝刚才嘲笑我的一干人露出蒙娜丽莎的微笑，众人鸡皮疙瘩抖了三下。转过头找卓狐狸，他还坐在那里，专著地弹着七弦琴。
琴身三尺六寸五，
借问情丝几多长。
宫商角微羽文武，
子期何处求伯牙。
只见他以左手指甲嫩肉轻脱起宫弦，右手徐徐弹弦出音，一曲喜乐欢跃的乐曲伴着周遭丝竹管乐飞出，其声初时温厚稳实，继而清脆明亮，越发清亮可人，直如凤凰引颈长吟，声入九天云霄。撇了清冷淡漠，此刻他脸上竟有着一抹难得的温柔，凤眼沉沉，粉红色的嘴唇那么不经意地微微一抿，竟看得人心荡神触，不能自己。一时之间，我被眼前的绝色所震动，他身后是翻飞的白色宫帏，漫天飞舞着，一如暗夜里的一只只白色蝴蝶。
一席月色凉如水，哓风寒夜盛轻愁。
我怔怔地盯着他看，我以为他会这样一直头也不抬地弹下去，岂料就在我肆无忌惮地用眼神描摹这非比寻常的美景时，他竟飞快地抬了一下眼，正好与我对上。然那清亮的眸子一暗，转瞬间移开了视线。琴声也随之变得婉转灵动，如裂锦断丝一般，渐有低靡之音。有人低呼：“好一曲＜＜凤求凰＞＞”，我一惊，才知他竟把如此欢快的一首曲子演奏得哀怨缠绵，催人泪下。
卓逸之能不受曲调所限，随心所欲地改音换符而无丝毫造作，着实厉害，不愧为国手。
只是这曲调，却未免过于哀怨了些。
我心下不忍，和着曲调，低声吟了一首应景之词。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我缓缓念着，但见他忽然身子轻微一震，又迅速地假借其他掩盖过去，继续演奏。我长叹，这个人，竟然连琴声里，都替自己戴上了面具。注定，得不到幸福。
怜哉，悲哉。
最后一个音符缓缓收音，一曲终了。堂上所有人都沉醉在前一秒的温柔记忆里，不忍醒来。此情此景，大约就是余音绕缭，绕梁三日吧。
没有人说话。
最后太后站起身来，大喝一声“好！”带头鼓掌，众人这才如梦初醒。
“果然是夫唱妇随！天作之合！”皇帝龙心大悦，当即给了许多赏赐。我俩低头谢恩，默然回座。这次宴会丞相夫妇出尽风头，一时间闹得满城皆知：丞相夫人天人下凡，通晓神语，丞相是乐神投胎，琴技通灵。
回去的路上，我和小卓子坐在马车里，黑暗的车厢中我辨认不出他的表情，只看到两只眼睛亮得像天上的星星，烨烨生光辉。
“今天多谢你。”我是真的心感激他挺身解围。现在在看他，竟没了先前的不入眼。
卓逸之没有说话，闷闷的闭上眼睛，似乎有些倦了。
“你的琴．．．弹得真好。”又生硬地接了一句，其实，我想说的是，你的琴声,还真他妈的寂寞如雪啊。
又一是阵沉默。
当我以为就要这样沉默着到家时，小卓子突然又睁开了眼睛，轻轻地问我：“你念的第二首诗，不是第一首的解释词吧？”
“不是。”
“那第一首词的意思是什么？”
“天机不可泄露，下次再告诉你。”我故意卖了个关子。
小卓子定定地看了我一眼，不再说话。
我掀起车帘，帘外月光如水，漆黑的夜幕上撒满了星光。明天，又是一个艳阳天。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他的心很痛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