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二十四章【倒v】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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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胖子第一次见到自家队长出现这样的神情，跟平时那种仿佛被人欠了五百万的臭脸截然不同，仿佛跟老婆被人抢了一样难看。
胖子：“队长……你怎么了？”
他想了想刚才自己说了什么话，以及微博上看见的内容。在联系到话音才落队长就抢夺手机的动作，最后回到此刻那张难看的脸色上。
胖子内心突然恍然大悟：啊，队长竟然厌恶A皇厌恶到了连名字都听不得的地步啊。
可是……又好像有哪里不对？
不等胖子理清思路，姜盟把手机扔到他怀里，起身往外走。
其他人愣了下，“诶队长，你去哪？”
“打电话。”
***
戚安楠正在跟姜玲玲通话。
“楠楠姐，你没事吧？”姜玲玲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着急，不知道她此刻在哪里，周边有些吵闹。
戚安楠：“我能有什么事儿？”
“哦。”姜玲玲闻言松了口气，“我就知道照片里的人不是你。”
“是我。”戚安楠说。
“啊？？？”
“第一张不是。”
“……”姜玲玲似乎走到了一个安静的角落，周围嘈杂的声音消失了，她抚着胸脯道：“楠楠姐你说话别这么大口喘气啊，吓死我了。”
姜玲玲今晚有通告，十来分钟前刚结束，还没完全收工呢，她就知道了这件事，了解到男方身份后，立即火急火燎地打来了电话，“我跟你说啊楠楠姐，A皇那种人很心机的，你一定不要因为他不入流就小看他，相信他背后继续捅刀子，再用些肮脏的手段，一部分粉丝获得了认真，最后你洗都洗不掉，不在意他都得永远被他的名字关联着，恶心死了。”
像是迎合她话语里的恶心反感，姜玲玲话尾的嗓音都跟着抖了抖。
戚安楠突然问：“你好像很了解他的样子？”
姜玲玲愣了下，本能地就想说“对啊我太了解这个人有多不要脸了！”，接着意识到不对，对面的人可不是她堂哥，是她女神诶，于是她说：“我……听人提起过，A皇好像很喜欢泡四五十八线的小明星，偶然听有人说过。哦对了！既然第一张照片里的人不是楠楠姐你，那你要小心一个人，我猜很有可能是她。这个人叫许昕，是一个刚出道不久的模特新人。”
许昕……？
听着似乎有些耳熟。
可惜在脑子里过滤了一圈，也没对上号。
“你怎么觉得是她？”
“我问了人呀，A皇最近正跟许昕打得火热呢。”
“哦……”
有人催姜玲玲，于是她抓紧最后说了两句话后，便挂掉了电话。
紧接着戚安楠的手机再次响起。
这次是余男。
余男此时还在公司，跟公关部一起，因为这件事儿加班。
“八爷”那边的营销公司依然不愿意告知提供素材的源头在哪里，这点倒也在余男意料之中。但他们最后倒是暗示了几句，大致意思就是，照片的拍摄者并不是圈子里的人。
不是圈子里的人？
那就只能是私人侦探或者私人的合作了。
这意思就是调查这个其实没什么大意义了。
也许他们以为算是给了个面，送了个人情。
但余男心里冷笑连连。
三岁儿童都能分析出来的情况需要你在这里卖人情？就冲今晚的微博，他们跟这家营销公司的梁子就算结下了。余男也没有其他要求，明面上的就是等他们澄清事实发出通告后，“八爷”微博账号公开发表道歉信，至于暗地里这个梁子如何解决，那就不会摆上台说了。
余男这个电话，就是跟戚安楠说下当前的一个事情情况和进展。
“……不过有个点是，照现在调查的看，A皇这个人戒备心很重，人设运营的十分谨慎，公开的社交平台上暂时还没找到线索。第一张照片里女人的身份还需要继续调查，他们正在筛选那晚出席了电竞峰会的所有女性嘉宾，但不排除是酒会时作为同伴被带进会场……”
戚安楠听了这番话，沉思了几秒，忽然说：“可以调查一下‘许昕’。”
余男：“什么？”
“一个叫‘许昕’的女明星，可能跟A皇有一腿。”戚安楠说：“你认识这个人吗？”
作为业内顶级的王牌经纪人，余男对于某些不知名不入流的小明星自然也是很陌生的，这名字就更陌生了，不过他第一个想到的是：“你怎么知道的？”
戚安楠“唔”了一声，“反正你先调查看看吧，我也不确定，结果出来了记得告诉我。”
“好吧。”
***
另一头，姜盟已经连续拨了十几个电话，每一次都占线，每一次都让他选择语音留言。
他站在街边的路灯下，背后是灯火通明的烧烤店，门口都摆着桌子，热闹喧哗。眼前是宽敞的大街，不停地有车快速驶过。
姜盟捏着手机，眉心紧皱。
脑子里不停回旋刚才看到的信息。
电话占线，应该是正跟别人通话，可能是经纪人，为了恐怕也是这件事。
姜盟想到此便不再继续拨号，转而用自己的手机打开了微博。
他平时点开这个APP的频率大概是一个月一次。
以前有段时间俱乐部的运营会帮他更新，他也无所谓。可惜后来粉丝抱怨运营发的内容太不像姜盟自己，宁愿等他几个月一更，也不愿意看到这个微博变成纯粹的广告微博，所以最后俱乐部也放手了。
才打开软件，他就看见了实时热搜榜上第一——#戚安楠跟电竞选手#
姜盟沉默了一秒。
……
艹！
当年再如何被针对被排挤被暗地里下绊子还泼脏水都没有被真正惹恼的姜盟，这下子是真的火了。
心里怄着天大的火，面上也显得愈发冰冷。
背后响起脚步声。
是胖子从店里跑了出来。
“队长你没事吧？”
姜盟看了他一眼，摆了下手，“跟他们说一声，我有事先回去了。”
胖子愣了愣：“哦？哦、哦。”
“一点前都给我回去，谁迟到明天等着。”
说完他伸手拦了辆空的，上车走了。
***
上海的另一头，TOC的战队基地就在那里。
姜盟对这个地方可以说再熟不过，即使已经很多年没有踏足。
他熟门熟路地来到基地外，隔着一条小路站着，橙黄色路灯将他的身影拉长。
他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正打算拨号，一个声音从背后响起——
“队、队长？”
姜盟身体先思想快一步做出了反应，于是对上了一双疑惑、意外、不敢相信等等情绪糅杂在一起的眼睛。
看清楚人后，姜盟也有些愣住。
唤他的人是他以前的队友，TOC的中路，阿铭。
阿铭是当初队伍里年龄最小的一名选手，虽然姜盟自己也不大，可面对年龄又小还又喜欢跟在自己后面一口一个“队长”叫的阿铭，不由自主地就把他当成了弟弟来对待。
而他听到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队长你记得要来中路帮我啊，我很脆很容易死的哇”。
但说是这么说，阿铭的中单玩得却是很不错的。
只可惜TOC一直以来都不重视中单位置，或者说除了打野位置外，TOC的高层认为其他所有位置都不重要。姜盟还在的时候就这样，说了很多次都没有任何改变。
当年他走之前也和阿铭说过，让他也离开。然而彼时阿铭大概也是认为姜盟是TOC的叛徒，丝毫听不进去。
后来他的年龄大了，走进巅峰期后期，继而状态下滑期，更不会被其他战队看中了。
刚才还离着一段距离时，阿铭就觉得那道背影很眼熟。
等走近后，他终于看清。
一声“队长”就那么脱口而出，可声腔里藏着的颤抖，只有他自己知道。
姜盟沉默地看着阿铭走到自己面前，听见他又叫了一声“队长”。只是这一声很小声，更像是说给他自己听的，不过姜盟既然听见了，还是要说：“你叫错人了。”
一句话，说得小孩儿立刻就红了眼眶。
对，就是小孩儿。
被一个小孩儿这么红着眼睛盯着看，姜盟心里陡然便生起了些烦躁，于是从裤兜里掏出烟，点着。
阿铭沉默了一阵，终于忍不住开口：“队……我看了Dream今晚的比赛，很厉害。”
姜盟吐了口烟圈，很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道：“还用你说？”
小孩儿身子抖了抖，委屈地瞥了他一眼。
看得姜盟眼角一跳——
艹！他说的话有问题吗？态度很凶吗？？？
阿铭深呼吸了一口气，忽然笑了：“好怀念的语气啊。”
姜盟：“……”艹，受虐狂吧。
“队长，呃，希望你能允许我这么叫吧，”阿铭抓了抓头发，不知想到了什么，神色中有些挫败感，他从始至终低头这头，只在说话的间隙才会抬头看两眼姜盟，“其实……有句话我想说很久了。”
姜盟眉头一挑，吐了个洋气的单词，“say。”
阿铭抬眼看他，一眼，两眼，三眼……直把姜盟看得要爆发了，他突然超后大退一步，来了个九十度标准鞠躬，大声道：“队长！对不起！”
姜盟张开口，受到了惊吓。
而喊完这句话的某个破孩子，紧接着就是转身，大步朝基地跑去。
姜盟愣了下，烟蒂差点烧到手指，“哎、我艹？妈的你给我站住！”
小破孩停了下来。
姜盟：“回来！”
与某人又小跑着回来了。
姜盟按捺着想要揍他的冲动，说：“帮我把A皇叫出来。”
阿铭：“啊。”然后小心翼翼地瞅了他一眼。
姜盟瞪他：“愣着干什么？”
阿铭“哦哦”了两声，又朝基地跑去，只是这次他跑出两三步，自己又停下了，转过身来，对上姜盟写着“又干嘛”的不耐烦的表情，说：“队、队长，那个我刚才说的……”
姜盟摆了摆手，“我听到了。快给我去叫人。”
阿铭咧了咧嘴角，跑回了基地。
他扫了眼一楼，没发现A皇的身影。问了下队友，说是对方去二楼打电话了。
于是阿铭又跑到二楼，才走到拐角，就听到对方的声音。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算知道是我又怎么样？有证据吗？我有亲口说是她吗？你看下现在的热度，说不定她还要反过来感谢我呢。”
“不好惹也已经惹了，随便吧，反正现在她的名字已经和我绑在一起了。”
“你又不是不知道，粉丝这种生物从来不带脑子的，你说啥他们就信啥，蠢得很。不用担心。”
……
阿铭一直等A皇打完电话后，才装作刚上楼的样子，原地踩了两下地板，发出声音。
听到声音的A皇倏地转过身来，脸上一闪而过的戒备之色。
他只当做没看到，开口：“队长，外面有人找你。”
A皇皱了下眉，“谁？”
阿铭看着他，“你出去就知道了。”
***
A皇走出基地大门，一眼就看到了对面的人影。
姜盟找他？
而注意到他出现的姜盟也站直了身子，静静地注视着他走近。
A皇率先开口：“这才几天，竟然又见面了。”
夜深人静之处，他倒是收起了虚假的笑容，“回到这里是不是挺怀念的？要不要进去坐会儿？”
“微博是你发的？”
“嗯？”A皇愣了下，没反应过来。
下一秒，容不得他反应，一记重脚落在他的腹部。
A皇闷哼一声，倒在了地上，疼得蜷缩起身子。
为了延长电竞选手的寿命，也是为了选手本身的健康发展，俱乐部都会要求选手进行定期的健身。但说到底，大多数的职业选手本质上其实就是“死宅”。别看A皇形象好、身材也不错，但他真说不上强壮，尤其是跟姜盟随时就散发一身痞气的“流氓型”选手更是没办法比。
姜盟向来是一个既不喜欢动文也不喜欢动武的人，但他从烧烤店一路搭车横穿大半个上海来到这里的目的，其实就这么一个。
现在他做完了，也没有继续，手插在裤兜里居高临下看着A皇。
作为曾经的队友，甚至是某种意义上的“对手”，姜盟是了解A皇的。
他这个人，好面子、好功力、好争第一，容不得任何人比他强，尤其是身边的伙伴。
这么多年过去，A皇似乎也变了一些，变得更加虚荣，更加功利，不知足的野心也变得更加昭然若是。
“姜盟你他妈的——”
“你可以试试继续炒，”姜盟冷冽的声音从上而下，“看我会不会废掉你。”
A皇：“……”
……
姜盟离开了。
A皇撑着地站了起来，牵扯到了腹部，疼得他倒吸一口冷气。
姜盟的话什么意思？
炒作？
……
……
戚安楠？？？
***
戚安楠洗澡的时候就听到外面手机在疯狂地响。
等她包着头发出来，拿起一看，五个未接来电，全部来自姜盟。
她顿了下，正准备回拨回去，对方又打了过来。
等手机铃响了几秒钟后，她接起来。
听筒里一片沉默。
她没有说话。
对方也没有。
戚安楠坐在梳妆台前，将手机点开免提放在桌上，然后开始护肤。
过了大概十来秒，听筒里忽然传来有车驶过的声音，紧接着姜盟忽然开口了：“对不起。”
他说了这么一句。
戚安楠的动作愣住了。
她设想过对方会说什么话——
“微博上的事情我知道了。”
“你还好吗？”
“微博上的事是真的吗？”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
任何一种正常人的正常反应，她都想到了。
并且她觉得最有可能的其实是最后一种——“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她也不知道。
也许是因为真的不在意这件事。
也许……只是觉得没什么需要告知的必要。
然而姜盟没有这么问。
他说的竟然是……对不起？
“你对不起什么？”
姜盟在电话另一头顿了下，又说：“我应该好好提醒你，A皇那个人的秉性。”
戚安楠有些想笑，“你可能忘了，你提醒过我了。”
“嗯。”
“小人难防，很正常。”
“但是，”姜盟又说：”你可能被我连累了？A皇那个人……嫉妒心太重。”
这下戚安楠彻底哭笑不得了，“喂，你是不是犯傻了。他又不知道我们的关系，我被你连累什么啊。而且我也不清楚你们之间的恩怨啊。”
她可能是随口一说，姜盟听了却是沉默了下，“你想知道……我可以告诉你。”
戚安楠：“不用，我是有些好奇，但我觉得现在不是适合的倾诉和聆听的时间。”
姜盟没说话。
戚安楠心头蓦地一软，甚至有些许愧疚产生。
她将手机拿起来，关掉免提，放在耳边，叫了一声他的名字：“姜盟。”
“嗯。”
“抱歉。没有及时告诉你。”
“嗯。”
竟然嗯了。
戚安楠无声地弯了弯嘴角，仿佛想象到了对方此刻握着电话一副乖巧样子点头的画面，“你没有什么话想说的吗？”
“有。”
“你说啊。”
“下次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好。”
“我想见你。”
好——
她差点脱口而出。
可随即想到他们第二天有比赛，并且两人隔着两座城市的距离。
话到嘴边咽了回去。
姜盟靠墙而立，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插着裤兜，抬着头看着夜空，不见星光，却见一轮明月挂在天边。
半晌过去，那头还没有说话。
姜盟忽然轻轻唤了声戚安楠的名字。
他听到一声低低的回应。
一片云朵缓缓飘过，夜风卷着静谧。
他轻声道：“今晚月色真美。”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第二十四章【倒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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