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哥水仙第一坑》钰钥

85、[面生]许你守护我11

　　11表白要怎么表白
　　（上）
　　“你说，你喜欢我？”
　　“嗯啊。”罗浮生一脸期待。
　　面面夹了一片蔬菜，送到罗浮生的口中，堵住他的嘴，面无表情地说道：“你受着伤，别想些有的没的。”
　　罗浮生：“？”
　　“让你兄弟来照顾你吧，我去把兴隆馆解决了。你也不用用你的身体做筹码。”
　　罗浮生：“诶，面面，你别走啊。诶？把话说清楚啊！面面，面面！”怎么回事啊？

　　到了晚上，罗浮生终于从罗诚那里知道怎么回事了。
　　罗诚一脸崇拜地说：“夜尊哥真是太厉害了，一个人就把兴隆馆挑没了，你不知道帮主有多高兴，还问我哥什么时候订的亲，他怎么不知道。哈哈！”
　　夜尊挑了兴隆馆这件事本来是个洪帮的人都应该高兴。可是罗浮生完全高兴不起来。他想起面面临走时候说的话。夜尊是不是误会他了？
　　罗浮生不高兴，趁罗诚高兴的时候敲了他的头，严厉地说：“高兴个屁，你就没有觉得不正常吗？”
　　罗诚疑惑地问道：“哪里不正常了？夜尊哥别说挑了兴隆馆，就是挑了整个东江都是轻而易举的事。”
　　“你特么地到底有多崇拜他？”
　　罗诚：“那还用说，像崇拜神仙一样崇拜夜尊哥啊。特别是夜尊哥还是哥你的未婚夫。”
　　罗浮生动了动嘴皮子，没出声，无奈地说道：“我总觉得他对我不像以前那样了。”以前没脸没皮地赖着他，怎么赶都赶不走。现在的夜尊好像沉静了很多，和他也有了很深的隔阂一样。
　　罗诚没觉得夜尊哥哪里不同，说道：“夜尊哥还是夜尊哥啊。”
　　“他听到我说喜欢他，一点儿反应都没有，怎么都不像他。”也不能这么说，夜尊还是有反应的，就是误会他对他有所求，不是真心实意说喜欢。
　　罗诚鄙视地说道：“那还不是因为哥之前总嫌弃夜尊哥。换我我也不信一直嫌弃我的人突然就喜欢我了。照我说，哥就应该学学人许少爷追求天婴小姐的方法，给夜尊哥准备上999朵玫瑰花，时刻都说‘我爱你’‘我爱你’。”
　　“你肉麻不肉麻？我们混江湖的，哪儿来那么多儿女情长英雄气短的！”
　　“切，还不是你要问的。”
　　“许星程真的用999朵玫瑰追到天婴的？”
　　“哪里999朵啊，还有气球告白，带天婴小姐看电影，吃饭，散步，送各种各样的小礼物，外出游玩等等。”
　　罗浮生傻笑着说：“留过洋的就是不一样哈。”他就完全想不到这些东西。
　　罗诚：“我也觉得。许少爷讨女孩子的欢心很有一套。”
　　“可面面不是女孩子。”
　　罗诚：“哥，你再这样畏首畏尾的，我都要看不起你了。”
　　罗浮生：“呵，你还反了天了啊？赶紧去订花，999朵太少了，9999吧。”
　　罗诚：……要不要这么夸张，哥知道9999朵花多占地方吗？
　　罗浮生瞪了罗诚一眼：“还不快去？”
　　“知道了。”罗诚瘪着嘴走了。

　　医院熄灯休息之前，面面又来了。他还是一身干净的白衣，一点儿尘土或是别的痕迹都没有。
　　罗浮生喜悦地挣扎起来，微笑着说：“面面你终于回来了，我等你半天了。”
　　面面依旧面无表情，冷淡地说：“东江已经没有兴隆馆，洪帮在□□上独此一家，你可以安心养病了。”
　　“不，不是，面面，我不是这个意思。”
　　“医院规定的熄灯时间已经到了，你睡吧。休息好了伤才会好得快。”
　　夜尊说着话就要去关灯。罗浮生赶紧制止他，有些惊慌地问：“关灯，关灯的话你会在这里一直陪我吗？”
　　“你怕黑。”
　　罗浮生：“……你……你怎么知道的？”
　　他怎么知道的？还不是浮生哥亲口告诉他的。“一个人若有想要保护的人，那么，就算他再惧怕黑暗的前方，依然会挺起胸膛，勇敢地面对。”
　　罗浮生：“我，我不是……”
　　“我知道。浮生哥从来都不懦弱。”面面自嘲一笑。浮生哥忘了也好。就算没忘，他也会让他忘记的。
　　“你怎么知道我想说什么？”
　　“大概因为我能看透人心吧。”
　　“骗人，你能看透人心怎么不能看透我说喜欢你是真心还是假意？”
　　夜尊愣了愣，说道：“世界上，只有两个人，我看不透。”
　　“嗯？两个人？不会其中一个就是我吧？我这么倒霉？”
　　夜尊低头笑了笑，说道：“你就那么希望被我看透吗？”
　　罗浮生：“不是里里外外都被你看透了么？”
　　夜尊：……浮生哥没毛病吧？
　　罗浮生：“我真的真的真的是真心的。”
　　“我知道。”
　　“你骗人。知道你就不会跑去单挑兴隆馆了。”
　　夜尊：“我也是真的真的真的真的知道。所以你快睡吧。”
　　“不不，我好奇另外一个人是谁。你看不透的另外一个人。”罗浮生精神很好，除了脸色有些苍白，完全不像一个病人。
　　夜尊又低头笑了笑，说道：“你很好奇？”
　　罗浮生点头。
　　“我喜欢的人。我看不透我喜欢的人。”
　　罗浮生的笑脸顿时僵住。
　　夜尊：“你不是说我是神经病吗？其实你说得很对。我之前就是个神经病。我把你当成他了，所以对你做了那些事。兴隆馆的事就当我对你的补偿。”
　　罗浮生忽然觉得天都塌了。被当成替身什么的，他也不是没想过。可是为什么要等他发现自己喜欢上面面，面面才醒过来啊？
　　“你，你现在不会再认错人了吗？”
　　夜尊：“不会。”
　　“你失踪几天就好了？不是，我的意思是，恭喜你。”
　　“嗯，谢谢。”
　　“那，那我睡了。”
　　“嗯。”
　　……
　　夜尊出了罗浮生的病房，手心黑色的能量不受控制地逸散出来。为了解决兴隆馆，他没听哥哥的话，还是动用异能了。不知道之后消除浮生哥的记忆，会不会消耗太多……希望不要消耗太多吧。要不然，真的是留个念想的机会都没有了……

　　（下）
　　别看洪帮二当家的刀口舔血，每天醉卧美人膝，好似情场老手，实际上二当家的对待真爱和情窦初开的青春期小少年没太大区别——患得患失又容易钻牛角尖。
　　面面说认错人了，他就信了，自个儿暗暗郁闷了好几天。
　　还是罗诚好不容易订到9999朵玫瑰，跑来和二当家的商量怎么表白才“一棒子”打醒浮生哥。
　　罗浮生听了罗诚的分析，顿时肠子都要悔青了。他怎么就那么笨，看不出面面真心喜欢他呢？他是白痴吗？一个人会因为认错人了愧疚就跑去灭了一个□□，会天天一日三餐准时准点变着法地炖汤煮饭给他吃吗？会给无微不至地照顾动弹不了的他吗？亲儿子都不见得会这么耐心地照顾亲爹。
　　“罗浮生，你真笨。”罗浮生躺病床上暗暗骂了自己一通。所以等到面面再次过来照顾他吃喝拉撒的时候，他的幸福感暴增，小眼神小表情统统变了，连日来的难过一扫而空。
　　面面觉得今天的浮生哥有点不一样了。但他不点破，该喂饭还是喂，该照顾他撒点水什么的还是照常。
　　但是，撒完水给罗浮生提裤子的时候，面面黑着脸看着脸颊微红的罗浮生，生气地说道：“你刚刚可以下地，身体还没复原，实在不该想些有点没得。”
　　罗浮生没羞没臊地说：“那还不是因为你在我身边 。”
　　面面：“我看你是欠收拾。”
　　罗浮生冲面面挤眉弄眼，不要脸地说：“反正夫夫嘛，回家怎么收拾都行吧？”
　　面面：“会说笑了。我看你的确好得差不多了，明天开始，我就不过来了。”
　　“别啊，面面。”罗浮生紧张地抱住面面，单脚着地，可怜兮兮地说，“我们是一家人，我生病了，你不管我就没人管我了。”
　　夜尊笑了笑，但更像是冷笑。他说：“二当家的今天吃错药了吗？”
　　罗浮生继续说道：“我每天的药还不都是你喂的啊？”
　　“呵，这还怪我了？”
　　“不怪你，不怪你。你想啊，我是洪帮二当家的，受伤住院以前呢，每天都需要做运动（砍人）。最近在床上躺了这么多天，骨头都僵了。”
　　面面说：“可能是脑子僵住了。”
　　罗浮生：“不是，面面，算我拜托你，下午带我出去散散步好吗？”
　　“你想出去，我带你出去就是了。我对你有愧，你犯不着动一些歪脑筋，也犯不着说一些违心的话。”还有七天，哥哥就会来带他走了。这辈子，不会再有见面的机会了。现在不管罗浮生要什么，他都会尽量满足的。可是，他舍不得走。他知道浮生哥说的都是真的。他这么伤浮生哥，无非是想多听浮生哥说说好话，让他回去以后，可以在漫长又孤独的余生中多一些念想……的确是漫长又孤独的余生。他偷了圣器，弄塌了好多时空，赵云澜就算不杀了他，也一定会把他关起来的……
　　罗浮生不知道面面心中所想，一心想着下午的表白，欢喜地说：“那太好了，面面一定不要失约啊，今天下午两点，不见不散啊。”
　　面面点了点头。

　　下午两点，阳光正好。
　　9999朵鲜艳又娇嫩的玫瑰铺了满地，看上去像是一层红色的地毯。而在这地毯中央，粉色的玫瑰搭成一个爱心的形状，要多俗气有多俗气。
　　罗浮生假装惊喜地说道：“面面，你快看，这么多玫瑰花呢。你说是谁要表白了吗？”
　　面面无聊地说：“幼稚。”
　　罗浮生脸色变了变，强忍住心中的尴尬，小心翼翼地问：“面面，如果有人拿这么多玫瑰花向你表白，你，你就不会有一点开心，不会有一点心动吗？”
　　面面推着罗浮生的轮椅，又看了一眼那些玫瑰花，说道：“喜欢的人跟你表白，那叫浪漫。不喜欢的人拿了这么些花给你表白，你只会觉得那是智障。”
　　罗浮生觉得自己要吐血了。但是他要坚强。“面面，我我是说我，我看上去像智障吗？”
　　面面停下脚步，绕到罗浮生前面，蹲下身，与他面对着面，说道：“你不像智障。”
　　“那——”罗浮生还没来得及高兴，面面就打断他，说道：“你是残、障。”
　　罗浮生：……为什么和想好的不一样！而且，面面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毒舌！
　　“这花到底是哪个白痴搞出来的？不知道会影响医院的空气吗？”
　　罗浮生结结巴巴地说：“他，他，他只是想表白，没，没想到会，会影响医院……”
　　面面似笑非笑地看着罗浮生，问道：“听你的语气，你知道这是谁搞出的事情啊？”
　　罗浮生看着面面揶揄的表情，脑子“轰轰”直响——他被看穿了？面面故意说话气他？
　　罗浮生越想越觉得面面看出来了。于是，罗浮生把心一横，抱着“豁出去了”的心态，说道：“就是我呗。我喜欢你，还，还不准我表个白吗？”
　　面面没表态，视线落在那些俗气的玫瑰花上。
　　罗浮生有点忐忑地说：“你要不喜欢，我下次不弄这些。我就说大老爷们，怎么会喜欢小女生的东西——”
　　“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欢？”
　　罗浮生：“啊？”
　　“我很喜欢。”
　　罗浮生讷讷地说：“那，那你是原谅我了？还会和我在一起吗？”
　　“原谅？”面面自嘲地笑了笑，说道，“我从来没怪你，哪里来的原谅？”
　　罗浮生觉得自己被惊喜砸中了。果然罗诚说得对，面面是喜欢他的。
　　面面叹了口气，说道：“我以为我可以忍得住，一直陪你到半月之期。可是我高估了我的忍耐力。”万年他都忍过去，可短短十天他忍不过去。
　　罗浮生呆呆的。
　　面面亲了罗浮生的额头，一眨不眨地看着罗浮生，想把罗浮生的样子永远保留在记忆中。
　　“我一直喜欢的人就是你，浮生哥。我怕我真的待在离开那天，会舍不得离开了。所以，请你像忘了过去那样忘了我的出现，而我也学着放弃你吧。”面面一边说着，一边释放了黑能量。
　　黑雾一样的异能在面面手中，在罗浮生的注视之下，慢慢地融入罗浮生的脑袋中。
　　罗浮生觉得心中有什么东西碎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