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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男人不坏没人爱 ...

  •   孤狼心神不宁的在山间乱走。玄虞和赤玉是天生的一对,他不是不知道。女娲造物时,同一本源的阴阳被分开,以后就一直需要寻寻觅觅,找到属于自己的那一半。而对于修罗族就简单的多——根本不需要找,他们从来没有分开过。他们互相争斗,但是也互相爱慕,眼里根本不可能容得下旁人。可是,和赤玉一起修行了那么多年,她的一颦一笑都深深植入了他的骨髓。他不明白,飞天对着这样一个活色生香的大美女怎么能够做到一直不动心?反正他不能。他早已经情根深重。那么多次,当他看到羸弱的玄虞的时候,他多想一掌击毙了他。可是那样,他的赤玉也回不来了。和玄虞在一起的日子总是那么度日如年,所以玄虞一来他就出走,等到差不多赤玉该出现的时候他才回来。他从来没有对赤玉说过什么,他想以她的聪明她一定知道。至少,她不讨厌他。这就够了。

      “站住!”身后一声娇喝。孤狼认得是赤玉的声音。“二师哥你去哪儿?我也要去!”
      “你刚变身,元气还没有完全恢复,不要到处乱跑。你们修罗一出门,煞气十里地之外都可以看见,我可不想惹麻烦。”
      “切,还不知道谁是谁的麻烦呢!大师哥说我这次变身,法力比以前又强了许多,他都快镇不住了。我看你就不是我的对手。要不咱们比划比划?”
      “谁跟你比?好男不和女斗。”
      赤玉神色一暗:“我也不知道自己是男是女。”
      孤狼心生怜惜:“别想这些了,我带着你就是了。”顿了一顿,孤狼道:“你元气未复,不如我去捉些精灵来给你进补?”赤玉兴奋的眼睛发亮:“好啊!我不许你用法术,必须自己去捉,看看你有没有那些精灵跑得快!”孤狼一笑,拉着赤玉的手飞身而起,向山下扑来。

      鼎儿和妞妞那日便寻其他三人不着,以她们的修为还无法自行登上菩提峰,于是日日困坐,一筹莫展。前几日百合和无影突然回来,百合修为严重受挫,一直静坐补课,无影大概说了经过。几人啧啧称奇,不知道玄冰观为什么会那么轻易放了她们。得知二人并没有遇到舒云,几人不紧大急,商量来商量去,当时只有鼎儿的修为可以勉力支撑一个时辰,她自告奋勇去山上探探大师姐的行踪。众人苦劝无用,只好由着她去了。

      孤狼携着赤玉,沿途已经杀了数个修为不高的小精灵。赤玉最爱看孤狼剥出它们元神的过程。元神剥离对于精灵来说,如果人类剥皮去骨一样,是极残忍的酷刑。精灵被剥去元神之后,就会被打回原型,成为肉身凡胎,如果长时间被剥离,肉身也会很快灰飞烟灭。元神非常脆弱,在剥离的过程中要非常小心,手劲略轻略重就会破灭,无法使用了。赤玉看着好玩,便找了一个空地坐下来,要孤狼教她剥元神,且剥且吸,吸到的还没有浪费的多。

      鼎儿一路走来没有看到舒云的踪迹。远远看见这里有人,便想过来问路。走到跟前,看到一地的精灵尸骸,在看到赤玉身上散发的浓重煞气,不由脸上变色。赤玉早就看见了她,故意等她走近,蓦的一伸手,手臂凭空长出数倍,抓向鼎儿。眼看着就要得手,突然听见她啊呀一声缩回手去。孤狼赶紧拉过她的手来看,纤纤素手上已经起了一溜水泡。赤玉眼中杀气大增,冷笑道:“看不出,居然是个有点料的。”

      孤狼皱了皱眉,埋怨道:“你怎么这么鲁莽?”回头看着鼎儿,问道:“你是盘丝洞的?”

      鼎儿虽然不认得他们俩,但是魔祖门下的女修罗尽人皆知。看到赤玉美艳的容貌和一脸的煞气,心下便知今天遇到大麻烦了。旁边那个自然是孤狼。他们中的任何一个自己都斗不过,更何况两个。心底里暗暗谋划脱身之策。

      孤狼转身向赤玉道:“盘丝洞门下的元神分外滋补,这次你不要和我抢,我来剥。”言下之意倒好像鼎儿已经装在盘子里摆上了餐桌一般。

      鼎儿四下观望,心中暗暗叫苦。她是金命,在这石头雪山上实在没有什么可以凭借的东西。她虽是经过烈火炙烤的金刚不坏之身,但是面对魔祖门下奇招百出的妖术,不知道能够顶用多久。赤玉道:“别碰她,她有真火护体。”孤狼走前一步,双手凌空抱圆转圈。一边念念有词。只见他双手中间出现一个小水球,越转越大越转越大,在阳光下发出刺目的寒光。鼎儿严阵以待。孤狼一挥手,水球击向鼎儿,只听见“呲”的一声,莆一近身,水球便蒸发不见。赤玉拍手欢呼:“好看好看!孤狼你太没用了!”

      鼎儿头上沁出冷汗。她自己知道这取自灵山绝顶千年寒冰层的水球一次就可以打掉她一半的护体真火。几次下来她必定没命。眼看着下一个水球紧接着飞来,她飞身跃起,然后猛地落下,消失在积雪之中。

      舒云在桃花源一住多半个月。她飞天拉着非非问她哥哥的行踪,非非总是无辜的看着她:“我也不知道呀!”舒云无奈,飞天在屋子里呆着实在烦闷,于是走到田间散步。

      田是水田,时值初夏,农夫们正在地里忙活。水田过去便是一个小湖,湖面在微风吹拂下波光荡漾。舒云欢呼一声——她是水命,修行中至关重要的就是水。看看四周无人,舒云幻作一条水蟒潜入水中嬉戏。有了半天,有些累了,便上岸休息。四处一望,却不见了衣服。舒云大急,怒喝道:“无耻狗徒,谁偷我衣服?”

      一棵大榕树后面笑嘻嘻转出一个男人来:“别这样,一条蟒蛇会说话,换了别人早吓死了。”

      舒云看到他手中的衣服,怒气更盛:“你把衣服留下,快快走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那人一脸惫赖样:“我还给你才死得快呢。你现在这样,总不能在田间追着咬我。”

      舒云气得全身哆嗦。只是没有衣物,不方便重新变成人形,也不敢当着农夫们的面越过田野回小屋。那人把衣服拿到鼻子边深深吸了一口气,赞道:“好香!这衣服我是万万不肯还的了。”说完扬长而去。舒云在小河边待到天黑才偷偷溜回房间,全身被蚊子咬满了小包。

      冲入雪层的那一刻,鼎儿闭上了眼睛。以她的修为,这样做简直是自杀。但是不管怎样,也比活生生被那两个魔头剥了元神强。灵山的积雪终年不化,千百年来积累的寒气导致这一带没有任何生灵能够存活。鼎儿感觉到头顶一凉,然后身子继续下沉,数秒钟后她的手探到了地面。她知道到了雪层底部了。她不敢动。一动,身体发出的热量就会让两个魔头得知自己的方位。她只能在下面等。她觉得自己身上越来越凉。护体真火已经被打掉很多,手脚越来越僵硬。想到千百年来雪山上不知埋葬了多少生灵,没想到今天自己也会成为其中一员。“师父呢?”她想,“他若是知道自己死了,不知道会觉得难过,还是如释重负?”想到这里,鼎儿只觉得眼眶湿湿的。流出的眼泪在眼眶周围结冰,她眨眼也觉得困难。她知道自己的生命力已经快枯竭了。

      这时候,头顶突然出现一道亮光,一个人影飞身而下,将她轻轻抱上了雪面。她闻到了日思夜想的熟悉气息,心里一宽,昏迷了过去。

      感觉到一股温暖的热气传入自己的体内,鼎儿渐渐苏醒了过来。经历了寒冷,现在的温暖让自己昏昏欲睡。耳边传来师父的声音:“鼎儿,你不能睡,坚持一下,否则你那么多年的修为就废了。”鼎儿心里一暖,他还是关心自己的,嘴里说出来的却完全不同:“没了我你不是更清静,不必整天躲着我?”

      法海见她如此虚弱还是嘴上不饶人,不紧苦笑一声,不再接话,专心助她稳定元神。直到日影西斜,法海才长长吁出一口气,收手站起身来。鼎儿却不起身,默默坐着想心事。法海生性豁达,面对这个痴情的爱徒却着实头疼,不知道该怎么好。说什么都可能加深对方的误会,将事情弄得更复杂。两人默默无言。良久,鼎儿叹了口气站起来,说道:“回去罢。”两个人影一先一后渐渐消失在雪山背后。

      盘丝洞里少有的热闹——师父回来了。虽然舒云还没有找到,但是只要师傅在,一定能够解决问题。妞妞从师傅进门就拉着师傅唧唧刮刮说个不停,将前因后果给师傅。她虽然不曾在场,却口舌伶俐,将从师姐师妹那里听来的,再加上自己的想象,说的倒比当事人还精彩,居然也八九不离十。百合还是虚弱,不过脸上也是喜气洋洋。无影从来话不多,但是对师傅最是敬仰,拉着师父的手笑,如同稚子一般的依恋。反而是鼎儿,静静的坐在一边,神思不属。

      法海听妞妞说到百合盗剑,不禁佯怒:“胡闹!玄冰观哪里是那么好惹的?若不是修罗正好是男身,恐怕你早就没命了!飞天能否练成第七重那是天意,他和天尊之间的恩怨不是你盗剑就能解决的了得!”

      妞妞惊奇得瞪大了眼睛:“飞天和天尊有什么恩怨?师傅你讲给我们听!”

      法海给她一个爆栗:“该你们知道的我自然会告诉你们。你先说后来的事情。”

      听完妞妞的叙述,法海沉吟半晌:“舒云被莫非所救,现在在桃花源。”

      “就是那个神秘兮兮,不和外界来往,喜欢收留流民的莫非?”

      “是。从来没有听说莫非做过什么恶事,不知道他为什么扣下舒云?我明天动身去看看。”

      还是没有非非哥哥的消息,舒云住得心急火燎。不过她素来稳重,表面上还是不急不徐。这几天舒云跟隔壁陈大娘学织布。当年在天庭的时候她见过天女们织云彩,将水珠收起来倒入织机中,各色各样的云彩便飘了出来,甚是好玩。人间织布却要辛苦枯燥的多,一个人一张机,整日里咔哒咔哒的干活。舒云怜惜大娘年老,所以主动帮她干活。毕竟年轻,舒云喜欢在青布,蓝布中织入一些精巧的花样,引得很多姑娘媳妇来看。桃花源的人显然不知道非非一家的特异之处,也不知道舒云和他们并非一类,经常做了各种好吃的给她,弄得舒云哭笑不得——每每盛情难却吃了,然后赶紧回房吐得干净。修道之人很少进食,便是吃,也就是喝些露水,消化和排泄功能基本退化,无法适应人类的食物。

      这一日又是“应酬”了竺姐的菜包子,偏偏陈大娘家的新媳妇缠着她学流云的花样,呆到脱身出来,舒云已经觉得腹痛如绞,快走到非非家门口却倒在地上。舒云觉得全部的力气都被疼痛抽走了,连人形也快定不住。正好非非开门出来,看见她这样,惊叫:“哥哥,快来看云姐!”

      舒云如释重负——他总算回来了。只听见一个熟悉的幸灾乐祸的声音:“又偷东西吃了是不是?我说我家的粮食怎么总不够呢!”然后,一个男子将她抱起来走近房里,正是那天的登徒子。舒云忍不住气恼,用力挣扎想下地,那男子真的松手,舒云坪的落下——还好是在床上。不过还是摔得她七荤八素。莫非嘲讽的看着她:“逞强是好事,不过要看看时候。”

      舒云瞪着他,一言不发,心里面把他的笑脸划花了几万次,碍于他是救命恩人,什么也不能做。“想吃了我?”莫非笑嘻嘻,“我倒是不介意的。”舒云干脆闭上眼不看他。莫非拿出一粒黄色的丹药交给非非:“你喂她吃了吧,一会儿就好了。”

      非非喂舒云吃了药,舒云只觉得腹中翻江倒海,一股浊气直冲嗓子,一张嘴,吃下去的全部吐了出来,整个人都轻松了。非非忙着收拾和照顾她。舒云心中歉疚:“非非,真是不好意思。”非非笑笑:“没事。我哥哥以前也老这样,喝醉酒就乱吐。”舒云心中困惑,这样一个没心没肺的人会为了什么事情醉酒?不过,旁人的事情她没有探究的兴趣,她只关心自己什么时候能够离开。
      “你哥哥既然回来了,他的结界是否可以解开?”

      门口传来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你又没有试过,怎么知道有结界?”

      “非非你!”舒云气愤地看着非非。

      “不关非非的事,我骗她的。你那么轻信,不娶你我怎么放心?”

      “你去死!”舒云终于忍无可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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