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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   在即将碰到球时,我看到,男孩的右手腕正中间有一颗鲜红的痣!

      我僵住,球落了下去。

      年轻人脸色一变,手如闪电般抓向球,却只来得及抓到余留的残影,球又在小男孩怀里出现,小男孩朝我们办了个鬼脸,消失。

      “砰”地一声,年轻人狠狠地将篮球砸在地上,“都是你误的事!”他朝我怒吼。

      我在松玄身上同样的地方也看到有一颗红痣……我恍惚地想。

      “你这白痴!你知不知道我用了多少办法想得到它?眼看就要到手了,你居然……信不信我宰了你!?”

      脖子一紧,原来是被他抓着衣领提起,我这才回过神,一脚踢在他小腿上,乘他吃痛不稳把他推倒然后狂奔。

      “你给我等着!”他在后面愤怒地叫着。

      急急忙忙地翻出围墙,我看到那人没追出来,摸出手机就要给许艾佳打电话,却发现手机没电自动关机了。

      跺了跺脚,我往家里跑,到了家鞋都不脱直接扑向客厅的电话,快速地拨出一系列号码,然后焦急地等待。

      “宝宝,这么急着给谁打电话?松先生在这里等你一上午了。”妈妈不满道。

      “伯母,叫我小松就可以了。”熟悉的带着笑意的声音传如耳。

      电话那端此时传来一声“喂……”

      我“啪”地一下挂了。

      “你你你你不是说过几天才来的吗?”我指着松玄惊叫。

      “你现在似乎很怕我?”

      “没,没有的事!我为,为什么要怕你啊!”我抱着书包一屁股在他对面坐下,然后高声叫厨房的妈妈:“妈,我回来的时候对楼的阿姨叫你过去打牌,现在就去!”

      “我们对面那不姓王啊。”妈妈擦着手走过来困惑道。

      ……我是别指望妈妈能从我口气里听出不对劲然后搬救兵了。

      “我说错了,是楼下那家,你赶快去!”把她推出门去,能跑一个是一个。

      又回到沙发上坐下,我一边用书包挡着摸出美工刀一边对着松玄假假地笑。

      松玄看着我,若有所思,“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了?”

      “没有没有!”我赶紧否认,眼睛却不自觉地往他手腕上瞄。

      他立刻了然于心。叹气道:“看来我小看你了。”

      他承认了?我愣了愣神,“刷”地丢开书包用美工刀指着他。

      松玄却不把我放在眼里,笑容不变还翘起了二郎腿,“想不想听一个故事?”

      他想玩什么花招?不过能拖延时间我求之不得。

      “十几年前这附近有位母亲早产,眼看来不及送到医院就要生了,那时他们家正好留了一位流浪的僧人住宿,僧人自告奋勇要帮女主人生产,那家人没办法只好应了,不多时顺利生下了一个男孩,可是当僧人抱出那男孩时居然说这是魔寐转世的刹星,必须让他带走净化,那家人自然不肯,甚至要把他当成拐卖儿童之人送去警察局,这时女主人又开始叫痛,僧人再次进去,又抱出一个男孩,女主人竟生了一对双胞胎。

      僧人只道上天有德,又送来一福星来镇压刹星,于是解下佛珠挂于第二个男孩脖子上,并警告那家人绝对不可分开这两兄弟。时间流逝,双胞胎慢慢地长大,弟弟就像普通人一样活泼好动,可是哥哥却脾气凶暴,总是招惹是非与附近的小孩打斗,到后面小孩见了他就逃走,似乎是找不到人打架来发泄,哥哥开始虐待动物,周围的鸡啊鸭啊经常失踪,隔天就能看见零碎的尸体,附近的人虽然不说,但大家都知道是哥哥干的事,那一家人考虑了很久,终于决定将哥哥送走。

      孤儿院来人接的当天哥哥却用农药迷晕了弟弟,妄想用他来代替,幸好发现的及时弟弟才捡回一条命,那家人心寒了,把哥哥吊在院子毒打,第二天却发现绳子被咬断,哥哥不知所踪。之后过了半个多月,一天晚上男人外出,家里只有女人和双胞胎中的弟弟,这时哥哥回来了。”松玄抿了口茶水:“然后接下去的事你应该已经亲眼‘看’到了。”

      这就是那件命案的原由吗?他干嘛要跟我说?

      看了看他,我迟疑道:“我小表弟是不是你杀的?”

      松玄闻言笑容僵了片刻,随即苦笑:“你不会以为我就是那个双胞胎中的哥哥吧?”

      “你别想再骗我,你的名字还有你手腕上那颗痣!”

      他扬了扬手:“这颗痣是遗传的,那一家中的孩子都有,至于我的名字……”他的声音猛地低沉下去:“只是一个警告,警告我到现在还存在的意义。我原来的名字,是松安。”

      松安,那一家人中最大的儿子,命案发生时在外地求学,接到惨讯后回来办理了后事然后失踪。

      “我那时怎么也不敢相信那么爱我们的父亲会做出这种事,我想办法见到了父亲,他憔悴得不似人型,他向我诉说了当天发生的一切,我却认为仁凯不可能会杀死母亲,我离开后没多久就接到父亲自杀的通知。我在办理后事的时候听到有人说在那天晚上看到仁玄在家附近出现,仁玄虐杀动物的情景在我脑海里浮现,那时我就在想一定是仁玄杀的!父亲误会了仁凯!我将散落的佛珠收集起来,到处找仁玄,直到打听到他已经出了小镇,我于是回到学校苦读,终于考上了警校,以后我一直没再给家乡父老任何消息,我要让他们认为我也失踪了,然后打消仁玄的警备心,现在机会终于来了,他又回到了这里!”

      松玄定定地看着我,眼睛亮得可怕:“你一开始说遇到的那个抱球的男孩我就猜会不会是我的弟弟仁凯的灵,后来你又被他托梦解开了那场血案的真相我就知道我猜的没错!而且岳小鹏被杀的手法与当年我母亲的情况一模一样!肯定是他回来了!这次我绝对不能让他逃脱!”

      “啊,啊,这样啊……”事情一下子又风回路转了,我有些尴尬地把手工刀放下。

      “对了,我今天来是要给你仁玄长大后的照片,是我请人按照特征用电脑打出来的,可能不太准确,他也许会在这附近出没。”松玄说着递给我一张照片,我接过,一看,差点没晕出去,这不就是我刚才在篮球场上看到的那个年轻人吗?

      初次见面小男孩就很认真地对我说他的哥哥想要抢他的球,在篮球场上那个年轻人也自称“哥哥”……

      还有我跑掉时那人在后面喊叫我等着……等着什么??

      我一把抓住松玄,脸色苍白:“我刚才就看到他了,他就在篮球场那打球!”

      松玄脸色一变,“你不早说!”他冲出房间差点与我妈妈撞到。

      “怎么这么急急忙忙的?”妈妈疑惑地嚷嚷,然后问我:“王阿姨没叫我去打牌啊……你翻箱倒柜的做什么?”

      我没有回答,一直到柜子最底层才找到以前爸爸从西藏带回来的折叠刀,我偷偷地藏在口袋里,心里多少安定了些。

      松玄打电话来气恼地说没抓到人,并要我协助他做为诱饵钓松仁玄出来,我当即就把他骂得狗血临头,然后把电话一摔,又开始做乌龟缩在房间里拒绝去上课。

      爸爸妈妈又气又急,可是不管他们怎么骂我都坚持不吃房间半步,折叠刀也被我贴身带着。

      这回可不是什么没什么根据的鬼魂做怪了,而是真正的人啊,杀人狂魔啊!人比鬼可怕多了。

      到了晚上我们家来了很意外的客人,是我小表弟的父母。

      这亲戚关系要攀起来比打结的麻绳还复杂,爸妈也算不清,我索性就叫伯父伯母了。

      他们带来了些特产,亲热地叫我岳岳说已经长这么大了啊,长成了大姑娘了啊。

      我爸爸妈妈诺诺着不知道该怎么接口,他们的笑容慢慢地散了,说我们来了肯定给你们带来很大困扰吧。

      爸爸赶紧说没有没有。

      气氛一下字压抑起来。

      妈妈起身说去倒茶,伯父阻止了她,说不用劳烦了,我们就走的,就是过来看看……看看鹏鹏一直叨念着的姐姐。

      “啪嗒”一声,伯母的泪珠掉到玻璃的茶几上,她慌忙地道不好意思,就要去擦,却越擦越多,我们都不吭声,房间里静得可怕,就只有时钟的滴答声和她的眼泪落下的声音。

      伯父紧紧握拳头,眼角也有泪光出现。

      后来妈妈看不下去了,轻轻说了一声:“人死不能复生……”

      这一声说出就像打破了什么禁忌,伯母再也无法忍耐哭出声,她双手抓着头发使劲地扯着像是要借此转移心中的悲痛,伯父急忙去按住她的手,她垂着头,我这才看见她头顶那大片大片的花白,她的眼泪大颗大颗地落下甚至连衣服都湿透……

      我撇过头不敢再看,鼻子酸得难受。

      爸爸也紧紧地拥住了妈妈,我听到了妈妈的哭声。

      伯父伯母走了,我游魂般回到自己房间,一头倒下,心仿佛被岩石压迫般难过。

      他们痛哭伤心的情景一遍遍在我脑海中重复,特别是在走之前伯母看我的眼神……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在里面看到了一丝指责……

      门被轻轻地推开,我听到脚步声在我身边停下。

      “宝宝。”妈妈的声音很轻柔,“有什么事都可以跟我们说,别闷在心里。”

      我“恩”了声。

      “还有,你要是真的不想去学校的话就在家里休息吧,考不好可以重考,女儿我们却只有一个。”

      我还是“恩”地应着,这次多了厚重的鼻音。

      妈妈走了出去,带上了门。

      我把脸埋在枕头里,肆意地哭,眼泪把枕头打湿,闷得我呼吸不畅,胸口的岩石越滚越打,内疚紧紧地拽着我的心。

      “姐姐,姐姐。”小男孩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我缓缓抬起头,他看到我满脸的泪痕,一愣,“姐姐,你也哭了?”

      我坐起身,胡乱地用用手擦眼睛。

      小男孩扯着我的衣角,有些着急地说:“姐姐,快点过来,他在哭,哭的好伤心,我怎么叫他都不理我!”

      “是鹏鹏吗?”我声音有些嘶哑:“他在哪里?”

      小男孩一边扯我指着阳台说:“在那里。”

      我走过去,却什么都看不到,“等我一下。”我对小男孩说,回到房间里把佛珠重新取出,戴上,再次来到阳台,角落里,一个小小的身影缩成一团。

      我走过去,蹲下,尝试着去抱他,我能碰的到他!

      他一直发出哭的声音,哭得身体都在颤抖,我拉开他捂着眼睛的手,他的眼睛紧闭着,牙齿把唇都咬得发白,可是没有眼泪,鬼魂是没有眼泪的。

      手指摸到粗糙……是他身体各处的针线……

      我把他紧紧地拥进怀,“对不起,鹏鹏,对不起,姐姐没去参加你的葬礼……”

      我知道伯母在指责我什么!鹏鹏一直思念的连出走后都是第一个想到的姐姐却从头到尾都没在他的葬礼上出现……

      眼眶热得仿佛把我的身体融化成泪水滚滚而下,我抓着他的手咽哽着不断问疼吗?鹏鹏,疼吗?

      被分尸而死……他还是一个十多岁的孩子啊……
note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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